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罪恶的工厂
我们沿着仓库区的边沿向前面跑去，刺耳的警报声回**在厂区的上空，不停扯动着我们的神经。机器人机械的步履声和冰冷的电子音隐约从前面传了过来，我们加快脚步，想要躲开增援的机器人，但刚跑到仓库区门口的值班室旁，就和一队机器人战士撞在了一起。
“它们过来了！”小薰大声道。
“快走，不要等别的机器人围上来！”赵队长沉声说道：“猎人五号能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先走，我来掩护！”老金站在值班室的拐角处，抱着火神就向外边扫射了起来。弹壳飞溅间，那队机器人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但随着火神的咆哮，却有更多的机器人从前面那栋研发大楼中涌了出来。
“走，从那个天桥过去！”赵队长指着值班室旁边的铁梯说道：“从天桥可以直接通到那边的研发中心。”
从那个铁梯能上到旁边那栋楼的三楼，然后在三楼的另一头有个三十多米长的天桥可以通到前面的研发楼。到了那里，几乎就可以看到整个厂区的部署了。
赵队长抱着枪拧身就冲上了铁梯，瑶瑶和小薰紧随其后。我和老金边打边退，等到他们三个已经跑到二楼的时候才转身向铁梯爬去。
子弹簌簌簌的不停从我身边掠过，在墙壁上打出一个个浅坑。我拉着扶手，低着头快速地向上攀爬着。等到了二楼的拐角处时，机器人就已经冲到铁梯下方了。
“老金，快点爬！”我蹲在楼梯拐角处大喝道，然后从子弹带上摸出一颗电浆手雷，扯开拉环就扔到了铁梯下面。
噼里啪啦的电流灼烧声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传了过来，飞舞而来的子弹顿时稀疏了许多。我透过扶手间的空隙向下看去，只见楼梯底部的机器人都闪烁着耀眼的电火花，在浓白色的烟雾中徒劳地颤抖着，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在它们的后边却还有很多机器人向铁梯这里涌了过来。看来，我们已经触动了它们的第一击杀指令了。
“阿磊，快上来！”已经跑到了铁梯尽头的赵队长大声喊道：“后面又来了很多机器人！”
我蹲下身抬头向上看去，尽管老金已经很努力在往上爬了，但披挂着动力臂并且背负了大半的武器弹药后，他的动作仍慢了许多，直到现在也还差十多个台阶才能到达三楼的楼道口。
砰！一发子弹透过铁梯间的空隙，打断了我身旁的扶手，震地铁梯也跟着晃了一下。我尽量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利用身下的钢板和扶手的栏杆来遮挡身体。我没再催老金，听到枪声后，他也努力向上爬了，粗重的脚步踏在铁梯上引起了剧烈的晃动。
枪声越来越急，很快就又有一群机器人涌到了铁梯下方。我故技重施，再次摸出一颗电浆手雷抛掷了下去。在电流的肆虐声中，枪声再次一滞，我一拧身，赶紧趁机向上冲了过去。
咻咻咻，从远处飞来的子弹不停从我身边掠过，纷纷打在了墙壁和铁梯上。在子弹的击打之下，整座铁梯都不堪重负地呻吟了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
“阿磊，再快点！”赵队长从三楼的楼道口探出半个身体，冲我大声喊着。他握着把微冲，不时向着斜下方的机器人扫出一排子弹，以此减轻我的压力。而此时，老金也终于爬到了铁梯的尽头，被瑶瑶和小薰用力拉了上去。
我无暇向后还击，几乎是一步两个台阶地向上跨着。但铁梯的晃动却也愈发严重了起来，不时有护栏和踏板被子弹撕裂，向下坠去。
“阿磊，小心后面！”小薰也大声喊了起来。
就在这时，铁梯下方也再次传来了机器人机械的步履声。我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几个R5也已经踏上了台阶，向我追了过来。这个铁梯本就不太结实，又经过弹流的冲击就更危险了几分，如今再加上机器人的踏足也终于到了极限。
哗啦啦，一阵剧烈的抖动后，铁梯的下半部分终于垮塌了下去，带着那几个R5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下方的机器人身上。咯吱吱一阵响动，我脚下的铁梯也突然滑落了下去。我只来得及伸手抓住护栏，就和被下坠的力量拉伸了的铁梯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我抓着护栏，看着下方摔成了零碎几截的铁梯一阵后怕。
“阿磊，抓紧啊，千万别松手！”赵队长焦急地大喊道。
我轻轻活动了下身体，确定铁梯仍能撑住我的重量后，就抓着一根根护栏，努力向上攀爬着。铁梯在我拉动的过程中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颤音，而楼下被铁梯砸到的机器人也向外爬了出来，随时能对我产生威胁。
砰砰砰，瑶瑶几个点射将爬出的机器人打倒在地，但很快就又有机器人从铁梯下爬了出来。
胳膊有些酸疼，但我却丝毫也不敢停歇，继续向上攀爬着。就在我即将登顶的时候，下面断裂的铁梯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随后就被机器人给撕扯了开来。那些机器人刚一脱困，就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我的位置恰巧挡住了赵队长的视线和射击角度，他急忙向旁边挪移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阿磊，千万不要松手，我这就想办法拉你上来！”老金探出头大声喊道。
