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上帝的办公室
王腾驾驶这架直升机已经飞到离那栋摩天大楼不远的地方，并且持续上升。李耀杰眺望过去，这栋摩天大楼顶端的围墙内，并排竖立三座方尖碑，排列的位置就好像猎户座的腰带三星。
“中央的数字是3，太好了！”李耀杰说着，拿出了之前他所画出的方尖碑数独图，将数字3放在中央格子之内，开始推算。
“你需要多久？”肖恩问道。
“五分钟。”李耀杰说道。
“太慢了，能再快点儿吗？”肖恩问道。
“给我闭嘴！”
“不，你看周围，我们被包围了！”肖恩指着外围。
“见鬼！”
在他们上空出现了一只巨型机械蜘蛛，从腹部喷吐出一张巨大的网，将周围的好几栋大楼都包裹在内，这张网呈现出穹顶状，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张网是一种能量源，上面闪烁着蓝光。机械蜘蛛就立在穹顶之外的中央，八条蜘蛛腿嵌入能量网之中，为其注入能源。
王腾和其余四架直升机对着周围的能量网火力全开，他们射出去一道道激光打在能量网之上，激起的火花被这股能量网瞬间吞没。他们一时被困在这张网内，无法逃脱。
接着，从顶端的巨型机械蜘蛛的腹部打开了一道舱门，一只只怪物穿过能量网，分散在四周。这些怪物披着巨大的骷髅头盔甲，这些骷髅没有下颌，从骷髅头内伸出好几只蟹爪和蟹钳，就如同骷髅的下颌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骷髅寄居蟹？”王腾惊呼道。
话音刚落，这些骷髅寄居蟹的眼孔中就射出一道道激光，对着这五架直升机扫射过去。王腾驾驶着直升机在空中来回躲闪，其余的四架直升机也是如此。与此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射出激光，对着爬行在能量网上的骷髅寄居蟹。这些骷髅寄居蟹并不惧怕能量网，它们爬行在能量网上反而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能量。
终于，王腾射出一道激光，将一只正在穿梭的骷髅寄居蟹打中，顿时火焰四射，一道无形的能量波释放出来，就如同水面的涟漪，连同那张巨大的能量网也受到了冲击，一些部位闪出了电火花。然而其他的骷髅寄居蟹依旧在不断对他们发动进攻。
在他们周围已经遍地狼藉，烟火缭绕，一道道火光此起彼伏，照亮了已经悄然降临的夜幕，他们在上空仍与这些骷髅寄居蟹纠缠不清。
在列支敦士登，那二十五架直升机已经和那里的潜行者势力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战斗，惨烈之状已不必多说，潜行者开始对列支敦士登发动毁灭性进攻。周围的所有居民，都纷纷跑出家门或者是开车远离这里。还有的人躲在自家的地下室内，不敢出来，大街上到处都能看见四处逃窜的人群以及横冲直撞的汽车，周围时而发生爆炸或是一阵子弹乱飞，有些人死在混乱中，还有的人受了伤。原本属于世外桃源的列支敦士登，瞬间成了烈狱火海。
南桐城城上空，能量网之内，直升机里的李耀杰说道：“我算出来了！”
就在李耀杰话音刚落之时，与他们同行的两架直升机先后被击落，那些骷髅寄居蟹也被他们一个接一个摧毁。然而他们却依旧无法击穿这道能量网，无法从网中逃脱。与此同时，那只巨型蜘蛛开始收网，只见这道能量网逐渐缩小，剩余的三架直升机可飞行的空间也越来越狭窄，如此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被这道能量网给摧毁。那些骷髅寄居蟹仍爬行在网上，时而对他们射出一道道激光。
就在这时，其中有一架直升机垂直上升，一直升到了这道能量网的顶端，巨型机械蜘蛛的下方。接着，这架直升机猛烈地撞在了巨型机械蜘蛛的下方，一阵剧烈的爆炸，将那只处在能量网之外的巨型机械蜘蛛给震得几乎要散了架。
另一架直升机连续击毁了三只骷髅寄居蟹，穿过一道道激光，在空中来回躲闪。
“他们是要牺牲自己！”艾琳娜惊道。
她话音刚落，那架直升机也垂直上升，在巨型机械蜘蛛之下撞击过去。这一次爆炸更为猛烈，那只巨型机械蜘蛛被瞬间炸成了碎片，眼看着就要吞没他们的能量网随即消失，那些依靠能量网的骷髅寄居蟹全部瘫痪，掉落在地面，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他们看到这里都被震撼了，这两架直升机里的士兵拼了性命就是为了救他们出去。他们虽然与这些士兵并不熟悉，但此刻都在心里由衷产生了对英雄的敬意。
“快走！他们又来了！”陈羽说着，指着远处天空，又一只巨型机械蜘蛛朝他们飞了过来。
王腾这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他驾驶直升机，极速朝着那栋摩天大楼飞去，并射出一道激光，将摩天大楼的第九十层炸开。接着，他驾驶直升机顺着那道被炸开的入口直接撞进大楼内，顿时玻璃碎片和破碎的墙体如同烟火一般散开，他们几个人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颤，就好像在经历地震一样，周围的爆炸声隆隆作响，他们只能捂着耳朵，抱着头，蜷缩起来。
