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死双狙
巷子最深处被一堵墙挡着，先前李就躲在墙上面。他觉得很奇怪，这墙是完全独立的，根本就不和附近的房子相连，而且它很长，黑暗之中根本就看不到头。
“啪、啪。”
李双脚先后在墙面上蹬了下，身子向上窜去，他双手在上面一探就翻身站到了三米多高的墙头上。李往巷子口瞟了一眼，见那些家伙已经冲了进，就转身跳到了另一面。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两侧的风光却完全不同。一面是繁华的城市，另一面却是树林，在这莫罕纳城里就好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
李不敢有所停留，摸黑在树林里面穿梭着，不久他发现前面黑暗之中隐约耸立着一个十字架。
“难道这里是一座教堂？”李心里面想着就继续向前跑去。
离的近了，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一座教堂，因为先前完全隐藏于黑暗之中，所以自己并没有发现。
看到这里是一座教堂，李就安心不少，毕竟自己也给教会办事，教会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只要这座教堂没有被埃塞斯武装组织或者罗杰佣兵占领，那自己就能在这里寻求到帮助。
打定主意之后，李就向教堂走了过去，不过他并没有松懈下来，双手还握着自己的武器。
教堂大门前是一排白色的台阶，李一步步踏在台阶之上，就像是在轻敲钢琴键上，发出一声声轻响。
李站在大门前犹豫了一下，这里应该没有被埃塞斯武装组织或者是罗杰佣兵占领，不然的话这里应该有守门的士兵才对。
这里是神圣的，敌人可能不敢侵犯。李为这一切找着理由。
“吱……”
李腾出手推开半扇大门。
里面点着蜡烛，将教堂大厅照得通明。主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雕像在大厅最里端的中间位置，在烛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神圣，除此之外里面空无一人。
李没有心思去观察那神圣的雕像，而是将目光落在另一边关闭的大门上，他感觉门后藏有人，给他带到一丝危机感。他将枪口顶在大门之上，轻轻地笑了笑：“出来吧，不然我就开枪了。”
“如果你敢开枪的话，那我保证你的脑袋会被打爆！”冰冷的声音在李身后响起。
李回头看去，台阶下站着一个身穿修女服装的少女，她正端着一把猎枪指着自己。对方的双眼明亮，表情冰冷，散发着一股煞气，和这神圣的教堂有点格格不入。
她绝不是修女。李心里想着，一名修女绝不会有这样的冰冷之气。
对方向李走来，脚步轻灵，就像一只黑色的猫在漫步，最后停在李身后两米之处。
“把枪放下！”
从大门后闪出一个拿着散弹枪的少年来，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非常的慌张，和那名少女的冷静形成了先明的对比。
李迅速将枪口滑过去指着少年的脑袋，露出笑容说：“不要紧张，小心枪走火。”
“快……快把枪放下！”少年的声音开始哆嗦起来，说话间还看了看另一旁的少女。
“你最好把枪放下，不然你的脑袋可就要开花了。”少女再次冷冷地说。
“我劝你们两个把枪放下，要不然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李微笑着。
“姐姐！”少年惊叫一声。
原来少女是少年的姐姐，难怪他会对少女有一种依赖的感觉。
少女向下瞟了一眼，李的左手里握着一把小手枪正指着她。她微微一惊，那把小手枪是何时握在李手里的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或许从一开始它就握在他的手中。
此时少女和少年各拿着一把枪指着李，而李也拿枪指着两人，双方可算是平手。
“你想试试的话就开枪吧！”少女眼里散发着一丝寒意，半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相反，少年却非常害怕，哆嗦地叫道：“姐姐，我们还是放下枪吧。”
少女好像没有听到少年的话，依然拿枪指着李，想要逼李放下枪。
“格鲁克，蕾丝！”教堂里面传来慈祥威严的声音。
李向里面瞟了一眼。一位身体强壮的神父走了出来，他用目光逼视着少女和少年，面露责怪之色。
少年和少女几乎同时叫道：“神父。”
“神父。”李叫了一声，并且主动将枪收了起来。
神父看了看李，轻轻地笑了笑，扭头再次冲少年、少女叫道：“格鲁克，蕾丝，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枪收起来。”
“是，神父。”克鲁克慌忙将枪收了起来。
蕾丝显得不干，恶狠狠地盯着李。
神父这才面向了李，微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里面说吧。”
“谢谢，神父。”李说着随同神父一起向教堂里面走去。
