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智破白马寺
却说余宗武和赵娜及小青三人结伴而行。这日来到安徽合肥。三人进入一家酒楼正吃喝着,忽然听到街上一阵嘈杂声,三人不由转头向街上看去。只见十几个官兵正拥着一顶轿子走过去。余宗武三人见也没什么事,便继续酌饮。
这时酒楼里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只听一个说道:“你们看,巡抚耿九畴耿大人又去田间兴修水利,体察民情了。这一两个月下来,耿大人几乎天天都去田间地头指导兴修水利。”
一个说道:“我们安徽能有耿大人这样的巡抚,真是我们安徽百姓的福份呐,听说耿大人一来我们安徽就严惩了不少贪官污吏,平反了许多冤假错案,救了不少好人呐。”
另一说道:“听说耿九畴耿大人曾经上奏折痛斥奸阉王振圈地贪赃等不法行径,惹怒了王振,被打入死牢,还好不久王振便死在土木堡,于谦于大人才上奏折把他救了出来,是一个清官呐。”
余宗武三人边吃边听酒楼里的人议论。余宗武心道:“看来这个巡抚耿九畴真是个清官,在百姓中竟有如此好的口碑,真是难得。”
三人填饱肚子后便继续北上。这日来到黄梅县边境的一个山村。三人觉得口渴,便进入山村想讨水喝,然而他们一踏入这个山村,只见整个山村很是萧条破败,排排农户家中挂满了蜘蛛网,灶上、墙上长满了薛荔,灰尘铺满了家中,显然已很久没人住了。
三人心中不由惊疑起来,继续向前走去,又来到一个山村,远远看见一个农户家门口挂着两盏红红的灯笼,门口两旁的墙上贴着一对火红的楹联,看来正在办喜事。
但是余宗武等三人走到门口时,不由惊呆了。只见这户农家的院子里,一对老汉和老婆子以及一个身穿喜妆的青年正倒在血泊中,屋中东西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余宗武三人见不远处还有几户人家,便走过去问了起来。
只听一个猎户说道:“这里是白洋村,这户人家昨天正在结婚办喜事,不想山中盘踞在白马寺的那伙土匪冲了进来,砸了现场,不但杀死了新郎及其父母,还抢走了新娘。”
余宗武听了说道:“你们怎么不去县里报官?”
那个年青猎户说道:“很早就有人报案了,而且那个曹国秀县令也请来了武林高手去攻打白马寺,但白马寺铜墙铁壁,而且机关重重,攻打白马寺的武林高手死的死,伤的伤,终是剿灭不了这股贼匪。近几个月来,那白马寺的贼匪气焰更是嚣张,不但对周边的山村烧杀掳掠,而且还跑到我们这里来放火打劫,唉,真不知我们以后的生活怎么过下去。”
一旁的赵娜听了说道:“那个曹国秀县令就这样不管了,任由百姓让贼匪**?”
那个年青猎户道:“那个曹国秀县令自邀请武林高手攻打白马寺一役后,便一直没有动静,听说他还让手下阻止百姓报白马寺杀人劫财的案件,还有人说那曹国秀县令暗地里与白马寺的贼匪首领浪里蛟相勾结往来。”
余宗武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大哥是以打猎为生?”
那个猎户听余宗武忽然问起这个,不由一怔,说道:“是的。”
余宗武道:“在下有一计,不用惊动官府,就能摧毁白马寺的贼匪,只是需要大哥配合。”
那个年青猎户说道:“这位侠士,只要能杀尽白马寺的贼匪,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
余宗武道:“那好,对了,还没有请教大哥的姓名?”
那个年青猎户道:“我叫田大郎,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余宗武道:“在下姓余名宗武。”说完指着赵娜对田大郎道:“这位是赵娜赵女侠。”又指着小青说道:“这位是赵女侠的随从,叫小青。”
那赵娜和小青忙对田大郎道:“幸会,幸会。”
田大郎也报之以礼。
余宗武道:“在下之后可能还会来打扰田大哥,和田大哥商议破贼之策,现在我们先告辞了。”说完和赵娜、小青一起离开了田大郎。
余宗武和赵娜、小青离开田大郎后,赵娜问余宗武道:“余少侠,我们要往哪里去啊?”
余宗武道:“两位如果不嫌弃,可随我去黄梅县里的衙门走一遭,等下到了那曹国秀县令那儿可能还要两位配合。”
赵娜道:“好啊。”
于是三人向黄梅县衙门走去。在路上,赵娜问余宗武道:“余少侠,你果真有破那白马寺的计策?”
余宗武道:“已想到一计,不过眼下要先去县衙门,打探一下那个县令曹国秀的底细再说。”
赵娜听了,不再多说。三人很快来到了黄梅县的县衙门。只见余宗武直奔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看守衙门的衙差见了,问道:“你有何冤情,说与我听听?”
余宗武道:“我姐姐被白马寺的贼匪抢走了,我们状告白马寺贼匪抢劫杀人。”
那看门的衙差听了,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别告了,状告白马寺的人多着呢,但我们县令大人实在无能为力。”
余宗武道:“你们让开,我要当面向县令大人告状。”说完推开那看门衙差要进公堂,那衙差就是不让,双方争扯起来。
早有衙差进去告诉那曹国秀县令,那曹国秀命人阻止余宗武三人进公堂。这时余宗武用力推倒那个看门衙差,和赵娜、小青直向公堂奔去,马上便有衙差上前阻拦,双方争打起来。
那些衙差岂是余宗武、赵娜等人的对手,不一阵儿功夫,便被余宗武等人打倒在地,那在里面偷看形势的曹国秀县令见状,知道事情不行,于是走出来喝道:“你们不要再打了,给我住手。”
曹国秀这一喝,双方争打顿时停了下来。那曹国秀向余宗武等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余宗武道:“我们来告状。”
那曹国秀听了,马上对那些衙差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平日里都让本官给宠坏了,有人告状也敢阻拦,快给本官退下去。”
那些衙差听了,便退了下去。
那曹国秀县令马上陪起笑脸,对余宗武等人说道:“本官看几位身手不凡,本官平日里最钦佩你们这种武功高强的侠士,快快,请里屋坐。”
于是余宗武等人也不客气,和曹国秀一起走进里屋坐了下来,下人端上了香茗,那曹国秀呷了一口,说道:“不知几位侠士尊姓大名,要告什么状?”
