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之子来复仇
1）
天涯路138号，文建的车停靠在路边，他抽着烟等待有人来接货。
对于这个地方，文建并不陌生，因为赵连成每个月都会和他在这儿见面交易。
当矮子出现在文建面前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把车钥匙交给了矮子后，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矮子把车开进了屠宰场里，然后让几个大汉把袋子抬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之后，矮子把钥匙还给了文建。
文建临走前，矮子对他说道：“去金玉满堂一趟，有人等你。”
文建钻入车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给文琪打了一个电话，可惜文琪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文建启动车向金玉满堂开去，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车后面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跟在文建车后面的是乔装成老太太的郑筱筠，这丫头竟然跟到了这地方，如果让周天知道一定会骂她。
“时光机”竟然主动给文琪发货了。
文琪登录QQ，这时“时光机”的头像便闪了起来：“中午12:00，天娄山，收货。”
按照上次来看，“时光机”明明是邮寄快递给她，这一次是要到指定的地点取货吗？不等文琪再问什么，时光机已经下线了。但文琪还在奇怪，时光机怎么会定在天娄山那么远的地方？她揉着略微有些疼的头，正打算关电脑的时候，夏天的头像闪了起来。
文琪点开对话框，夏天在对话框里写道：“我来实现我的约定，明天中午12:00，天娄山。”
怎么又是天娄山？居然存在如此巧合的事？夏天说要实现约定，难道她是打算要夺去自己的命吗？文琪在对话框里打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约在天娄山？”
夏天没有给她回复，头像黑了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时光机和夏天怎么会同时约她去天娄山，难道在那有什么特定的意义？文琪不敢断言，只能找帮手来解决。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志军，除了他之外，谁还能帮她呢？只可惜在这时他却联系不上了。这时，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周天。
文琪抓起手机，忙拨通了周天的电话。
周天看到文琪的来电，有些吃惊，这个时候她找自己做什么？他接起电话，就听见文琪在电话那边着急地说道：“夏天……夏天在QQ上和我说话了，她约我明天去天娄山！我……我怎么办？”
“夏天？”周天紧皱眉头，“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用？难道，她会变成鬼把你吃了？”
“你还在怀疑我，要不要我把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你的手机上？”文琪已经被夏天快折磨疯了。夏天就像阴魂一样始终缠绕着她，永远都不能离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她。
周天停顿了一下，说道：“不用，我相信你。”
对文琪的怀疑，周天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不过今天她说的话也足以让他感到意外。如果这一切都是文琪自导自演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何在呢？所以，他相信她说的一定是真话。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应当怎么办？”文琪再次重申刚刚的问题。
“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周天沉住气问道，“对于你父亲的身份，你可有所隐瞒？”这些日子通过郑筱筠的调查，他们已经确定了文建就是幕后指使，如果文琪连这一点都不说，周天悬着的心也不能放下。
“我父亲……”提到这个男人，文琪的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疼，“夏天和我说过，她说我父亲就是一土，操控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即使如此我也不愿相信，可似乎这已经成为定局……”
周天心中终于有了定数，既然文琪也知道，那么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周天，你会帮我吗？”文琪的心很乱，很怕明天会发生变数。
“你放心，明天我会保护你，同你一起去！”周天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你按照约定到达地点就好，这边我会安排！”
周天想得十分周到，即便这件事不是文琪做的，她和这个案子也脱离不了干系，那就不如来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码。
从屠宰场离开后，文建直接驱车来到金玉满堂，他刚推开大门，就看到徐美丽迎了上来。
“哎哟，你怎么才来啊！”徐美丽缠上来，“老沈在包房等你很久了呢！”
文建冷冷地哼了一声，往包房的方向走去。在文建的心中，他早对老沈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一步步沦陷到这种地步？