“站住！”蕾丝突然大叫一声，并再次用枪指着了李，“不准带枪进去。”
“蕾丝，他可以。”神父回头讲道。
“为什么？”蕾丝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是教堂护卫队的人。”神父回道。
“什么，他是教堂护卫队的人？”格鲁克惊叫一声，目光在李身上来回转动着，就好像是在看一头怪物似的。
蕾丝也非常的惊讶，“神父，你怎么知道他是教堂护卫队的人？”
“进来再说吧。”神父说。
这次蕾丝不再阻拦李，她跟着走了进去，并将大门关了起来，只是疑惑的她不断暗中打量着李。
“神父。”李轻声叫道。
神父轻点了下头，询问道：“教堂护卫队的人我基本上全都认识，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蕾丝见神父好像将先前的问题给忘了，就再次问道：“神父，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教堂护卫队的人呢？”
神父伸手指了下李手腕上的表讲道：“那可以算是教堂护卫队的标志。”
李这才意识到神父是靠自己与迈克的联络器辨认出自己身份的，接着他注意到蕾丝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表看，似乎有点妒意，就好奇地看了过去。
“蕾丝和格鲁克从小都是孤儿，格鲁克立志成为一名神父，而蕾丝却想加入教堂护卫队，只可惜教堂护卫队暂时不收女性。”神父向李解释道。
李这才明白了过来，向神父讲道：“严格的来说，我并不是教堂护卫队的人。”
一听李不是教堂护卫队的人，蕾丝马上警觉了起来，本能地就伸手去抓背上的猎枪。
“蕾丝。”神父阻止蕾丝进一步动作，接着向李笑了笑，“这么说你就是李？”
“你知道我？”李显得有些惊讶。
“迈克跟我谈过你，而且我也对你的事略有耳闻，你在寻找有六指和使用用黄金手枪的人。”神父回道。
“六指。”蕾丝惊叫一声，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神父，前两天到我们这里来的那一男一女中，我记得那个男的就是六指！”
听到这个消息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猛地冲过去抓住蕾丝的双臂，兴奋地叫道：“你说你见到一个有着六指的家伙？”
“你放开我！”蕾丝用力挣脱了李。
“没错，那个家伙确实是六指。”神父点头应道，“我本来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迈克的，只是这几天太忙而将它耽搁了。”
李急忙掏出那半张照片向蕾丝问道：“你见到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她？”
蕾丝瞟了一眼照片，反问道：“你认识她？”
“她是我妻子，你快点告诉我你见到那个女的是不是她？”
“应该就是她。”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还和那些佣兵在一起。”
“佣兵，那些佣兵现在在什么地方？”李已经快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他想快一点救出自己的妻子。
“李，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你应该冷静一点！”神父在一旁叫道。
冷静，现在李哪能冷静得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稍微冷静一点，再次讲道：“神父，请告诉我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忏悔。”神父说着转身指着身后的十字架，“他们在十字架下跪了一个小时，之间连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李心里感觉非常的奇怪，那个家伙竟然带着自己的妻子来这里忏悔，他是为什么而来忏悔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焦急的叫声：“神父，达斯特带着很多人过来了！”一个和格鲁斯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冲了进一类，他看起来比格鲁斯还要胆怯。
达斯特就是埃塞斯武装组织的领袖，李一听他来这里了，就本能地紧了紧手里的枪，向神父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这就去引开他们。”
神父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墙角的忏悔室讲道：“你先躲在那里，我出去应付他。”
“达斯特是信徒，他不会为难神父的。”格鲁丝讲道。
李见神父一脸自信的样子，就向忏悔室跑了过去，心里还在想着达斯特竟然也是信徒，想来他是恶事做的太多了，想要让基督耶稣救赎他。