一阵混乱之后，他们逐渐缓了过来，但大脑里和耳朵里还嗡嗡响着。所幸他们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他们立即下了飞机，周围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黑烟，他们绕过这一片狼藉，上了电梯，直奔顶层而去。
他们很快抵达顶层，这里已经没人了，因为过去的他们已经把楼里的杀手引了出去。他们在顶层很快找到了那间被锁住的房间。这道锁一旦被强行破坏，就会诱发内部的自爆装置，他们必须正确地打开这道锁。不过这一次，他们带来了罗成的DNA样本。艾琳娜拿出了一个玻璃瓶，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来自罗成的头发，然后将这一把头发全部放在那块黑色的识别屏幕上，按动了开关，屏幕上开始出现一圈圈红色的圆环，像涟漪一样不断扩散，这正是在识别头发根处所带的毛囊的DNA。他们就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陈羽说道，“希望罗成脑袋里的电脑芯片能起到作用。”
肖恩看着正在识别的屏幕，说道：“你应该期待罗成的头发能管用。”
在列支敦士登，两架直升机里的特种兵纷纷来到地面，冲进了汉斯-瓦杜兹实验室，实验室周围都是潜行者的人，他们冒着枪林弹雨最终找到了汉斯先生和另外三名科学家。
“自毁程序已经启动了，你们快离开这里！”汉斯先生说道。
“你跟我们走，有任务交给你！”一名特种兵说道，“你能再启动虫洞吗？快！没时间了！”
汉斯先生和那三名科学家跟着这一群特种兵冒着生命危险一路跑进了那间制造虫洞的金字塔形实验室里。这时，瓦杜兹内出现了一个中年的白种人，他站在离战场较远的地方，开始以极高的频率摆动他的右手食指。接着，天空中那十九架直升机开始如同喝醉酒了一样，东摇西晃，横冲直撞。
“见鬼！失灵了！”
“是赫尔墨斯原理！”其中一个士兵说道，“必须杀掉那个干扰我们的人！”
另一个士兵说道：“我们不知道是谁，这怎么办？”
“真是见鬼！”
“不！汉斯先生还没有出来，我们的目的就是救出这里的科学家！”
战场上空的混乱越来越大，有些直升机在混乱之中相互撞在一起，一团团火花在空中炸开，而那个白人依旧在不远处，不过他的额头上也汗如雨下，毕竟使用这种幽灵手指，会在短时间内消耗人体的能量。那些直升机开始远离这片区域，这种干扰随着距离的拉开也渐渐变弱。
这时，从云端渐渐显露出一台巨大的菱形飞行器，接着，菱形飞行器的下方打开一道舱门，三只机械蜘蛛悬浮在空中，它们朝着直升机集中的上空飞去，转眼之间，一道能量网射下来，便将三架直升机围裹在内，接着，一只只骷髅寄居蟹从机械蜘蛛的腹部冒出，行走于能量网上，一道道激光纵横交错，那三架直升机转眼间便陆续被炸毁。
剩余的直升机当中，有几架开始升入高空，对能量网顶端的机械蜘蛛发动进攻，一道又一道的激光接连横扫而来，能量网上端火焰与碎屑飞溅，能量网瞬间便消失，网内的骷髅寄居蟹纷纷落地，就好似瘫痪了一样，一动不动。
还有的直升机一直上升，试图对藏于云雾中的那台菱形飞行器发动进攻。不料菱形飞行器所在的区域，正在那个白人的上空，当直升机试图接近的时候，一阵阵干扰波连续发出，那些直升机转眼之间就在高空打转，有的直接坠落。
在实验室内，他们把航母所在的坐标给了汉斯先生，汉斯先生和另外三名科学家设定了空间，并启用了另一架飞船。
“快！快！”
门外时而有潜行者闯入，他们守在实验室门口，阻挡那些试图闯入的潜行者。
汉斯先生让他们先进了飞船，然后按下了开启虫洞的按钮，自己在金属圆壁闭合之前跳了进去，钻进飞船里。
“汉斯先生，我们需要你破解量子网络！”
“好，我们之前研究过，也许能帮得上忙。”汉斯先生说道。
金属圆壁完全闭合，虫洞逐渐开启，他们在一瞬间就到了那座小岛。汉斯先生看着这架航母，惊奇地说道：“这是我的构想！”
“对，是EIPU6那里的汉斯先生制造的，快和我们进去吧！”
那群特种兵带着汉斯先生和另外三位科学家下了飞船，朝那艘航母走去。
在瓦杜兹这里，那些士兵仍旧与潜行者进行着最为惨烈的战斗，他们虽然带了中子弹，但并不确定是否要投放。这时，那艘装载有中子弹的直升机内，一名士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一条信息，上面写的是：“我们已经将汉斯先生和其余三位科学家带离了这里，目前已抵达航母上！”
“他们逃出去了！”那个士兵说道。
