第八章(3)

尖刺的警笛声惊动了T市理工学院的所有师生,这样的场景只在几年前的那起著名的T市女大学生连续自杀事件中出现过,不过当时经历那起事件的学生几乎都已经毕业了,所以在校的学生们对这种只在电视剧里才出现过的场景感到了无比的惊慌,教师宿舍的老师们更是对事件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猜测,议论纷纷。

“看见了吗?被抓走的那个人好像是物理系的范海方!”

“别瞎说,好像不是被抓!没看见没带手铐吗!”

“那干嘛开着警车来啊,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估计这即便不是犯了要枪毙的罪过,也基本上是无期徒刑了。”

“行了,你是大学老师,怎么像个家庭妇女一样唠唠叨叨的。”

“呦、呦、呦,我怎么像家庭妇女了?真是的,没法跟你沟通。”

韩静也在这些议论纷纷的人中间,她刚刚从高凤军那里回来,眼中还带着一点点泪痕。

范海方被带走一点也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出乎她意料的是孙其名刚刚也被警察叫走了,而且是在范海方之前叫去的。孙其名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被带走的,她一无所知,警方难道已经洞悉了一切?现在想想自己做的那个陷害范海方的圈套实在是有点低劣。

像韩静这样出众的美女是在任何时候都不缺少关注的,即便是在这种重大事件的场合,很多男人还是愿意把自己目视的焦点转投在她的身上,即便不是正眼观瞧,也会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人群中有不少男生正在用这种非常规的目光看她,这让韩静有点厌烦,她冷着脸,没有继续听老师和学生们唧唧喳喳的议论,而是独自走开了。

下了一场雨后,T市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寒冷了,春天的暖意似乎已经开始**漾起来。无数的柳絮带着迷人的花香正随着微风在大学的街道上飞舞着,柳絮在地上迅速集结成一团一团的,在暖漾的气流带动下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韩静穿着一双流行的绿色女式球鞋,淌着这些柳絮,柳絮不规则的按着她的足迹散开了,像是为她敞开了一条路。此时,她像是一个仙子,在云中漫步。

但可惜的是,她处在现实中,而不是童话世界。

韩静此时郁闷极了,漂亮的景致根本不足以改变她的坏心情。她顺着校园的甬道走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中,这是一个独立的跨院,南北横对着两面院墙,院墙上的墙皮早就脱落殆尽,露出了红色的砖头来,像是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露出鲜红的血肉一样。

而院子里两桩建筑也在东西对望着。西边的建筑是原来的男生宿舍,而东面是一桩废弃的物理实验楼,这是一栋在T市非常有名的实验楼,它的出名源于多年前的那起案件和之后林玲的那篇妙笔生花的报道。

这里破败的场景已经让人觉得这里有点恐怖,连楼的砖缝中都已经窜出了已经腐烂的植物来。更是有许多学生传说,晚上这座实验楼里总是会传出一阵阵女子的哭泣声来,而且还常常会看见有几个白影掠过,所以这个院门虽然不锁,也少有人进来。

但韩静却不相信这样低劣的传言,她总是愿意来这个院子里坐上一会,不是她胆大,而是她觉得世间的人比阴间的鬼要可怕,她宁愿在这里听到女鬼的哭声,也不愿意躲在人间听到那些人的笑声。

清净的院落没有了刚才人们的喧闹,只能听到风与地面沙沙沙的摩擦声,这种声音,让人立刻联想到了“杀、杀、杀”的象声词!这让人的心无法平静。

西楼的旁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韩静擦了擦走廊上的木板,然后轻轻地坐了下来。

此时,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这里有个小生命在孕育着,她似乎能感到小生命的心脏正在与自己的心脏联动的跳着。

但是,她的脸上却突然扭曲了起来,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尴尬,她将如何面对这个新的生命呢?