“站住，不准带武器进去！”
李刚刚关上忏悔室的门就听蕾丝历声叫道，他透过忏悔室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蕾丝正拿枪指着一个秃顶中年男子。
“达斯特，你应该知道我这里是不准携枪进入的。”神父站在蕾丝身后讲道，同时瞟了一眼站在大门外的几十名武装分子，声音冷淡地讲道，“今天你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是不是想做集体忏悔？”
“忏悔个屁，有个家伙杀了我们的人，还逃到的教堂里来，我们是来抓他的！”达斯特身后一个家伙喊道。
“哦？”神父装着惊讶的样子，转身指了指身边的几人，说：“你看我们中有你们要抓的人吗？”
对方马上叫道：“那个家伙一定是被你藏起来了！”
“达斯特，如果你进来搜的话，那请便吧。”神父说着让蕾丝让出路来。
“啪。”
达斯特回身给了喊话的家伙一个耳光，历声叫道：“你他妈的乱叫什么，你想进去搜吗？”说着他用指着对方的脑袋，“妈的，你要是敢进去收的话，那老子现在就嘣了你！”
“对不起！”对方吓的直哆嗦，不明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达斯特转身向神父微笑道：“神父，我来这里是忏悔的。”说着他就想往里冲。
“把武器留下！”蕾丝再次拦了过去。
达斯特显得犹豫了一下，回身将武器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并讲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做太多孽了，今天全都陪我在这里忏悔。”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先跟我进去忏悔，其他人留在外面！”
明着说是忏悔，可实际上就是想搜教堂，达斯特先用目光将教堂扫了一遍，最后看向了忏悔室上，能藏人的也就只有忏悔室了。
“这边走吧。”神父一脸正色地将达斯特带往忏悔室。
忏悔室一共有两间小格子，一间是神父的，另一间则是给信徒忏悔用的。神父和达斯特各自走了进去。
达斯特根本就不是来忏悔的，当然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见到自己的格间里没有人，就想去查看神父那间。他走形势地随便说了几句，接着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拿出贴身掩藏的一把手枪，悄悄地打开门，接着就冲过去拉开神父的门。
“你有什么事吗？”神父镇静地看着达斯特。
达斯特认定李就藏在神父的小格间里，可是打开门之后却发现里面就只有神父一人，这让他非常尴尬。很快他就又回过神来，将枪口调转过来递给神父，装出一付懊悔的样子讲道：“神父，我有罪，我不该带枪进来。”
神父接过枪说：“主会宽恕你的。”
“嗵！嗵嗵……”
莫罕纳城其他地方传来爆炸声和枪声，达斯特的眉头一皱，马上讲道：“对不起，神父。今天我们就到这里来吧，改天我再来。”
“好的，主随时在你身边。”神父回道。
达斯特带人冲了出去，一离开教堂他就劈头盖脸地给了身边的人几下，历声叫道：“妈的！是谁说那家伙在教堂里面的，那边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点给我过去看看！”
蕾丝在确定达斯特离开之后，关上大门，回身向神父点了点头。神父这才站起身讲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吱……”的一声轻响。
神父后面的木板移向了一旁，露出里面另一外一个格间来，刚好能容下一个人。李就站在里面的格间，难怪达斯特刚才并没有见到李。
“谢谢你，神父。”李说，接着又焦急地问，“神父，麻烦你告诉我那些佣兵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救我的妻子。”
神父命格鲁克拿出一张莫罕纳市的地图，在地图上标出了一条路线，看着李说：“你只要顺着这条路线就能很快找到那些佣兵，如果你有麻烦的话就回到我这里来，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谢谢你，神父。”李非常的感激。
神父见李急着要走，就拉住了他，“李，等一下。”说着扭头看向蕾丝，“你先出去看一下。”
蕾丝轻点了下头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就又跑了回来，表情沉重地讲道：“神父，索尼尔在外面。”
“索尼尔！”神父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达斯特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对这里有所怀疑。”
“索尼尔是谁？”李询问道。
“达斯特手下的一名狙击手，那个家伙非常难对付，据说狙击枪法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神父回道。