“怎么？我们应该释放中子弹了吗？”另一名驾驶直升机的士兵问道。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都犹豫了。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下方的汉斯-瓦杜兹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倒计时已结束，一瞬间，一股冲击波朝周围四散开去，地面上的潜行者几乎被这股冲击波在瞬间击垮，即便是那个中年白人，也在一瞬间被这股冲击波冲得倒地吐血。上方的直升机也感受到了一股震**，而那些已经将能量网打开的机械蜘蛛，被纷纷打落，就像是狂风里的落叶一样。
在南桐城城内，那道锁对罗成的DNA已识别成功，他们遂进到里面，看见了一台巨大的电脑立于中央。李耀杰启动程序之后，在一道道程序中，他选择了进入模式，果不其然，在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道数独图案。
“艾琳娜！好样的！你的推论是对的！”陈羽看了之后，激动地说道。
另一边，那只巨型机械蜘蛛已经飘浮到他们上空，释放出了无数只骷髅寄居蟹，它们纷纷爬进了大楼里，搜索陈羽他们的踪迹。李耀杰这会儿正将他算出的数字一个个输入进这道表格里。果然，电脑系统显示入口已经打开，陈羽跑到窗口，看见外面的一些楼房顶上逐渐升起了不同数目的方尖碑，与李耀杰算出的数独一模一样。
“太好了！”
这时，有一个骷髅寄居蟹已经闯进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洞，和他们此前在EIPU6的南桐城城里看见的几乎一样，只是体积更大了一些。
“我们怎么进去？”王腾一边问道，一边和其他几人接连对着那只骷髅寄居蟹开枪，那只寄居蟹被打得东倒西歪，但仍旧试图进入房间，杀死他们。
这时，周围的方尖碑顶端都发出了白光，这些白光不断汇聚，最终集中在他们所在的这栋大楼顶端。他们看见周围出现一圈绵柔的白光，毫无阴影，使得他们无法睁眼。
摩天大楼顶端的那三座方尖碑朝着上方的虚空将那团白光射出，他们感到身体被一股能量包围，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引着，也没有任何意识。最终，他们随着这道白光进入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世界。
陈羽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飘浮于无尽虚空的大厅里，大厅的顶部完全被一种单调的灰色占据，正中央挂有一盏巨大的环形吊灯，四周都是玻璃，上面用金属搭建成各种古怪的几何形状。但是他们透过玻璃望向外面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在太空中，因为一眼望去没有看见任何星系或星云，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暗。大厅的地面是一片漆黑，看起来他们更像是站在虚空中。整个大厅约莫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被顶部的巨型环形吊灯照得透亮，大厅内空无一物。
这时，在他们周围出现了一些人，他们分别是扎伊采夫、迭戈·德弗瑞、永野良、穆斯法塔·阿克约尔或者叫穆罕默德·阿克约尔以及江天佐。这些人他们都在照片上看过，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然而这些人在其他宇宙的不同版本里都扮演了杀手和被杀者两种角色，那种看似混乱实则互相对应的行动组合在一起，的确有巴赫的风格。陈羽他们在这里重新又见到了这群人的时候，仍会觉得震惊，仿佛他们是死而复生。
“欢迎你们来到上帝的办公室！”江天佐说道。
陈羽再一次看见江天佐，或者说第一次见到这个江天佐，又好像他与江天佐认识了很久一样。他说道：“让我猜猜看，你应该是来自EIPU7或是EIPU3，对不对？”
江天佐微微一笑，说道：“我来自EIPU7，大侦探，我们好久不见了。”
陈羽吃了一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久没不见？准确的说，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
江天佐停顿了几秒钟，说道：“你们是第一批能够来到这里的时空安全局探员。”
“1：50的兑换率，是你想出来的？”陈羽问道。
“没错，你们以为天堂是怎么来的？如果你想要建造天堂，那你必然也要建造一座地狱。”江天佐说道，“你知道这个上帝的办公室有什么奥秘吗？这个上帝的办公室建立在五维世界之中，这里能看见四维世界的无限时间和空间，而且这里脱离了四维时空的时间制约，也就是说，你们此刻站在这里，如果有人回到过去，改变了你们的历史轨迹，或是直接杀掉了过去的你们，你们站在这里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
“这不可能！”陈羽断然否定。
江天佐没有说话，在他身后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陈哲教授独自一人坐在家里。