余宗武等人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后,余宗武说道:“我们状告白马寺贼匪劫财劫人,不瞒县令大人,我姐姐千里嫁给贵县白洋村的表哥,不想结婚当天便被白马寺的贼匪劫走,那些贼匪还杀死了我姐姐的夫君及夫家亲人。”
那曹国秀听了,显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那些白马寺的贼匪真是十恶不赦,如此为非作歹”,说到这里,又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不瞒各位,之前本官也收到不少百姓状告白马寺贼匪之状,但本官也无可奈何啊,本官之前曾发出请帖邀请不少武林高手一起去攻打白马寺,可那白马寺铜墙铁壁,又机关重重,本官邀请来去攻打白马寺的武林高手不是被他们杀死,便是被他们抓住了,唉,本官对这件事实在头疼,一来无法向上面交差,二来对不住黄梅县的百姓,唉……”
余宗武听了,说道:“那白马寺真地这么难破?”
曹国秀道:“确是如此。”
余宗武道:“哼,在下就不信了,凭在下和我这两位朋友相助,会破不了那白马寺的一群乌合之众,会救不出我姐姐。”
赵娜在一旁也说道:“就是。”
那曹国秀听了,说道:“几位侠士是想自己去破那白马寺?”
余宗武道:“不错,本大爷一定要亲手摧毁那什么白马寺,也一定要救出我姐姐。”
那曹国秀听了,心中大喜,但嘴上说道:“几位大侠虽然武功高强,但千万不可鲁莽,那白马寺机关重重,不是轻意破得了的。”
余宗武道:“什么机关重重,本大爷偏不信,本大爷明晚就去毁了这白马寺?”
那曹国秀县令听了,心中又是一喜,说道:“既然几位执意要去,那这样,本官派几名武功过得去的衙差随几位一同前去,如何?”
余宗武道:“那多谢县令大人了,明晚我再来衙门带这几个衙差。”
那曹国秀道:“那好,我们明晚再见。”
那余宗武和赵娜、小青便离开了县衙门。三人一走出县衙门口,那曹国秀便派人暗中监视他们。
余宗武和赵娜、小青三人在街上走着,赵娜对余宗武道:“余少侠,有人跟踪我们。”
余宗武道:“我知道,一定是那曹国秀县令派来的,我们装作不知道,别管他们。”
此时天色已晚,三人进入一家客栈一番酌饮后,便租了房间睡了起来。
这天晚上,黄梅县衙门曹国秀县令的内堂上灯火通明,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汉对那曹国秀县令说道:“曹大人,你召我来有何要事?”
那曹国秀道:“龙贤弟,今天有三人来县衙告案,其中一人说你们在白洋村抢了他的姐姐,还杀死了他姐姐的夫君及家人,要本官去摧毁你们白马寺。”
这彪型大汉正是白马寺的首领浪里蛟龙跃海。那浪里蛟听了说道:“确有此事,不过曹大人应该没答应他们吧。”
那曹国秀县令道:“当然,本官再昏聩,也不至于到出卖朋友,今天招龙贤弟来只是想向龙贤弟通报一下,这三个年青人武功甚是高强,龙贤弟不可大意。”
浪里蛟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来我白马寺?”
曹国秀道:“听那位青年侠士说是准备在明天晚上动手,到时如果事情有变,本官再飞鸽传书给龙贤弟,不过龙贤弟也不必过于紧张,有本官在,只怕还没人能摧毁得了你们白马寺。”
那曹国秀停了一下,又说道:“听说龙贤弟你们在三天前曾劫了一位路过本县地境的告老还乡的朝廷官员的不少银子,是不是?”
那浪里蛟听了,心中一亮,说道:“曹大人今晚邀我来你这里,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吧?”
那曹国秀县令听了,说道:“哪里哪里,不过龙贤弟,我们是约法三章的,在本县地境劫财,必须分三分之一给本官的。”
那浪里蛟笑了一下,说道:“曹大人,你放心,银子三天之内就会送到。”
那曹国秀听了,脸上不露出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那曹国秀县令说道:“本官到现在还在为邀请多位武林高手去攻打你们白马寺一事感到得意,如今有了这件事为盾牌,本官上可以向上面呈述理由,下也可以向黄梅县百姓有个交代,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大把大把地捞银子了,嘿嘿。”
那浪里蛟听了,心中也一乐,说道:“还是曹大人英明,说服那些武林高手在晚上来攻打我们白马寺,这些武林蠢货才得以全部被我们歼灭,嘿嘿。”
两人得意地聊了一阵子后,那浪里蛟便回白马寺了。
却说这天夜里,余宗武、赵娜和小青进了一家客栈睡起觉来,那曹国秀县令派出的探子见无情况也暂时回家睡起觉来了。凌晨四更时分,余宗武起来到了田大郎那儿,和田大郎密谋了一番,便又悄悄回到了客栈中。
到了傍晚,三人在客栈中一番酌饮后,余宗武对赵娜和小青说道:“我想了很久,觉得那白马寺机关重重,不宜夜间动手,这样,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破那白马寺,两位觉得如何?”
赵娜道:“悉听余少侠吩咐。”
余宗武道:“那咱们今晚便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见。”说完向赵娜和小青暂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天晚上,余宗武单独来到县衙门,那曹国秀县令早已在那儿等候了,余宗武见了那曹国秀县令,曹国秀道:“怎么只有你余少侠一个人?”
余宗武道:“在下不愿我那两位朋友去冒险,所以决定今晚自己单独一个人先去试探一下白马寺的底细再说。”
那曹国秀听了,说道:“只怕余少侠此去危险,这样,本官派两名衙差随从余少侠一起去,如何?”