有时候，文建真的很想一把把沈教授推到台前，自己坐在他身后享受渔翁之利，不过他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已经把他俩彻底拴在了一起，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走出这个套子。
想到那些事，文建又不禁黯然失神了一下。眼下，他最心疼就是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而对于沈凌，却没有觉得可惜，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从来都不缺女人。但是王志军和文琪在一起这让他有些意外，毕竟王志军是那个人的儿子！
文建推开包房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沈教授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带着笑容问道：“怎么，心情很不爽吗？你不是刚刚才解决了一个，怎么这副表情呢？”
“当年的人回来了！”文建端起酒杯，“难道，我还能笑着跟你喝酒？”
“什么？你说那个赌徒，他不是挂了吗？”沈教授把酒杯放下，正了正身子问道。
“不，我说的是他儿子王志军！那个和我女儿谈恋爱的臭小子！也不知道他究竟了解多少隐情？”文建还没有喝醉，便感觉到昏昏沉沉了，不知是因为晚上太累，还是心太累。
“嗯？”沈教授有些吃惊，“找出来，干掉他！”
文建又何尝不想把王志军找出来，可是他已经和文琪失联了，这个臭丫头究竟去哪儿了？他的头越来越疼，只好靠在沙发上想着如何联系自己的女儿。
沈教授突然说道：“明天中午12:00，去天娄山，一个客户约在那里。”
说完，沈教授推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文建一个人。尽管他被歌声包围着，却永远都无法掩饰他仇恨的心。当年的那件事，就是一场噩梦，永远纠缠着文建，让他无法从中走出来。或许，现在是时候落幕了，他要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消失。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人。
王志军，还有刚刚走掉的沈教授！
2）
距离中午12:00还有30分钟，周天为了能够一次击破，没有通知警队的其他同事，而是带了另外一个人——赵连成。他相信这个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男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周天让文琪先上山去等着，他俩随后跟上去。
周天一方面担心文琪的安危，一方面也在怀疑夏天会不会真的出现。在经历了几次连环杀人案之后，周天对这个深不见底的凶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身份透着一股神秘感，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周天再次确定了他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差池，现在只等鱼儿上钩。
文琪坐在天娄山上凉亭里，拿出手机给时光机发了一条消息：“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时光机十分迅速地回了一句：“别着急，还要等一个人！”
“是她？”文琪问道，难道时光机要等的人是夏天？
“不，是他，他才是今天的主角。”时光机否定了文琪的问题，因为等待的是个男人。
文建从家里开车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他到达天娄山的时候已经过了预定时间。他停好车，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山上爬。他心里一直存有怀疑，究竟是什么人能想出到如此刁钻的地方来谈生意！
十分钟后，文建总算爬上山顶，脸上满是汗水。他发现凉亭里坐着一个女生，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十分面熟，文建定睛一看，是文琪！
天娄山这种地方，三面都是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这让文建的心中更是不安，他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喊文琪的名字，文建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来了啊！”
文琪寻声起身转了过去，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文建，而后见到了文建身后的王志军。
“王志军？”文琪的心里全都是疑惑。
“你……你是王碧华的儿子？”文建开口问道，“是你约我来这儿的？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王志军上前一步，然后拉住了文建的胳膊，“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母？”
文建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当着女儿的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扭过头看着文琪，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文琪见到这种情形，思绪完全紊乱。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地方见到文建和王志军。她还不能确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时光机”，谁又是“一土”，她缓缓地走过去站在两个人中间，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文建回答不了王志军的问题，张了张嘴不知所措。