“我们此刻已经到了未来，在未来，那些正在回到过去的杀手也已经出了虫洞，现在正要去杀掉这位陈哲教授。”江天佐说完，陈羽就看见陈教授在家里听见有人敲门，开了门之后，一名杀手直接利用勾魂使者将陈教授的灵魂摧毁，陈教授死在了家中。
“你怎么做到的？”肖恩忍不住问道。
“是各个不同宇宙里的我一起完成的。”江天佐说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已经提前进入了未来，过去的陈教授也已经死了，可你们在这里的轨迹并没有改变。”
他们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打破这样的规则，任意裁剪时空的轨迹！
“就是你派人杀了其他版本的你。”艾琳娜说道，“你夺走了他们各自的研究范围，然后和你的研究范围整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套足以建造这个上帝的办公室的理论依据。你只是夺走了他们的成果而已。”
“你可以这么理解。”江天佐说道，“不过这是一种很有效地整合各种知识的方法。”
“那超级电脑呢？你们这里的超级电脑在哪儿？”肖恩问道。
“这间上帝的办公室就是超级电脑，我们在它里面，这也是我和永野良一同完成的。在我身旁的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其他版本，都做出了最顶尖的成果。迭戈·德弗瑞先生研究的方向是赫尔墨斯哲学，他和别的宇宙里的自己从不同的角度研究出了振动原理，以及暗物质的极性，从而发明了幽灵手指和勾魂使者。”江天佐说道，举起了右手的食指，在一定频率之下摆动，陈羽他们顿时感到心神不定，仿佛灵魂就要出窍一样，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试图冲破他们的躯壳。
江天佐放下右手，他们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但心口仍感到发慌。
江天佐说道：“你们应该感受得到灵魂几乎要出窍的那种感觉。幽灵手指有时候可以代替勾魂使者，直接使一个人的灵魂坍塌，形成散碎的暗物质，从体内溢出，融化到四周。也多亏了各个版本里的拉尔夫·克莱，他将人类的灵魂暗物质用智能芯片替代，这样可以使人即便灵魂坍塌，智能芯片依旧能控制人身体的运转。后来，来自不同宇宙的土耳其的科学家穆斯法塔·阿克约尔或者叫穆罕默德·阿克约尔创建了量子网络技术，才制造出了电脑人。各个版本的扎伊采夫先生设计了能源塔，也就是方尖碑组成的数独图，利用能量场能打开进入这里的入口。至于罗成，他设计了机械蜘蛛以及能量网内的骷髅寄居蟹，作为一种新武器。总之这里的人都是最顶尖的人物，包括你们五位也是。”
艾琳娜说道：“你也许说得对，创造天堂的代价就是必须要创造地狱，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选择天堂和地狱混杂在一起的人间。你不是加百列，你无权审判人类，也无权决定人类的未来！”
“不要和我说什么天赋人权，人的能力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我既然能建立潜行者组织，建造了上帝的办公室，我也能决定这些人的命运。”江天佐说道。
“好，我们不用那套神学观点。但是一切事情有因必有果，不需要上帝给你权利，也没有某个神特意来收走你的权利，但是你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陈羽问道，“你们潜行者组织势力虽然大，但是反抗你们的人更多，你认为那些左派政党，那些被你们认为是不合格的人，或者是那些不愿意加入你们的人，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他们当然不会，但是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尽管放马过来！”江天佐态度强硬，但他依旧保持礼节，又接着说道，“你想想看那些右派政党，他们来自世界上各个国家的各个党派，你以为你们所处的世界是个道德的世界？”
“在我看来，左派的政党就是道德的，反而拥护你们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自私卑劣！”艾琳娜说道，“其实我们应该谢谢你，你用划分天才与庸人的方法，帮我们辨别了善恶！”
“是这样吗？那些左派，你认为就代表善吗？因为他们的利益被侵犯，所以才会反抗我们，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宁可在地狱称王，也绝不在天堂为奴’的道路！”江天佐说道，“不要再说什么善恶，人本身就应该被理性所约束，我就是在试图创造这样一个世界。你们真的以为如果没有我，别的宇宙里就没有人做类似的事情吗？如果我在想一件事，那么别的宇宙里的我，甚至是其他人也会在想这件事。如果别人先行动，那我们就会受到灾难，所以我们必须在别人动手之前先动手。”
