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出城

天晨他们从御花园回来都聚在天晨房间里,他们透过窗子紧张的望着大门口,不知道麦子和寻怎么样了,大家都为他们捏把汗,飞儿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天晨剑眉微皱突然眼睛放光:“回来了。”

没等天晨话说完,麦子和寻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两人面色红润带有喜色,似乎跟那两个侍卫玩的很开心,但是屋子里的紧张气氛让他们一下子警惕起来。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大家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飞儿来回踱步,气愤的情绪溢于言表:“太可恶了,看来阿牛说的没错,他就是要这个假王子继承王位,然后逼主动退位再把皇位传给他!蒙骗全天下的老百姓!太卑鄙了!”飞儿紧紧地攥着拳头:“死老头,臭老头,姑奶奶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还有那个假王子!”

果果马上辩驳道:“那个假王子也不愿意这样,是被皇叔逼的……”

麦子叹了口气担忧的说道:“这么说皇叔就是要自己当皇帝,那他的计划应该是从先皇去世时就开始计划了,真是狼子野心老谋深算!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宫里面这个假王子和阿牛一样可怜,只要皇叔当上皇帝两个人都别想活命!”麦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家都不觉为两个孩子担心起来,他们已经失去了孩子的权利,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天晨皱紧眉头目光扫向大家:“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假王子情况要更糟,他完全任由皇叔摆布,无力反抗,我真的很担心他。一旦皇叔的计划成功,皇叔一定会反过来以假冒太子的罪名将他甚至他的家人全部除掉,这是他篡位的证据,决不会留下!”

听着天晨的分析大家都不觉的打了个冷战,好阴险的小人!

飞儿突然转头看着果果,想起了果果在御花园里说的那些话,摸了摸果果的头问道:“果果,在御花园里的那些话谁教你说的?”

果果抬起头看着飞儿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说道:“是我听到的,他在心里这么说的,他心里也非常害怕,他的家人被皇叔抓起来,以此来威胁假王子,如果他不听话,皇叔就会杀他的家人,飞儿姐姐,他真的很可怜,我们能帮他吗?”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无法回答果果的请求,还有两天就决定他们的命运了,别说皇叔已经对他们起了疑心,处处限制他们,就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未必能帮上他们,弄不好反而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但是就算他们旁观保身,皇叔大事成了之后又能如何处理他们呢,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大家都叹着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果听到大家的挣扎着急的看着哥哥姐姐们,最后把目光锁在寻身上:“寻哥哥,寻哥哥……”恍惚间寻好像听到玛雅在叫他,寻愣愣的看着果果。

麦子发觉寻的异常:“寻?怎么了?”

寻回过神来苦笑着冲麦子摇摇头:“没,没怎么……只是……”

果果小脸难过的看着寻:“寻哥哥是想玛雅了。寻哥哥,你放心吧,我们都相信他们会没事的……”

寻感激的看着果果轻轻的把果果抱在自己的膝盖上。

飞儿嘟着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明肃他们那些家伙怎么样了!”

麦子伤感的摇摇头幽幽的说道:“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好怀念一起闯过那么多的艰难!”麦子想起自己被土著抓住,伙伴们冒着生死前来搭救,想到在废墟里结成联盟,想到大家一起许下的诺言拯救地球,想到他们此时不知道死活……麦子白皙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天晨没有说话,他紧咬钢牙攥紧双拳,内心似有惊涛骇浪向他袭来,那是痛彻心底的撕裂。让天晨感到欣慰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明肃等人死亡的感觉,自从那个神秘的水珠渗进他身体以后,他就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能感觉到朋友的生死,天晨知道明肃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你们在哪里,明肃、上官、阿不还有小玛雅,你们还好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天晨幽幽的望着窗外,一丝伤感掠过天晨眼睛,可随即就消失不见,渐渐的那种沉稳和坚定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飞儿看着大家沮丧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说道:“好啦,你们不要太小看明肃他们了,力大无穷的明肃,加上足智多谋的上官,还有个贪吃贪睡的阿不,什么困难过不去,而且他们会全力保护玛雅的。”