“老金，拉住我！”我大吼了一声，摸出一颗高爆手雷在面前的铁栏杆上使劲一勾就扯掉了拉环，然后丢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爆炸的热浪猛地从下方冲了上来。在铁梯分崩离析的哐当声中，我的身体也被狠狠地抛飞了起来。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冲到楼道口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猛地拉住了我，然后赵队长和瑶瑶就一起将我拽进了楼道中。我往前一扑，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样？伤到没有？”赵队长问我。
“没有。”我摇晃着脑袋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脱力。”
我趴在地上喘了会儿气，才在瑶瑶的拉扯下站起了身。铁梯已经坍塌，但机器人却并未因此散去，仍聚在下面对着我们扫射。子弹纷飞间，外墙上的墙砖哗啦啦地向下剥落着。
“他娘的，真当老子好欺负了？”老金这几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因为复制体的事情对神国更是恨之入骨，这会儿又差点因为机器人的追击而坠下楼去，那火气就更加憋不住了。当下，抱着火神就向下扫射了起来，直到火神的枪管上冒起了丝丝青烟，这才罢手。
“好了，既然暴露了，那就赶快行动吧。”赵队长摸出一颗高爆手雷，扯开拉环往下面一丢，就转身快步向楼道深处走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整座楼房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机器人的残肢甚至都被炸飞到了楼道里。时间紧急，我们沿着楼道快速向前边的天桥跑了过去，就在这时，耳机里却传出了猎人五号的呼叫声：“猎人五号已就位，猎人五号已就位！请指示！！”
“注意安全，立即行动！”赵队长沉声回道。
“收到！”猎人五号回道。
我们快跑了几步，终于踏到了天桥之上。这里视线极广，几乎能够看到整个工厂的区域。刺耳的警报并没有解除，大量的机器人从各个车间和楼房中涌了出来，有往工厂门口跑的，也有向我们身后那栋楼后跑去，意图捕捉我们的。
我放慢了脚步，向工厂门口看去。和我预想中的一样，工厂的大门早已被经营成了一个防守阵地，那里的岗楼上甚至还架设着几个榴弹炮台。猎人五号的境地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糟糕。我伸手在右耳边挂着的通讯器上敲了敲，一片折叠式的镜片翻转了下来，架在了我的右眼前，然后调整倍数将工厂前的画面传递了过来。
运兵车在公路上呼啸着驶来，崭新的汽车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几乎让我认不出来了。此刻，军绿色的车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弹坑，防弹的挡风玻璃也已经布满裂痕，濒临崩碎。车身后面更是冒着滚滚浓烟，有火光忽隐忽现。想到那满满一车厢的炸药，我就替猎人五号紧张了起来。
“没问题吗？”老金沉声说道。
“经过了周密的运算，应该没问题。”赵队长低声回道。
看着跟在车后百米远的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我们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担心地看向了呼啸而来的运兵车。
“应该？”小薰皱眉道，显然对于这个词语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战争。”赵队长沉声说道；“而猎人五号是个优秀的战士。”
战士的宿命吗？我们都沉默了下来。
随着运兵车悍不畏死的前冲，工厂大门前的榴弹炮台终于缓缓移动了起来，遥遥地锁定了运兵车。眼下，我们似乎也只能为猎人五号默默祈祷了。
在距离工厂大门还有三十多米的距离时，运兵车的车门突然打开，随后，猎人五号就纵身跳了出来。他在扑到地面时猛地往前一滚，就钻进了不远处一条敞开的排水沟中。袭来的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了他的身后，溅起了一地的烟尘。
但运兵车却并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向着前面的大门冲了过去。就在这时，一发榴弹炮也终于撞在了运兵车的车头上。
轰隆一声巨响后，运兵车的车身猛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就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了起来。车身在滚滚烈焰中凌空滚动了几圈后就砸到了工厂的大门上。而此刻，后面的机器人也终于围了上来。
