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CHAPTER 24

想对策

午饭过后,我又开始习惯性的躺在**装死,以前装死都是安静的,这次耳边有个大神一直碎碎念,真心的头昏。

夏小洛还给我发微信,问我该表白的表了没,我说表个鸭蛋啊,新主都走马上任了难道我要当小三吗?

绝望之下,我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大神在耳边的碎碎念。

“烦死啦!”我冲蒋小小吼。

她还是继续念叨:“没有不付出的汇报,没有不努力的爱情,没有等待来的幸福,没有无交流的信任,没有……”

“没有没有!”我烦躁的踹了她一脚:“没有你就是天堂。”

在食堂偶遇江佐和他的新欢后,蒋小小剥夺了我的午睡权利,她一直在给我灌输一个中心思想:眼见一定为实吗?在一起就等于在一起吗?

“你烦不烦?”我又踹了她一脚。

她坐在我的床铺上像经验十足的大神一样,对我进行谆谆教诲,“难道你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吗?难道你是这么容易被打击到吗?难道你能允许苍蝇见缝插针吗?”

在我被她折磨到耳根起大泡时,她一把拉起我瘫软无力的身子,正经八百的说:“赖对对,你是打不垮的战斗机!你一定要勇往直前,用真心换真心!”

用真心换真心,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和彭阔的教诲好像同出一辙。

在蒋小小的炮轰下,我头昏脑胀的坐起来,使劲揉着太阳穴。

“你以为被甩以后,你还能再嫁出去?别做梦了!抱住这棵大树是你唯一的出路!”她斩钉截铁的说。

我真有那么差吗?我伤心的想。

低头看了看我干巴巴的体型后……

“好吧。”我决定接受听从小小的安排,打听一下江佐和夏春梨的八卦,万一如彭阔所言,他只是为了故意气我呢?

我很快给江佐发了微信过去:你和夏春梨是怎么回事?

我耐心的等了10分钟,没有回复……

我又继续发:别假戏假做的给我看了!

我又耐心的等了20分钟,没有回复……

“不回复说明心里有鬼!”蒋小小扯着脖子教育我,“应该当面问清楚!”

在她如书海般的恋爱知识滔滔不绝的传递我耳朵里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于下午开课的前一分钟,冲进了江佐的教室。

我迎来了周围灯火般的眼光。

“为什么不回我的微信?”我问他。

江佐蹙了蹙眉,“什么微信?”

“别装!”我企图揭穿他的虚伪。

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机递给我,“自己看。”

我打开微信搜寻我的信息,可是,的确没有,就连与他过去的聊天记录也被清空了,我看着记录心里一阵失落,又眼尖的看到他和一个昵称为“做你的春天”的微信号的聊天内容。

我没有多看,只看到两句话就坚持不下去了。

做你的春天:试一试我在你身边的感觉好吗?

江佐:好。

所以是真的,不是故意气我,不是作戏,是他尝试着远离我的开始。

可是为什么呢?

我把手机换给他的同时,迎来了一阵响亮的课铃声,我却僵直的站在江佐身边,木头一样的不肯挪动脚步。

在老师走上讲台的一刹那,我凶狠的拽起了江佐的衣领将他拖出了教室,边拖边听到周围一阵噪杂,“杀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佐并没有反抗,任凭我扯着他的领子霸道的把他逼至墙脚。

“你说,为什么!”我扯着一张狰狞的脸问。

他蹙了蹙眉,推开我的鸡爪,“什么?”

“别装傻!”我逼问:“你为什么和那朵大梨花搅合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他平静的说。

我瞪圆了眼睛:“那你为什么这么匆忙的甩掉我?一点机会都不给?”

彭阔说过,真心爱你的男人会一直留在原地的!

江佐顿了一会儿,神色倦怠的说:“赖对对,你一直这么理直气壮,不论是非。”

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僵在半空,确实,我是那个水性杨花的犯错女人,为什么要求别人无条件的包容和原谅?

我放开他,垂下脑袋喃喃的问:“其实你很喜欢茴香,对吗?”