余宗武略一思忖,说道:“那好吧,多谢曹大人了。”
于是余宗武领着两名衙差来到了黄梅县西山的白马寺外。三人伏在白马寺外的荒草丛中看去,只见一座偌大的寺院座落在山岭上,寺院里比较幽暗。
余宗武对身边的两名衙差说道:“你们两个伏在这草丛中,不可轻举妄动,我潜入寺中去看一看,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回衙门吧。”
那两名衙差说道:“好的。”
于是余宗武便施展轻功,飞落在白马寺的屋楞琉璃瓦上,微一聆听,只见整个白马寺安静得吓人,他心中已猜测到白马寺中的贼匪一定在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才会如此出奇的平静。他也猜到那曹国秀县令一定真地与白马寺的贼匪相勾结往来,这次自己来试探白马寺,那曹国秀县令一定也事先通知了对方。
想到这里,余宗武心中微微一笑,便飞身落在了白马寺的走廊上,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潜入到大雄宝殿门外,只见大雄宝殿的门微开着,只容得一个人进去,他略一思忖,便侧身进门去,哪知还没走几步,脚下忽然一空,身子不由自主地坠落下去。
只见这时大雄宝殿里灯火大亮,紧接着是一群人的哄堂大笑。余宗武脚刚一着地,只觉眼前一黑,上面已有钢板盖封得严严实实了。很快,余宗武便被那白马寺的贼匪捆绑着押入了铁牢里。
那潜伏在草丛中的两个衙差见余宗武进入白马寺许久没出来,知道他出事了,便回去禀告那曹国秀县令。
那曹国秀听了,斥退了那两名衙差,冷笑地自语道:“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来破这白马寺,哼呵。”
却说那余宗武被关进铁牢后,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地牢里空****的,只有相邻铁牢里也有两名囚犯。一名脸型稍为宽正,一名脸型稍长,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大汉,两人都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见余宗武被押入进来,那脸型稍长的囚犯问道:“少侠因何也被捉入此牢?”
余宗武道:“为了摧毁这白马寺,使黄梅县的百姓不再遭受这伙贼匪的荼毒。”
那脸型稍长的大汉说道:“少侠侠义之举真是令人钦佩,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余宗武道:“在下姓余名宗武,也敢问两位大叔尊姓大名,是否为本地人?”
那脸型稍长的大汉说道:“我叫吴平,他叫徐子明,我们两个都是黄梅县人。”
余宗武道:“两位大叔因何被捉入此牢?”
那徐子明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白马寺的贼匪抓了我们俩的闺女,我们俩为了救自己的闺女,追入这白马寺,误中机关才被捉入此牢的。”
那吴平也附和道:“不错。”
徐子明道:“本来此间地牢中关着不少人,但这白马寺的贼匪每隔几天便抓一二个人,绑捆在操练场上当活靶子,给他们练习镖箭。两天后可能就轮到我和吴平了,唉,我死了倒没什么,可怜我的闺女被他们**糟蹋,还要被卖到青楼当妓女。”
那吴平也恨恨地道:“是啊!”
余宗武听了义愤填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摧毁这白马寺。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余宗武道:“两位既然是本地人,可曾认识那曹国秀县令,不知此人为人如何?”
那吴平道:“你是说那本县县令曹国秀,我再清楚他的为人不过了。此人奸险狡猾,可以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相当的奸毒。”
余宗武道:“哦,愿闻其详?”
于是吴平就说起那曹国秀县令的故事来。
原来那曹国秀县令没有中进士前,家中比较贫苦,和自己的老娘住在一间破房子里相依为命。
离他们住房较近处有一户人家,是开染坊的,生活比较殷实。这户人家主人姓沈,名城,他的妻子叫陈萍,为人比较贤惠,乐于帮助穷苦人。
那陈萍见曹国秀一家生活已窘迫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于是经常送粮送衣地接济他们。
一次曹国秀的娘因为过度劳累,又染上了风寒,躺在榻上爬不起来。曹国秀眼看着他的娘的病一日重比一日,于是便跑到沈城家中,求陈萍帮忙。
陈萍听了,来到曹国秀的家中看了一下,二话不说,便请来了县里一位有名的大夫,给曹国秀的娘看病,又掏出银两给曹国秀的娘抓药。在陈萍的帮助下,曹国秀的娘的病才渐渐地好了。
这天,曹国秀的娘带着曹国秀来谢陈萍,曹国秀对陈萍说道:“陈大婶,我曹国秀日后若有出息,一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那陈萍忙说不必谢,并对曹国秀的娘说道:“大姐,我看国秀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有才华,我只盼望他将来能考个功名,为我们黄梅县的穷苦百姓作主,为我们黄梅县的穷苦百姓减轻痛苦,能这样,我那时就算作古,九泉之下也会很欣慰的。”
那曹国秀听了,说道:“陈大婶,我曹国秀会铭记您今日的教诲的。”
四年后,曹国秀的娘去世,当时曹国秀家中没钱殡葬,还是陈萍出钱帮助曹国秀安葬了他的娘。
一年后,曹国秀中了进士,被派到黄梅县当县令。那曹国秀自从当上了县令后,便远远地避着沈城、陈萍一家,有事要经过陈萍的门口,也命令下人绕道走。
天有不测风云。这天沈城和陈萍到外地做生意,回来时乘船回家,不想途中遇到飓风,大船被打翻沉入海底,沈城和陈萍夫妇也遇难。
那时沈城和陈萍夫妇俩基本上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叫沈蓉,当时快十六岁,儿子叫沈仁,当时才十岁。那沈城和陈萍夫妇俩一去世,偌大的家业便无人打理。
那曹国秀听到这个消息后,在书房中来回踱了一阵子,有了主意。当天晚上,曹国秀便来到沈城家中,一进门当着沈蓉和沈仁的面便扑在沈城和陈萍的棺椁上大哭起来,哭天不佑好人,自己的恩情还未报,自己的恩人就先去了。
沈蓉和沈仁见曹国秀哭得那么伤心,就叫他节哀。于是曹国秀对沈蓉道:“蓉儿,之前国秀我的娘死时是由陈大婶出资殡葬的,如今沈大伯,陈大婶他们去世了,你们年龄又小,这殡葬之事就由我来替你们家作主,让我来出资风风光光地安葬沈大伯和陈大婶他们,如何?”
那沈蓉当时年小,不懂人心险恶,以为曹国秀是为了报答她们的娘的恩情在帮助她们,于是欣然答应了。
于是曹国秀就作主,出资买坟地,宴请邻居风风光光地大葬了沈城和陈萍夫妇。安葬了沈蓉的父母后,曹国秀对沈蓉道:“蓉儿,如今你的父母去世,你们的起居饮食缺人照顾,这样,你们不如先搬到曹叔叔家中住,曹叔叔家中还有空房子,你们就先住一段时间,我们再做打算,如何?”