韩静这时从裤子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来,她轻轻的打开了这个粉红色的钱包,钱包的左右两边是她分别和两个男人的合影,左边的那张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笑着站在她的旁边,她也笑着和他紧紧抱在一起,这是大学生们常玩的大头贴。而另一边的是一个把头发染成金色的大男孩,这个男孩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而韩静也在一边灿烂的笑着。

她看到这两张照片,满意的笑了。但到最后,笑容早就被她的哭泣声所代替,她的眼珠里的泪珠一滴滴的撒了下来,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带着一条银色的手链,手链的环上刻着两个鲜明的字母“L AND C”,这是她和弟弟一同去订制的一对手链,一个在她弟弟手中,弟弟的是“C AND L”,而另一个在她的手腕上,意思是姐弟同心。这两个字母就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眼泪过后,一股信念袭上了韩静的心头,她想自己应该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她要为肚中的孩子负责,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她自己那样的苦。

此时,记忆就像是时间的飞梭一样,飞快的在韩静的脑海中穿过。

韩静的原名叫连丽,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她还有个弟弟叫连超,这是一个标准的中国式四口小家庭。

但,中国的当代经济无情的摧毁了无数像这样的,本应美满的小家庭。计划经济结束后,原本待遇和福利都很不错的大型国企,开始逐渐衰落,很多企业没有办法,被迫裁员增效。

很多工人都是在那个时侯下岗的,这个历史时期,是当代中国不能绕过去的一个结点。当然,这种重大的历史时期,是机遇和风险并存的,很多人正是利用了这个结点,抛掉了铁饭碗,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但还有一部分人,就是适应不了社会的改型,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工厂里混天,发工资这种机械性的生存方式,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工厂后能干什么。

连丽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下岗后一直呆在家里,不肯出去。一家四口,只靠连丽的母亲一个人挣钱。

两个孩子再加上两个大人的开销很大。渐渐的,连丽的母亲已经不能独自支撑起这个家了。她一再要求连丽的父亲出去工作,两个人的争吵也越来越多,从此原本温馨的家庭被扯得四分五裂了。

连父每日面对妻子的责怪和孩子们困惑的眼神却只会借酒浇愁,渐渐的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出现了有事没事就拿两个孩子出气的情况,这都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事情。

在几年痛苦的生活后,连丽的父母终于离婚了,但连母没有能力抚养两个孩子,就带着女儿连丽离开了连父,而小弟弟连超只好跟着连父继续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女人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嫁个好男人,这种观点虽然常常被现代女性独立的观念所诟病,但毋庸置疑,这是中国从古至今不变的定律,现在仍有大批的拥趸。

连丽的母亲很快就改嫁了,她带着连丽嫁给了厂里一个丧偶的班组长,他姓韩。他平时工作努力,干劲十足,早早入了党,还是工厂的党小组成员、工会代表。

韩组长见连丽的母亲姿色过人,一直都在追求她。连丽的母亲见他没有孩子,人又能干、可靠,所以很快就带着女儿嫁给了这个男人。

韩组长的前妻是车祸死的,没出生的孩子也一起胎死腹中。老婆死了一年多,他娶了连丽的母亲进门,算是又有了个家,还多了一个女儿。

他开始的时候很疼连丽,时常会挤出自己并不富裕的收入给连丽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例如新衣服,花布娃娃等。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时常接济吃不饱的小连超,让他可以时常来家里,跟母亲、姐姐团聚。连丽的母亲也很识趣,跟丈夫商量把连丽的名字改姓了韩,并给女儿起了新的名字叫韩静,以示韩静会像亲女儿那样对待他的继父。而韩静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她对继父没有丝毫的反感,而对他可以轻易地接受弟弟,让弟弟时常来看自己还有一种感激之情,所以她爽快了接受了这个名字,并毫无障碍的管那个男人叫爸爸。

