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英雄会”

白凌风端起酒杯,却无心于饮酒。他看越冰如和宋玉倒是悠闲的很,不免有些动怒。“大敌当前,竟还能如此,真令白某佩服!”

宋玉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那副残琴,若有所思。

“急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费力气。该来的一定会来,若是如此,还不如放松一阵呢。更何况像李短长那样的高手已离去,华山派还能派出什么人啊!”越冰如答道。

却说此时,十四骑蜀山门人来报:“不远处有三十余匹飞马将到。”

宋玉闻言,一时皱眉,道:“来者不善。”

果然,计三十六匹前后到来。为首的,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擎着缰绳。面如止水,目露杀机。

越冰如见此,一阵揶揄。“堂堂华山掌门大弟子赵落英,为何如此难堪啊?”

赵落英气的眼里充了血,青筋暴起,却仿佛无意报仇,仅仅坐于马上,久久不动。

白凌风再一次按住佩剑,左右观看那三十六人,内心充满了疑惑。这三十六人,手按缰绳,无意于握剑,看来并无进攻之意。

宋玉见状,莞尔道:“看来今天客人不少!”

这种情形,如同死水般沉寂,压抑的氛围弥漫在客栈周围。

“今日太阳这么毒,赵公子在烈日暴晒下想必是渴了,为何不过来喝一杯?”越冰如提着酒杯道。

“不急不急,一会,我会用你的血为我解渴!”赵落英恶恶地道。

“那怎么行,还是接我一杯吧!”言未落,越冰如狠地甩动腕子,那杯子凌空飞去,径直撞向赵落英。

赵落英见状,欲抽剑作挡。但他的右手已被废去,无法持剑,便只能躲了过去。这酒杯从他耳旁飞过,径直撞在了他身后的华山门人胸前。那门人翻身落马,猛地吐了口鲜血,便不省人事。

“越冰如,你别得意,今日我定要你死在我剑下!”

越冰如冷然一笑,道:“就凭你?哼!自不量力!”

“当然不是我,主角还没到呢!”言落,那蜀山门人又来报,三路人马已向客栈赶来。

白凌风皱紧了眉头,掌心已握出了汗。

“哒哒哒”,三路人马一齐赶到。

宋玉环顾四周,见那三路人马,眉头稍紧。因为那三路,一路是泰山派,为首的是掌门玉成子石颜清;一路是嵩山派,为首的是掌门方化龙;一路是恒山派,为首的是掌门虚清师太。三路人马在五岳盟主泰山掌门石颜清的统帅下,赶到了客栈。

“呵,来的人不少啊!就连玉成子石掌门也来了。”言落,越冰如把头转向宋玉道:“看来我也保不了你了。你走吧,是生是死,有我承担!”

越冰如的心渐渐变寒,她已认定自己逃不过此劫。她回忆起当年他拿到墨云剑的那一刻。墨云剑的传世很不容易,剑主必须击败前任剑主才有资格拥有此剑。当时,越冰如知道自己绝不是越未名的对手,在比武时,越冰如假装昏倒。越未名爱女心切,前去相扶,而此时,一把冰寒的剑已抵在他的脖子上。从此,墨云剑就换了主人。

为此,越未名还夸了她,说,一位剑客,只有能找到别人的弱点,她才配拥有天下无双的剑。越冰如找到了他的弱点,他输的心服口服。

授剑之时,越未名在宣纸上书下两个字——责任。他告诉女儿,墨云剑是山庄的象征。你手执此剑便应有一份责任,那是山庄在江湖之上的名誉和地位,一个江湖人此生所追求的正是如此。那时的越冰如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未走过江湖,又怎么知道江湖人的生活与追求;未涉足江湖,又怎会知道江湖上的仇杀与纷乱。而如今,她明白了自己的稚嫩与弱小,却仿佛再也不能以成熟的姿态在这江湖上历练了。死亡会让她失去一切。

过了一会,宋玉才答道:“你死,我死!你活,我活!这件事与我有关,我不会离开。”

越冰如笑了,她不能不笑。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没有喜欢错,尽管这种喜欢是无声的。她转过头,看看白凌风道:“你呢?此事与你无关,你也要卷入吗?

既已卷入,就没想要抽身而退。更何况我也要知道那个使扇子的人是谁。”

越冰如笑着转回身,道:“各位掌门,小女子不知与贵派有何过节,为何让大家屈尊至此?”

泰山派掌门石颜清道:“此事与我本不想干,但华山既为五岳剑派的一部分,我便有责任为华山讨一个公道!”

“好大的口气!”

石颜清闻言,环顾四周,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

“玉成子,我宋某人来也!”转眼间,宋问天携凌麟山庄四护卫已到了桌前。

宋玉起身,恭站一旁。宋问天看他,眼睛里却是尽带怒气。不只是宋玉惹的麻烦太大还是恨铁不成钢。

“原来是宋庄主,我五岳剑派与凌麟山庄素无过节,庄主为何到此啊?”

“哼!还不是犬子无能,要他老子救场啊!”

“哦?不知令公子是?”

宋玉闻言,站出身道:“凌麟宋玉。”

那石颜清闻言,眉头便已锁紧。事先他以为此事仅涉及凤凰山庄,如今却又搅入了凌麟山庄。要知道,凤凰凌麟两山庄在江南的势力好比五岳剑派在中原的势力啊。

石颜清内心焦急,而此时,又有一个年轻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白凌风知是问他,便答道:“蜀山白凌风。”

石颜清内心更加凄苦,蜀山乃是关中大派,如今若与凤凰凌麟站在一处,倒真不好办了。

“不知白掌门此行所为何事?”

“是为家师被杀一事。”

石颜清闻此,暗自窃喜。

“那不知白掌门意下如何?”石颜清有意提醒白凌风。

“越冰如绝不是杀人凶手!”

白凌风此言一出,石颜清彻底绝望。他本想争取白凌风,但是白凌风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哈哈哈!女儿,我来了!”

越冰如闻言,高兴地大叫道:“爹!”体会到太多太多委屈与辛酸,越冰如此刻早已泪如雨下。

“爹!这刘静荣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好了好了,女儿不哭,女儿不哭!”越未名环顾四周,他的眼神很冷很空,仿佛可以看穿这个世界。

如此,一场个人恩怨,已演化为一场门派之争。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卷入一场无尽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