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遭逢巨变
石天赐听了文仙之说，不由得连连称奇。
孙仲阳笑了笑说：“还有更稀奇的，我们天水国和江夏国有名的武陵之战你听说过吧？”
石天赐点点头，武陵城位于天水国和江夏国的交界处，因此，这里向来是两国用兵必争之地。历史上，双方在这里打了一场恶战，历时三年未分胜负，双方只得各自罢兵。
孙仲阳说：“据传，双方后来之所以休战，是因为我天水国军中出了个传奇人物。这个家伙放屁奇臭无比，如果哪顿饭让他吃了萝卜，那就惨了，竟然能够把坟墓里的死人硬是给熏得爬出来逃走。
后来他的将军突发奇想，让他足足吃了一大锅的萝卜，然后送他上战场。结果，他一个屁就逆风臭出去二百里，江夏国的人马全都闻风而逃。按理说，江夏国的人退了，我们应该是打了个大胜仗，可是，最后还是平手了，你知道为什么不？”
孙仲阳每次讲这个故事，都会问人家这个问题，等人家答不上来，再解释一下，让人有茅塞顿开之感，这叫抖包袱。可是，石天赐不屑一顾地说：“那还不简单，他一个屁就逆风臭出去二百里，天水国大军这边是顺风，估计，跑得更远呗。”
孙仲阳听了，被噎得无话可说，他兴趣索然地说：“给你这小滑头讲故事，真没劲。不过，有人说后来因为这个小兵的屁有净天地、气鬼神的奇效，竟然也得道升仙了，你说气人不？人家放个屁都能成仙，咱们可倒好，巴巴地想修炼还没有灵根，真是没天理。”
不过，他突然又低声说：“还有呢，江夏国以前有个武学大家叫周汝南，单单凭借一身天元功，居然击败了天水门一个筑山境界的修士。他以武入道，最后竟然也参悟大道，成了强大的武圣。不过，此事是天水门的奇耻大辱，他们对外一直保守秘密，你可不要出去乱说。这武圣，可是舅舅我一生追赶的目标。”
石天赐大喜道：“那是不是说，只要我武学能够达到周汝南的水平，就可以得道成仙？”
孙仲阳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其实，习武之人何止千万，能够成为武圣的，唯有周汝南一人而已。周汝南的天元功修炼到最后，可以凝气成剑，那天元剑气竟然斩断了天水门筑山修士的飞剑！
这样的修为，只怕除了周汝南这个武学奇才，再也无人可以做到了。孙仲阳明知道周汝南成仙之道无法复制，却不忍心说出真相，伤了石天赐的心。
石天赐不知根底，一扫之前满脸的阴霾，高高兴兴地和舅舅回家了，开始钻研“天心诀”。“天心诀”完全是用古篆写就，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但石天赐上过学堂，不但能识文断字，对古篆也是了如指掌。这要归功于他的启蒙老师，这老爷子每天拎着一根铁尺，只要不满意，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揍。
石天赐的父母虽然极为宠爱他，但在学业上却从不含糊。因此，石天赐不得不痛下苦功。他没事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地想，如果前世每一个英语老师也拎着这么一根铁尺，那四、六级大概没几个过不去的吧？
这鳞片的用法很是古怪，使用者需要将自己的手割开一个小口子，先将血液滴在上面，然后用手紧紧地攥着这鳞片，让鳞片和伤口贴紧。用不了多久，“天心诀”的内容就会映现在使用者的脑海里。
石天赐自己将这块鳞片中的古篆一个一个认出来，翻译成现在的文字。他想不到的是，这“天心诀”虽然仅仅是供入门者凝海用的心法，可是，其复杂程度简直是令人咋舌。若不是石天赐有成人的心智，想要弄懂这“天心诀”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因为这“天心诀”里，不但包含了前世逻辑学、心理学、数学、哲学，甚至还有物理学、天文学和化学的理念，这东西哪里是什么“天心诀”，分明是“虐心诀”！
别说修炼了，单单是为了弄懂里面深奥的原理，石天赐就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而且，有些地方他还是似懂非懂而已。
他有时想，这个道通长老给他这“天心诀”到底是什么居心？一个正常的八岁孩子能够看懂这个东西？简直是开玩笑。难道道通长老的目的是让他知难而退，绝了修炼之念？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什么都不给石天赐不就完了么，何必多此一举把“天心诀”拿出来？
虽然石天赐想不通，不过，他看得出来这“天心诀”绝对是好东西，因此，他把“天心诀”的原理大致融会贯通之后，就开始潜心修炼。
不过，无论他如何用功，就是无法在气脏中凝聚出“天心诀”里描述的天心之力，就连气感石天赐都丝毫没有。看来，没有五行灵根，要想修炼，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石天赐十岁的时候，已经修炼“天心诀”两年了，凝海虽然还是遥遥无期，跟不用提后面的筑山、飞桥、结界了。不过，他终于开始有些许的气感了。
每次当运行“天心诀”的时候，他的经脉之中竟然好似有小虫爬过似的，时而发痒，时而火热。按照“天心诀”的记载，这就是天心之力。可是，这天心之力却无法凝聚。
不过，这“天心诀”带给他的裨益还是很大的，他现在跑起来身轻如燕，而且，他的精力十分旺盛，甚至他的记忆力、理解力和控制力都大有进境。
孙仲阳见石天赐底子很好，就开始传授他青竹帮的两大绝学，一是轻身功夫“凌风步”，二是“凌风拳”。
“凌风步”是从九宫八卦阵型中衍生出来的一种轻功，讲究的是身形步伐要像风行水上一般轻盈自如，而“凌风拳”则是技巧型拳法，强调招招相扣、步步为营的打法。石天赐学会了两种绝学的招式之后，每日苦练。
不过，学会架势是一回事，要想真正掌握是另外一回事，其中的精髓没有个三年五年是很难完全吃透的。
为了帮石天赐快速提高，孙仲阳将他从家里接到了青竹帮中，每天派人给他做陪练。石天赐一来十分用功，进步神速，孙仲阳对此倍感欣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灾难已经悄然来临。
青竹帮正逢年祭，年祭是帮中十分重要的仪式，所耗财力无数，这么大一笔生意，孙仲阳当然要照顾石天赐的父亲石成森。
青竹帮帮众云集，需求巨大，石成森虽然有些家底，可是年祭供应却让他捉襟见肘，他不但搭上了所有的积蓄，还向两个弟弟拆借了一些银钱。
到了年祭这天，青竹帮的帮众齐聚武陵城，青竹帮总部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石天赐自然是跟着舅舅看热闹，就连石成森也在这里帮忙招呼客人。
为了讲排场，孙仲阳甚至从天水门请来了双尾狐妖跳舞助兴，这狐妖早就被收服驯化了，因此，规矩得很。双尾狐妖身材火爆，甚是妩媚，加上舞姿轻盈，看得青竹帮的帮众一个个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按照老规矩，青竹帮的龙头在年祭的时候是必须要训话的，孙仲阳用拳头敲了敲桌子，几百人的大场院顿时肃静下来。
孙仲阳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兄弟们，老帮主曾经说过，要让我们青竹帮的青竹旗插遍整个京兆大陆，我们虽然离这个目标还很远，不过，我们已经小有所成……”
就在这时，一个阴森嘶哑的声音突然插嘴道：“老帮主还说过，要善待弟兄们，孙帮主自从做了龙头，事事以天水门马首是瞻，我们青竹帮已经成了天水门的走狗！多少兄弟都不明不白地替天水门做了替死鬼！孙仲阳，这笔帐，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