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方馨之死
第十天，08：20
走出贵宾室，他俩直奔大厅而去，并没有再为了专家组的事情与他们争论，即使再争论也不会有结果。
坐到车里，伯纳问戴小洛道：“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他了？难道你相信了他的鬼话？”
戴小洛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反正现在我们对一切都无力可施，不如顺藤摸瓜，探探他们的路。”
伯纳摇头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车。
其实这时候他俩都没有了什么目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调查些什么？只有等待隆德的电话，像是人家手里的玩物，随时等待被别人安排命运。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荒郊野外的小公路上行驶，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辆，只是偶尔经过几辆军车，都是运兵的。
路上在一个加油站加油，加油站已经被几个士兵所军管了。
一个士兵懒洋洋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橘黄色特别通行证，随即向他们的车敬礼，之后命令服务员给他们加油，而且不用付账，他们看到那服务员无奈地摇了摇头。
向前开，伯纳气愤地说道：“这样下去，国家经济会一落千丈，国将不国，国家会毁在海勒尔这种人手里！”
戴小洛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海勒尔的阴谋。”
一直没有接到隆德大校的电话，他俩很着急，就在这时伯纳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们以为是隆德打来的，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安全局打来的。
电话中一个焦急的声音对伯纳说道：“总指挥，对异兽教的调查获得了重大的突破，我们已经掌握了异兽教的底细，你什么时候回来听一下我们的汇报？”
伯纳一惊，这么快就有了调查结果，进展的速度让我们着实吃了一惊。
伯纳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他调转车头向总部飞驰而去。
第十天，09：10
来到总部，一个警官等在门口，对伯纳说道：“局长正在等着您呢！”
伯纳边疾步向里走，边不满地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没经过我就直接交到局长手里了？”
那警官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原因，是局长得到的资料，然后叫我通知您，具体什么内容我们也不知道！”
“局长哪里来的资料？”伯纳十分纳闷地问道。
那警官说道：“是有一个神秘的电话打到了局长的绝密线路，这个电话只有总统先生和少数几个高层官员知道，但是这次电话入侵之后局长就立刻找您，可是您不在，于是就叫我给您打电话请您马上回来。”
伯纳没有再说什么，于是他们仨人一起走向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局长正在望着窗外独自吸烟。
看见他们到来，挥手让那警官出去，然后把他们带进套间的密室中。
他指了指电脑旁的一页文件，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电子邮件的打印稿。
全文并不是很长，基本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局长阁下：
你不用猜我是谁，能知道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就行了。知道您现在正在全力调查‘异兽教’的事情，也正在为这些可怕的异兽而头疼。我知道一些这个所谓‘异兽教’的内幕，今天冒着生命危险给您写这封信就是为了揭示这个巨大的阴谋，还国家一个和平的天下。
“‘异兽教’是一个叫做格雷的图书管理员与波姆大学的米切尔教授共同策划并创办的。格雷无意中得到了很多神秘资料，具体这些神秘资料从哪里得来的，没有人知道。后来得到了多位教授的支持，秘密成立了异兽教，并绑架了图曼教授研究所的研究员，通过研究培育成了异兽。
“他们拥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具体资金来源不详，但是他们明显带有政治目的，因为他们已经将教主奉为世界未来的统治者，在全世界各国都已经开始发展教徒，并大力发展武装力量，很可能随时进行武装暴动，所以请您严加防范。
“据可靠消息，他身背后有国内外几股势力介入，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已经与异兽教有过亲密地接触。而且他背后有一个神秘高人在帮助他们，到底这个神秘高人是谁？没有人知道！
“我今天给您写这封信的目的是揭露异兽教的内幕，如果能对您的工作有所帮助，对国家的安泰有所帮助这就不枉我冒死给您写这封信了。
正直的朋友”
看完了这封信，戴小洛和伯纳都面面相窥，这封信真的是很及时，与他们的分析也惊人的相似，但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水分。
局长问道：“对这份材料你们怎么看？”
伯纳说道：“我认为这份材料还是比较真实可信的，里面的很多细节与我们的调查是相一致的。”
戴小洛摇了摇头：“如果与我们的分析是一致的，那么为什么里面没有提到方天嘉博士？我觉得这是一封欲盖弥彰的信，可能想混淆视听，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困难，让我们多走冤枉道。”
他俩人都没有说话，而只是静静地听戴小洛说：“而且这份资料里面有很多的硬伤，比如他只说异兽教绑架了图曼研究所的研究员，但是却没有说明军方失踪的研究员是不是他们绑架的？如果不是他们绑架的为什么会失踪的方式和失踪的时间都如此一致？而且他只对‘异兽教’的武装力量着重评价，而没有说明真正重要的异兽的动态以及异兽出现的时候的天气异象。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对‘异兽教’那种超级先进，能在地下随意穿行，并且可以释放古怪红光的运载工具作出一点说明……”
正说到这里，伯纳打断了戴小洛的话，说道：“很可能这个人是一个级别比较低的‘异兽教’教徒，他了解的内幕有限，所以整篇文章都没有什么严谨的证据，但是我认为这封信的绝大多数内容是真实的。”