王志军再次吼道：“难道你就是这样龌龊的人吗？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
文琪的脑子“嗡”的一下子炸开了，她终于明白王志军话里的含义！她早就应当确定，父亲就是一土，是操控着一切的人！文琪一把推开父亲，站在了王志军的身边。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王志军的手掐住了文琪的脖颈。他阴森恐怖地笑着说道：“文建，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从这里跳下去；第二，让她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文建立刻上前一步，“王碧华已经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我不想再失去文琪这个女儿！”
“哈哈……”王志军狂笑着，“琪琪，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么虚伪的人！”
文琪愣住了。父亲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王碧华害死了沈凌和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怎么会知道？难道……文琪歇斯底里地冲着文建吼着：“我明白了，你就是一土，你就是一土！爸，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回头吧！”
“什么一土？我不是一土啊？”文建一脸不解，“你不要听信王志军的片面之词！”
文琪对父亲已经完全绝望了，她伸出手来指着文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你这种冷血的父亲！”
王志军特别喜欢文琪现在的反应，或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琪琪，我真的不是什么一土，你不能相信他啊！”任凭文建如何解释，文琪都没有任何回应了，“一定是王志军！你说的一土是王志军！”
“哈哈……没想到啊，被你看透了！没错，我才是真正的‘一土’！”王志军丝毫没有要松开文琪的意思，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文建：“那时候我还小，妈妈和爸爸就离婚了。我是被欧阳婷养大的，而她对我说，我爸在一场手术意外中死了，我完全没有活下去的目标。直至我在天涯大学遇到了文琪，为了成为文琪眼中的骄傲，我不断地和赵伟争夺想要拿到做绿色**的实验权。因为我知道，在你眼中，只有成功了，才配站在文琪的身边，成为你的女婿！可在我研究绿色**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我父亲当年的死并不是一场意外，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记得那个赌徒吗？我，是他的儿子！我不姓王，我是徐亚龙的儿子！还有，在做实验的时候，我不小心被做了试验品的小白鼠咬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文建被王志军说的话吓了一跳，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什么意思？
文琪的心也抽搐着疼，没想到她爱着的男生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她虽被王志军钳制着，却依然不忘追求真相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顾和这些人的感情吗？还有，还有你的养母，她不该死……”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王志军低吼着，“为了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伴侣，我必须成为有钱人，因此我被小白鼠咬了！变成了怪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害的那些人都该死，全都该死！都是罪有应得！还有欧阳婷，她也该死！如果当初不是她介入我温馨的家，或许我爸就不会死！”
“不！不是这样的！”文琪害怕地哭了，“我爱的王志军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不会吗？哈哈……”王志军完全不受控制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告诉你，我就是一直和你做交易的时光机。还有，你在女生宿舍后面的大榕树下挖出来的东西是我事先藏好的，为的是将矛头指向文建，让你怀疑他、恨他！你的电脑被我植入木马，可以远程操控，我用夏天的声音将你陷入迷局之中，还盗走了你没有写完的稿子《异形人》，为的是让警方怀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想引出文建！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一土吗？因为‘一’和‘土’合起来是王，王志军的王！”
文琪彻底傻眼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她只是王志军手里的一枚棋子。
只是一枚棋子，这么简单，没有爱，没有感情……
3）
“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文建的身后擦过，直中王志军的左眼，这一枪是赵连成从树丛中蹦出来开的。