“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让所有的天才来开拓人类的领域？”陈羽问道，“像你这样的人，目的一定不仅仅是要创造一个天堂，聚集所有的天才。”
“先让我解释一个科学原理。”江天佐说道，“你们先想一想，在我们所处的四维时空之中，撇去时间的维度，在三维空间里，有什么事物是二维的？”
他们都愣住了，随即都陷入了沉思。陈羽说道：“二维是绝对的平面，就连一张薄薄的纸，本质上也是有高度的，属于三维物体。”
“从自然状态之下，我感觉只有物体在光线之下形成的阴影是绝对的二维物体，因为影子是没有高度的，只有长度和宽度。”艾琳娜说道。
江天佐听了之后，欣然一笑，说道：“你说对了，那我想问你们，这些绝对二维的阴影能否形成三维空间？”
“艾琳娜刚才一说，我就想到了，一个阴影透射到一个带有夹角的地方，比如墙角，那么在折叠的地方，就能够形成一道非常细小的三维阴影，因为彼此的长度和宽度交叠之后，就会形成高度，也就是第三维。”肖恩说道。
“这些问题你们之前思考过吗？”
“你今天说了我才知道。”李耀杰说道，“你说这些维度的概念，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这个四维时空当中，用哈勃望远镜也能看见一些潜藏的五维区域，这些五维区域就是宇宙的折叠区域。”江天佐说道，“艾琳娜小姐，肖恩先生，你们不是中国人，所以我必须先向你们解释一个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古代的科学理念。”
肖恩和艾琳娜互相看了一眼，江天佐的话让他们觉得有些荒唐，毕竟两千年前的人所掌握的科技如何能与今人相提并论？但转念一想，有时候一个理念也许就要过了千百年才能被实现，就好像赫尔墨斯主义一样。
江天佐说道：“墨子是他所处的那个时期当中最伟大的天才，其最伟大之处就在于他对于光学和物理学的推动。墨子在他诸多论述之中，提出了一种名为‘景不徙’的概念，意思就是物体在光照之下投射出来的阴影，本质上根本不会移动，当我们移动一个物体，而物体的阴影只是在同时进行不断生成和不断消失的过程，阴影本身并不会移动。当我们能够探知更高维度的世界时，我们才知道，相对于更高维度的世界，我们所处的四维时空也只是被投射下来的阴影而已，我们所信仰的至高无上的自然法则，也只是经过投射所产生的现象。就好像我站在四维时空当中，将一个物体抛出，它落地是因为地心引力，但如果以比我们还要低的维度世界，比如二维的绝对平面的世界里，这个物体的阴影只是进行了一次横移，与引力毫无关联。以二维空间为参照系，那么阴影本身就在移动，反过来我们都是二维空间透射出去的阴影。墨子提出的‘景不徙’的理念，是基于以三维空间为参照系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以五维时空作为参照，那么我们本身也是不会动的，我们自以为的移动，只是投影，只是消失与诞生同时发生的现象？”陈羽问道。
江天佐点点头。他们听了这样的理论之后，顿时感觉以往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彻底颠覆，就好像第一次读到《相对论》的那些科学家一样。陈羽说道：“你的目标，应该就是不断探索更高维度的空间，如果到了六维、七维甚至更高，那么五维是否也只是更高维度世界的投影？你一定在做这样的猜测。”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创造天堂的原因，我想把各个宇宙中最聪明的大脑集中起来，想看看最根本的实在，一个无法再继续拓展的极限。因为如果所谓不同维度的世界，都只是更高维度世界的投影，那么一层层拓展下去，我想总能找到最根本的实体。”江天佐说道，“你们以为平行宇宙就是极限了吗？错！无限的平行宇宙只是更高维度的世界所投射下来的各个影像而已。但在我们所知道的四维时空的宇宙里，我刚才说了，也会存在夹角，能产生第五维。”
“也许你弄反了，”陈羽说道，“也许最根本的实体并不是某个高维度世界，而是最初的奇点。”
江天佐听了，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陈羽，你的想法我之前就考虑过，我们的研究也有这个方向。我们有一种猜测，奇点爆炸，产生的绝不仅仅是这个四维时空的宇宙，而是在四维时空之外还有无穷世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找到绝对的实体，而不是相对的实体。为了这个，我可以牺牲我的人性！”
江天佐说完，在他们旁边的一块玻璃上出现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有一些公式是专门计算维度的，还有速度、能量等。