那沈蓉和沈仁正愁她们以后的生活没人照顾,见曹国秀这么一说,当然同意了。此时她们心中很是感激曹国秀。
于是那曹国秀便命令下人把沈蓉和沈仁的生活用具等搬到他的府中去,自己又亲自领着沈蓉和沈仁往自己的府中走去。
三人走到街上时,迎面走来一个叫卖冰糖葫芦的,那沈仁心中想吃冰糖葫芦,停下了脚步,双眼直盯着那冰糖葫芦。
曹国秀见了,明白沈仁的心意,于是叫停那卖冰糖葫芦的,掏出钱来分别给沈蓉和沈仁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沈蓉和沈仁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激曹国秀。沈蓉道:“曹叔叔,你对我们真好。”
曹国秀道:“你们还小,不知道以前你们父母对曹叔叔我和我娘是多么的好,曹叔叔现在做的,只是报答他们的万分之一。”
三人边说边走,不由来到了一座府宅前,只见上面木匾上题着“曹府”两个大字。这座曹府正是曹国秀在县衙之外的住所。三人走进了曹府后,曹国秀让下人打扫整理干净一间房间,让沈蓉和沈仁住了下来,并说道:“阿蓉、阿仁,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就安心住下来,知道吗?”
沈蓉和沈仁答道:“多谢曹叔叔。”
晚饭的时间到了,那曹国秀亲自来叫沈蓉和沈仁吃饭,在饭桌上,曹国秀时不时地给沈蓉和沈仁夹菜,并说道:“阿蓉、阿仁,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不用客气,尽管夹去吃。”
这样过了一个月,这天,曹国秀来到沈蓉和沈仁的房间里,对沈蓉说道:“阿蓉,曹叔叔记得你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吧?”
沈蓉答道:“我现在正好十六岁,曹叔叔,有什么事吗?”
曹国秀道:“就是你们家染坊之事,你们家染坊生意那么大,而你们又尚小,不懂得经营,如果你们信得过曹叔叔,就让曹叔叔替你们经营染坊,你们同意吗?”
沈蓉沉思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信得过曹叔叔。”
曹国秀道:“不过期间生意上有一些契约,需要你们签字,你要配合曹叔叔。”
沈蓉道:“我会的。”
曹国秀听了,心中暗暗高兴,走出了房间。
这天,曹国秀拿着几张纸张来到沈蓉和沈仁的房间,对沈蓉说道:“阿蓉,这是我和几个富商达成的关于经营你们家染坊的生意的契约,你在这下面印个手指印就行了。”说完取出印泥,摆好了份契约。
沈蓉犹豫了一下,就在契约的右下方印了手指印。沈蓉印完手指印,曹国秀拿起所谓的“契约”看了一下,强按住内心的喜悦,走了出来。
接下来二周的时间里,曹国秀就叫沈蓉在好几份所谓的“契约”上印下了手指。你道这些契约真是曹国秀为沈蓉她们经营沈家的染坊的生意契约?其实这些契约是曹国秀变卖沈家的染料、染布、房屋等等为自己所有的契约。那沈蓉和沈仁她们竟没有一丝防备之心,就这样印下了手指印。
那曹国秀见目标已达到,就原形毕露。这天,沈蓉和沈仁正在房间里坐着,曹国秀领着几个下人进来,说道:“阿蓉、阿仁,你们到外面去住,这间房间我要用作招待客人。”
沈蓉听了一怔,说道:“曹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们搬到哪里去住啊?”
曹国秀道:“随便你们到哪里去住,反正你们不要再来这里住,再来这里吃了,明不明白?”
沈蓉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情,说道:“曹叔叔,你真地不帮我们,不管我们啦?”
曹国秀道:“我已经帮助你们好长时间了,行了行了,别说废话,冯师爷,你叫下人把这对姐弟给我赶出曹府。”
于是那冯师爷叫来手下把沈蓉和沈仁拖出了曹府。
那沈蓉和沈仁无处容身,便又来到自己的老家。只见自己的老家已被人翻修了一番。沈蓉和沈仁见了一怔,上前敲门。
里面出来一个管家,见了沈蓉和沈仁,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沈蓉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进去。”
那管家说道:“这里以前是沈家的,但近来已经卖给了我们老爷,你们快走,不然我报官了。”
沈蓉听了不敢相信,说道:“你骗人,我们沈家什么时候把房子卖给你们了。”
那个管家道:“那夜我明明看见那曹国秀县令拿着印有沈家人手指印的契约给了我们家老爷,这还有假,你们快走吧。”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时沈蓉回忆起之前曹国秀让她在“契约”上印手指印的事,才知道上了曹国秀的当了。
沈蓉和沈仁姐弟俩无处容身,便蹲在别人屋檐下过夜。时值冬日,这几天黄梅县正连下大雨,沈蓉和沈仁姐弟俩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又都染上了风寒,然而又没钱看大夫,这样过了两天两夜,这天晚上,天依然下着大雨,沈蓉和沈仁姐弟俩跌跌撞撞地又来到了曹国秀的府第,有气无力地敲了几下门,便昏迷过去了。
那冯师爷出门一看,见门口竟昏迷着沈蓉和沈仁,便上前一探气息,只见沈蓉和沈仁姐弟俩鼻息极微弱,头上又极其滚烫,正在轻轻地喃喃而语。
那冯师爷便进府向曹国秀说道:“曹大人,门口躺着沈蓉和沈仁姐弟俩,她们都感染严重风寒,神志昏迷,要不要叫人把她们抬进府里来。”
那曹国秀道:“把她们姐弟俩抬进来干什么,又要浪费我的银两。”
那冯师爷道:“可是如果再不请大夫,她们姐弟俩可能会没命。”
那曹国秀听了,好像正中下怀,于是说道:“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让那对姐弟俩进我曹府半步。”
那冯师爷听了,只得说道:“是。”
第二天,雨停了,曹国秀想起门口的沈蓉和沈仁姐弟俩,不知她们是否已经死去了,便叫冯师爷再去打探一下。
那冯师爷走了出去,又回来禀告说:“曹大人,那沈蓉和沈仁姐弟俩已经死了。”
那曹国秀听了,心头微微一愣,心中马上高兴起来,舒了一口气,说道:“吩咐下去,叫下人把她们姐弟俩抬到山上乱坟岗,挖个坑将她们埋了。”
于是冯师爷遵命办去了。
那吴平说完了那曹国秀县令的往事,余宗武只听得义愤填膺,又想起近来曹国秀又与白马寺贼匪相勾结,祸害百姓,不由说道:“这曹国秀真是死有余辜。”
此时徐子明道:“这曹国秀不但人面兽心,奸毒狡猾,而且简直是个禽兽,有一件事不知吴大哥你听说过没有?”