飞儿的目光一一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大家都觉得飞儿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还真需要像飞儿这样拿得起放的下的做法。

飞儿看大家好像被自己说服了,佯装大人的背着手继续说道:“我们还是想想眼前吧,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阿牛和那个假王子才对,皇叔已经准备要登基了,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可想而知了……”她气愤的挥了挥粉拳:“一提到那个该死的皇叔我就生气!”

天晨收回目光沉稳的看着所有人说道:“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每一秒钟对于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那个地球爆炸的情景始终提醒我要快,现在已经知道我们要的东西就是那个深海冰晶,可是我又无法做到对阿牛的事情置之不理,这一时间我也非常矛盾,是救阿牛还是拿到深海冰晶继续我们的使命,听到大家的话我感觉惭愧,我们是正义联盟,拯救地球势必重要,但遇到别人有难置之不理也绝非我们正义联盟的做法,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被天晨的一席话说的热血沸腾,更加坚定的说道:“对!”

飞儿兴奋的看着大家说道:“我建议连夜出宫。我总觉得刚才皇叔的话里有话。”

天晨认同的点了点头。

寻跑到门边将门打开一个小缝,谨慎的观察外面:“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把阿牛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皇叔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麦子有点犯难皱眉问道:“可是,我们要把他藏在哪呢?这里是皇叔的地盘,到处都布满了皇叔的手下,哪里最安全呢?”

飞儿着急的说道:“干脆,就把他送到城外找个地方躲起来!那样皇叔就找不到了!”

天晨摇了摇头:“那样的话想夺回王位就太困难了,光靠我们几个对付皇叔是几乎不可能的!我相信除了皇叔和几个心腹以外没有人知道皇叔的狼子野心,更多的大臣还是效忠先皇的,皇叔不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篡夺皇位原因就在于此,所以皇叔要弄一个假王子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需要阿牛配合我们……”

大家看到天晨闪亮的眸子,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办法,都期待的看着天晨。

天晨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夺回王位阿牛就必须在城里,可是城里随时都有危险,那么……”

“我想……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往往最安全。”天晨信心十足的看着大家。

话语一出麦子和寻都心领神会,飞儿快人快语的抢到:“啊?你是说……”

天晨自信的点点头。

飞儿立刻行动起来伸手将自己的宝剑带上。

天晨按住飞儿的手,说道:“飞儿,你和麦子还有果果留下,去太多人的话我怕节外生枝,而且也会引起皇叔的注意。”

飞儿虽有些不甘心可还是点点头:“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万一出事,我会保护他们两个!”

天晨拍拍飞儿的肩膀轻松的说道:“好,他们两个我可就交给你了……”

天空慢慢的被天边的黑夜浸染,皇宫内也被黑暗笼罩,看不见那种气势和奢华,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神秘和恐怖。侍女们把走廊上的灯笼全部点亮,像一串发光的项链将皇宫连接起来。

天晨和寻两人身穿夜行衣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候着时机。

见到侍卫们渐渐松懈,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边喝酒去了。机不可失,天晨和寻对视一下,两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悄悄出门,他们贴着墙根慢慢的接近大门。

夜晚的皇宫像蒙上了一层黑纱,黑暗由灯笼底下的光圈蔓延开去伸向更大的黑暗。

天晨和寻两个人在黑漆漆的皇宫里悄悄前行,好在乌云过后皓月当空,借着银色的月光他们行走起来并不困难。

一队队手持武器高举火把的侍卫在皇宫里巡逻。天晨的寻辗转反侧来到了宫门口,可宫门已经关闭,门口的侍卫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天晨和寻两人稍作商量决定从后门偷偷溜出去,皇宫后面有一个供运送物资进出的小门,相对宫门要松的多,两个左右观察,确定没有侍卫压低身子小心的朝后门跑去。

天晨和寻两个躲在后门附近的假山后面,悄悄探出头观察小门,果然那里只有两个侍卫,两名侍卫靠在门边闲聊家常。

寻从怀里拿出一根小小的吐箭,放在了嘴边,天晨见状连忙拉住寻,紧张的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来!”

