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五尾狐妖
修红院是高平城最有名、最独特的青楼,它的独特之处在于,里面的姑娘有妖、有鬼、有魔,可就是没有人类。因此,很多修士,甚至是普通人都图新鲜,慕名而来,想看看里面的妖魔鬼怪。
这些姑娘的修为有高有低,有的已经修成人形,有的根本就是鬼身妖体。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样,那些面目可怖的女鬼、女妖并不是无人问津,恰恰相反,她们也颇受欢迎。
口味重的其实大有人在,妖魔鬼怪一贯被传得神乎其神,有机会征服她们,自然有人愿意尝试。
到了高平城的第二天,镇南王苏静山就带着石天赐来到了修红院,想让他见识见识这座蜚声天水国的奇特青楼。修红院以修士为主要服务对象,因此,只收灵石,不收金币。普通人想进来,也要先把金币兑换成灵石才行。
石天赐和三皇子都不缺灵石,自然是**。他们刚进一楼,就被一群女妖、女鬼和女魔围了起来,三皇子显然对这里比较熟悉,他没理会她们,到二楼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修红院最受欢迎的节目是仙狐舞,每天只跳一场,由其最妩媚的狐妖胡永卿担纲主舞。胡永卿据说是一只道行颇深的五尾狐妖,五尾狐妖已经是结界境界的修为,颇为不凡了。不过,修红院的妖魔鬼怪都被封禁了泥丸宫,一身修为剩不到一层,是无法兴风作浪的。
三皇子来的目的就是要看仙狐舞,因此,他找了一处近台的位置。几个人刚刚坐定,就有一个家伙带了几个打手走过来骂道:“你们瞎了眼了?竟敢坐我家少爷的位置?”
葛时良正要发火,镇南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让他动。石天赐反问道:“这位置没人坐啊?”
那家伙说:“你个蠢材,我们家少爷天天都坐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坐了?趁我们家少爷还没到,都给我赶紧滚,不然等我们家少爷来了,打残废你们!”
三皇子出奇地好脾气,带着几个人到后面另找位置去了。葛时良低声道:“王爷,您怎么忍得下这帮狗仗人势的家伙?”
苏静山说:“我们刚到南方,情况还没摸清,不易乱来,还是暂忍一时。”
没过多久,果然来了一个衣着奢华、虎背熊腰的阔少爷。那帮家奴立即点头哈腰地把来人引到桌旁,小心伺候着。三皇子见了这人,哼了一声,说:“原来是梅家的老二,梅辛彦,这家伙五大三粗,口无遮拦,人称没心眼。”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一身青衣、手拿折扇的年轻人,这人和梅辛彦打了个招呼,也在就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三皇子介绍说:“他是黄家的老三黄元仆,这人十分阴险,和他来往要多几个心眼才够用。这两个都是四大世家的少爷,黄、梅两家都是我二哥的人。”
他们正说着,那边早有老鸨张罗开舞了。五尾狐妖胡永卿一出场,石天赐就惊呆了。她化作人形,一袭白衣,不施粉黛,毫无修饰,却显得无比妖娆妩媚,一颦一蹙,一举一动,无不楚楚动人。她是天生媚惑,天水门武陵分门的那些女修和她比起来,只能算是东施效颦。
胡永卿并不说话,略一施礼,就开始翩翩起舞。石天赐本来对舞蹈没什么兴趣,可是见了胡永卿的仙狐舞,当真是惊为仙人。她腰肢柔软,周身柔韧,恍若无骨,脚步轻盈,当真是翩若惊鸿、温润秀杰,直看得石天赐瞠目结舌。
一曲终了,石天赐兀自沉浸在胡永卿的仙狐舞步中,不能自拔。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舞蹈,里面竟然蕴含了情欲法则的大道至理。
就在石天赐还在回味的时候,胡永卿已经要退场了。不曾想,那黄元仆突然站起身来问道:“姑娘,在下冒昧地问一句,要怎样才能和姑娘修得同床共枕之缘?”
胡永卿听了,眉头微蹙,低声道:“公子说笑了,天下尽人皆知小女子早有情郎,卖艺不卖身,公子何必多此一问。”
那梅辛彦喝道:“老子最讨厌卖艺不卖身这句话,做鸡的,就该卖身不卖艺才对。”
那帮家丁顿时跟着哄笑起来,老鸨急忙打圆场,说:“仙狐舞的表演到此结束,各位公子、少爷,若有闲情雅致,楼上楼下有的是姑娘,大家可劲地挑!”
说完,便要引胡永卿退场。那梅辛彦不肯罢休,他挡住胡永卿的去路,说:“今天你走不了,你们每天搞这个狗屁仙狐舞,不就是为了吊俺们的胃口么,说,想要多少灵石你才肯乖乖地上床,本少爷出得起!”
胡永卿恼怒道:“请公子尊重些。”
梅辛彦哼了一声,说:“少跟我装圣洁,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惹火了我,砸了你们这修红院。”
就在这时,修红院的老板在三楼突然开口道:“怎么,梅公子手痒了?想陪老夫练练手、过过招?”
修红院的老板叫范容箴,有灵台修为,梅辛彦不过是飞桥高阶,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和他过招。不过,梅辛彦仗着有家族势力在背后撑腰,并不畏惧。他哼了一声,说:“范老板,你开的是青楼,俺看好的姑娘却不肯陪俺,这是什么道理?”