周天连忙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没想到赵连成身上会有枪，他怎么可能有枪？他来不及多想，也举起枪对准王志军说道：“王志军，你束手就擒吧！”
王志军的手在一寸一寸扣紧文琪的脖子，文建看得心惊肉跳，在千钧一发之际，文建提议道：“你别伤了琪琪，我做你的人质！”说着，便向王志军的方向迈了两步。
“站住！”王志军呵斥道，“就算你过来也于事无补，月圆之夜，天涯市定会爆发一场生化危机，你们都会变异！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很早就已经中了病毒，可能是我身体里继承了父亲被你们做过实验之后的基因，在我杀了夏天和赵伟之后，我竟然意外发现我有控制病毒的能力！或许，这还要感谢沈教授，我跟着他一步一步变强大，有钱有权，这才是男人应当有的生活！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之后，我竟然收到了亲生母亲的信，她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了我。文建，你的恶行已经完全暴露了！”
“王志军，难道你以为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周天凛冽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不能的，可又怎样呢？你根本没有证据抓我！”王志军嘴角露出的笑意让周天有些胆寒，“周天，你自以为聪明，那你知不知道，张昂教授也是被我害死的？我当时就是让你停职，不过现在看来并没如我所愿！”
听了王志军的话之后，文建恍然大悟，王碧华费尽心思主动找上门来当保姆，只是为了潜伏在他的身边报复。
“我的孩子啊，我对不起你！”文建一个箭步冲上去，推了文琪一把。
文建力气很大，王志军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掉入万丈深渊。可就在那一瞬间，他蜕变成了异形人，但他的意识却十分清醒。他睁开血红的眼睛，盯着文建，愤怒已经到达了顶峰，恨不得撕裂文建。他松开了抓住文琪的手，一步步靠近文建。
“你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文琪在王志军身后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要这样，王志军你回头吧！”
“不！”王志军咆哮道，“我需要钱！有了钱，我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王志军想起自己这些年遭受的不屑，情绪变得格外激动，胸脯急剧地起伏，脸变得通红，爪子也跟着舞动，用极快的速度闪到文建面前，扼住了他的脖子，文建觉得自己的气管快被捏断了，胸腔里如同塞了一团棉花。
王志军在文建耳边大声吼道：“这些年我所遭受的痛苦，都会以十倍的代价还给你！”
“那……那不是我一手造成的……”文建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胆小无比。
确实如此，当年是沈教授出的主意。当年，沈教授找到文建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卖保健品的小商贩。是沈教授帮文建挖到了第一桶金，在沈教授的驱使下，文建的事业越做越大，就这样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沈教授利用职权之便，做起了很多坏事情。文建到了后期才知道，沈教授还在做人体实验，研究人类的DNA螺旋分子结构。
当年，徐亚龙的那场意外，当然文建也有责任。他知道这是一场生化实验，不过文建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生化研究以失败告终，两人将徐亚龙埋到了天涯市的一处墓山上。但始料未及的是：因为那一场实验，全城爆发了生化危机。文建担心露出马脚，将这件事彻底隐秘了，只字不提，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文建把所有的事都和王志军交代清楚，他不能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至少也要把沈教授拖下水！
“他是主谋！”文建脱口而出，“全是沈教授在指使我！我只是他的替罪羔羊！”
4）
王志军已经对文建判了极刑，“文建，无论你说什么都好，反正是你害死我爸！”他刚要下手的时候，只听两声枪响，两颗子弹正中他的左眼，他摸着中了弹的眼睛，鲜血流得满手都是。
这时，文建快速逃到周天和赵连成身后。
“文建！”王志军近乎疯狂地吼叫，“你给我滚回来！”
王志军随手抓过在身边的文琪，要挟道：“你们都别靠近我，否则她就要死！”
从表面上看，王志军是掐着文琪，实际上他完全没有用力。
“王志军，收手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爸他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文琪试图劝说王志军。
“琪琪，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要投降，也会带上几个垫背！反正，不出几日，我的异形人队伍便会毁灭这座城市，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王志军在文琪的耳边说道，“等到月圆之夜，整个城市都会覆灭！”
“王志军！”文琪还要再说些什么，耳边竟响起了枪声。
“嘭！”又一枪，子弹正中王志军的头部，血喷到文琪的脸上，这一枪也是赵连成打的。
周天疑惑地看看赵连成，他不解赵连成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用意？