但历史的潮流总是不可逆转的,韩静继父的厂子的经营虽然比他的生父要长一些,但是却也逃不过破产的命运。

韩静的继父和母亲失业后,他们开始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创业,但是他们没有大本钱,只好做起了小本生意。

可是在中国干小买卖的人是最不稳定的行业,因为做买卖的资金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没有任何人的支持,也没有任何的保障,一旦亏本,就连个人的生存都会出现问题,这直接影响到了家庭生活的稳定。所以,在中国做正当的生意就像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家人的幸福去赌博,但问题是他们不得不去赌,因为不赌只有死路。

既然是赌博就有输有赢,但可悲的是韩静的继父注定是这个赌场上的失败者。

在工厂中呆惯了的人,即便是有顽强的生存意识而去创业,也难以适应那种复杂且尔虞我诈的社会生活。韩静的继父很快就把家中的积蓄全部输在了这场赌博上。

当然,每个人面对失意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韩静的继父是用一种压抑自己情绪的方式面对着很多自己烦恼的问题。

当时,韩静已经上初三了,就在一天,韩静的母亲出去买东西,而韩静由于下午学校里有大型的活动彩排停课半天,所以韩静早早的回到了家中,面对在屋中一直抽着闷烟的继父,她本想上去安慰几句,但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跟一个大人说什么呢?她只好坐在了桌前开始写作业。

但难以想象的悲剧就在这个下午发生了,继父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的韩静。他好像是第一次注意到,眼前的女儿已经长大了,面容已经渐渐脱去了稚嫩,带有着一种少女的青春美。而她胸部也逐渐挺拔起来,让人充满了幻想,给人一种无限的**力。再加上韩静的身材匀称,早就是个美人胚子了。

人的兽性几乎都掩藏在了理性的背后,而某种特殊环境下的刺激,会把这股兽性勾发出来。

韩静的继父竟然突然向韩静扑了上来,并一把把她抱到了**。他像野兽一样迅速把女儿的衣服扒光了,并对还未成年的女儿做了兽行。

韩静当时想喊也想叫,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完全吓傻了,在暴行结束后,都还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她没有任何能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继父的凌辱。而做完这件事后,继父却在威胁她,绝对不能说出去,如果敢说出去,就不会再让她见弟弟了。

韩静忍受着极大地痛苦,穿上了衣服,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少女心中能够承担的秘密。

她想跟妈妈说,可是她看到母亲天天在为家操劳,精打细算的样子,她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原本漂亮的面容早就失去了荣光,韩静不忍心把这一切告诉她。而她也想过把这一切告诉弟弟或是自己的生父,但是,那有什么用呢?让母亲和继父离婚吗?让继父进监狱,让世人都知道这件丑事?让自己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只有保守这个秘密,让它烂在肚子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在权衡利弊之后,韩静选择了沉默。而她的继父也没有再对自己施暴,她天真的以为,那只是继父一次郁闷后的冲动而已,只不过是个意外。

但不管韩静怎么理解这件事,两个人的父女关系彻底断裂了,虽然继父还是会时常的关心女儿的生活,但是再见到继父时,在韩静的脸上却找到她之前的笑容了。

又过了两年,这段时间里韩丽的继父放弃了做生意的念头而是转去给小运输公司开货车,非常的辛苦,有时一天一夜都不合眼,但是收入却不多。而她的母亲则选择了到处去打小时工,以贴补家用。

韩静的功课很好,顺利的考上了高中,在经过了两年的高中学习后,她得知了已经很久没有到自己家里来做客的小弟连超已经辍学了,他正在跟着一帮不良少年在外边鬼混。韩静曾经找到过弟弟,并劝过他,想让他改邪归正,但是一切都于事无补,她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弟弟了,她在想是那个游手好闲的酒鬼爸爸害了弟弟,也许当初跟妈妈走的应该是弟弟,而不是她。

但是令她欣慰的是,弟弟连超一直在宽慰她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韩静面对弟弟的话,笑了笑,那是她久未露出的笑容。但是等待韩静的却不是弟弟的美好愿望,而是继父再次的施暴。