余宗武道:“那曹国秀还有何劣迹,大叔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那徐子明又说起了曹国秀的一段往事。
话说黄梅县东南面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姓杨,妻子姓陈,夫妻俩生有一女,取名秀姑。这杨秀姑天生一副丽容,但是贪慕荣华富贵,而且为人好吃懒做。
杨秀姑二十几岁时,嫁给了一位富商的儿子,没过几年,这富商的儿子便死了,且富商家中容不下杨秀姑,把杨秀姑赶回了娘家。
但杨秀姑回到娘家后又好吃懒做,不久杨秀姑的爹也死了,家中只剩下杨陈氏一人平日里起早摸黑地做鞋垫之类的杂活来维持着一家生计。
这天,县令曹国秀路过杨秀姑的家门口,那曹国秀正走着,忽然身旁的一个门口泼出一盆水来,还好曹国秀躲闪得快,衣衫上只溅了几滴脏水。
那往门口泼水的人正是杨秀姑。那杨秀姑见自己只溅了几滴水在行人身上,本想关门了事,但她仔细一看被泼的人,穿着一身官服,旁边还有两个随从,知道自己泼上贵人了,而且她见被泼之人也只有三十多岁,心中不由动起了心思,忙问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不知有没有溅到你?”
那曹国秀本想破口大骂,但见对方是一位模样如此俏丽的女子,不由收住了口,又见对方对自己好像有意思,脑中稍为一动,有些明白,见对方问话,忙道:“不客气,不客气,只是溅了一点儿而已。”
杨秀姑听了,便说道:“这位大哥,你且在这儿稍站一会儿,我进去拿块擦布来。”
那曹国秀道:“小姐,我看不必客气了。”
杨秀姑道:“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曹国秀便看着杨秀姑进屋取来了擦布,杨秀姑持着擦布来到曹国秀身边,一边擦,一边说道:“敢问大哥,你是干什么的,何以路过此地?”
那曹国秀听了,明白杨秀姑的心思,说道:“不瞒小姐,我是这黄梅县的县令,姓曹,因为公务路过这里。”
那曹国秀和杨秀姑聊着聊着,见杨秀姑快要擦好了,便有意无意地摸按住杨秀姑的葇荑,说道:“小姐,已经擦好了,快回去吧。”
杨秀姑见曹国秀摸按着自己的手,知道对方有意,便有意无意地任着对方摸了一会儿,然后向后抽退,说道:“那曹大人慢走。”
说完显出羞涩的样子,转身向屋子走去,走在半途上,又转过头来看了曹国秀一眼,进了屋中。
那曹国秀见了,心中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看着杨秀姑窈窕的身子进入内屋看不见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曹府后,曹国秀便命令下人前去打探杨秀姑的身世底细,下人打探清楚后回来说起了杨秀姑的身世,并说杨秀姑此人十分贪慕荣华富贵,但生性好吃懒做。那曹国秀听后沉吟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曹国秀便命人抬着彩礼来到杨秀姑的家中,向杨秀姑的娘提亲。那杨秀姑见是昨天的那个县令大人向自己提亲,而且带来了如此丰厚的彩礼,心中不由一阵狂喜。那曹国秀见对方答应,便坐下来和杨秀姑的娘聊了起来。
曹国秀道:“岳母大人,小婿一看秀姑便知道她是个贤惠的女子,你看,她昨天只溅了小婿一点脏水,便拿来了擦布把小婿身上的脏擦得干干净净,要是换了别的女子,不是关门大吉,便是和对方吵架,哪里有秀姑这般明理贤淑。”
杨秀姑的娘说道:“曹大人,过誉了。”
这时,杨秀姑端来了茶水请曹国秀和她的娘品茗,说道:“曹大人,娘,你们请喝茶。”
曹国秀听了,接过茶杯,对杨秀姑的娘说道:“岳母大人,您看,小婿说的没错吧,难得秀姑如此贤淑又如此的漂亮,唉,小婿以前怎么就没碰上过秀姑呢?”
两人聊了一阵子,曹国秀就告辞回府了。
第二天,曹国秀又来到杨秀姑的家中,这次他带来了一些首饰,只见曹国秀走进杨秀姑的闺房,叫道:“秀姑,你过来坐下,我给你买了一点首饰,你戴起来给我看看。”
杨秀姑听了,便背坐在曹国秀的身前,曹国秀给杨秀姑戴上了一对耳坠,对杨秀姑道:“秀姑,你转过身子给我看看。”
杨秀姑便转过身子,曹国秀一看,为之一呆,说道:“秀姑,你不但贤淑而且还如此的漂亮,唉,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呢,唉,真是……”
接下来私聊中,曹国秀哄得杨秀姑心中是一阵阵狂喜甜蜜。两人聊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后,曹国秀才打道回府。
这样每隔几天,曹国秀便带来一些首饰之类的珍宝,哄得杨秀姑如置身于蜜坛之中。很快两人便出轨了,干起了男女之事。
不久,两人便成亲了,成亲之后,曹国秀和杨秀姑是夜夜**,云雨不止。那曹国秀连上公堂审案都懒得上了。这样过了几个月,曹国秀玩弄杨秀姑觉得有些腻烦了,渐渐地对她冷淡起来。
这天,侍候杨秀姑的丫鬟因为母亲生病回乡下去了,这杨秀姑的丫鬟一离开,杨秀姑的闺房便没人打理,这天曹国秀来到杨秀姑的闺房中,见房中堆着私物乱七八糟的,而且有阵阵腐臭味,便趁机破口大骂:“你这臭婆娘,这么好吃懒做,家中杂物都不懂得整理,你看闺房像个什么样子,简直是个垃圾场。”说完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大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接下来曹国秀一看到杨秀姑的闺房中有一点东西不顺眼,便要破口大骂,杨秀姑请曹国秀再请个丫鬟来,哪知却又讨来曹国秀的一阵大骂。杨秀姑知道曹国秀是对自己玩腻了才会如此,但她就是不肯离开曹府。
这天曹国秀叫来了手下,让手下把杨秀姑轰出了曹府,一边还破口大骂:“本官真是瞎了眼,这么好吃懒做的贱货娶回来干什么?”
