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英朔君改名入虎穴,勇苏二死打蛮教头
战乱前的世界总是这般让人着迷,日当午后,接近旁晚,阳光自然比正午柔和了些,风里带着河溪的凉意,女子们着素色的轻纱,巧笑走过街道,男人们也在弈馆进进出出的,丹若说道:“姐姐可去过这弈馆?”灵鸢儿摇头说没去过,丹若道:“这弈馆有些地方是吵杂些,有些地方可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去处,这里的奕王可是个大美人儿。”灵鸢儿惊讶道:“果真如此?”丹若笑道:“看把姐姐惊讶的,这里的奕王可是个脱俗的男子,不听他说话之前,还真以为是个仙子下凡呢。等姐姐好些了就带你去逛逛。”灵鸢儿答应着,忽然看见前面有处围着人,有人在拌嘴,俩人好奇地往前去,不过是夫妻俩吵嘴了,女人披头散发的,手里拿着撕扯的衣物骂道:“你这负心汉,我日日夜夜为着家操劳,给你生儿育女,我不就是抽空回了次娘家,你却背着我把这骚婆子养到家里来了,我逮个正着,大伙看看,这是我从那个骚婆子身上扯下来的,大伙儿评评理,我该怎么活呀!”大伙儿也一起骂着这个男人,男人道:“今日你是吃了什么,这么脾气暴躁,天下男人谁不花心,又不是我一个人。”女人见了,不免用头去撞着负心汉,负心汉勒住女人的头发,死死地往地上磕,灵鸢儿看不下去了,丹若也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灵鸢儿骂道:“你这个臭男人!自己有错在先,还欺压你的妻子。”她的话句句送到了那男人的耳朵里,男人见这灵鸢儿柔弱着,不屑一顾,继续按着女人,丹若过去,踢开那个男人,把女人扶起来,破口骂道:“忘恩负义,朝三暮四之人,都是人间下品,你这败类说话还有理,若是要你们这些男人成亲,何必成亲,造物神何必分出个男女来?”男子欲要打人,抄起墙角的竹担子,丹若也不敢示弱,忙抽出腰间的鸳鸯刀,一刀劈过去,将那竹担子一刀两断,男人吓着撒腿就跑,众人齐齐喝彩,灵鸢儿和丹若劝解着女人,众人也散去。
这一幕被奕王看在眼里,于是像上官洪问道:“那拿刀的女子是不是前些日子来和本王对弈的女子?”上官洪看了看道:“是的,是的!前些日子和她一同来的,也是王爷您的一家子。”奕王问道:“对了,我都恍惚了,这佩剑的翩翩男子是谁?”上官洪道:“他就是兆君啊,王上的二儿子。”奕王这明白过来,原来是王上的二王子,想来王上接近女色,自然比自己苍老些,等到他归西,自己举兵讨伐,自然也是个理儿。
这公孙城自然成了一小王国,朔君与兆君一行来至城门外探查半日,才发觉这里戒备森严,进出城门的人都要仔细检查一番,朔君见实情,和部下商量着,自己和兆君带着几个人,化作经商的人推着车子进程去了,门口检查了半日,没有什么违禁的物品,朔君给守卫大伙儿吃酒打嘴的银两,就顺顺利利过去了。兆君道:“哥哥,可见这公孙城贪利的卫士不少,照这样,城门再高,戒备再严又有何妨。”朔君点点头,几人进去,就四处打探消息,来一家面馆,几人坐下来,只听得对面几人在讨论道:“这几日公孙大人征兵呢,奖励丰厚着呢,好多人都去了,每日操练,说是为了公孙城的安危,看来我们公孙城就要清净太平了。”朔君一行人听到,朔君忙问道:“公孙大人征兵有什么要求吗?”那其中一人道:“都是要一些年轻力壮的,可惜我们都上了年纪,就没有这个福分了。”兆君问道:“可是往哪里去领命?”其中一人道:“你们出了这面馆,往东边街道直走一里,就是公孙府了,说是来领命就是了。”大伙辞别,就出来,按着那人说得走去,出了一里,果真见得一朱门大宅子,宅子前蹲着两头石麒麟,朱红色正门严严实实闭着,门口就离着一告示,原来是征兵的,朔君欲要挨着人们进去,兆君叫住了说道:“哥哥莫急,若是大家都进去了,哪里能个里应外合,不如小弟前去,你们在外面接风就是了。”朔君怎么能让弟弟闯入虎口,坚决不同意,说派进去个武士就可以了,左右看看,又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大伙儿就说兆君武艺和才干自然比平常的武士高深,朔君道:“我弟弟尚幼,还不懂事情的理儿,我去,你们在外头接应就是了。”朔君进去了,外边接应也是心安理得的事儿,于是答应有月之夜,相见于瓦房顶。朔君于是在地上打滚了些,故意把衣服弄烂弄破,才走向府门去。
