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君言苍天小玉香消,谭青妁艾谈情说爱
话说朔君与蓝骏马飞至武当,杜美人被泰峰救走后,王城里便四处寻找朔君踪迹,丹若虽为兆君的**奢所不满,但自然是与兆君一条心,俩人召集各位将领与大臣,齐聚在芙蓉台,也把先前服侍过灵鸢与朔君的婆子也叫来候在殿外。
丹若只对兆君啐道:“都是你心软,当初你念在朔君是你哥哥的份上,才把他养在这辉煌的长秋殿,现在倒好,他不说一声便走了,说不定早就想等着时机篡位,婆子在哪里!带上来!”
婆子上前来,见兆君与丹若面色凝重,忙上前施礼,只是丹若道:“婆子,我们可是熟人了,你对鸢姐的一心一意,我们可都知道。”
婆子忙道:“丹若君乃是神仙下凡,手中自有法器,这天下坐得安稳,也是丹若君当年携天下女眷杀人的功劳啊。”
“婆子看来是老谋深算啊!”丹若冷笑道。
兆君倒是急了道:“你且说来我王兄去了何处?”
“回兆君,这小的真的不知。”
“那昊王子失踪可与你有关系?”丹若问道。
“一切都是天意,孰得民心,大伙儿出门望望便知。”婆子笑道。
丹若听了便生气,命人将婆子关在枫林园里。这枫林园可是以往琵琶、箜篌二位美人的居室,自那次俩人香消玉殒后,便以为晦气,说里面妖气凝重,也就没人住而荒弃了。
如今养在丹若身边的明王子已有八九岁了,趁丹若忙于召集天下巫师以备与朔君、五魔作战,小蛮将明王子往他生母玉良人处带去,经过枫林园,见秋色潋滟在园里,那枫树早已是金黄与绯红交错,嚷嚷道:“蛮姨!你看这枫林园里的枫叶好美啊!我要摘下来送给玉姨和我娘亲!”没等小蛮说完,这明王子早就逃进去了,小蛮便跟在后面跑。明王子三五下便爬上大枫树,将那绯红枝叶摘下来,那边屋里出来婆子,见到孩子趴在高枝,便说道:“明王子啊,这枫叶又红了,摘了就送你娘亲玉良人去吧,当心别摔着!”
小蛮也过来道:“明王子,当心啊!”又见婆子在,便也道:“婆婆,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然在这深宫冷室里,怕是受苦受罪。”
婆子听了倒是叹了一声道:“我命该如此,倒是可怜了玉良人,虽说是有了子嗣,也是为人作嫁衣裳,如今昊王子不知所踪,明王子又寄养在芙蓉台丹若那里,现在玉良人一人独守在映月宫,生死不知。”
婆子与小蛮说话之余,又见明王子跑出去,小蛮便跟着而又出来,见了明王子就骂道:“你这孩子,跑来跑去做什么!”随后追上去,拎着明王子进映月宫来。里面病卧的玉良人听到孩子的笑声,也便起身聆听,见自己的姐妹小蛮带着明王子进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道:“母子情深,我就知道这日子一定会来。”
“小玉,快别下床,躺着养病才是。”小蛮赶忙过来搀扶着玉良人。
“可是我又见到这孩子了。”玉良人欣慰道。
明王子左右跑着,手中那一支枫叶也玩完后丢在室内,玉良人唤明王子到自己跟前来,玉良人触摸着明王子,眼里早已是泪水,明王子见玉良人窗前挂着风铃,早已跑过去玩弄。玉良人对小蛮道:“多亏了你,我才不是偷偷与我明相见。可惜我昊王子现在不知在何处?”
“事已至此,你我应该好好活着才是。”小蛮安慰着玉良人,俩人来至园里,见青苔长满石阶,看来倒是清净些,玉良人道:“虽说你性子急,人也耿直,到头来还是比我英明。我当年是急着脱了这女仆身,恰逢兆君对你我有意,我只为名分,不求真爱,才有了这等下场,往日我不甘心。可是我想了好久,我也变认了。我也听说朔君不知所踪,看来这兆君的王权也是岌岌可危了,我小玉今日只求姐妹你一件事!”