江天佐说道：“如果我们将一个固定的四维时空以一根轴线来做运动状态，其折叠部分就能产生更高维度，但其实我们计算出来的远远比这个复杂，因为即便是我们这个四维时空，都有诸多诡异的，难以解释的现象。我其实一直都不想杀你们，只是因为你们一直都在和我们作对，现在我仍然要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不仅仅可以创造天堂，还能够在天堂里探求真理。”
他们被江天佐的话震住了，因为在他的这一番言语之中，无所谓善恶，而是超越了人之常情，如果用哲学或宗教语言形容，他有一种向往神性，体验超灵的愿望，换作科学的说法，他拥有的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思想和情感，就连艾琳娜面对江天佐的精神世界，也只能束手无策。这样的一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来自天外，因为他们此刻所在的地点也在四维时空的拐角处，透过这个拐角，他们也能借此一窥更为高深的天机。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四维时空是更高或更低维度世界的投影，那么我们人类的情感和意志，动物的本能，这些在我们身体里每天都在发生的各种化学反应，也只是投影吗？”陈羽问道。
这对于陈羽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人的思维与情感是否也可以被量化？然而江天佐的回答是：“从我们目前所计算出来的公式，以及我们现有的理论来推论，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也就是说，更高维度或更低维度的世界对于我思想的投影，就是让我要建立潜行者组织，建造这座上帝的办公室。但现在我可以说，所谓上帝也只是投影而已，上帝之外，还有另一重更为复杂，超越我们理解的上帝在另一个高维度或低维度的世界中运转着他的规则。我们的一切都是被控制的，我们这个世界上的混沌理论将万物联系在了一起，但如果莱布尼茨到了我这里，他会重写《神义论》，因为如果把我们所处的世界比喻成一个平面，那么混沌理论则是由其他维度的世界里的混沌理论或自然法则投射下来，在我们这里形成的我们的法则，反之我们的世界再将我们的混沌理论经过投射，变成了另一种存在于其他维度的混沌理论。那么在我们所处的四维时空之中，混沌理论包含了人类所有的情感和思维，我们的每一种细微的情感，都在悄无声息地影响全世界，那么我们人类所具备的意识，自然也只是其他维度的投影而已。”
陈羽想起了他曾经对于横向与纵向的思考，他也曾经想过，如果集合各个宇宙中的同一个天才，是否能整合出一个伟大的发明。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曾想过这些问题，如今看来，他所思考的问题江天佐都已付诸行动。他又想起了莉迪亚，不知道莉迪亚此刻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莉迪亚却一直说她将与自己在上帝的办公室里见面。
“你也许制造了这个四维时空的折叠，形成了五维时空。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区域而已，真正的五维时空应该是集合了无限的时间与空间的这样一种存在，你能真正地进入一个超出我们四维时空之外的世界吗？”肖恩问道。
“目前来说，摆脱无限的平行宇宙，这是非常困难的，但是我们已经能探测到一些我们想要的数据。”江天佐说道，“在这间上帝的办公室里，我们就能构建出一个五维的世界。”
说完，就在办公室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集合了各个时间和空间的图像，他们并非第一次见，之前一次是在EIPU6的南桐城城里。他们看见这个五维的虚像之后，李耀杰问道：“在我看起来，所谓五维或其他维度反而是我们的投影。”
江天佐说道：“实体与影像本身就是相对的，所以我并非只研究一头，这就是新的相对论。现在我们的研究似乎碰到了一个永恒的问题，如果把不同维度的世界叠加起来，就好像是一座倒置的金字塔，塔尖自然就是奇点，而塔基则是最高维度，我们的世界是在塔身。那么塔尖和塔基究竟哪一个才是实体，才是所谓的‘真如实相’，这是一个高度困扰我们的问题。我刚才说的是探测高维度，我们也有探测低维度的项目，比如计算在夹角处一道阴影所产生的三维体积，并试图探测二维空间内的法则。但我们目前仍然在最初级的阶段徘徊，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当然，我所说的二维或是投影绝对不是简单的光照所产生的影子，只是借助随处可见的阴影来做一种比喻。这种透射本身就是极其复杂的纵向过程。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吗？”