那杨秀姑被轰出曹府回到娘家后不久,她的娘也去世了,杨秀姑自己不能自立营生,不久便沦落风尘,做起了妓女,不久又染上了梅毒死了。
余宗武听了,觉得曹国秀奸恶无耻是个禽兽外,对杨秀姑生起了一种感慨,他正要说出自己的感慨,那吴平已说道:“依我说啊,女人要勤劳、自立,要有骨气,不能贪图荣华富贵,否则终不免要落个像杨秀姑那样的下场。”
余宗武道:“吴大叔说得好,我也有此同感。”
三人正聊着,忽然白马寺的贼匪又押了两名青年侠士进来,余宗武一看两人,不由觉得有些面熟,再一细看,便已看出被押进来的这两个青年侠士不是别人,正是赵娜和小青。
你道那赵娜和小青如何会被押在牢中。原来那天傍晚,余宗武诓骗赵娜和小青,说第二天一早一起去破白马寺。第二天,赵娜和小青早早起来,一番梳洗后,两人来到余宗武的房间,却不见余宗武的踪影。
赵娜心中已料到余宗武一定是担心顾虑她和小青的安危,昨晚单独去破白马寺了,她心中想到白马寺机关重重,余宗武此去一定有危险,想到这里不由着急起来,于是对小青说道:“小青,咱们现在去县衙门一趟,看看余少侠是不是单独去破白马寺了。”
小青道:“小姐,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咱们还有事要回去复命呢?”
赵娜急道:“小青,现在咱们去助余少侠一臂之力要紧。”
小青道:“小姐,看你急的,哦,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余少侠?”
赵娜听了,不由双颊飞红,嗔道:“小青,你胡说什么,咱们快点去县衙门问一问那个曹国秀县令。”
小青道:“小姐,如果你坦白你喜欢那个余少侠,我就跟你去,否则非亲非故的,咱们为什么要帮助他?”
赵娜道:“小青,你太不道义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便急奔出客栈,朝县衙方向奔去。
小青忙道:“小姐,你等等我。”
两人来到县衙门问了曹国秀县令,才知道余宗武果真昨晚便去了白马寺,而且至今尚未归来。
赵娜听了,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客栈,赵娜说道:“小青,你说余少侠会不会有事,小青,咱们这就去白马寺,救出余少侠要紧。”
小青道:“小姐,那白马寺机关重重,余少侠足智多谋,说有破白马寺之策,结果也一去不返,我们去了岂不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而且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小姐,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复命要紧。”
赵娜道:“不行,现在余少侠有危险,我们怎么能袖手而去,就算白马寺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去救出余少侠,小青,你要回去先自己回去,我现在就要去救余少侠。”说完,拿起长剑要奔出门。
小青说道:“小姐且慢。”
小青道:“余少侠说了,那曹国秀县令可能跟这白马寺贼匪是一伙的,而且那曹国秀县令派人在盯着我们,我们一出门,岂不是让曹国秀知道而通知贼匪准备机关让我们自投罗网。而且那白马寺贼匪专抢女子,我看我们还是女扮男装一番,小姐,你说呢?”
赵娜道:“好,就听你的。”
于是两人女扮男装混过了曹国秀县令的眼线,直奔白马寺,没想到闯进白马寺和众贼匪激战没多久,便误中机关,也被抓入牢。
那余宗武见赵娜和小青也被抓入牢,正想问她们一些问题,那小青已对余宗武怒道:“都是你,害得我们家小姐现在也身陷铁牢,我家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娜叱道:“小青不可放肆,这是我们自己愿意的,怎么能怪在余少侠身上?”
余宗武道:“赵女侠是为救我才闯白马寺被抓入牢的?”
小青怒怨道:“那还用说。”
余宗武听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有些甜蜜,沉吟了一下,对赵娜和小青说道:“我现在虽然身陷铁牢,但这正是我破贼之策的一步骤,等下如果白马寺贼匪抓我出去,你们却勿动武阻拦,我自有破贼之策。”
赵娜等人听余宗武这么说,心中都有些纳闷,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多久,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走了进来,铁牢中的徐子明说道:“不好,这些贼匪又来抓囚犯当靶标来练镖箭了。”
他的话刚落声,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已来到徐子明和吴平的面前,喝道:“你们两个,出来。”说完打开牢房,欲抓徐子明和吴平。
这时只听余宗武道:“且慢,你们要抓,先把我抓去当靶标,因为我很愿意。”
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中的其中一人说道:“你小子要早上西天,好,大爷我成全你。”说完押着余宗武和吴平来到操场上。
余宗武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宽阔的操场对面有三四个木桩,两个木桩上已绑着两名青年男子,低垂着头,显然已经死去,地面上还积淤着一瘫血,其余两个木桩却是没有绑人。木桩的对面,有一张虎椅,虎椅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马寺贼匪的首领,浪里蛟龙跃海。
余宗武看了浪里蛟龙跃海一眼,知道他就是白马寺贼匪的首领,于是在被押过浪里蛟龙跃海身边时,忽然挣脱着跪在浪里蛟的面前,说道:“好汉,请你放了我姐姐,我愿意拿出上千两白银跟你交换。”
浪里蛟龙跃海听了,有点半信半疑,说道:“你有上千两白银,不是在糊弄本大爷吧?”
