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关欣欣
欣欣,全名关欣欣。
她是上海人,父母在上海飘**,因打工偶然结识、相爱、结婚,最后在一间三四十平的租房中将她生下,脐带都是父亲亲自剪断。
在她四五岁时,父亲在一家公司做小职员,一次加班深夜回家时出了车祸,命丧九泉。
母亲拿到一笔赔偿款,带着她改嫁到上海周边的一个小村庄内。
她的继父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家里有很多的土地,年收入很高,母亲自改嫁过去后就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或许是父亲的死亡令她心灰意冷,对自己的女儿也变得毫不在乎,每天给关欣欣扔在家里,自己不工作,只出去赌钱。
那时关欣欣才四五岁,母亲不过二十多,老夫少妻的结合在村中引发一阵流言蜚语。
初时还好,继父家中的财产足够母亲挥霍,但赌博是无底深渊,时间一长继父家中的土地收成也无法支撑这笔巨额消耗,两人开始吵架,而母亲跟继父生气后都会对她实施虐打,嚷嚷着说一切都是她害的。
关欣欣胆子很小,所以后来每当母亲回家她都会躲到衣柜里,母亲找不到她就更加着急,四处寻觅,发现后免不了又是一番暴打,渐渐成为恶性循环。
继父从来没有阻拦过,他喜爱的只是关欣欣母亲的年轻美丽,对于改嫁过来的孩子,认为是累赘。
在关欣欣十四岁那年,母亲因背债过多逃离乡下,没了消息,只剩下继父和关欣欣两人居住,继父从那时起,对关欣欣开始展现一种病态的照顾,比如会在半夜爬上关欣欣的床抱着她入睡,或者平时上学前,会亲吻关欣欣的嘴唇……
关欣欣从小家庭的原因造成她比较自闭,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只是有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但又不敢表达,怕被殴打。
直到某天,继父参加别人的婚礼,酩酊大醉回家后,强暴了她。
关欣欣挣扎哀求,却没有丝毫作用。
第二天,继父给她买了一部手机当做补偿,那时手机的价格很贵,在学校里只有零星几个富人家的孩子能够拥有,可关欣欣忍着下体的痛楚去学校,丝毫开心不起来。
就这样,关欣欣和继父一起居住长达四年,无数个夜晚关欣欣都想要从继父身下逃跑,她也尝试过,换来的则是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精神摧残,肉体失贞,关欣欣越加自闭,甚至不在说话,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负债而逃的母亲再也没有出现过。
关欣欣在无法面对现实的残酷时,选择了在网络上寻找虚拟的情感慰藉,就在今年春天,关欣欣与一位聊天室的好友恋爱了。
网恋对于青春期的少女来说,是憧憬而美好的,尤其像关欣欣这样从小没有家庭照顾的女孩,特别容易陷入对方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之中,以为凭借着几行文字,几段语音就能追求到朝思暮想的幸福。
上个月,关欣欣再次被继父施暴,网络与现实的落差使得她开始萌生反抗的心理,但又不敢将经历说与网恋的男孩听,怕遭到嫌弃。
她只说想离开家出去打工。
谁料到,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天花乱坠的许诺无数的话语,让关欣欣去他的城市,两个人租一间小房,共同努力,追求幸福。
关欣欣很激动,或许那就是她这前半生最开心的时光,她觉得上天终于给她希望,于是借着继父一次去市里谈生意的机会,偷了一千元钱,独自告别肮脏,带给她十余年痛苦的房子,坐上火车前往男孩的城市。
关欣欣当时还不会梳妆打扮,只是换上了最干净整洁的衣服,希望男孩能够喜欢,给他留下最美的印象。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之旅,到达林县,关欣欣见到了男孩,没有想象中的高大帅气,但关欣欣很满足,因为她终于脱离了魔爪,抵达梦想中幸福的彼岸。
“只要他能对我好,我就愿意陪他吃苦,照顾他,顺从他,以后嫁给他!”关欣欣想。
两人去了一间三十元钱的小旅馆,男孩给她买了许多零食,关欣欣却不敢多吃,十几年的经历使得这个孱弱的小女孩已经学会藏匿喜欢的物品,怕吃光就会没有了。
晚上男孩想要碰她,关欣欣极其抗拒,最后男孩只能作罢,但却没有在理她,如同冷战生气。
关欣欣有些懊悔,有些愧疚,但她实在无法做到,继父多年的禽兽行为给她造成了无法想象的心理阴影,只要有人触碰她的身体,她就会发疯,颤抖,恐惧!
第一晚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关欣欣掏钱付房费,还给男孩买了新衣服,自己却不舍得换。
她很喜欢男孩,即使他对她态度冷淡,没过多久男孩就要求她出去打工,说是朋友介绍有一份工作,挣得特别多。
关欣欣答应下来,被人带到一家大型的夜总会,去当陪酒女。
但因为她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触,被客人打,进了医院。
关欣欣把所有钱都交了医药费,身无分文,而男孩非但没有照顾她,还如同抓到金罐般管她要钱上网吧打游戏,关欣欣可怜的说没有,男孩无情叫骂,转头就走。
病房里女孩哭泣,无人过问。
几天后男孩突然回来,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细心呵护关欣欣,喂她吃饭,照顾她的病情。
关欣欣傻傻的以为男孩终于懂得她的好,内心里暗自决定,出院后愿意把身体奉献给他。
但出院后,没等关欣欣回到旅店,就被一群陌生人带走,进入了这个传销组织。
男孩之所以突然回到医院照顾她,是因为他的朋友是组织的一员,听说男孩新找个天真还有点傻的女朋友,便与男孩合谋将关欣欣带进组织,事后男孩得到了三百元钱。
三百元钱。
都不如关欣欣给他买的那双耐克的运动鞋值钱。
关欣欣起初以为这里是男孩给她找的工作,每天还认真的听讲,做笔记,想着如何发家致富,给男孩想要的生活。
可没过多久,组织就让她打电话向家里要钱。
关欣欣哪里敢再联系继父,拿不到钱,组织对她便开始冷淡,日夜不休的派人给她洗脑,可关欣欣的精神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洗脑的结果是令她害怕,恐惧。
关欣欣逃跑被抓,被毒打关进狗笼,拘禁起来。
而这时,她却感到莫名的安心,每天有人喂养,不需要考虑任何事,只不过没有衣服而已,她认为自己这具下贱的躯体,衣服也无法遮挡污垢和肮脏。
她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梦想,在一平米不到的铁笼中苟且偷生。
直到昨晚被凤旗带到客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