江佐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回到班里上课了。

我被打击的接二连三的逃光了下午的课,回到宿舍哭了个稀里哗啦,一边扯着嗓子学鸡叫,一边打电话给董德,痛骂他的情人,“你们家菜刀太恶毒了!太狠毒了!太阴毒了!呜呜……”

可是那孙子很重色忘义的鄙视我,“你自己水性杨花,还怪别人!”

呜呜呜,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后来的接连一周里,大梨花的胸部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不容易有了些胃口,便能在食堂遇上倒胃口的场景,并且近几天中,李蓦然还经常紧张兮兮的跑来问我:“你逆袭的怎么样了?再不出手江佐就被人抢走了!”

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也是频频点头,一个个着急的抓耳挠腮,都在为我重追江佐而出谋划策,看着素日里来往并不密切的兄弟们,为了我而煞费脑筋,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红着眼眶告诉李蓦然:“没戏了,没戏了!”

可是那几个人似乎非常不爽,在我身边蹦跶来蹦跶去,一个个急的犹如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使劲的劝我:“不行啊,你要坚持啊!我们喜欢你,不喜欢那个大胸妹啊!”

如此被肯定真是人生头一糟,虽然我平时很谦逊,那时还是忍不住自傲起来。

谁说我没人要的?我看这几个兄弟就都很中意我。

一连数日,蒋小小和李蓦然他们都鼓励我迎难而上,不要退缩,可是我的心里好累,已经被梨花妹妹的好身材震慑的身心俱疲了。

最后,在分手第15天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还是决定再奋力一搏试试。

那天蒋小小给我化了清淡的裸妆,还把我的头发卷成了自然的内扣,6月份天气逐渐炎热,我借了她一调米白色的大长裙,提升自己的女人味。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每天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共进晚餐的样子,他给她夹菜的体贴,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逐渐和谐的身影,都刺激着我的心脏。

以后我也学着吃茴香大饺子还不行么,哼!

“记住!”蒋小小给我扑上定妆粉,叮嘱道:“你是去表白的,收起你的委屈和不甘心,你是去重新追求他的,要告诉他你有多舍不得他,知道不?”

我紧张的打了个嗝儿。

晚上六点,又是江佐固定的吃饭时间,我要在食堂最人群火爆的时候,最众目睽睽的地点,对他表露出我浓厚的爱意,向他揭示自己只爱夫君无他心的真诚。

蒋小小说了,当初让他众目睽睽之下受挫,也必须让他大庭广众之下逆袭。

“声音要甜美,知道不?”她半路还一直指点我。

我一路紧张的狂打嗝儿。

“我觉得下周一升旗的时候人最齐,我那时候表白比较合适!”

“好吧!”蒋小小翻了个白眼儿,“或许他们这个周末就要见家长了,你不去捣乱也好。”

我被吓的嗝儿一片,立刻脚步匆匆的冲进了食堂,在人海中寻找江佐的身影,可是找到的那瞬间,我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心脏被揪起来,又狠狠的砸到地上。

和夏春梨紧紧相拥的江佐,再无法是我的江佐了……

尽管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身体的触碰,这让我一直侥幸的认为,他还是喜欢我的,还是在等我的,这才有了今天再搏一次的勇气。

可是他们拥抱的样子,击垮了我对爱情的信念。

蒋小小似乎也吓着了,一直顿在原地不说话,虽然他们的拥抱很短暂,紧紧数秒就分开了,可我的满腔怒火压在喉咙里,和委屈伤心一起卷成了火焰,急不可待的想要喷发。

又一次,我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了,彻底的被安上了“水性杨花”的罪名。

“江佐!”我喊了一声,叫住了拥抱之后,似乎有些慌乱的他。

他还在和夏春梨说着什么,可我哪能再给他们亲亲我我的机会,直接怒气冲天的杀了过去,狠命的瞪着这个长了一张专情的面貌,翻脸却快过翻书的伪君子。

他慌乱的一回头,正好迎上我杀气腾腾的脸。

面对他的时候,我本来以为我会恶心的啐他一口唾沫,再说出几句万劫不复的咒骂,可是我看着他,那股火气在心里逐渐盘旋成酸水,竟慢慢的让我红了眼睛。

事实上,失恋之后,我没少哭,可唯有这次,是最憋闷的,因为我要用力的把泪水咽回去,绝不再为他流一滴。

“真好啊。”我讽刺的笑道:“终于正式在一起了!”