余宗武道:“是真的,在下确有上千两白银,只要好汉能放了我姐姐,我愿意将白银悉数奉上。”
余宗武道:“就是前几天好汉在白洋村抢走的那个新娘。”
浪里蛟龙跃海一听,记了起来,确有此事,可是他对余宗武半信半疑,说道:“你小子一身寒酸气,如何会有上千两白银,说来与本大爷听听。”
余宗武道:“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半个月前,一位身缠万贯的富商经过本县的青凤岭时,遇到一些强盗,那位富商的手下便和那些强盗展开厮杀,结果死了很多人,那个富商也被杀死了,现场只剩下两三名受伤的强盗,正要抱走那个富商的一箱珠宝,恰好我有事路过,看见了便杀了那两三名强盗,得到了那箱价值有上千两白银的珠宝,我把那箱珠宝藏埋在白洋村旁边的一个山岭上的一处隐秘处,只要好汉能放了我姐姐,本人愿意带好汉去那个山岭上取来那箱珠宝奉上,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姐姐。”
那浪里蛟龙跃海听了,心中大动,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只要你愿意奉上那箱珠宝,本大爷可以放了你姐姐。”
余宗武听了,显出大喜过望的样子,说道:“好汉,你可要说话算数?”
浪里蛟龙跃海道:“本大爷当然说话算数,不然何以服众。”
余宗武道:“好,那白洋村旁的那个山岭离此地并不远,在下愿意带领好汉去取那箱珠宝。”
浪里蛟龙跃海道:“好,咱们现在就去。”说完叫手下铐紧余宗武的手镣脚链,叫上四五名手下在余宗武的带领下出发了。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白洋村附近的山岭上,正在树林中走着,只见余宗武辨识了一个标记,跨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那四五名龙跃海的手下忽然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绊,扑倒在地,手中刀剑脱手,不由大叫起来,随即就被头下脚上地吊在几棵大树下。那浪里蛟龙跃海也来不及躲闪,被一张大网困锁着吊在半空中。
这时树林周围跳出四五个猎户,其中一个便是田大郎。你道为何会出现此情况。原来余宗武要去破白马寺的那天凌晨,来到田大郎那儿,便是与田大郎商议如何用捕捉猎物的方法来捉住浪里蛟龙跃海这帮贼匪。
只见田大郎持着斧头来到余宗武身边,给余宗武除去手镣脚链。余宗武随即取来长剑,来到浪里蛟龙跃海那儿,叫田大郎放下被网住的龙跃海,随即用长剑挑断龙跃海的手筋脚筋,那龙跃海顿时成了一个废人。
紧接着,余宗武便叫那四五个猎户杀了那四五个浪里蛟的手下,押着龙跃海来到了白马寺,命令龙跃海叫手下把赵娜、小青、徐子明等一干人放出地牢,又命令龙跃海把白马寺的机关图交出来。然后又命令龙跃海解散盘踞在白马寺的贼匪,又叫在场的人按着地图摧毁机关,最后摧毁白马寺。那田大郎等人又听从余宗武的建议,把浪里蛟龙跃海押往省城交给巡抚耿九畴处置。
那赵娜和小青带着一行人押着假的浪里蛟行至半路上时,忽然旁边山林中跳出十几名蒙面人挥着刀剑冲向关押着假的浪里蛟的囚车。
这时只见囚车里的那个假的浪里蛟撞破囚车,拿起身旁的一把刀刺向一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一惊,侧身躲过,知道中计,忙叫手下撤回。
这时,赵娜和小青冷笑道:“果然不出余少侠所料,那曹国秀县令果真半路来杀人灭口。”
那边余宗武和几个村民顺利地押着真的浪里蛟来到了省城衙门处。衙门的师爷听了余宗武的状告,便把龙跃海先押入囚牢,安排余宗武等人住下等巡抚耿九畴回来处置。
那黄梅县县令曹国秀听下人回来说中了余宗武的计,心中大为恐慌,说道:“没想到那个余宗武如此的厉害,我真是小看他了。”
他在屋中焦虑地来回踱了一阵子,取出一尊金佛,叫来冯师爷,说道:“冯师爷,你马上带着这尊金佛,赶往省城耿九畴巡抚的府上,奉上金佛,看能不能让巡抚大人通融通融。”
那冯师爷道:“大人,以卑职看,此事行不通,因为那巡抚耿九畴是出了名的清官。”
曹国秀又急又怒,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个世道,哪有做官的不爱银子,你别再罗嗦,赶快依我所说,立即办去。”
那冯师爷只好遵命,星夜赶路,终于在耿九畴审理龙跃海一案的前一天晚上来到了巡抚府上。
只见在耿九畴的内堂上,冯师爷送上一尊金佛,说道:“这个请巡抚大人笑纳。”
那耿九畴一看这情形,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愤怒,但沉下气接过金佛看了一看,把金佛放在桌上,说道:“你这是怎么意思?”
冯师爷道:“也没什么,就是请巡抚大人明天审理我们黄梅县白马寺一案时通融一下。”
耿九畴听到这里,放下脸来,喝道:“好你个曹国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行贿行到我耿九畴这里来了,好,现在你不打自招,看我明天不将你严办。”
说完对那冯师爷喝道:“你还不快滚蛋!”
那冯师爷有些颤抖,想取回那尊金佛,只听耿九畴喝道:“这个别动,这个是证据,不知这曹国秀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有这么一尊大佛,哼,看我明天不严惩这个贪官。”
那冯师爷听了,立马退了出去,赶到黄梅县向曹国秀报告。
第二天,耿九畴升堂审理了黄梅县白马寺一案,那浪里蛟龙跃海全招了,耿九畴立即派人去黄梅县摘了曹国秀的乌纱帽,把曹国秀打入死牢,并同那尊大佛一起没收了曹国秀的所有财产,上交国库。
路上,小青对余宗武道:“余少侠,这次我和小姐身陷白马寺中,我还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一招,我现在是真心佩服你的足智多谋啊!”
赵娜也道:“是啊,余少侠你真是智谋过人。”
余宗武听了,微笑不语。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不觉已来到龟山镇的郊野。只见龟山镇的郊野除了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外,四下无人,弥漫着一片清凉的薄雾,凄神怆骨。
三人很快来到了石桥边,忽然余宗武发觉桥下有很大的声响,他注目一看,只见桥下有一名男子落在河中,口吐着河水,正在挣扎。
余宗武见了,赶紧跳入河中,使出全力把那男子推上了岸,接着自己也上了岸,用手按住那个男子的胃部,使他吐出一些河水。
余宗武见他尚未清醒,又见天气颇凉,便和赵娜她们商议好,把这位男子背入龟山镇的一家客栈中,为其换了衣服,让他躺着。
过了一段时间,那名男子醒了过来,看到余宗武她们,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忙起来道谢。
余宗武问道:“兄台何以跌入河中?”
