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5）

正在这时，忽听王伯函高声叫道：“杨老弟，杨老弟！”杨元路听说小外孙回来了，急忙从屋中走了出来，岂知刚一出来，便听见了这样熟悉的呼唤声，杨元路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那白胡子老者，兴奋地跑上前去紧紧将王伯函抱住，激动得差点掉泪。王伯函却推开他道：“等等，你还有件事要好好谢谢我！”杨元路奇道：“什么事？”王伯函便将刚才的事说了，杨元路一惊道：“有妖？这……这怎么可能！”王伯函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以为我会骗你？不信你问问你的这两个小外孙。”

临渊道：“外公，真的有妖怪，它还追我们来着。”杨元路皱眉道：“我青桐庄离树林这么近，那里面有妖，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觉察呢，是我疏忽了？”王伯函手一挥道：“那我就不管了，总之你记住，欠了我一个人情，可得记得还啊！我在山中闭关多年，唯恐别人忘了我‘白髯散人’的名号，此次见义勇为，本想传扬一下名声，谁知救的竟是自家人！”杨元路此刻也无暇再思索别的事了，笑道：“好好，你若觉得不甘，改日我给你做面大旗，写上‘白髯散人，武功高强，见义勇为，万古流芳’，然后挂在我家门口，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见好不好？”王伯函哈哈笑道：“好啊，你是要这天下捉妖师都来帮忙，去拆了我那扶云山的草堂，然后你给我再盖个更好的房子，是不是？”厅上众人听完他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不多时苏启和韩士成回来了，两人见到孩子安全回来，也就放心了。韩士成见到穆风，自然又有说不完的话。彼时寿宴开席，众人都向杨元路敬过酒，穆风便拉着韩士成和青冥门的叶荣、卫天广坐在一桌。

酒过三巡，穆风拍了拍韩士成的肩膀道：“韩师弟，你真是好福气，娶了可儿这样的好姑娘。”韩士成苦笑道：“可惜我没本事，害可儿受苦了。”穆风忽然愣住了，也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半天忽然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接着又倒上酒，向韩士成和叶荣、卫天广敬酒，四人一起喝了。穆风道：“韩师弟，你我多年不见，你跟我说说，姨丈当年金盆洗手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你和可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韩士成便将师父隐居务农，又把南宫可许配给自己的事简略说了，一直讲到遇见那半僧半道之人来到此处，两个孩子同时出世，只听得在场三人目瞪口呆。

叶荣道：“韩大哥，如果不是听你亲口所说，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会有这样的巧事！”卫天广也道：“回去说给师兄弟们听，他们一定不信。”

穆风笑道：“琢玉这孩子直爽可爱，可半点也不像你啊。”韩士成脸上一热，笑道：“琢玉还是像他母亲多一点。”众人又喝了一阵，韩士成道：“穆师兄，不如你今天不要走了，跟我们回家住几天吧，你和可儿也好不容易见一面，琢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舅舅。”穆风笑道：“想让我留下也可以，你好酒好菜招待我，我就不走了。”韩士成也笑道：“这个自然。”穆风端起酒杯，和韩士成一碰，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