小蛮扶着玉良人坐下来,道:“如今你病得也不轻了,你且说来,我定会帮你。”
“将来王城必有一劫,你一定要记得把眼下这明王子带出去,做个普通人。别再踏入王城一步。”小玉说着又一次流下泪来,小蛮连连答应着。
俩人说话之余见明王子又跑出去了,小蛮惜别了玉良人,出来寻找明王子。
玉良人回到室内,见地上留有明王子丢下的一枝金黄色枫叶,自己捡起来,便叫婢女拿来琉璃瓶,灌了水插在里面。日日夜夜醒来便对着那枝枫叶出神,枫叶由金黄变得绯红,由绯红变得深红,玉良人也没见明王子再来过她这里,也没听到昊王子的消息。枫叶枯红后,玉良人也咽了气。
再看武当那边,跟峨眉老妪而来的还要谭青与妁艾俩弟子,俩人自奕王来峨眉那年就早已生情,如今虽说没有孩子,但也是恩爱万分。峨眉老妪本对弟子福满喜爱,也一心想着将那峨眉掌门人之位留给福满,不想福满终是个被情所误的人,她心里有奕王,却也投身河溪,不知归处。现如今谭青与妁艾彼此有心意,峨眉老妪将那容颜未老术传于他俩,现在也就如当初那韶华容颜。俩人道术已深,却也是改不得贪玩的性子,等无事之余,便听说壤驷谷、清夏斋与公孙城为中州三大福地,便偷偷出来玩耍。
俩人来至壤驷谷,走过河溪柏桥,便见一处翠竹林,翠竹林下一破败的竹楼,那两座触天大柱上的字迹早已看不清,只是忽然望见远处山坡上,满是姹紫嫣红的树木,树木间有中州神兽麒麟往来觅食,妁艾见了,两眼放光,对谭青笑道:“我的青,你看那儿!有麒麟哎!有杜鹃花哎!”
谭青也笑道:“这就是以往名扬天下的壤驷谷,那片翠竹林里,听说曾住过梅花神,那边姹紫嫣红的地儿叫杜鹃坡,后来世事大乱,壤驷家族也便迁到帝都,听说啊,眼下那兆君正妻便是壤驷家族的千金。”
妁艾笑骂道:“就你懂得多!咱们何不去那山坡上逛逛?”
谭青笑道:“你也不想想,这杜鹃坡岂是你我随便去的?杜鹃坡以麒麟为尊,杜鹃树高,林中有食人花等奇花异草,还有各类飞禽走兽,你我进去,与他们大动干戈,岂不扫兴?”
“哎!也是!那咱们往清夏斋去逛逛如何?”
“你不早说!”谭青说着折下一枚竹叶,含在嘴里。
“都说清夏斋里主事的都是绝色女子,你心里可是有些想法?”
“我与你在一起都过了大半辈子了,那些年少的欲望早就该放的放下了,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再说了,咱峨眉女弟子众多,我却偏偏中意你,此是天意,我违天意,就不得好死!”谭青又说,妁艾立马捂住他的嘴,道:“一人一心,如今咱们两人一心,你何苦说这些赌咒!咱们清夏斋逛逛吧!”俩人说完,便往清夏斋飞去。
这清夏斋里人来人往,宅子大得很,自比王城宫室,妁艾看了有门联,不禁把上联读出来:“山光呈瑞采”。谭青也把下联读出来:“秀气毓祥辉”。
俩人齐声念出门匾:“清夏斋!好一个清夏斋!”
从清夏斋看完病出来的的老人见到他来对着大门出神,笑道:“二位看来是初次看到我们清夏斋吧。”
谭青与妁艾连连说是。
老者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清夏斋里住的可是三位长得神仙菩萨一般的姑娘,那上联‘山光呈瑞采’是龙瑶姑娘作的。那下联‘秀气毓祥辉’是花施姑娘作的。自然,那门匾‘清夏斋’是花姝姑娘作的。他们救济病魔缠身之人,施舍往来贫寒百姓,真的是活菩萨,二位天色不早了,暂且进清夏斋住一晚,明晚再赶路也不迟。”
谭青与妁艾写过老人,便进门,里面游廊参差,药香润肺,花香弥散,像是帝都的秦楼楚馆,却不知真的是恩施百姓的好去处,俩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一隐蔽处,见有一扇紧锁的门,妁艾好奇地从门缝中看,只见里面养着各色骡马驴,谭青看了也笑道:“这么华美的地儿,却养着这些家畜。”俩人说话之间,只见花草丛中闪过狐狸一般的影子,妁艾见了惊道:“我的青!莫非这里是狐妖的地儿,传说狐族最看不起迷色无情男子,若是遇到了他们,或是杀死,或是将他们变成骡马驴之辈。”
“你又在瞎说!”谭青笑道。
俩人说笑之余,见一女子笑问道:“二位真是恩爱!欢迎来我清夏斋!”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