轰隆隆隆！一团刺目的亮光猛然闪烁了起来，随后一个犹如实质的蘑菇云就腾了起来。炽热的冲击波裹挟着残砖碎石飓风一般向着四周蔓延了过去，就连我们这边的楼房都跟着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我们赶紧低下头，躲在了天桥的护栏后面。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四周建筑上的玻璃哗啦啦地碎裂了开来。
这场爆炸至少持续了十多秒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但由此引发的殉爆和大火却并未停止。
“这威力也足够开山了。”我轻咳了几声，晃了晃脑袋和衣服上的粉尘碎渣，这才开口说道。
爆炸的中心处，也就是工厂大门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了。那几座碉楼全部消失不见，只有散落在地面上的混凝块才能证明它们真的存在过。地上随处可见机器人的残骸，以及绽放着缕缕火光的损毁线路。跟在运兵车后的那些机器人都成了碎渣，而工厂也几乎被摧毁了一小半。冲向工厂大门支援的机器人就不说了，单是几栋楼房也都裂开了宽大的缝隙。
“这就摧毁了一半的机器人了？”老金拍打着身上的粉尘，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狼藉一片的场景。
“我是猎人五号，我是猎人五号！收到请回答！”耳机中又传出了猎人五号的呼叫声。听到猎人五号的声音后，我们紧绷着的心也就轻松了下来。
“我是赵启天。”赵队长沉声说道：“你任务完成的很好，现在可以按照原计划回到基地待命了。”
“收到。”猎人五号回了句后，就切断了通话。
“好了，猎人五号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赵队长沉声说道。
我们又看了一眼那震撼人心的场景，这才加快脚步向着前面的研发中心走了过去。研发中心是整个厂区最高的楼了，但也只有十多层。因为有机器人维护的缘故，这里倒不像别的城区一样被植物所覆盖。但尽管这样，大楼上研发中心几个大字也已经被锈蚀的模糊不清了。
天桥的尽头是一个上锁的铁门，赵队长举起枪对着那老式的锁眼开了一枪，又抬起脚往前一踹，门板就哐当一声向后倒了去。
门后的走廊中一片冷清，我们往前走了一段，只见两旁房间的窗台上全都积满了灰尘，显然是好久都没打理过了。我们破开门锁走进了一个房间中，里面堆满了杂物，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楼梯上积满了落灰，上面肯定也是这样的。”赵队长站在楼梯口说道。
“那就往下看看吧。”我低声说道。与此不远的电梯也被切断了电源，所以神国也没可能在楼上存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那大家都小心一点，下面肯定有不少机器人。”赵队长说着就踏上了向下的楼梯。
下到了二楼，就隐约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嗡鸣声。这种声音不像是机器人发出的，倒更像是某种机器在超负荷的运作。
到了一楼的大厅，眼前已是一片狼藉。被震碎的窗玻璃洒落了一地，头顶上的日光灯在不停地闪烁着，还有几个辅助型机器人冒着电火花倒在地上。
“去那里看看。”赵队长环视了一圈后，就伸手指向了左侧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那种细密的嗡鸣声也似乎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们踩着满地的碎玻璃走到了房门前。为预防袭击，老金站在我们身前用火神的枪管抵住了房门轻轻推开了它。
门刚打开，一个人影就向我们扑了过来。老金举起枪托狠狠砸在了那人身上，干净利落地将他击倒在地。
“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赵队长将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低声说道。
我握着枪和老金守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很大，摆设很少，所以显得有些空旷。电压很不稳定，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一直在不停地闪烁着。在房间的最里面放着一排休眠舱，而那嗡鸣声就是从休眠舱的机箱中传来的。
“这是个高智能的仿生机器人。”赵队长将倒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精致但呆板的脸。如果不是她的神情实在是过于僵硬了一些的话，我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女了。
“很久没见到过这种高智能化的仿生机器人了。”赵队长看着机器人的脸说道：“这种机器人通常是用来做一些精细的工作的，所以在外形设计上才尽量保留了人类的特征。但这个明显是个老型号，她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仿生皮肤也不够细腻。嗯，看来她就是这里的保管员了。”