“琪琪，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爱。这辈子能认识你，我很高兴。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你看完后就能想起两年前所发生过的事儿。记住！和我一起挖开埋葬的秘密，化解一场不必要的危机！”说完，王志军一把推开文琪，转身往背后的万丈深渊跳了下去。
文琪冲出去，看着万丈深渊，撕心裂肺地咆哮：“不！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文琪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她知道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永远消失了。这一切都是文建造成的！他伤害了自己的母亲，又伤害了最爱她的人！
这时，周天擒住文建，用手铐把他铐起来，跟赵连成一同押其回警局。
文琪傻傻地站在原地，显然，她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这一刻起，她人还活着，但已经停止了思考。
在去警局的路上，文建一直都在回想和王志军多次见面的情景，任凭他再悔恨也回不去了，如今等待他的只有班房。不过，他并不感到悲伤，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周天开着车往回走，途经一条小路的时候，被一群暴徒开着车挡住了去路。一时间，从车上跳出一群手持重武器的人来，对准他的车一顿扫射。
为首的暴徒叫嚣道：“赶紧放了车里的人！否则，你们别想活着离开！”
周天慢慢走下车，只见那个矮子走过来，对他吼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周天认出了矮子，他见到过一个神秘男人和矮子的交易。
“好了，文大老板，您可以出来了。”矮子抬着手里的枪笑道。他举着双枪走过去，分别用枪口抵着周天跟赵连成的脑袋，眼里满是嘲讽。
另一名黑衣人拿走了周天身上的钥匙，文建缓缓走下车，那名拿了钥匙的黑衣人替他解开了手铐，文建不屑地看了周天一眼。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沈教授必然会救他，因为沈教授在周天身边安插了一个内线——赵连成。
周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文建和那帮暴徒驱车离去。周天拍了一下脑袋，自怨自艾道：“就这么轻易让他逃了！”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半路会跑出一群人？难道是走漏了风声？还是警局里有内线？
“回去开一张通缉令，全城缉拿文建！”赵连成在一旁提醒着。
周天瞧了赵连成一眼，叹息道：“嗯，唯有如此。”
市局，郑局长办公室。
郑龙整个人气得脸都绿了：“周天，你怎么回事儿？”
“我……我……”周天不知该如何面对郑龙，“立即抓捕沈教授，全市通缉文建。不过，还要保护关键证人文琪！”
周天通过天娄山之行，完全搞清楚了整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原来，“一土”就是王志军，他是幕后的异形人，而在金钱的驱使下，沦为了奴隶。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王志军确实喜欢文琪。至于文建害了王碧华，以及他和沈教授一起的那些勾当，后续可一一侦破。
“你去准备一下，我会通知市里的领导加紧防范，组织科研力量共同研究。”郑局长对周天说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我这就去准备！”周天从郑龙的办公室走出来后，直奔停在外面的车上。
周天开着车往屠宰场的方向驶去，他希望在第一时间能够找到些许证据。可他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为什么消息会被透露？这次的行动除了自己之外，只有赵连成一个人知道，难道……
恰巧这时，赵连成出现在他身边。周天不想猜忌兄弟，于是直接问道：“连成，你究竟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赵连成反问。
周天摇摇头，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没办法把你和徐美丽这种女人联系在一起。从我接触这个案子之后，你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给我提出很有建设性的意见，这不难让我开始对你产生想法吧？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我是沈教授的内线！五年前我就开始替他卖命了，因为他救了我一命。”赵连成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因，“沈教授得知我和你关系密切，便安插我到你身边，当起了他的内线。神秘**那番话也是他教我的，警局里太平间白鼠变异，是我偷偷将他给我调配好的**注入进去的。对于今天的事儿，也是沈教授想除掉文建。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半路冒出了王志军和文琪。后来，无奈之下实行了第二计划。我偷偷给矮子通风报信，让矮子在半路将文建救走。”
周天看着赵连成，嘴角抽搐着，他笑着说：“你走吧，我什么也没看到。”而实际上，他是想通过赵连成掌握更多的消息。
赵连成临下车之前，塞了一张纸到周天手里，他说道：“我走之前送你个东西，它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
周天摊开纸一看，上面是一堆化学反应方程式。然而他是化学白痴，根本看不懂。他把那张纸收起来，打算回去让谢天亮研究。
而现在最重要的地方是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