天晨从胳膊上拿下银针筒,拿出了两个银针,悄悄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寻紧张的看着天晨,他知道,虽然这里是后门,但一旦这里出了问题,宫里所有的侍卫会瞬间到达这里,看着天晨一点一点的接近侍卫,寻也不敢怠慢,把吐箭放在嘴上,随时准备搭救天晨。

天晨躲在侍卫身后的墙垛后面,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中回忆着父亲曾经说的穴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天晨拿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口气确认学位慢慢的靠近,一个侍卫,抖手之间银针已经准确的扎进了侍卫的穴位,轻轻一捻,又迅速的拔出。这一系列动作连贯快速,以至于那个侍卫根本没有察觉。

侍卫伸手挠了挠刚刚被扎过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抱怨就晕晕乎乎的倒在地上睡着了。另外一个侍卫还在跟他聊天,见半天没反应,再一看他已经睡着了,就懒洋洋的推了推道:“喂,怎么现在就睡了,皇叔这几天可让打起点精神,快起来啊!”

那名侍卫蹲下身摇了摇睡熟的侍卫,还没等说话,就觉得困意猛然袭来,他强打着精神想站起来,可眼皮像挂了千斤怎么也睁不开,侍卫晃了两晃也倒在地上睡着了。

天晨在阴影里收回根针,回头对寻挥了一下手,寻在暗处眼看天晨诡异的银针轻轻扎了两下他们就立刻睡着了,到底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寻马上走出假山与天晨回合。

寻看着熟睡的两个侍卫,问道:“他们没事吗?”

天晨笑了笑:“没事,他们只是被催眠剂催眠了……”

寻看着天晨疑惑的问道:“催眠剂?催眠?你说的是蒙汗药?”

“你们是那么叫的吧,呵呵,”说完天晨把一个侍卫拉进了阴影里,寻跑过去,将另一个侍卫也拖进了阴影里。他们见四下无人,便悄无声息的跑出小门。

皇叔的寝宫内灯火通明,侍女们川流不息却无半点声响,寝宫内的屏风后面,皇叔正在试穿着早已赶制完成的龙袍,只见龙袍底色为黄色,龙袍上缂出9条龙和二三百个蝙蝠,还有一片片的云彩。皇叔把龙袍脱下来身边的侍女马上接过来恭恭敬敬的挂在衣架上。

看着梦寐以求的龙袍皇叔爱不释手,他上下打量着这件龙袍,抚摸着上面的团龙。

制作龙袍难度最大的是9条龙,需用孔雀羽线与大量金线捻织在一起后进行缂制,并在1厘米中需缂制100多根须,还要有高低不平的立体感。如果把这一件龙袍上的金线连接在一起,线长约超过8000余米。

皇叔看着这件他认为早该属于他的龙袍,那个最高权力的象征,感慨万分,他轻叹口气,回想这条漫长的道路他一走就是几十年,徒地,他觉得精神气爽,命侍女再把龙袍拿下来,他要更衣。

侍女不敢怠慢,小心万分的取下龙袍为皇叔穿上,这一次皇叔不再犹豫,也不再担心,只剩下两天,那个无能的小王子再也不会是他的绊脚石了,他即将是那个宝座的主人,想到这里他的神采昂扬起来,龙袍也似乎有了生命,九条金龙游走全身气势逼人。

身边的侍女一时感觉皇叔的气势逼人,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山呼声起伏。

皇叔抬起头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威严,嘴角也渐渐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这时窗外响起了轻轻的报告声,皇叔不想有人打搅他此时的心情眉头皱紧停了一会喊了一句:“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单膝跪地。皇叔显然心情还是很好,态度温和的道:“什么事?”