由于过度疲劳,继父开车的时候睡着了,把车直接开向了路边撞上了桥墩。虽然公司并未让他赔偿,但是却马上就把他开除了,而且一分钱补偿金都没有给过。性格内向,待业在家的继父,又开始了他的沉默,韩静很怕这种沉默,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两年前。

在上次的事情过后,其实韩静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她如果早放学,也不敢早回家,她只有看到母亲的自行车放在楼下的时候,她才敢上楼。而继父这两年在外的时候多,在家的时候少,这也让她感到了些许的安全。

但是惨剧还是发生了,韩静一天晚上正在家里复习功课,因为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由于韩静的姥姥突然病了,需要有人照顾,韩静的母亲那晚要去娘家照顾生病的姥姥,她早早的把饭做好就离开了,而且说好了夜里不会回来了。这时家中又只剩下了韩静和她的继父。

韩静很想跟着母亲去看姥姥,但是这会影响到自己的复习,而且她也不相信那样的事还会再发生。

可是三年前的一幕却悲剧般的重演了,继父依旧用那种眼神打量着韩丽。而韩丽的身体比之三年前更加的动人,更加富有女性的魅力,已经成型的美丽容颜,让人不自觉地会有种冲动。

他再一次像禽兽一样扑向了韩丽,跟三年前一样简单粗暴,没有为什么,只有相同的动作和程序,这一次他做完后,什么也没说,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闷头睡觉去了。

只留下了无论是在眼眶里还是在心里都在流血、流泪的韩静,独自蜷缩在自己的单人**。

谁又能知道呢?这是噩梦的开始,韩静的姥姥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每天晚上都有人去照顾,韩静的几个舅舅工作都忙,把照顾老人的活都甩给了韩静的母亲。

母亲总不能回家,从那一晚开始,韩静几乎每个晚上都遭受到继父的强暴,而这种强暴不断地升级。无论韩静怎么挣脱,也无法摆脱继父的魔爪。

而可悲的是,频繁的强暴让韩静彻底的放弃了抵抗,她不仅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

到后来,继父的强暴已经变成了她高考复习前的一个必经的程序,没有这个程序,她就不能开始复习。

她从一开始流着泪整夜难眠,而到后来她渐渐的麻木了,她的眼眶中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到后来继父的强暴在韩静那里越来越不像是个事情,韩丽在两个多月的强暴过后,竟然会跟平淡的向继父说道:“您快一点行吗?我还有功课要复习!”

伤大莫过于心死!

在韩静那里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女性的贞洁早已被继父撕得粉碎,没有意义在为这种事伤心难过,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最优秀的成绩考上大学,去过宿舍生活,恐怕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种非人的生活。

在不停地强暴中,韩静彻底不在乎了,她的内心渐渐的冷了下去。但是这却使她学习的欲望大大的增强了,她每日都要苦读到很晚,为的就是换取那张通往大学的入场券。

愿望很快就实现了,韩丽如愿的考上了T市理工大学法学系,在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韩静如释重负。

继父看到了录取通知书后脸上却没有笑意,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别住宿舍了,反正学校离家也不远,天天走读还可以省一笔住宿费的。”不知其中缘故的韩静母亲也表示同意!

“不!住宿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勤工俭学把这笔钱补上的。”韩静的眼眉竖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用执拗的眼神看着母亲和继父。

父母都没有了再反对的理由,此时屋中只留下了韩静对继父那种怪异的眼神,这种眼神中间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继父没有再坚持,只是表示他一定会供韩丽上完大学,韩静也没有再和这个男人说过话。

当晚,韩静找弟弟连超出来吃饭,他们姐弟俩久未见面了,这一晚他们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用的是韩静积攒已久的零用钱。

“姐,你真行,能考上大学,我就不行。”

“当初要是妈妈带走的是你,而不是我的话,我想你也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不可能的,我这脑子可不行,看一会书就会困了,我不适合去念书,我比较适合去赚钱。”

“赚钱?你想过怎么赚了吗?你以为成天跟着那些小混混们混,成天弄着怪异的发型,穿着怪异的衣服就能挣来钱吗?”