戴小洛笑了一笑说道：“我没有完全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我只是说这封信避重就轻，和咱们采取一种迂回战术。因为这封信发来时，军方和警方已经拘捕了大量的‘异兽教’教徒，即使他不给我们发这封信，我们也会很快就会从那些教徒嘴里得到这些资料，而他恰恰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提供了这份材料非常明显地想把我们引到一条错误的路上，所以我们不能按照他给我们的思路而进行调查，应该继续按照我们的思路去调查。”
局长思考了一会问戴小洛道：“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还是应该继续调查方天嘉博士这一条线。”戴小洛说道。
局长说道：“由于军方对‘异兽教’的打击行动，使很多‘异兽教’高层人员已经躲起来了，他们的行动越是隐蔽，我们就越难打击，现在真的是打草惊蛇，把我们的最初的计划完全打乱了，现在对手已经开始反击了，用各种真实与虚假的信息来干扰我们的调查。”
戴小洛笑了笑说道：“这也没关系，如果这封信是故意给我们布置的迷阵，我相信对‘异兽教’教徒的审讯调查结果不会有什么超越这封信的内容的新鲜内幕，所以我们不必理会这些干扰。”
伯纳虽然不完全同意戴小洛的分析，但是也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于是说道：“那我们就继续调查方天嘉博士这一条线，至于‘异兽教’的武装力量就让军方去调查和应付吧。”
局长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你们的调查思路。”
戴小洛对局长说道：“现在军方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国家，我们的调查会受到更大地阻力。”
伯纳也说道：“是啊！现在我们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所有自主调查的权利，任何行动都在军方的控制之下。”
局长一拍桌子说道：“不要紧，你们去做应该做的事情，我会去国会和总统那里给你们争取最大的权力。就算不能争取到特别调查权，你们的调查也不能停，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听了他的话，戴小洛不禁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由心底升起了一种许久没有的豪情，于是站起来紧紧握了一下局长的手，他的也手如此用力地紧紧握住戴小洛的手。这时伯纳也站了起来，与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三人仿佛都要把所有的感情从这三只紧紧相握的手传达给另外两个人。
第十天，09：55
告别了局长，他们走出局长的办公室，突然戴小洛的电话响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一次应该是隆德打来的，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是方馨打来的，为了让伯纳也听清对话，戴小洛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中方馨的声音有些急促：“小洛，现在我在首都西郊A镇附近，有人正在追杀我……”
戴小洛捂住了送话筒，向伯纳一笑，小声说道：“看她又要出什么新花样！”
戴小洛对着送话筒“嗯”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依旧急促地说道：“我就在A镇向首都主路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
伯纳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那个地方。
戴小洛说道：“好的，你不要动，我马上赶到。”
他俩驾车向A镇赶去。
第十天，10：30
来到那个废弃的化工厂门口，没有看到士兵的身影，可能因为已经废弃了，没有保护与占领的价值了吧。
戴小洛给方馨打电话，电话刚一通，方馨就急切地问道：“你到了么？”
“到了！”戴小洛回答道。
方馨说道：“我就在厂子里，你把车开进来，进来时小心，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跟踪。”
戴小洛看了一眼伯纳，伯纳心领神会，将车启动向工厂中开去，递给了戴小洛一把警用大口径自动手枪，然后自己也掏出一把手枪将保险打开，子弹推上膛去，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来到工厂中他们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警觉地环视四周，以防备受到袭击。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车子减慢速度，即将停下来的时候，看到方馨披头散发地向他们的车子跑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浑身是鲜血，看样子不是假的。
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俩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示意伯纳将车向方馨来的地方开过去。
他们的车和方馨正在一点点地接近，一点点地接近，就在方馨的手已经抓住了车后门的拉手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正击中方馨的后心。
方馨猛地向前一扑，趴在了车门上。
接着又是十几声的枪响，子弹全部射中方馨。
他们的车是防弹的，所以子弹没有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戴小洛向枪声的来源看去，看到有三个人正分别站在三个仓库的屋顶向方馨开枪。
不管方馨是谁的人，不管方馨做过了什么，毕竟与她相识一场，戴小洛怎能无动于衷？他怒火中烧，降下了汽车的玻璃，连发数枪将两个在射程之内的枪手击毙，这时伯纳也开枪将另一个枪手击毙。
戴小洛急忙下车准备将方馨抱上车，但是却有一枚子弹射来，他尽力将身子向前扑去，直接扑到了方馨身上，从而躲过了这一冷枪的袭击，就在向前扑的过程中甩手一枪，将向那个枪手击毙。
