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名雅公司在盛华大酒店举行珠宝展示会,而许多夏栀设计的作品也是这次的主打。夏栀身为副总监,舒怡均又因事出差,展示会的负责人职位,自然落到了夏栀的手上。展会举行的非常顺利,吸引不少时尚圈和设计圈的优秀人才参展,更有各大媒体进行报道与宣传。这次展会之后,名雅公司一定会名声大噪,脱离之前的低沉期。

展会顺利结束了,开始招待宾客的晚宴,沈欧因为一场重要的会议不得不推迟到场的时间,就全权交给了夏栀担当。夏栀第一次站在演讲台上,手心里渗出汗来,可依旧保持从容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失平衡感,极力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绪,完整地将演讲稿背出来。

台下一片掌声的时候,灯光在她的头顶聚拢,她忽然想起当年天星集团的年宴上,沈欧站在演讲台上,璀璨如钻石,耀眼又魅力。如今她也站在了这样一个高度,虽然不及沈欧,可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她内心充满成就感带来的喜悦,这种喜悦,不是买一件昂贵的物品,看一场搞笑的综艺节目,能够相比拟。

身为公司代言人的安娜也入席了晚会,华丽的红色长裙,一头如海浪的卷发披在左肩上,红唇艳丽,眼神迷离充满感性,媚色撩人。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夏栀,这样一场不算小的展会,夏栀独揽大权,竟然一丝不苟,毫无差错。当夏栀站在演讲台上,虽然她的美丽并不是惊心动魄的,可是却因为她的淡然从容,她的修养以及处事不惊的沉稳,和她高评价的创作实力,让人都会对她增添几丝敬佩。

而安娜最骄傲的地方,是作为安氏家族的千金,财富与美貌集于一身,由安家投资的影视公司,捧红了自己,如今也是娱乐圈当红影星。

安娜一向不缺乏自信,她的路太过顺畅,不曾经历过风雨,便也觉得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就,可当夏栀的出现,让她在爱情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失败,她怎么能够甘心。

她之前认为夏栀能让沈欧痴心不改,苦苦想念了三年,一定是因为夏栀太会耍手段。

可是在名雅公司做代言的这段时间,安娜却发现夏栀的言行举止淡雅不失水准,行事作风公正不偏颇,还会经常加班,为一份设计主题努力到忘我的境地。这让安娜心里更难过,因为夏栀有她身上没有的光亮,那是靠自己打拼得来的成果。

夏栀令她初尝自卑,这使她更加愤怒,她闷闷地喝尽杯中的红酒,难以平息她心底的嫉妒。呵,就算夏栀再优秀又如何?面对男人,安娜想要夺回来,可以不择手段。

宴会宾客满堂,夏栀踩着高跟鞋,一袭白色紧身裙,举止优雅地招待客人。安娜心中不快,接过服务员餐盘上的红酒,假装经过夏栀的身边,却故意将红酒洒在夏栀的白裙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碰上了。”安娜端着柔媚的笑,一点儿歉意都未得见。

夏栀自然明白她是故意的,见红酒从胸前延至腰间,像是一朵开在白绸上的彼岸花,通向不可预见的尴尬境地。她知道安娜在等着自己发怒和失态,便微微一笑:“没关系。”

安娜内心冷嘲,保持笑容:“我听说红酒洒在身上,可不好洗,不知道夏总监这件衣服是哪里借来的,这样还回去,可是要赔钱的吧?”

安娜的话语吸引了周围的宾客注意,她故意让夏栀难堪,知道夏栀的家境买不起这样的衣服。

“赔不了钱,反正已经买了,洗不掉扔了便是。”这不是夏栀租的衣服,虽然价格不菲,令她有一些心疼,但毕竟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钱,因此理直气壮。

可是对于安娜来讲,就算夏栀买下这件昂贵的裙衫,买得起和用得起还是两回事,继续故意纠缠着说:“哎呀,如今夏总监虽然月入过万,可是这件衣服对你来说不算便宜,扔了多可惜?”

夏栀不想再与她纠缠,想回去换身衣服:“我收入多少,跟你有什么关系?”

“也对,有沈总在背后撑腰,这件裙子又算得了什么?对吗?”

话语犹如芒刺,扎在夏栀的耳朵里,但她如若动气,便正中下怀,她依旧笑容满面:“沈总是我名正言顺的男友,他送我裙子也是人之常情。而你身上的这身名牌,若不是因为自家有些钱,你也未必买得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娜的情绪受到波动,从来没有人这样反击过自己。

夏栀提着裙子优雅地朝着厅外走去,“等你自己拥有真正的实力时,再来与我争辩吧!”

安娜突然被贬低得一无是处,脾气拱火而上,直接拉过夏栀的胳膊,想给她一个狠狠的耳光。

夏栀正要躲,发现身前的光线被遮挡,沈欧挡在自己身前,他左手攥过安娜的手臂,声音冷淡:“大明星,这里可是有媒体的,你想明天上头条吗?”

安娜见到沈欧,气焰立刻收回,脸色浮上委屈,演技施展得恰到好处:“你为了她抛弃我,连订婚都取消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刚刚才上演一场情敌间的钩心斗角,镜头转个角度,便成了负心汉抛弃痴心女的戏码。

沈欧暗黑的瞳孔泛着的怒光,他已经生气了。

“安娜,最好不要让大家难堪,否则,我采取的措施,你一定无法担负。”沈欧低沉的话语,透露了非常明显的威胁。

安娜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沈欧搂过夏栀的肩,护送她离开,将他痴心不改又无可奈何的深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原本想凭借这次机会,让媒体大肆报道,好指证夏栀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这样夏栀的名誉也会因此受损。但是她太低估了沈欧,以他的能力,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传出去,只不过是一场失望的表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