“很抱歉，我不会加入！”艾琳娜第一个决绝地说道。
江天佐又看了其他几人，李耀杰说道：“我和她站在一起。”
王腾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天才，所以别把我算进去。”
肖恩对江天佐耸了耸肩，说道：“你的研究，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人生只不过是行走的影子’。”
“莎士比亚的话。”江天佐说道，“我想你们英国人应该是会遵循传统的。”
“对，英国人或许很传统。不过很抱歉，我一直都不喜欢《麦克白》！这是个很无聊的剧本，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肖恩说道。
江天佐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最终，他望向了陈羽，说道：“陈羽，你呢？你应该加入我们！”
陈羽停顿了几秒钟，他刚才心里有一些犹豫，他想见到莉迪亚，也想看见对于终极问题的探寻和最终能得出的答案。江天佐见陈羽有些犹豫，脸色也不再如刚才那般阴沉。艾琳娜因为坚决无法容忍江天佐对于人类按照天才和庸人的划分，以及江天佐擅自决定人类未来的行为，因而第一个坚决反对。她看见陈羽在那里犹豫，显得有些惊慌和恼怒，她厉声问道：“陈羽，你在想什么？”
陈羽回过头，看了一眼艾琳娜，又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江天佐，问道：“我想知道，莉迪亚在什么地方？”
江天佐起先是停顿了两秒钟，接着，他的脸上渐渐显出怒气，说道：“陈羽，我告诉你，你原本也是潜行者，你是我们这里的天才！这一组完美的暗杀行动，就是你策划的，刚才我说的理论，最早就是你提出来的！”
陈羽听了之后，先是一惊，后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这话我会信吗？”
江天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的表情很沮丧，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那是因为莉迪亚曾经抹去了你这一部分的记忆。你以前是潜行者，莉迪亚也是潜行者，但是莉迪亚却带你离开了这里，她把你送到了过去的某个时空点，把你藏了起来，她自己也消失不见了。后来，我发现你竟然成了时空安全局的人，而且你对之前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这都要怪这个妖女！”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当EIPU1的江天佐被杀的时候，莉迪亚很快就来找过我，那时她就告诉我，让我去上帝的办公室找她。那个时候你不可能已经建成了这座上帝的办公室。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羽没有说下去，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看来你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除了她，还有史密斯·里夫斯也不知所踪。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只‘薛定谔的猫’。”江天佐说道。
陈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许原来的确是潜行者，但是我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了，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有道理，尤其是对于终极问题的探索，我想每个人都想知道终极答案。但是，我必须要拒绝你，就像艾琳娜说的，我不愿意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把他们的世界变成地狱。莉迪亚让我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这一次，我是时空安全局的探员！”
“杀了他们！”江天佐一声令下。
可是那几个人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连他们的脸上也没有表情，一个个全部都僵在那里。
“我让你们去杀了他们！没听见吗？”江天佐大吼一声。
“看起来量子脱散的方法成功了。”陈羽说道。
在EIPU7的地中海中的那座小岛上，汉斯先生早已经利用罗成大脑内的芯片，以及EIPU6的研究成果，进入了这片量子网络，并测算出超级电脑对这些电脑人产生控制的传递路径，如此就能进入量子之间的传递路径，并通过干扰使其波函数坍缩，从而切断量子网络，使脑内芯片瘫痪。然而汉斯先生却没有能切断江天佐与超级电脑之间的联系。