黑衣人走到皇叔的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叔听完之后微微一笑:“很好,那你知道下面怎么做了吧?”

黑衣人点点头对着皇叔施礼从窗户翻身出去,悄无声息。

黑黝黝的皇城街道人流早已退去,曾经热闹的街道随着夜幕的降临变得空空****,好像这样的街道只在阳光下才属于平民百姓。街上不时有夜间巡逻的侍卫和更夫从此经过。

天晨握了握皇叔给的腰牌,无疑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被人发现这个腰牌还是能让他们暂时化险为夷的。

天晨和寻闪身偏僻在一个胡同口,见更夫昏昏欲睡的经过拐向别处不见踪影,天晨和寻马上朝一个小巷奔走。

他们摸到了阿牛住所前,暂时没有进去,而是多到了拐角处悄悄查看,见没人跟踪闪身来到阿牛的窗户底下,天晨将耳朵贴在破旧的门板上轻声叫着:“阿牛?阿牛?在吗?”

天晨又轻轻的敲了敲门板,里面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天晨轻轻的推开门,两个人闪进了阿牛破旧的小屋。

距离阿牛房子不远的拐角处,一个黑影从小巷子出来,漆黑的街道上空****的,黑影像幽灵一样向阿牛的房子飘来,藏在暗处监视着阿牛的破屋子。

房间里漆黑一片,寻从衣服里拿出荧光棒,荧光棒发着幽蓝的光,借着微光天晨和寻很快就看清楚这原本就不大的破房子。

房间里空空如也,原本整齐的稻草凌乱的撒在地上,烧水的水壶倒扣在墙角,轻风吹来,破旧的后窗来回扇动。

阿牛会不会已经被皇叔抓到了?如果那样的话,阿牛可就凶多吉少了。天晨和寻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免为阿牛担心起来。

寻懊恼的一拳打墙上:“看来皇叔他已经对阿牛下手了!”

天晨沉着的看着周围冷静的道:“先别急,你看,房子里虽然很乱,但没有打斗痕迹,看来阿牛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逃走了……”天晨向四周扫视着:“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线索!”

寻点点头跟着天晨一起寻找起来:“也许,阿牛会给我们留下什么呢。”

夜风渐渐大了,吹的破旧门板咣咣直响,突然后窗啪的一声关上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天晨和寻马上戒备起来,发现只是风吹到了窗户。这时天晨和寻才注意到这屋子里唯一那扇后窗,两人同时醒悟,如果想逃跑的话,后窗无疑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快速走到窗前,发现一个凹陷的地方,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新鲜的木屑,两人异口同声叹道:“几号!”

两人不再迟疑,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暮色中。远处只有更夫那有气无力的喊着:“小心火烛……”

天晨和寻一路沿着阿牛留下的记号牵引,来到城门,天晨皱眉自言自语:“难道阿牛已经出城了?”寻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他记号点了点头。

天晨和寻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城门情况,现在守城的只有四五个侍卫。

天晨从胳膊上取出五根银针。

寻按住天晨的手说道:“这次我来吧,要正面进攻还是我比较有把握!”

天晨没再阻拦而是将手压在寻的肩膀道:“一起!”

两人不用多说兵分两路左右插上,天晨手持银针如法炮制,很快两名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睡着了,剩下三个昏昏沉沉的侍卫寻用他们土著的迷药也很快就解决了。

城门上有个能供两人并排行走的小门,天晨很快从侍卫身上找到钥匙打开小门向城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两人沿着阿牛留下的记号一路寻找,前面出现一座已经荒废了的山神庙,庙门前杂草丛生,几块牌匾残破的躺在地上,上面落满了灰尘。

天晨穿过破旧的大门走进庙堂,里面漆黑一片,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天晨心里有点发毛,加上不时有老鼠的叫声传来,更感觉阴森恐怖。

天晨压低声音轻轻的喊道:“阿牛?阿牛?你在哪?是我,天晨……你在吗?”