“姐,你别着急,你说咋能挣来钱,我听你的!”

“连超,我们能博取金钱的还剩下什么?”

连超傻傻的摇了摇头。

“我只有我的身体了,而你只剩下你这条命了!”

韩静说完这句话后有点后悔,因为她相信连超根本听不明白,他只会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姐姐。她当晚没有给弟弟解释她的话,她觉得那样对于弟弟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一点。

韩静就是这样投入到了大学的生活中去的,但大学却是个外表美丽,却暗藏玄机的地方,在这里无数的人都把自己的青春和金钱留下了,而走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能带走。

特别是女孩的世界里,大学更是一个用金钱搭建起来的“天堂”。

这里可不像是高中部一样,女生必须要天天穿着校服进出教学楼。大学女生的穿着、用度的比拼成为了这个时期最重要的事。

女孩子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在这场比拼中获胜,有的依靠家中的资助,她们毫不顾及的大把花着父母挣来的血汗钱,有的则找了个男朋友,把他变成了自己变相的银行,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些男生花着他父母的血汗钱,却供养了别人的孩子在挥霍。

韩静也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孩,争奇斗艳的心理左右着她,她需要更多的时装来包装自己,这需要很多的钱,但是这恐怕不是连宿舍费都不愿意交的继父和母亲愿意负担的。但是,她却连一件时髦的衣裳都买不起,就像是美貌的灰姑娘一样。

像韩静这样美丽的女孩,自然不少男生追求。她本可以找一个男朋友来为自己买单,但是她还是觉得那样会很别扭,所以并没有轻易的答应那些男孩的追求。

此时弟弟连超几次找到她,想找姐姐借一些钱,韩静知道这些钱是供他上网,抽烟,任意挥霍的。她不想给,也没有钱给他。

但是那是她的亲弟弟,她必须帮助他。此时,韩静终于觉得是该把她的那个赚钱计划告诉连超的时候了。

而当连超听到姐姐的计划时,他犹豫了。他真的不知道姐姐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可是他没有质疑姐姐的资本,他从小最听姐姐的话,况且他也很需要钱。

韩静的主意很简单,先在报纸上刊登一些大学生提供色情服务的广告,然后专门勾引一些已婚男人上钩,而当韩静跟男人见面的时候,连超就负责拍照,或者带人直接闯进屋中去“抓奸”!

然后再用敲诈勒索的方式诈取嫖客的钱财,而韩静大多的时候已经被嫖客把衣服脱光,因为她想把这个局做真,让嫖客无处遁形,这样才有可能诈取更多的钱财。

韩静也充分相信自己的身体可以勾引到任何她想勾引的男人。这种买卖开始时做的顺风顺水,他们姐弟俩配合也越发的默契,这使得他们“挣”得钱也是越来越多,不但宿舍费不成问题,就连姐弟俩手头的零用钱也变得宽裕了起来。

但是,这种“捞偏门”的生意,风险也很大。干偏门生意要不就给像《水浒》里开黑店的孙二娘那样够狠,要不就像开快活林的施恩那样有老爹当后台。而实力弱小的人做这种生意其实是很危险的。

韩静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惹上一个T市南区的地痞。程序还是一样,韩静顺利的引那个男人上了钩,把他带到了自己日租的小房间中,而连超带着自己的兄弟照例闯了进来,可是不一样的是这个嫖客似乎对他们要使用的这一套了如指掌。