“即便我无法让你们的灵魂坍塌，你们仍旧是死路一条！”江天佐说完，双目向上翻，与上帝的办公室，也就是超级电脑相连，利用量子网络瞬间将整个上帝的办公室变成了空间错位的迷宫。原本空旷的地方，眨眼之间出现了无数道虚影，这些虚影就像一座座墙壁，一层层铺展开来，互相交叠在一起。不过他们可以穿墙而过，因为这一切都只是虚影。
江天佐向后一退，刹那消失不见。就在他们都为之一惊之时，在陈羽面前，一只拳头忽然挥出，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又是他的把戏！”王腾说道，“这次他要是……”
王腾话未说完，一条右腿横扫而来，将王腾手中的枪踢落在地。王腾吓了一跳，随即就地一滚，将枪捡起来。然而，这时忽然从对面一堵虚影墙壁中伸出一只手，王腾这次已有准备，立即向后一跃，躲闪过去。
“小心背后！”艾琳娜在一旁惊呼一声，王腾身后又伸出一只手来。李耀杰一把抓住，岂料那只手再次消失。
忽地一脚踢来，将艾琳娜踢翻在地。江天佐从墙内钻出，一把掐住了艾琳娜的脖子。李耀杰见了，连忙举枪，然子弹刚出枪膛，江天佐便消失不见。艾琳娜受到突袭，咳嗽不止。她慌忙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几个人靠在一起，看着周围。”
于是他们五个人背对背围成一圈。就在他们以为江天佐无处下手之时，忽地一股力突然出现，将肖恩强行推开。肖恩回头一望，那只手已隐于墙内，王腾此刻举枪对着肖恩，肖恩大惊失色，只听一声枪响，肖恩只觉得耳边“嗖”的一声，这一枪打在肖恩背后的江天佐的胸口处。江天佐在那一刹那，又消失无踪。
过了大约五分钟，江天佐没有再出现。
“你那一枪差点儿打到我！”
“我打中他了！”
“没这么简单，大家小心。”艾琳娜说道。
“叮”的一声，仿佛是某个小金属物落地的声响。他们透过一堵堵虚墙，寻声找去，见一角落里有一颗子弹，上面还沾着血迹。
“子弹取出后，他大脑内的芯片能控制人的细胞再生，他很快就会恢复。”李耀杰说道，“不过这样会减短他的寿命。”
“他一定将自己与这个超级电脑之间形成的网络构建成一个封闭的环，与其他网络完全隔绝，否则汉斯先生就能阻隔他与这里的量子网络。”陈羽说道，“我有个办法，既然他躲在这些影像里，那我们也进去。”说着，陈羽一头钻进了一堵墙内，他顿时感到自己被周围密集的影像包围。
突然，江天佐自上而下，朝陈羽扑来，陈羽抬头一望，无数方块组成的脸模糊却可辨。他举枪便打，这一枪射出，子弹却顺着虚像连续转弯，他甚至能看见子弹运行的轨迹，就在无数个格子里。
他试图跳脱虚影，然而在轨道内，他一时找不到出路，只得在其中徘徊。其他四人也是如此。江天佐躲在暗处，伺机猎杀他们，艾琳娜这时看见江天佐的身影忽闪而过，她开出一枪，子弹顺墙内蜿蜒而行，但江天佐却左忽右闪，迅速躲避。
这时，陈羽一路疾奔，在虚影中飘浮而去，王腾紧随其后，二人一路朝前，不知跑了多久，似乎这有限的空间里又产生了无限的距离。在虚影之内，江天佐忽地挡在他面前，就好似猛虎一样扑来，陈羽只得躲闪，王腾一步上前，与江天佐迎面而去，在虚影里抓住了江天佐。陈羽再次上前，二人一并擒住了他。
“你无路可走了！”陈羽按住江天佐，丝毫不肯松手。
“你真的要杀我吗？”
“你是背后的主谋，你杀了那么多人，无论是送到哪个平行宇宙的法庭里，你都是死路一条！”陈羽说道。
“那你呢？你以为你的那段记忆被抹去了，你就没有罪了吗？”江天佐反问道。
陈羽语塞，听到江天佐如此反问，他不由得感到心慌，说道：“这是你自己编的，你以为我会信你？”
江天佐不由得笑了起来：“人类在面对自己的罪恶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和逃避。”
“你给我闭嘴！”王腾说着，冲着江天佐的脸就打了一拳。然而这一拳在无数方格之内竟然变慢，角度也发生了偏转，最终只是在江天佐的左脸一侧轻擦了一下。
“如果逃避不成功，那就只能试图去遮盖真相。你们永远都是这样！”江天佐说道。
这时，肖恩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把他后脑内的芯片取出来就行了。”
王腾开始动手，他将江天佐翻过来，江天佐此刻并没有任何反抗，他只是说了一句：“你们永远只能生活在虚影幻象之中！可悲的人类！”
“你就去那些不是虚幻的地方吧！”王腾说着，连续好几枪打在江天佐的后脑上，将江天佐的后脑打出一个大洞。在虚影之内，丝毫看不出血腥，所有的血就像是一个个红色方块，以不规律的方式散开。他趁着江天佐的大脑还没有愈合，就将手伸进去，在如同橡皮泥一样的大脑中，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想必这就是连接超级电脑的芯片。他没费太大力就把芯片给扯了出来，江天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