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 疑案

清朝的时候在山左县有个妇人,不知其姓名。有一日她从娘家回来,她丈夫因为有事在身,便使唤其弟去接嫂子。

妇人骑了一匹黑驴,小叔子步行在后。路过一处深山老林,妇人尿急,命他牵驴,自己走到树林里去解手,没走几步,发现几株老松树和怪异嶙峋的岩石环绕着一处荒坟,很是僻静。

妇人憋不住了,就在坟边小解,溺后束衣,发现里面穿的红裤衩没了,可是在解手时明明还在。

妇人大惊,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阿豪听了大笑:“清朝女人穿**吗?”臭鱼解释说:“我也不知女人内衣在古代怎么说,反正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太较真儿了。”我说:“古代人穿的那个好像叫肚兜。”阿豪臭鱼都连连点头称是。)

小叔子在外边催促,妇人无奈只得放弃寻找,幸好衣服很长,不至于“露了庐山真面目”。出了树林骑上黑驴,匆匆而返。

回到家后,私下里把此事告诉她的丈夫,丈夫吓得面如土色,对她说:“这件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再对其他人讲起。”

妇人不敢再说,但是始终不解其中缘故。

到了晚上熄灯睡觉,二人躺在**,丈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鼾声如雷。妇人想起白天的遭遇,非常害怕,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忽然听到屋顶有物震响,声音很大,好像是一块大石落下。妇人害怕万分,连忙呼唤丈夫起来查看,但是连喊带推,丈夫始终一动不动。妇人点上灯烛,发现一把锋利如霜的刀插在其夫胸口,刀插得很深,拔都拔不出来。

妇人大惊,号啕大哭。家里人闻声赶至,发现房间门窗关闭得完好无损,都怀疑是妇人谋害亲夫。于是抓住妇人到衙门告状。

官府讯问妇人,那妇人一时受惊过度,不能开口讲话。直到第二天才略微镇静了一些。妇人便把在林中丢失肚兜一事禀告官府。

官府命令验看那处荒坟,只见磊磊高冢,封树俨然,没有任何挖开过的迹象。

把墓主招来质问,墓主说坟里埋的是家中的一个小女儿,年仅十一岁,因患病不治而亡,埋在此处已经十五年了。家里只是每年春秋时节派人来扫墓,其余的事则一概不知。

官府告之墓主人案情经过,要求挖坟开棺查看。

墓主坚决不肯,官府无奈,只得强行动手挖坟。

几名衙役、仵作一起动手,把棺材挖了出来,打开一看,众人无不愕然。

那棺材里并没有少女遗骸,却有个少年和尚,赤身**躺在其中,头上正盖着妇女遗失的红色肚兜。胸口上插了一柄锋利匕首,血迹殷然如新。

详细走访周围的寺庙,都说没有这个和尚,也无人报官说有失踪的少年僧人。

案情重重,疑难冤苦,官府多次勘查无果,只能悬为疑案。

我正听得投入,没想到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完了。

阿豪心细,问臭鱼:“你中间说,丈夫听了他老婆讲丢失红肚兜的事之后非常害怕,晚上就被杀死了,会不会这个丈夫就是杀和尚的凶手?”

臭鱼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看过的几本书上都没有结果,不过妇人的丈夫听了在坟边丢失肚兜的事之后确实吓得面无人色,这是书上的原文,我记得很清楚,至于他为什么不觉得奇怪或者愤怒,而偏偏是吓得面如土色,这其中很值得推敲。”

我怕他推敲起来没完,连忙把臭鱼的话打断:“你们俩讲的这两件事,一个是小说演义,一个是野史志异,虽然内容离奇,却没什么新鲜的。”

阿豪问道:“那么依你说什么才算新鲜的?”

我也点了支烟,一边抽烟一边说:“我从前经历过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从来没对别人讲过,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就连事后我自己回忆起来也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咱们兄弟都不是外人,今夜我就给你们哥儿俩说说这件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靠的。比你们俩讲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事真实得多,毕竟我这是真人真事。”

臭鱼说:“我也不管你是真是假,先讲来听听,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自己还分不出真假吗?”

阿豪知道我一向沉着老练,不轻易讲大话,听我这么说很是好奇:“以前听故事都是道听途说,今天总算能听一件真人真事了,别卖关子,快讲快讲。”

我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讲讲,嗯……该从哪里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