这个嫖客见连超他们闯进门来,不慌不忙的穿好了裤子,然后干净利落的把连超和他带来的小混混们打倒在地。

然后,他把几个人推到了门外,把门屋子的门锁上,然后又将韩静凌辱了一顿。就是这样他还是不肯放手,要连超拿一大笔钱来赎他的姐姐才肯罢休。

连超没有办法,哭着找道上的人去求救,可是那个地痞是道上出了名的狠人儿,谁都不肯去招惹那个恶人。

不过,此时一个自称是霞姐的人出现了,她派人找到了那个地痞,那个地痞什么话也不敢说,便很听话的把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韩静放了回来。

韩静并没有见到救了自己命的霞姐,见她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十分斯文的男人,连超管他叫四哥。四哥告诉韩静,反正都是要做那种生意,自己单干风险太大了,不如给他们做,“货源”由他们去介绍,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任务是给他们那些人当二奶。四哥很明确的告诉韩静,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取代“货源”的原配,做个真正的富家太太。

地痞那几日的折磨比起韩静的继父来,要疯狂百倍,他一直在逼韩静做各种变态的事情。韩静此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污秽不堪,她没有再选择工作的权利了,她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去继续赚取更多的钱。

听四哥说是这样的工作,韩静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霞姐却很长时间没有给她派下任务来,但是韩静却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可观的生活费,这种待遇是她之前想都没敢想过的。

这笔费用让韩静不用再为自己的生活发愁,也不用在人后去算计自己还有多少钱可以生活下去,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买化妆品和鲜艳的衣服了。这段时间是她最惬意的时候,她终于有时间去享受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了。

而韩静的低调,让学校中的所有同学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那样的不幸遭遇,甚至没有人发觉过韩静一直在暗中做不正当的**易。

物质生活的丰富自然会向精神生活上进军。而这时,韩静也彻底放松了身心,她开始真正的参加大学的各种活动。

而在校园的一场系队间的篮球赛中,她遇到了孙其名。孙其名漂亮的运球过人,飘逸的三步上篮,迅捷的急停跳投,惹来了场下无数美女的欢呼。

韩静也终于对这个高高个子,长相英俊的帅哥有了第一份朦胧的感觉。韩静在庆幸,自己的身体虽然被玷污了,但是还好自己的情感似乎还没有休克。

而令韩静终身难忘的是,孙其名下场后却悄悄的找到韩静,主动请她吃了一顿饭。韩静此时也想品味一下真正的恋爱滋味,两个人秘密的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孙其名就提出了**的要求,韩静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并没有拒绝,他们开始了各自的新体验。

当他们的第一次过后,韩静询问了孙其名的家境情况,她也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帅气的青年发起了脾气。

为此,两个人闹起了很长时间的别扭,但是孙其名后来还是找到韩静告诉她自己来自一个小山村里,不好意思跟她说,怕她以后不理自己了。

韩静深刻的感觉到孙其名的背后存在着秘密,而她也深刻的知道,大学的恋爱大多只是一种体验,一种美好的感觉,她并不会在乎孙其名的家庭条件,也不关心他身后的秘密。

而令韩静不解的是,孙其名虽然是农村人,但是他的出手却极其阔绰,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高级轿车。当然这辆轿车只有他俩知道,孙其名从来没有在其他场合开过,这辆轿车的用途只有一个,那就是接韩静一个人。

美好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霞姐那里终于来了消息,让韩静去接近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著名企业家,星光传媒的董事长叫高凤军。

刚刚和男友陷入了热恋之中,但是却又要把自己的胴体放到别的男人的眼前。

韩静此时犹豫了,因为她喜欢孙其名,自己难以割舍掉与他的那一份情,而一旦开始了那项工作,那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所有快乐,马上会**然无存。

但是她很快也明白了,如果不接这份工作的话,根本不可能获得生活费,虽然孙其名出手阔绰,但是让一个比自己还穷的农村人来养活自己,这不是韩静想看到的,也是韩静想留给自己的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所以,她以连丽这个老名字,去见了高凤军,他们是在一间格调高雅的咖啡厅见的面。

