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差别绑架
裴震承诺，赞助一切行动资金，只要能找回孩子，裴家人花多少钱都愿意。
当然，这被柳玥雯拒绝了，但是承诺会救回孩子。
下午的时候，陈局长从省厅匆匆赶回来，脸色阴沉。
众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陈局长便把楚云昭和柳玥雯叫来。
陈局长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子，直接开门见山，“现在的情况你们大概也能了解到了，省会召开在即，现在偏偏出现了这么大的案子，搞得人心惶惶。高层特地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失联人员，我先头很大呀！公园里发现尸体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估计不是一般的凶手所为。云昭，你最擅长破解这类高智商犯罪案件，并且，你和小柳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请局长放心！”柳玥雯十分有底气地打了保票。
整个过程中，楚云昭一言未发，出了门，他才拉住柳玥雯，“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随便答应人。”
“可是你不想找到那些人吗？万一他们真的被绑架了，我们只要多一分努力，就多一分救出他们的希望。”柳玥雯眼睛里闪着光芒。
楚云昭盯着她足有两秒，然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以前？”
“我以前是个国际刑警，执行任务的危险等级要比你们现在做的高的多，三年前，我接到了一个营救任务，二十名来自不同国家的政府要员被困在海港，我们要在三个小时之内解救他们。我们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很平常的任务，但是到了那里以后发现，根本没有人质，只有杀手，有人给我们设了个死局，我的队友基本都战死在了那里。”楚云昭拿出钥匙扣上的水晶，指着那个女孩的照片激动地说，“我师妹替我挡了枪子，为我争取时间逃离了那里。那次任务中，一共八位精英刑警参与，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后来为了养伤，我才回到了国内，我也曾追查过那次的事件，但是毫无头绪，直到那本名叫《X》的漫画出现。”
“那次营救给你造成了心理阴影？”柳玥雯同情地望着他。
楚云昭伏在走廊的窗台边，“那本《X》中出现了很多关于三年前的线索，而且我也收到了不只一次的私密邮件，我怀疑那个Clown，就是三年前那起谋杀案的策划者，他在找我，在挑衅我……”
“你害怕这次依然是一个死局。”柳玥雯冷着脸，接过楚云昭的话说。“如果你因为这个就害怕了的话，那么你真是个懦夫。我还以为我认识的楚云昭虽然有点痞子气，但他至少是个英雄，他很聪明。而且你既然已经在查漫画的事情了，为什么不下定决心和幕后的那家伙赌一下呢，你不想揪出真相吗？不想为死掉的师妹报仇吗？总不能坐以待毙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吧！”
“因为我心里没把握，我怕害死更多无辜的人。”楚云昭垂着头说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
“可是如果你不做，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的退缩而死去。”柳玥雯拍着楚云昭的肩膀说，“我以前也曾经近乎绝望过，就拿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来说，我曾为此崩溃过，我跪在我爸爸的墓前哭诉我不是一个好警察，但是楚云昭你让我看见了曙光。相信我，你也一定能为那些受害者带来曙光……”
柳玥雯说这话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有一半斜投下来，照亮楚云昭的侧脸，他逆着光芒望向那如火的日阳，脑海里浮现出了那片火海，和勇敢挡在他面前的女孩，那女孩身躯摇摇欲坠之际，对他说，“师兄，活下去……”
回忆闪现，楚云昭握了握拳头，狠狠地砸在理石材质的窗台上。
“叫人，去会议室。”
柳玥雯欣喜地集结了专案组的众警员，林泽西听说楚云昭要组织调查新案件，特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会议室大门紧闭，所有人正襟危坐，严肃至极。
楚云昭把一块大的城区地图板挂在墙壁上。地图板上，根据已整理的资料，标记了失踪人员在失联前最后活动的区域，以及失踪人数，和日期，以及一些不同颜色的红点。
楚云昭拿起笔，在白板上迅速列下数据：
11日到16日，在萧山区失联人口4人；在滨江区失联人口3人；迎观区失联人口4人；怀宁区失联人口2人。
乍看上去，这对数据很平常。而且，每一个区失联的人并不是接连失踪的，正常的日期排列下，失联顺序是杂乱的，比如，今天东边丢了一个人，西边丢了一个人，明天北边丢了一个人，西边又丢了一个人……
针对这个疑点，楚云昭给出了解释。
“我们已知的线索是很乱的，所以我重新做了排布，叫李泰坦做出了这个地图板，假设为绑架案的话，凶手看似是在无差别抓人，但是实际上他的行动是有计划的。”他指着几块版图说，“我们仔细观察每一个区域，这六天之内，每个区域最多的失踪人口数量为4，并且，这些 不同颜色的小色块代表了不同年龄段的人，儿童，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每个区域的色块没有重复。从数据上我们无法看出这一点，但是画出来，规律就显而易见了。”
林泽西最先听懂，然后举了一下手。
“讲。”楚云昭说。
“我知道了，这就好比一个人有收集癖，一个区域内集满四个不同的东西，他就不会再集了，而是去集下一个区域。这么一看，的确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人口怎么丢失的这么有规律。”林泽西说。
楚云昭点了点头，“可以定性为大规模绑架。”
“裴震的小外甥是在怀宁区丢失的，如果真的是绑架的话，且凶手不会连续在同一区域作案的话，那么下一步他会在滨江区出现，而目标，是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