范容箴说:“这里姑娘多得是,梅公子何必和胡永卿一般见识?”
梅辛彦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就要她来陪,别人都不行。”
范容箴说:“胡姑娘早有心上人,当年我和那个小伙子有个约定,给他十六年的时间,让他攒够灵石来为胡姑娘赎身,到下个月,正好期满。他至今没有音讯,估计,怕是不会回来了。难道连一个月的时间梅公子都不愿意等了么?”
梅辛彦说:“每次都用这些话来敷衍俺,这次不成。今天由不得她,俺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只要是俺看上的人,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范容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出手收拾梅辛彦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可是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了他,万一梅家找上门来,就十分棘手。更何况,梅家的背后还有二皇子撑腰,这事当真是难办。
再说,他因为当初的一个约定,让胡永卿在修红院足足白住了快十六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然,当初人家给的好处,和胡永卿表演带来的收入,他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如果胡永卿肯就范,这些年不知道他要多赚多少灵石呢。
因此,他不禁也动了心思,若是趁这个机会狮子大开口,遂了这梅辛彦的意,岂不是一举两得?因此,他对胡永卿说:“永卿,这梅公子也是一番赤诚,我看……”
胡永卿突然拔出一把短刀架在脖子上,说:“你们若是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梅辛彦嘿嘿一笑,他一跺脚,胡永卿的短刀竟然应声而落。这是梅家的绝技,叫做梅花点水,是一种传导攻击的手段,他的脚踏在地上,受力点却能传导至胡永卿的手上!十分诡异。
梅辛彦一步上前,抓住了胡永卿的手腕,说:“跟老子进屋去!”
胡永卿空有结界修为,却因为泥丸宫被封禁,只能熟手就擒。她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喊道:“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梅辛彦哈哈一笑,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用!今天我看谁敢挡老子!”
石天赐迈步上前,笑嘻嘻地说:“梅公子,今天我算开了眼了,你可真算得上是嫖客中的极品,纨绔中的精英,敢作敢为,敢爱敢恨,兄弟我受益匪浅啊!”
梅辛彦笑逐颜开地说:“好兄弟,俺喜欢你,等俺玩够了,请你吃酒!”
石天赐说:“且慢,兄弟我听了兄台一席话,深感受教,我决定要以兄台为楷模,只要看好了谁,就霸王硬上弓,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梅辛彦说:“对啊,这才叫真性情,兄弟你说,这里你看好了谁,只要你看好了,她敢不同意,我帮你收拾她!”
石天赐说:“不瞒兄台,小弟我素有龙阳之好,平时都不敢告诉别人,生怕被别人笑话,今天听了兄台的高论,才知以往是孤陋寡闻、一叶障目。”
梅辛彦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小子喜……喜欢男人?”
石天赐说:“对啊,而且,我今天看上的就是你!你刚刚说也喜欢我,我们可谓是两情相悦啊。”
梅辛彦大怒道:“好小子,你是消遣俺来了?看俺不弄死你!”
说完,他撇开胡永卿,伸出簸箕大的巨掌,就要抓石天赐。石天赐反手一抓,就将梅辛彦的手腕抓在手里。他练过“凌风拳”,这种近身搏击,梅辛彦如何是他的对手?
梅辛彦急忙挣扎,可是,石天赐的手腕上带着金龙镯,力大无比,他哪里能挣脱?石天赐兀自学着梅辛彦的口气说道:“今天你走不了,你这么挣扎,不就是为了吊俺的胃口么,说,想要多少灵石你才肯乖乖地上床,本少爷出得起!”
众人听了,无不哄笑。梅辛彦又羞又怒,骂道:“你这个混蛋!”
石天赐说:“今天由不得你,俺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只要是俺看上的人,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黄元仆在一旁忙帮腔说:“这位兄弟,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世家子弟?难道,你就不怕梅家的报复?”
石天赐问道:“这可奇了,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胡永卿姑娘,别人就不能羞辱他,这是为什么?你们世家子弟难倒就可以无法无天?”
黄元仆道:“那不一样!胡永卿身在青楼,梅辛彦可是堂堂的梅家二公子。”
石天赐说:“胡永卿身在青楼就可以被羞辱?那敢问二位公子,你们现在身在何处?”
黄元仆听了,顿时语塞。
梅辛彦急道:“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石天赐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用!今天我看谁敢挡老子!”
众人都已笑倒了,梅辛彦的话,石天赐竟然全都用回在了他的身上!
梅辛彦急了,掏出一柄短刀,上前就刺。石天赐右手用力一推,就将他推倒在地。梅辛彦终于得脱,吓得起身就跑,生怕再被这石天赐抓住,真的来个霸王硬上弓,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石天赐哼了一声,转身对范容箴说:“范老板,我想替胡永卿姑娘赎身。”
范容箴说:“这个么,我当初和胡永卿的情郎曾经有过约定,除非你有他的信物,否则……”
石天赐问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信物?”
范容箴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你只要把信物交给胡姑娘,她认了就算。”
石天赐取出那支玉简,交给了胡永卿。胡永卿见了,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攥住石天赐的手说:“我可等到你了!”
石天赐对范老板说:“这算是认了吧?”
范容箴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我和那人的约定是十万灵石,不知你带来了没有?”
胡永卿回手取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了范容箴。目瞪口呆的范容箴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十万灵石,一块不少!这可真是奇了,既然胡永卿有十万灵石,为什么她的情郎不早接她走,非要等上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