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许吟,别爱太满
当晚的庆祝派对,陈封终究没来,安若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身为负责人的她一如既往地参加。
只是派对结束后,季宇、安若和许吟三个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安若认得这个人,是顾泉,他手里还拿着上次许吟寄还给他的箱子,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成熟帅气,这样的颜值和沈默闻、陈封相比毫不逊色。
许吟看到顾泉的那一刻,笑容僵硬了,目光中有一种绝望,连一步都不愿意走近。
安若以为是他们在,许吟不好意思冲上前抱住顾泉,来场久别重逢的恩爱杀,就和季宇说:“要不我们先走吧,让他们两个聊。”
谁知道,许吟情绪异常激动,严肃道:“不用,今天晚上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可以听。”
安若和季宇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许吟已经走上前。
顾泉站在原地,毫无感情地看着许吟,淡淡道:“你说过,只要我亲手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你就同意和我分手。”
许吟冷笑了一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摆脱我。”
顾泉不喜欢许吟那样的眼神,像是在谴责一个负心汉。
他冷冷道:“你没有必要这么看着我,既然你让我来了,我就当面和你说清楚,我要和你分手,不是想,是要……”
许吟打断他,突然喊道:“她叫什么名字?”
顾泉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压制怒火,“她叫茜茜,和我同学校、同专业。她脾气很好,也很懂事,人也温柔,最重要的是她懂我,不会像你一样每天无理取闹,无限制地向我索取,她很乖,懂得适可而止,懂得关心体贴我……”
“够了。”
许吟听不下去,泪水早已夺眶而出,“顾泉,我们认识快五年了,从高中到大二,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以前,你骑着单车载我去上学,你说……”
“许吟,我是来和你分手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安若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上前,一把打翻顾泉手里的盒子,拉走许吟,“分手就分手,我们走,不要再和这种人废话。”
许吟一把甩来安若的手,拉住顾泉的胳膊,哭求道:“顾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改好不好,别不要我好吗?顾泉……”
五年,她真的习惯了有顾泉,她甚至不知道没有顾泉的明天该如何呼吸。安若向来自强,自然不会明白她多么依赖和喜欢顾泉,顾泉早已成了她的天,他的喜怒就是她的阴晴。
喜欢,真的会很卑微,卑微得让被人看不起,让自己都讨厌,可是只有喜欢过的人才会懂这种身不由己。
她该怎么办?她做不到像安若一样放弃,她只有顾泉。
安若让季宇把泣不成声的许吟从顾泉身边拉走,她看得出来,顾泉要是还有一丝一毫在乎许吟,怎么会任由许吟在他面前卑微哭泣,还无动于衷呢?
“顾泉,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安若冷冷一句,便和季宇一起把许吟拉走。
许吟回到宿舍后,安若和夏兰陪了她一整晚,各种话都说了,所有的道理都讲了,夏兰也忍下了想去把顾泉揍一顿的暴脾气。
所幸,明早顾泉就要坐飞机回去了,许吟也不用再见到他了。
只是当第二天安若和夏兰睡醒的时候,许吟早已不见。
顾泉的一个电话,颤抖的声音,再度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噩梦。
“安若,你快来,小吟吞药自杀了。”
……
当安若和夏兰赶到医院时,许吟还在抢救。
顾泉说,早晨他准备去机场,出了酒店门就看到许吟,他以为许吟又来纠缠他,所以说了一些狠心的话。而许吟更傻,威胁他说如果要和自己分手,她就自杀。顾泉没有理会,转头就走,许吟竟真的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
夏兰听了,一把拎起顾泉的衣领,怒骂道:“你们男人为什么那么贪心?要自己的女朋友活泼开朗,又要她懂事大方,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好事都让你摊上?你不觉得你要求的太多了吗?”
顾泉慌乱地坐在地上,还沉浸在许吟吞药自杀的那一幕。
安若站在抢救室门口,担忧得眉头紧锁,匆忙拦住夏兰,“好了夏兰。”
夏兰不甘心道:“顾泉,你知道许吟有多爱你吗?是,她有一千个不对,可她这些年是真心喜欢你。你病了,她抛下课程,不远万里去照顾你。你喜欢打游戏,她挖空心思去给你买装备。你嫌弃她太任性,她每天写日记检讨自己,她真的在改,可是你呢?一心想着怎么抛弃她。”
许吟爱漂亮,爱衣服,因为她希望在每个可能遇见顾泉的日子里,都是最好的状态。
顾泉突然怒道:“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是负心汉、陈世美。可是我真的累了,我没有力气再喜欢她了。我承认我见异思迁,但情不自禁喜欢上别人是我的错吗?”
季宇和陈封也到了,老远就听见了顾泉的话,真可谓高谈阔论,字字在理。
陈封冷笑了一下,“和这种人废话什么?”
他二话没说,快步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顾泉的脸,把顾泉打趴在地。
“陈封,陈封……”
季宇赶紧拦着,谁也没想到陈封会这么冲动,毕竟这里是医院。
陈封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个渣男,朝三暮四,还理直气壮了。”
顾泉从地上起来,用手擦去嘴角的血,看着陈封,不屑一笑,“你就是陈封?我听小吟说过你,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任谁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拳,也不好受,顾泉也气。
陈封发狠道:“我没资格说你,我有资格打你。”
“陈封、陈封……”
季宇依旧死命拉着他。
顾泉一边准备还手,嘴里一边说着混账话,“陈封,我看是你和许吟有一腿吧,所以才要对我大大出手。”
季宇一直像个受气包一样夹在两人中间,防止两人真的打起来。
可是听了顾泉的话,季宇真心觉得陈封的做法是最快最有效的,对付这种人,情和理已经完全没用了,就是揍。
安若拉着顾泉,劝道:“顾泉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奈何顾泉依旧骂道:“姓陈的,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
顾泉欲还手,一把将拦着他的安若甩到地上。
“安若”,夏兰急忙叫到,赶紧去扶她。
陈封见了,也急了,直接上手,“你他娘的混蛋……”
医院的护士突然出门,喊道:“你们干嘛呢?这里是医院,再闹我让保安请你们出去。”
安若和夏兰赶紧向护士说好话,顾泉和陈封也在季宇的阻拦下停手,场面一时才消停下来。
那个时候,季宇是一个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陈封这个人,会为了喜欢的人出头,会为了朋友大大出手,情和义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都做到了,并且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实他才是那个最让人佩服的人。
也许,陈封最不应该的就是,因为沈默闻的一句话放弃安若。比起沈默闻,他更值得安若喜欢,而在沈默闻和陈封的光环下,季宇对安若的喜欢显得太微不足道。
抢救室里的医生出来了,“已经给病人洗了胃,暂时没什么大碍,就是还在昏迷。”
“好的,谢谢医生。”
“没事,你们给她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好。”
安若本来要去给许吟帮住院手续,却被陈封拦住了,“我去,你照顾许吟。那个混蛋要是敢再说一句混账话,告诉我,我让他直接住院。”
陈封这话是说给顾泉听的,可是顾泉都没有等许吟醒过来就离开了。
安若守在许吟床前,没有拦顾泉,留不住的人终究留不住。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一辈子有那么长吗?爱一个人不行吗?
她相信时间可以解决一切,许吟为顾泉放弃生命,也许是爱过头了,也许是还不够成熟,可许吟不能一直被人保护着,没有顾泉的许吟会活得更出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吟出院了,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人颓废了不少,但她总要长大,夏兰和安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只能靠许吟自己想通。
那一年,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太突然了,而命运对他们的考验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