江佐有些慌,还没开口,那朵大梨花又扭扭捏捏的围过来,楚楚可怜的腻味着他。

他眉头一蹙,甩开大梨花的纠缠,想与我说些什么,可是那大梨花根本不给机会,哭哭啼啼的说:“我不要求你见家长了还不行吗,呜呜呜,脾气这么大!”

呵呵……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我心里一呕,害怕憋不住的眼泪会立刻不争气的滚下来,马上走过去插到他俩之间,看着江佐,哽咽的说。

“原来我的江佐,也不过如此……”说完,我的眼睛又酸又涨,眼前一片模糊,我用力的忍,还是阻止不了一滴热泪飞速的滚下来,流进嘴里。

咸的发苦,像我的心情。

大梨花可能怕我们旧情复燃,看着我一副捍卫爱情的坚毅表情。

我坦然的侧过头对她说:“别怕,他是你的,跑不了。”

这时,我的余光扫到江佐身体仿佛过电一样的颤抖,进而是嘴唇微张,目光发痴的神色。

我回过头,看着他,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发硬的上扬。

“过去,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以为异性相吸就是爱情。我喜欢每一个帅哥,胆大到调戏任何小鲜肉都不会尴尬,我喜欢李蓦然的脸,用情书去大胆的示爱也不会觉得难堪,那是因为,我从来没经历过动心的窘迫。原来,动心会让人变的胆小;原来,坠落只需要一秒;原来,爱情会让四目不再敢相对,是我喜欢上你之后,才发现的迹象。”

“我不小心爱上了你,因为我发现,我只有调戏你的时候,会脸红。”

我酸涩的看着江佐僵住的眼神,心碎的说:“可是我没想到,我的江佐,也不过如此。”

在他呆滞的看了我很久,终于颤动了嘴唇想说话的时候,我一下打断了他。

我高傲的仰起头,告诉他:“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有新男友了。”

周围看热闹的噪杂人群瞬间沉默下来,大家都安静的听到我说:“我已经答应了,唐光烨的交往,这条新裙子是他给我买的,好看吗?”

说到此处,我还发觉了蒋小小肉疼的表情。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受伤害的我只想把伤感返送给那个刺痛我的人。

“所以。”我缓慢的,一字一句的,冷静的说:“是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甩的你!”

说完,在泪水大量涌出的前一秒,我果断的转身大步离开,走下食堂楼梯的时候,颤抖着双手给鼻子哥哥发了短信:我是赖对对,我们交往吧!

事实说明,每一个年少轻狂的初恋者,都会犯一场钻牛角尖的错误,我不得不承认,没有听彭阔的“以真心话换真心”的叮嘱,是很大的过失。

一路奔回宿舍,我于**躺出大八字的造型,这样仰望天花板可以让泪水倒流。

追我回来的蒋小小一进门就脑筋错乱的吵吵,一个劲地嘀咕“这事儿不对,这事儿不对。”

她爬上我的床铺,摇晃着我没了水分的身体,“我跟你说啊,江佐他……”

“谁都不许跟我提这个人!”我脑袋炸毛的撑起脖子,张开大嘴喷向蒋小小。

她脸部潮湿的往后躲了一下,蹙着眉又要开口。

我又炸毛的捂住耳朵,“不许提那个名字,呜呜呜!”

蒋小小抹了一把脸,无语的看着我,“好吧,你先冷静一晚上,明天我再跟你说。”

如果早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根本不需要一个晚上去冷静,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千万不要给女人冷静的时间,因为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冷静……

我如一只丧气的大猫瘫倒在**,抚着我的小心脏不住的哼哼。

我的左心房,我的右心室,我的大**,我的子宫膜,都很疼啊!

于是我像一只大蛤蟆一样在**蹭来蹭去,想给我的各路器官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安放,可是我发现怎么都不舒服,就这样蹭来蹭去,伴随着弱不禁风的哼唧声。

在我翻转第十八个回合后,蒋小小心疼的说:“别再翻了,都皱了。”

我泪眼蒙蒙,有气无力的告诉她:“皮皱了又怎么样,还有比心皱更难受的么。”

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去,又抬起来,肉疼的看着我,“我是说,我的裙子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