朔君在头人的带领下,过了角门,进去了这公孙府,兆君心里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月亮门漆门,穿过多少池塘院子,才到一处叫“武坊”的铁栏门口,只见里面都是些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呼哈地随着教头的指示操练,记册的卫士问朔君的名字,朔君诉说自己从小孤儿,人唤作苏二,靠给人家干体力活生活,如今碰到这出人头地的好运气,于是逃出来为公孙大人效劳,这记册卫士听到,连连笑道:“公孙大人施恩天下,你小子算是有福了。”于是给了一件方便操练的服,有人带着去了操练场,操练场里的初学方阵动不动就出现打架的人,朔君向教头道:“教头,我可不愿意呆着这互相打架不团结的方阵里头。”教头管教那些正在群殴的还管教不过来,又听到有人这般口气说话,那手里的皮鞭就从空中向朔君打将下来,朔君一个轻跳闪了过去,教头又要拿鞭子抽打朔君,朔君一个快步上前,将那鞭子牢牢攥在手里,俩人僵持着,朔君猛然一个绕腕,鞭子带动着教头摔了个四脚朝天,众人见了,不再打闹,皆笑道:“仗势欺人,每日拿着这皮鞭无缘无故地鞭策我们,今日总算是遇到人了。”这教头听到旁人如此说,自己又摔得满身是尘土,恼羞成怒,指着朔君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子刚来就放肆!看我不打你个鼻青脸肿!”于是爬将起来欲要冲向朔君,朔君见状,两步就腾空跃起,越过教头的头顶,脚往后一踢,踢到教头的后脑勺,等朔君落地,教头又摔了个狗吃屎,众人仰面大笑起来,教头还不死心,欲要再战,只见一人来了,众人都围过来,人们窃窃私语道:“这回可就死路一条了。”教头停下来,立在这人后面。
这人不说什么,只是来了个请示的动作,于是朔君也回礼,俩人赤手空拳比武起来。这来者步伐厚重,双脚在地上画着圈儿来,忽然大吼一声,血脉凸起,整个脸都红了,双爪着地,拱起屁股,两眼如剑盯着朔君,旁观者吼道:“孙教头的猛虎拳来了!”朔君忖道:“这猛虎拳有些笨重蛮狠。我可来个轻功要他害处便可,以柔克刚。”于是打开双臂,做落鸿状,并大吼道:“看我鸿鹄功!”这孙教头伏在地上,忽然鼓足气,一跃,欲要像一头老虎一般压住朔君,朔君闪过,从后面欲要击掌孙教头的后背,这孙教头一钩后脚,将朔君打倒在地,朔君可是练过轻功的,稳住气,用手将整个身子撑起来,身上一尘不染,可是这孙教头白白高兴一场。“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说着从一边抽出个矛来,刺向朔君,朔君只是躲来躲去,不怎么还手,这教头见朔君不还手,想来这小子近日来分明是在砸自己和兄弟们的饭碗,现在又不还手,实在故意看不起自个儿,于是怒气上来,拿矛直刺朔君的致命处,朔君被逼到兵器旁,教头的这些兄弟都拿着矛准备置朔君于死地,朔君无路可退,于是跃起,双脚夹断孙教头手里的矛头,孙教头反应缓慢,不偏不倚地撞在矛头上,矛头穿过胸膛,将肺腑都钩了出来,血如泉涌,当场断了气。平时受气的兵卒自然是一阵欢呼,和孙教头一伙的见大哥死了怎能甘心,齐齐拿矛杀过来,只见一金甲飞来,将欲要刺朔君的人击倒在地,众兵卒齐齐跪在地,独有朔君孤零零站着,众兵高呼:“参见龙威将军!”旁边的一小兵见朔君还傻站着个,急忙拉着朔君要他跪下来,对朔君耳语道:“你今日可就是死路一条了!惹事杀了人不说,还迎来的龙威将军!他就是龙威将军,公孙城的统帅,地位在公孙大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龙威将军一说话,这小兵就闭嘴了,只听龙威将军道:“我苦心操练你们,是让你等上战场杀敌!如今反倒自己里面打打杀杀起来!那小子给我站出来!”朔君站起来,跪着的人们就叽里咕噜起来,龙威将军道:“带走!”来人将朔君压着去见公孙大人。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