狙击手确实很难对付，不过李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就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避开他的。”
一旁的蕾丝讲道：“你避不开他的，他藏的地方非常巧妙，封住了所有离开教堂的路。”
“那怎么，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李有点窝火地叫道。
“蕾丝，你帮李引开索尼尔。”神父吩咐道。
李一听，马上叫道：“这怎么可以！”
蕾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脸上透露着一丝兴奋，转身向十字架走了过去。
神父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李，蕾丝同样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能应付索尼尔的就只有她了。”
“她是狙击手？”李惊讶地看向蕾丝。
蕾丝将十字架前的椅子移开，把下面的地砖有规则的启开，露出一个暗格来，她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来。蕾丝显得很庄重，她将盒拿到耶稣雕像面前祈祷一番，这才打开了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支被分解开的狙击步枪。
看着蕾丝手法纯熟地将狙击步枪组装了起来，李这才相信蕾丝也是一名狙击手，而且水平绝不在那个叫索尼尔的家伙之下，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发现了一名世界顶级狙击手的存在？
手里面握着狙击步枪，蕾丝的气势也增加了几十倍，脸的上表情显得更加冰冷，同时又非常的专注，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就只有她手里的狙击步枪和她的敌人。蕾丝走到李面前讲道：“跟我来吧。”
看着蕾丝那自信的表情，李一下子对她产生了信任感，相信她一定能帮自己解决外面的狙击手。
跟着蕾丝走到教堂大门前，李向外瞟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狙击手躲在什么地方，同时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了。
“我们要怎么对付他？”李问。
“跟紧我，照我的指示去做！”蕾丝以命令的口味讲道。
李对蕾丝这种命令口味有些反感，不过他相信她，只有狙击手才最了解狙击手的行动，自己只有按照蕾丝的话去做才能安全的避开外面狙击手的袭击。
蕾丝先将大门打开，接着将枪口甩出去开了一枪，几乎同时向李叫道：“走！”
李从蕾丝身后窜出去躲在了门前石柱后面。
“啪。”
一声轻响传入耳中，李见到石柱与自己脑袋同高的位置溅起石屑来，证明狙击手的存在是真实的，同时也让李知道了对方的藏身位置。
圆形的石柱仅能容李一人躲藏，他的活动空间非常有限。
李往十一点钟方向看去，可以肯定狙击手就藏在这个方向，却不能确定对方具体藏在什么位置。
“啪！”
又是一声轻响，溅起的石屑磞在了李的眼睛上，他慌忙躲了起来。
一个狙击手，尤其是一个顶尖的狙击手是绝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开枪的，而眼前这个被称之为世界顶尖狙击手却连开两枪都没有打中李，这说明对方慌了。
蕾丝只是开了一枪，狙击手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一个同样世界顶尖的高手。
当两名高手相遇之时，他们除了比技术之外，最重要的是先下手为强，哪怕是你慢了一秒，那倒下去的人就一定是你。
对方误将李当成了蕾丝，因此他紧逼着李，不给李任何机会。
“不要乱动！”蕾丝向李轻叫。
“现在怎么办？那个家伙已经锁定我了。”李问，他一点也不喜欢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
蕾丝是一个女人，同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虽然生活在教堂里面，不像社会上的时尚女青年那样打扮，但是她同样也有爱美之心，而且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比一般女人更爱美。蕾丝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化妆，却也随身带着一面小型化妆镜。她将镜子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慢慢地蹲下身子将镜子打开探出门外，眼睛盯着镜面，观察着狙击手的情况。