突然身后的庙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天晨和寻都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

还没等他们定下心,庙门又哐的一声打开了,声音在漆黑的庙堂里回**,山风呼啸着灌进庙堂,天晨和寻一下靠在一起,都能感觉对方身体在微微颤抖。

寻慌乱中拿出了荧光棒,轻轻一掰,幽蓝的微光照亮了他们周围。

借着荧光棒的光亮两个人观察着这个久无人烟的山神庙。

几塑东倒西歪的泥像已经面目全非,一尊山神像立在寺庙的中央,在蓝色的荧光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冷一看去吓得天晨和寻汗毛倒立差点叫喊出来。

两个镇静一下开始查看其他地方,在庙堂的角落里有火一个堆,旁边有一堆用稻草扑成的床铺。如果那些记号确实是阿牛留下的话,这里就应该是阿牛的藏身之地。

但为什么没有阿牛的身影,天晨不由的担心起来:“难道他已经被皇叔的人抓走了?”

寻肯定的说道:“不会,从他做的那些标记来看,只有第一个做的匆忙,其他的都非常详细和清晰,应该不是在危险的情况下留的!”

天晨听着寻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阿牛留了记号引我们来,却又不现身,难道又遇到了什么事吗?

天晨担忧的看着庙外对寻说道:“我们到外面找找看吧……”

寻又回头扫了一眼庙堂里,确实没有阿牛的影子,转身跟着天晨走出了山神庙。

两人站在山神庙外,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繁密的星,挟着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眺望远处,黑暗肆虐的将魔爪伸向大地,使黑夜平添了积分阴森。

“阿牛,你到底在哪里……”天晨焦急的看着四周,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突然一只手拍在天晨的肩膀上,天晨一震:“是谁……”

天晨屏住了呼吸,慢慢的转身,当看清楚之后,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是阿牛!

天晨刚想说话,阿牛就示意他不要出声,天晨会意的闭上嘴把满肚子的疑问生生咽了回去。

阿牛前面带路,天晨和寻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三人一同进了山神庙。

阿牛走到雕塑后面,推开一扇隐蔽的门,三人先后走了进去。

原来里面是山神庙的后殿,由于泥塑倒塌把这个门挡住,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里面点了一盏蜡烛,微弱的光足以把这个房间照亮,这里虽不比前面开阔但很整齐。

阿牛招呼天晨和寻坐下。

三个人都坐定之后,天晨迫不及待的对阿牛说道:“阿牛,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所以我们连夜赶来……”

天晨还没说完,阿牛惨淡的笑笑:“谢谢你们来告诉我这些。从我父皇去世的那天起,我的处境就已经是非常危险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天由命了。”

天晨看着阿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所有的安慰在这一时刻都显得太过苍白,天晨不知道一个身负使命的王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想的又是什么事情,阿牛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家国天下了,如果地球没有爆炸,自己是不是还在家里学着中医,继续跟父亲较劲呢?看着阿牛天晨觉得自己很是惭愧。

寻一直默默的看着阿牛,他突然想起了母亲曾经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他挪了挪屁股靠近阿牛,亲切的开口道:“阿牛,以前我们族人在山里打猎的时候,会遇到一种状况,一只老鹰前胸流着血,躺在草丛里,慢慢地等待着死亡,再也飞不上蓝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牛显然对寻讲的事情心不在焉,他张了张嘴说道:“可能是被别的鸟咬的吧……”

“老鹰是天空中的霸主,是长着翅膀的猛兽,它在天空中的地位就像林中的老虎,没有一只鸟敢去挑战,那种情况会出现,只有一种可能,”寻抬起头看着阿牛认真的说道,“是兔子,是老鹰的猎物兔子。”