令她意外的是高凤军并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种大腹便便、头发稀少的大叔,而是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高大男人,他的那种沧桑感也给韩静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而更让韩静感到意外的是,高凤军根本没有老婆,他甚至从来没有结过婚。

韩静知道一种流行的说法,女人找对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离婚的话,如果超过了三十岁还没有固定的女友,那这个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爱无能。

但,韩静从高凤军的身上,丝毫没有觉得他无能。高凤军对韩静体贴入微,把韩静安排在了自己的一处别墅中居住。

两个人的**也和谐极了,虽然高凤军已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但是韩静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和谐的**。之前韩静的**,都是被强迫的,虽然自己和孙其名的**是自愿的,但是他还是总会不顾韩静的感受而随便冲击,这显然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生手”的顽疾。

只有高凤军,才会那么顾及到了女性的感受,他第一次让韩静感觉到了**的美好感受。

霞姐没有给韩静进一步的指示,韩静知道霞姐是需要特殊的目的才会把美女送给特定的人,但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霞姐到底为什么把她送到高凤军身边去。但韩静从头到尾都知道,她为霞姐干事,比之前自己那种仙人跳高尚不了多少。她不想对不起这个对自己很好的男人,她此时想摆脱霞姐对自己的束缚。

所以,她想到了跟高凤军结婚这条路,反正高凤军也没有老婆,这似乎并没有障碍。

但真的没有障碍吗?韩静首先要过的就是自己的情关。

韩静知道她此时深深地爱上了高凤军这个男人,但是问题是她对孙其名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呢?对他也是爱吗?

韩静此时游走于这两个男人之间,她没有名分,也不想舍弃其中的任何一个。因为这两个男人都让他摆脱了原来那种生活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有恩于她。

而要命的是高凤军那里,他从来没有更多的表示,丝毫没有给自己一个名分的意思,而韩静不止一次的提出过想要嫁给高凤军并照顾他下半辈子的想法,可是高凤军却从来没有给过她准确的答复,这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这都让韩静丝毫没有敢放弃孙其名,因为在没有明确的结果前,她没有放弃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勇气。韩静知道她此时已经身处在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

而孙其名突然之间变得消沉了起来,他似乎察觉到了韩静在他之外,还有别的男人,而韩静却也不曾否认这个事实,因为她根本没办法否认。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孙其名甚至有时直接爆粗口,骂韩静是个婊子。

孙其名的表现越来越让韩静感到失望,她渐渐感觉到了,孙其名心中的那种不安、骄躁的情绪日益的高涨,他的**从开始时的那种**,到后来却俨然成了他在拿自己当作了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一开始,韩静真的想直接离开孙其名,但是她虽然表面上一直在和他争吵,但是心底却有一种对他难以割舍的感情。

后来,韩静得知孙其名的母亲死了,她以为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如此不安的,所以她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满足着他,甚至他们之间的**在这段时间都没有采取任何的保险措施,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令韩静不解的是,孙其名不但不为他的亡母伤心,而恰恰相反,他却显得有些面露喜色。后来,警察一次次的找到了孙其名谈话,了解他母亲的事情。而每次警方的讯问过后,孙其名都会找到韩静**,这让她感到了极为不舒服。

这一切都让韩静觉得孙其名离她已经越来越远,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渐渐的在消失,欲望才是他们之间的主导。现在,孙其名需要韩静,只是因为**可以缓解他的压力。

后面就是那场可怕的车祸,经历的那场车祸后,韩静真的意识到了孙其名的可怕,但也同样意识到了他内心的懦弱,事发后,孙其名把皮包甩给了韩静,要求她去处理,而韩静直接把死者的皮包交给了弟弟连超去处理,但她并没有敢告诉连超那场车祸的真相。

当天她还做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做他们这行是要定期检查身体的。没有想到的是医生告诉韩静她已经怀了身孕。