“看到你左侧的石柱了吗？”蕾丝问。
李扭头看了一眼，接着回头向蕾丝点了点头。
“我帮你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趁他开枪的时候跑过去！”蕾丝讲道。
李明白过来蕾丝是想用自己的身子去引开对面的狙击手，感激地说：“你小心一点。”
蕾丝好像没有听到李的话，她已经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对面的狙击手身上，绝不能有一丝差错，不然换回来的将是死的教训。她靠着门站起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用镜子确认了一下狙击手的位置，而后就从门口跳了出去。
对面的狙击手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李，忽然之间又见到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他本能地就调转枪口，并扣动了扳机。
“啪。”
索尼尔的子弹打在了墙上，并不是他的枪法太差，而是他开枪有些仓促，再加上蕾丝突然改变了方向，因此才落了空。
蕾丝刚刚跳出去后，她双脚用力在门框上一蹬，身体就改变了去势，朝反方向飞去，这才避过了索尼尔的一枪。
李见索尼尔将注意力转到蕾丝身上了，他马上按蕾丝吩咐跑到了另一颗石柱后。对面的索尼尔这才知道蕾丝只是一个诱饵，马上将枪口调转到李的身上。
“啪！”
蕾丝抢先一步扣动扳机，这一枪同样没有打中目标，不过却阻止了索尼尔向李开枪。蕾丝在开枪后就快跑两步，同样躲在了石柱后面，使索尼尔失去了目标。
李也在这时找到了索尼尔藏身的具体位置。
那是一座与教堂相邻的大楼，高度是教堂的数倍，索尼尔就藏在最顶层中间的窗户后面。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要不然李也不可能找到索尼尔的位置。
窗户的玻璃已经被蕾丝的子弹打碎，只有窗帘挡在那里，使人无法看到索尼尔的身影，不过从右下角露出的狙击枪枪管却说明他就在那里。
索尼尔现在非常的麻烦，他同时面对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和相当的狙击手，这让他无法分心去同时对付两个人。
蕾丝再次利用镜子观察狙击手，发现对面的枪管正对着李所在的方向，于是她就在镜子的帮助之下锁定了狙击枪的上方，也就是索尼尔脑袋所在的地方，接着扣动了扳机。
“啪。”
蕾丝那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发出一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轻响，同时对面的窗帘就晃动了一下。
如果索尼尔真的在那里的话，那蕾丝这一枪一定会要了对方的命，可是在扣动扳机之后她皱起了眉头。露出半截枪管纹丝不动，证明她这一枪打空了。
李趁机看了一眼，向蕾丝低声叫道：“那个家伙不在了！”
不在了，失去目标了，索尼尔移换位置了。
蕾丝和李躲在石柱后面不敢有所行动，在未找到索尼尔之前他们不能冒然行动，那样只会是自寻死路。
在搜寻一圈后，蕾丝依然没有发现索尼尔的踪影。那个家伙非常的狡猾，这次他下定决心了，没有绝佳的机会是绝不轻举妄动。
莫罕纳市里的交火声并没有停止，和先前比起来更加激烈了，看样子与李一同到来的人都已经和敌人交上手了。
李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对面的狙击手只不过是暂时将他们困在了这里，只要他们不动，那对方就奈何不了他们。不过，在这里的浪费的时间过常的话，难保其他敌人不会到这里来。到时候危险的就不止是李一个人了，教堂里的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李又扫了一眼，依然没有找到索尼尔的位置，就向蕾丝叫道：“我们不能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蕾丝想了一下，问道：“你的枪法怎么样？”
李轻轻地笑了笑，他虽然不是狙击手，但是单论枪法的话，那绝不会比狙击手差多少。
“我要是把那个家伙引出来的话，那你有没有把握杀了他？”蕾丝接着问道。
李眉头一紧，马上叫道：“我引那个家伙出来，你来杀他！”
蕾丝一句话也不说，猛地冲了出去。
狙击手最了解狙击手的想法，蕾丝知道如何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她跑的非常快，不断改变方向，躬着身子让自己最小限度地暴露于敌人的枪口之下，尽量保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
蕾丝一边跑着一边注视着对面，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
一阵微风吹过，架着狙击枪枪管的窗帘晃动一下，蕾丝看到窗户的另一角还有一支枪管，后面隐藏着人影。