天晨和阿牛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都睁大眼睛等待寻的解释。

寻看着地上刚刚点燃的篝火继续说道:“就是小小的兔子,兔子是老鹰的猎物,但是如果兔子不甘心束手就擒,拼了命地跟老鹰搏斗。当老鹰扑向兔子的时候,兔子转过身,照着老鹰的最薄弱的前胸狠狠地蹬出去,很可能就会给老鹰致命的一击。”

地上的篝火瞬间让这个小屋子暖和了起来,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映在几个少年的脸上忽明忽暗,阿牛紧皱眉头,一根树枝在阿牛的手中断开,树枝刺进了阿牛的手掌,鲜血顺着树枝滴在地上,顷刻间就渗进土里,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

看到阿牛手在流血,寻刚想说话被天晨制止,两人默默的看着这个原本成欢膝下的年纪却要扛起整个天下的阿牛,准确的说是一国的王子,未来的皇帝。他要不要像兔子一样全力一搏呢?

篝火熊熊的燃烧着,整个房间通亮起来。

“我相信你会选择做一只敢于放手一搏的兔子!而不是一只束手就擒的可怜虫!”寻双眼发光的看着阿牛。

许久阿牛轻轻的抬头,那个过程似乎是非常漫长,是啊,是全力一搏呢,还是束手就擒?阿牛想起父皇临终前告诉他,要想成为一个好皇帝,首先要学会的是勇敢!

看着阿牛眼神迷茫天晨着急道:“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不到最后绝不轻言放弃,结果谁胜谁败还都不一定呢。”

阿牛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芒,可很快就黯淡下去,他真的很想像天晨说的那样放手一搏,想到就凭自己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跟皇叔对抗,想到这里他又重新低下头。

天晨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牛啊,我相信,你父皇一定倾注了毕生的心血,才有百姓的安居乐业,如果这一切都被你皇叔占有了,你想老百姓还能这么安逸的生活吗?”

天晨越说越激动:“如果皇叔登上了皇位,你就是最大的帮凶,因为你没有捍卫你父皇的荣誉,你没有像你父皇一样想着天下百姓,你是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懦夫,你不配做你父皇的儿子!”

天晨的话像珠子一样颗颗打在阿牛的心上,阿牛身子颤抖,显然天晨的话让阿牛有不小的震撼,阿牛慢慢的抬起头双眼噙着泪感激的看着天晨,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堵住。

天晨觉得自己话说的过于重了,他轻叹口气,问道:“别忘了,你不是一个真正的乞丐,你是仁杰,你是你父皇的儿子,这个国家唯一的继承人……”

阿牛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哽咽颤抖着说道:“父皇,父皇……”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颊,好像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要用无尽的泪水洗刷干净一样。

天晨第一次看到阿牛如此脆弱,篝火前,阿牛瘦弱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他是那么小,那么孤独,他还是个孩子却要承担如此大的压力。

天晨并没有上前安慰,因为他知道,阿牛将来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加困难更加凶险。

渐渐的,阿牛的眼中燃起了坚定,那双稚嫩的眼睛里放出了异彩,那是一个王子该有的勇敢,那是他的血统在跃跃欲试。火光中的阿牛虽然依然较小,却不再脆弱,不在孤独。

阿牛抬起头泪水依然挂在脸上,语气却坦**坚决:“没错,我是父皇的儿子!”

天晨感动的看着阿牛,迎着阿牛的目光坦**的说道:“我们是朋友,我一定全力以赴帮你拿会属于你的东西。”

寻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晨胸有成竹的说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把你带进宫去,跟皇叔做最后的较量!”

阿牛也双眼放光:“好,那我们……”

篝火旁三个少年头挨着头商量着办法。夜不再那么狰狞,仿佛三个少年不但征服了脆弱,也征服了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