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智慧卓绝

秦玉雪环顾四周,察觉到了这气氛开始升温,心里琢磨道:“这般下去必定会爆发流血事件,这只会让神剑宗的敌对势力看了笑话!”

秦玉雪小退三步,三千青丝随风飘**,如玉的眸子尽显女中豪气,她持剑微微稽首,面朝这位铁血长老再一次恭敬地行了武者之礼,语气恭敬却不失底气:“郭长老,请恕晚辈无礼!今日,并非晚辈我破坏规矩,实在是众位长老身为长辈,却做出如此长辈不应该做的事情,众位长老既然是长辈,理应在晚辈出现困难的时候扶持,帮助晚辈渡过难关,建立信心,而众位长老各怀心思,却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非得将鸿远哥哥逼上绝路,这非长者之为,更非正义之道。就算我鸿远哥哥做得不对,你们也应该当面训斥,为何身为长辈,却要背后如此诋毁他的名声?竟然还说什么不思进取的话,何必如此无中生有?又何必如此颠倒是非?这些不中听话,晚辈就说到这里!郭长老是我从前尊敬的长辈,一定比晚辈更加明白,如今我神剑宗已然是危机四伏,万剑宗与其余各路宗派觊觎我神剑宗天然的草药场而虎视眈眈,内部由于财政赤字而如履薄冰,这样的情况下,义父改革势在必行,还望各位长辈能够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切莫中了外人圈套!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各位长老应该比晚辈要明白得多。”

秦玉雪一边莲步左右,一边不动声色地如此侃侃而谈。

这一席话非但格局宏大,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她实事求是,这恰好抓住了郭长老凡事实事求是的心理。

的确,宁鸿远突破武境失败,已经遁野山林,愧疚难当,为神剑宗的年轻人做出了表率,如果自己真要斥责,理应当面责备,为何却要背后戳年轻后生的脊梁骨?

郭长老怒火渐渐消退,一时间不知何言。

而那朱赵两位长老听了这一席话,却只能怒目而视,论口才,他们如何是秦玉雪的敌手?

这一场辩论大会早已是一边倒,秦玉雪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

这毕竟在神剑宗内,神剑宗对于动武有着严格的宗法规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越过底线。

秦玉雪乘势追击,稽首持剑,再次莲步左右,一番动作,优雅动人,她乘着势头,继续侃侃而谈:“纵然,我鸿远哥哥突破武境失败是真,可是他主动的离开了神剑宗,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法子以身作则,并没有枉顾宗法,而现在众位长老身为令我等晚辈尊敬的长辈,怎么可以在晚辈面临挫折的时候,背后这般刁难?这种做法合乎情理吗?如果说鸿远哥哥在突破武境失败之后,不愿意承担责任,各位长老自然可以在这里召开如此秘密会议,晚辈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鸿远哥哥以身作则,失败之后立即前往死亡森林修行,如今也已是一个半月未见音讯!他并未违背宗法,你们怎可以在这里诋毁他的名声?如果今后鸿远哥哥成功突破武境,回到我们神剑宗,扪心自问,你们今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他呢?他可是为我神剑宗立下过赫赫战功的神剑宗少宗主!”

她的语气轻重缓急,纵然说的很有分量,但同时也给对方留足了余地。

郭长老毕竟有“铁血之名”,终归是心境正直之人,听完这少女这一番话之后,脸上的怒火暗淡了不少,内心顿感自责,手上“真灵剑”的锋芒,也已逝去了一大半。

可忽然之间,这一位铁血君子为了找回一时颜面,却又面朝秦玉雪雷霆怒道:“秦玉雪,你不要逼人太甚!这里还容不到你说话的地方!”

眼见这“铁血”长老为了争一口面子,竟是如此冥顽不灵,秦玉雪心中对他的尊敬**然无存。

“这铁血长老,居然如此顽固不化,我看他平日里被我义父所器重惯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哼,凡事都不可极端,公正过了头,那就是愚蠢!”秦玉雪心中这般念道。

大局观在心中常驻的秦玉雪,强忍心中怒火,仍面朝这铁血君子持剑弯腰行礼,态度还是这般恭敬。

在这天域,动手与不动手完全是两个概念,这毕竟是一个拥有法制的文明世界,而且天域也曾经拥有过辉煌的武境文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也是曾经出现过的,即便只是昙花一现。

如果换做是蛮夷,或者说其他那些完全丧失民族文化的宗派,这里自然早就成了鲜血淋漓战场。

屋顶上的宁鸿远,眼见这一幕,忽然想起了前一世界的文明象征,“法庭”。

“眼下局面就是一个最为原始的法庭!武境世界也是人的世界,文明总是在向前发展的,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执着那伟大的理想了!”

人类文明总是在进化的,武境世界也是人的世界,自然也在进化,例如“法庭”和“律师”,就是文明进化的最好见证,而眼前这一幕,就是武境文明“法庭”的雏形。

这就是武境文明的进化,尽管还不彻底。

宁鸿远父亲宁义武所行的非常之事,也包括这一点,发扬这一点。

宁义武不希望一旦发生争执,双方就如同刀剑相向,如此做法与禽兽何异?人又何必做人?

宁义武要发扬人的的社会文明性,革除人的自然原始性,否则,天域文化迟早灭亡。

这是伟大的文明进步,任何文明进步都是如此,“发扬人的社会文明性,革除人的自然原始性”。

“人因为有思想而伟大!”这也是宁义武最为佩服的“逍遥剑仙”的一句名言。

这些道理,秦玉雪早已耳濡目染。

此时,秦玉雪纵然心中气急,却依旧重视大局,心道:“现在天下分崩离析,群雄逐鹿,如果内部斗争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叛乱,让其他势力乘机入侵,许多人都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世上最后能够贯彻这一句话的人却没有几个!我可不能意气用事!而且,这内斗本身就是不明智的,因为内斗而杀一大批人,那就是愚蠢得不可救药了!团结一心才是强者所为,义父必定也不愿意我们神剑宗自相残杀,而让那万剑宗等宗派渔翁得利,我心中虽然气愤,但也绝不可以因私怒而破坏义父的大业,哼,白眉老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

“哼,不过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义父的新政稍微割他们一点儿肉,为了更多老百姓能够看上病,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草他老母的,唉,真想将他们送进监狱!哼,当年我“六道仙宫”大革命的时候,这些守财奴就应该送上断头台!草他老母的!”秦玉雪忽地内心这般咒骂道。

凌冽的寒风在夜晚咆哮,雨更大了。

秦玉雪由于刚好站在低洼处,脚下水泊早已将她的鞋子侵湿,雨滴轻打在他的后背,浸湿了她碧绿色的衣衫,宛若一位雨中仙子,流风回雪,妙曼无方。

虽然后背早已被雨水淋湿,她却毫不在意,她只在意如何为宁鸿远讨回公道。

台上的郭长老再次两相为难,他一方面想要离开这里,另外一方面又想要为自己找回面子,手中的真灵剑挥了又挥,可就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错了”这三个字,就如同一块滚烫的烙铁,卡在了他的喉咙上。

秦玉雪再次乘势追击,“当年那小小的星武宗屡次派年轻一辈上门挑衅,意图在众武宗面前打压我神剑宗,嘲笑我神剑宗后继无人,当时来有七位十四岁的少年来我神剑宗滋事,当时无缺哥哥与自来哥哥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如果不是鸿远哥哥挺身而出,我神剑宗的威名岂非被这小小的星武宗所羞辱?”

整个偏殿之中,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内心却越来越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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