在那里，蕾丝暗自叫道。
索尼尔并没有跑远，他只是躲到了窗户的另一角，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蕾丝马上停了下来，狙击步枪也端了起来，整个动作连一秒也不到，她锁定了目标。
“啪。”
蕾丝倒了下去，她比索尼尔慢了一步。
找到了！
李也在这时发现了索尼尔的位置，马上举枪射击，一串子弹打出去之后他却非常的失望。李确定了索尼尔的位置，可因为角度的问题而无法击中目标，子弹只是打在墙壁和窗帘上。
窗帘被李打了下来，索尼尔的身形已经完全暴露，李却无法击中他。
索尼尔朝李开了一枪，迫使李再次躲到石柱之后，接着他就将身形全部暴露于窗台之上，迅速锁定了李的位置。现在索尼尔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及，他杀了对威胁最大的蕾丝，现在只要锁定了李，那就没人能威胁得到他。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非常得意，仅凭一已之力摆脱了困境，并再次占据了上风。
“对不起。”李看着蕾丝，内心非常愧疚。蕾丝用自己的生命引出了索尼尔，可他却没有办法杀了对方。
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索尼尔在等着自己露头，可他决定拼一拼，就算是死在索尼尔枪下，那他也要拉对方来垫背才行。
就在李准备行动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蕾丝突然动了起来，端枪向对面开了一枪。
“啊！”
索尼尔发出一声惨叫从窗口坠了下来。
李完全愣在了那里，明明中弹死去的蕾丝竟然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李冲过去问道。
“咳咳……”
蕾丝发出一连串的干咳，摇了摇头回道：“没事。”说着她拉开上衣看了看。
原来蕾丝穿着避弹衣，先前她举起枪并不是想要射击索尼尔，而是想用狙击步枪护住自己的脑袋，这样索尼尔就只能射击她的心脏，而穿了避弹衣的她则趁机倒在地上装死。
自以为已经杀了蕾丝的索尼尔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李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过一个死人会向他开枪，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蕾丝枪下。
蕾丝凭借着自己的机智与勇敢战胜了世界顶级狙击手。
“你非常的了不起。”李由心地夸赞道。
蕾丝那冰冷的面孔微微有些融化，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冷冷地说：“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以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你。”李再次讲道，接着起身朝罗杰佣兵所在地方跑了过去。
蕾丝望着李消失的身影了口气，显得有些痴迷，连神父何时站在她背后都不知道。
“蕾丝。”神父轻声叫道。
“神父！”蕾丝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得回头看向神父。
“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神父！”蕾丝惊叫一声。
“教堂护卫队不让你加入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而你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神职人员，你应该去走自己的路。”神父语重心肠地说，“去吧。”
“神父，我……”蕾丝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姐姐！”一旁的格鲁克叫道。
“格鲁克！”蕾丝轻叫一声，她确实想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可是真的要让她离开，她却又有些迷惘。
“姐姐，你走吧。”格鲁克难过地讲道。
蕾丝看了看格鲁克，又看了看神父，她也有些想哭，只是她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你们自己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姐姐，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蕾丝不再说话，担心自己再说话就会落下泪来，会不忍心离去。她咬了咬牙，转身向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