“至少人种特点还很明显。”瑶瑶看着那个机器人说道：“这是个黄种人的仿生机器人，那是不是有可能她的制作者也是个黄种人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赵队长将机器人的脸扳到了一边，拨开她的长发，关闭了她脖子后的电源键，“好了，我们看看还有别的什么发现没。”
房间左边的墙壁旁陈列着一排仪器，小薰和瑶瑶被闪烁着荧光的屏幕吸引，就走了过去。我示意老金留下守门，就也跟着她俩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你们能看得懂吗？”我看着屏幕上的人体图样以及旁边不断变化的数据问道。
“这是人体各个器官活动状态的实时数据，应该是为了某种实验所收集采样的。不过也可能是试验后的观察数据。”沉默了一会儿后，小薰才开口说道。一向跳脱的少女声音竟然也低沉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实验？”感到些许不安的我下意识地追问道。
“是人体实验。”一旁的瑶瑶有些不忍地说道：“他们在利用人类在做一些生体实验，这些就是人类身体状态的实时监测数据。”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后，我突然就沉默了下来，感觉心中无比的压抑。
“你们快来看看这里？”赵队长突然大喊道。
我们急忙转身，只见赵队长已经打开了房间后边的一个休眠舱。
我们快步向那排休眠舱走去，到了近处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寒意，我这才意识到这原来是一个低温舱。而在那寒气缭绕的舱室中正躺着一个被剃光了头发的男人。因为长期处于冰冻的状态，他的皮肤都变成了青白的颜色。
“先不要动他。”小薰说道。
“这是什么？”赵队长指着男人胸膛上不停闪烁着亮光的电子元件问道。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监测器的一种。”小薰皱着眉说道：“他们通过这些来收集人体信息，并且监控脏器的生命特征。”
我走过去打开了第二个低温舱，同样有个男人躺在那里。我又打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把所有的低温舱全部打开后，才停了下来。
“他们不是人类。”我看着那十多张一模一样的脸，低声说道：“这些应该是复制人，他们被冷藏在这里，等待激活。不过通过这种低温来维持生命特征的手法也实在是太Low了一点吧。”
“是的，这些应该都是复制人。”小薰看着冰柜里的男人说道：“他们的生命特征正在下降。不，他们应该还没完成。不过，低温舱总比休眠舱来得实在一点，这些复制人应该也不太介意舒服与否。”
“完成什么？”赵队长问道。
“他们应该还没有被赋予意识和记忆，甚至连身体器官都没发育成熟。”小熏指着男人脖子后插着的导管说道；“这些应该是实验失败的复制人，这创口中依然插着导管来给他提供维持器官活力的营养液。”
“他们为什么要制作出这么多相同的复制人？”我看着男人问道：“神国已经有了机器人大军和数之不尽的高级神卫，为什么还要大规模生产复制人？如果单纯是为了向人类内部渗透的话，那也不需要这么多啊。再说，大量的复制体出现也能引起人类注意的。”
“我也不知道。”小薰低声说道：“旁边那台仪器只是用来记录他们的生命特征，并没有任何关于母体的信息。但神国这么做了，也肯定有想要达到目的。我们还是四下看看吧，也许能找到答案。”
“这些复制人怎么办？”赵队长皱眉问道：“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也算是生命吧。”
“制冷机已经发生了故障，低温舱内的气温正在回升。他们会被唤醒，也或者永远沉睡。这里没有相关数据，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实验进行到了哪一步。”小薰低声说道：“我也希望他们有个好的结果。”
似乎是超负荷运转到了极限，安装在窗外的外置机箱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喀嚓声，随即就停止了运转。而在机箱停止运动后，那些低温舱上的指示灯就黯淡了下来。紧接着，供氧机，呼吸器等一些列仪器就也相继停止了运转。
“快走，外边有机器人过来了！”就在这时，老金突然大喊了起来。
“走吧，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看。”赵队长看了一眼低温舱后，就扭头向外走了过去。
大厅中已经传来了机器人机械的步履声了。看来，这些机器人始终没有放弃对我们这些入侵者的追缉。
“冲出去吧。”老金低声说着，然后就猛地拉开了面前虚掩着的房门。
砰砰砰砰砰，弹壳纷飞间，火神突然喷出了一道道炽热的弹流，瞬间就将几个机器人撕成了碎片。我们几个也趁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在老金的掩护下，向来时的楼道走了过去。在那里，楼梯依然旋转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