这个孩子的到来,韩静并不意外。因为无论是高凤军还是孙其名在这两个月中,跟她都有过性行为,而且他们都没有采取过保险措施。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呢?韩静很苦恼。

她本想做掉这个孩子,但是她转念一想,可以拿这个孩子去要挟高凤军,让他给自己一个名分。而走到高凤军的别墅前,令她震惊的事发生了,她无意中发现了那天高凤军开的车,竟然就是那天孙其名的肇事车辆。

她上前问过高凤军说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没见过这辆车,高凤军解释说前些日子借给自己的一个朋友开了,而这两天他开够了,就把车给送回来了。

这让韩静终于发现了高凤军和孙其名的关系,从而解开了孙其名为什么出手阔绰的原因,因为孙其名是高凤军的私生子。

韩静一直想在高凤军的星光传媒兼职干一份工作,因为这样她就能够天天见到高凤军了,可以时刻监视高凤军的一举一动,看他在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当然她晓得像高凤军这种男人在外边有多少女人都是正常的。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高凤军爽快的答应了,他让她当起了自己的贴身秘书。

当天,她和高凤军就开着那辆肇事车来到了星光传媒,而让韩静感到心惊肉跳的是,来到大楼前的停车场竟然就碰上了屡次盘问过孙其名的那个警察,也就是胡玉言,虽然韩静和他对视了一阵,还好胡玉言好像并没有认出韩静来。

好在韩静和孙其名的恋人关系并没有暴露。警方并不知道韩静其实是孙其名的女朋友,孙其名第一次被带走时正在给韩静买汽水,而当孙其名被带走时,其实韩静就在不远处,因为各种羁绊,当时她没有走上前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当时胡玉言清楚地看到了孙其名眼睛扫过的方向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而这个女孩曾经与胡玉言的双目短暂的对接过。

韩静再次遇到了那个带走过孙其名的警探,这让她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而从前台服务人员跟高凤军说的情况来看,韩静做出了判断,那就是孙其名和高凤军的关系,可能已经暴露了,而孙其名交通肇事逃逸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暴露。

她并不想要挟孙其名,之所以要直接跟孙其名摊牌,实际是她真心想救他,当然想通过孙其名让他帮助自己从他的父亲那里得到一个名分,也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向孙其名问清了抛弃尸体的地点,跟孙其名一起把那个包放到了尸体不远的地方。

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更让韩静感到茫然的是弟弟连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警方抓捕了,他的被捕到底跟车祸有没有关系呢?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想,如果警方真的查到了那起车祸跟孙其名有关的话怎么办?

韩静此时下定了一个决心,她要救孙其名,她想到了一个万不得已的做法,这个办法可以让孙其名脱罪,所以在回到学校前,所以她去找了高凤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孙其名是自己的初恋吗?还是认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孙其名的可能性大一些?

她不知道,但她已经确定了她必须要那么做!

该走了,回家看看巴。韩静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她已经接到了无数次母亲的电话,但是那时她都不想回家,不只是因为她不想面对她的继父,其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面对过去的自己。

但是,这会她想回家,因为家之外,已经没有她能相信的人可以帮助她了,虽然高凤军离自己很近,但是他此时可能也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她不能再去找她了。况且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派到高凤军身边,这也许就是霞姐的一个阴谋也说不定,韩静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那个院子,她要回家!

回家的公共汽车上,韩静坐在座位上,眼睛望着窗外,似乎都是她熟悉的景色,但她却又突然感到陌生了起来。

两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就在她的跟前大声讲着话。

“你知道你们女生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那就是你生了孩子给随我们男生的姓,嘿嘿。”

“那你知道你们男生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那就是我生的孩子我可以确定是我的,但是你们却不能肯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哈哈!”

韩静此时真想站起来抽这两个孩子两个耳光,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那么做呢,这时她又摸了摸自己肚子,“我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父子俩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