那名男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段,名玉,本是芙蓉县县令之子,因为来这里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谈论婚事,不想表妹家中贫寒,早已嫁人,于是心中郁闷,多喝了几杯酒,不慎落入河中,还好少侠路过施以援手,否则在下恐已成为水鬼了”
余宗武道:“段公子不必客气,就在这客栈里静养几日吧。”
那段玉道:“好,多谢几位,对了,还没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余宗武道:“在下姓余,名宗武。”
余宗武说完,赵娜和小青也自我介绍起来。
那段玉道:“几位的救命之恩,希望在下能有报答的一天。”
余宗武他们笑了笑。
第二天,段玉便向余宗武他们辞别,回芙蓉县去了。
那余宗武和赵娜、小青他们送走了段玉之后,这天来到海边,乘船过海。大船在海上起航没多久,这时,从岸上飞过来两个喇嘛僧人,落在了大船上。
这两个喇嘛僧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天龙寺的宝树和宝象两**僧。原来余宗武知道了石亨、卢昭他们贩卖私盐的秘密后,石亨石彪便命令宝树和宝象去杀余宗武。那宝树和宝象一路打听,终于打探到了余宗武的踪迹。
余宗武见是宝象宝树他们,心中知道不好,忙起身挥剑与宝树展开激战。宝象却冷傲地站在一边看着。
赵娜见余宗武不敌,便也挥剑加入了拼斗,那小青见了,也挥剑杀过去帮忙。那小青武功平平,很快便被宝树踢下了海。赵娜见小青落海,她不会游泳,站在船边干着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青被海水淹没了。
余宗武见了,心中大慌,大叫一声“赵姑娘”,忙也跳入海中,终于抓住了赵娜的一只脚,两人双双沉入海中。
那宝树和宝象在船上看了一会儿余宗武和赵娜的落水处,只见海上波涛起伏如旧,便又飞回岸上回去复命了。
那余宗武和赵娜落入海底后,双双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这时赵娜已经昏迷,余宗武却清醒过来,他看了赵娜一下,在赵娜的胃部按了几下,赵娜口中本能地溢出一些海水。余宗武见她还没醒来,便在她额头上一摸,只觉烫得厉害,于是把她背进了一个岩洞里。
余宗武知道赵娜此时身受内伤又感染风寒,必须及时喝药治疗,于是便在荒岛的山岭上采来了药,煎熬起来并给赵娜喝了下去。经过余宗武两天两夜的治疗和呵护,赵娜终于醒了过来,身子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这天,余宗武在海边沙滩上坐着,赵娜也走了过来,坐在余宗武的身边,说道:“余少侠,谢谢你救了我。”
余宗武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余宗武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说完温柔地看着赵娜。
赵娜有些脸红,轻声说道:“我,人家心里……”
余宗武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赵娜的葇荑,说道:“阿娜,其实这一路下来,我心里已经爱上你了,这次在船上,我见你被那个番僧打下了海,我的心慌得好像没有了似的,阿娜,你能接受我吗?”
赵娜任余宗武握着小手,说道:“阿武,其实我心中也是很喜欢你的。”她越说越小声,娇羞地低下了头。
余宗武却听得很清楚,伸出手臂把赵娜拥在怀中。赵娜任他拥着。
余宗武道:“阿娜,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赵娜小声地说道:“阿武,我也是。”
两人望着波涛起伏的茫茫大海,沉浸在甜蜜之中。
好一阵子后,余宗武道:“对了,阿娜,我替你疗伤时,看到你的手腕上有一个雄鹰烙印,这是怎么回事?”
赵娜道:“阿武,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中原人,我是蒙古瓦剌人,我爹是蒙古瓦剌大汗脱脱不花,我手腕上的雄鹰烙印代表着我公主的身份。”
余宗武道:“原来如此。”他停了一会儿,说道:“阿娜,你这次来我们明朝江南有什么事吗?”
赵娜道:“在土木堡之变后,我父王将我姑姑哈斯其其格嫁给英宗当妃子,我姑姑被送到大同后,不料大同都督石亨之子石彪暗地里强奸了我姑姑,又将我姑姑卖到了江南的妓院里,我父王派我来找我姑姑,我找到我姑姑时,她已经得了梅毒,奄奄一息了。”
赵娜道:“你姐姐在石彪府中为奴婢?”
余宗武道:“不错。”说完把余美英如何为了救治他的病卖身给石府为婢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又说道:“其实我这次北上,是到大同见我姐姐的。”
赵娜听了,说道:“原来如此,阿武,那两个番僧为何要追杀你,你能不能把你的过去告诉我一下,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于是余宗武便把他如何在余姚富阳村长大,他姐姐如何爱护他,为他卖身去大同为婢,他如何拜潇湘神剑为师,以及他如何救了江小燕,与江小燕成了师兄妹,下山后如何偷窥到石亨卢昭他们贩卖私盐,如何被他们追杀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赵娜默默地听着,听完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武,你的师妹江小燕对你很好吧?”
余宗武听了,赶忙说道:“阿娜,你别误会,我对我师妹江小燕只有师兄妹之情,并没有儿女之情,虽然……”
赵娜道:“虽然怎么样了?”
于是余宗武便把江小燕如何把那块圆形玉佩作为订情之物送给他,让他考虑三天,潇湘神剑如何劝他暂时收下之事说了一遍。
说完说道:“阿娜,我收下我师妹江小燕的那块订情玉佩完全是听从我师傅的意见,你不要误会。”
赵娜听了,心中高兴,却默不作声。
余宗武道:“阿娜,看你一身好武功,你的师傅是谁?”
赵娜道:“我师傅是天山神尼,她老人家对我可好了,就像亲女儿一般对我。”
余宗武道:“我一想到我师傅,我心中就忐忑不安,那天他为了救我,和宝树宝象两个番僧血拼,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赵娜安慰他道:“阿武,你不要忧虑了,吉人自有天相,你师傅会没事的。”
余宗武道:“但愿如此。”
两人在荒岛上呆了几天,一艄大船经过,便搭上船又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