戴小洛将方馨抱上车，她浑身上下一共中了十几枪，尤其有几处大动脉中弹，鲜血咕嘟咕嘟直冒，戴小洛虽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依然脱下上衣，去包扎那些较重的伤处，方馨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臂膀，戴小洛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于是抱住了她，把耳朵侧在她的唇边，听她说话，这也许就是她一生中说的最后几句话了。
这时伯纳已经发动了汽车，向工厂外面开去。
方馨的右手紧紧拽着戴小洛的手臂，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这个世界一样地用力，左手轻轻抚摸着戴小洛的脸，轻声对他说道：“小洛……”
戴小洛虽然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面，但是现在看着她美丽而苍白的面容，看着她那如此温情的眼神，看着她那颤抖的双唇，心不禁一阵紧缩，胸口上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眼睛有些湿润。
她用力喘了一口气说道：“尽快离开这个国家，马上要发生大事情，异兽教真正的后台不是格雷，而是……是……”然后她剧烈地咳嗽一股股鲜血从口冲喷出。
戴小洛急忙在她后背的肺俞等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以便使她停止咳嗽，减少因为咳嗽产生的震动对体内那些已经破损的血管的损伤，来换取她更多的说话时间。
戴小洛问道：“是谁？真正的后台是谁？”
“是是……海勒尔！”
“海勒尔？！”戴小洛惊呼道。真的让人震惊，异兽教背后的神秘高人竟然就是海勒尔。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说道：“你没想到，谁都没有想到……海勒尔马上要发动政变，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政变？”伯纳惊叫一声。
方馨并没有理会伯纳的叫声，而是继续对戴小洛说：“日后见到我父亲告诉他，不要相信海勒尔的鬼话，帮我照顾他。”
戴小洛点了点头，问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戴小洛用力地晃着她的身子叫道：“方馨，你不要睡！不要睡！”
她缓缓地又睁开了眼睛，向戴小洛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一个非常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戴小洛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一时间，对她的恨全抛到了九霄云外，说道：“谁说没有缘分，现在我不就已经抱着你呢么？你不怕我趁机揩你的油了？”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贫啊！”
戴小洛用手抹去她脸上的血，很温情地说道：“没办法，本性难移啊！老婆以后要好好管管我。”
她又一笑，说道：“谁是你老婆？”可能是因为笑引发了疼痛，她用力忍着剧痛，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笑容，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戴小洛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永远是最美丽的。”
她很开心地笑，说：“能不能吻我一下？”
戴小洛毫不犹豫地深深地吻了一下她带血的双唇。
她又一次剧烈咳嗽，大口地吐血。
她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开始涣散，戴小洛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于是不再叫她，让她少受一些痛苦，带着微笑离开，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看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只有紧紧地抱着她那渐渐失去体温的身子，一口一口深深地吸着车内血腥味的空气。
伯纳开着车子在飞奔。
戴小洛突然觉得车内的空气非常压抑，降下了两侧的车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
伯纳递过来一支香烟，香烟已经点燃，戴小洛深深地吸了一口，虽然医学家一直在告诫人们吸烟的危害，但是无可否认，在这种时候香烟的确能迅速让人郁闷的心态迅速恢复平静。
这种香烟的味道如此熟悉，戴小洛低头看到这种香烟竟然与几天前方馨送给他的那盒香烟是同一种牌子的，天下的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就在几天前方馨还活蹦乱跳地和他那样开心地打闹，两天前竟然成为了他痛恨的对象，而今天她却惨死在他的怀中，世事无常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就连现在我们自己也不能够把握。
我们既不能左右生死，也不能把握生死的脉搏，甚至连预测生死的能力也没有。生命如此脆弱，快乐如此短暂，相信所有人都想在短暂的生命中留下一个快乐的印记，但是快乐究竟有什么标准呢？就比如方馨的一生是不是快乐的呢？戴小洛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想法，但戴小洛知道在她离去的那一刹那应该是快乐的。那种快乐不是自己给予她的，而是她选择快乐地离去。
第十天，11：08
路上几辆军车和警车开了过去，估计是听到了枪声而赶过去的军队。
他们没有询问这辆有橘黄色特别通行证的车子，伯纳将车子停到了A镇的医院中。
戴小洛没有动，喃喃地对伯纳说道：“人已经死了，来医院还有什么用？”
伯纳回头大声地对他吼道：“你准备抱着她一辈子么？”
他的话，一下子惊醒了胡思乱想的戴小洛，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麻木的神经恢复过来。
这时，几个士兵看到他们的橘黄色通行证跑了过来，向伯纳敬礼道：“长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么？”
伯纳说道：“把后面的尸体抬进去。”
几个士兵一惊，“尸体？”
伯纳指了指后座，戴小洛打开了车门，任他们将方馨的尸体抬了出去，伯纳下车跟了进去，估计要做一些登记和手续。
戴小洛叫过来一名士兵，让他给接了一截水管子，戴小洛向车的后座上强力地冲刷，仿佛冲干净了血迹就可以冲干净了痛苦的记忆。他将水管子对准自己的头，让冷水浇淋在自己的头，想让冷水冻结在家纷乱的思绪。
经过冷水浇头，戴小洛感觉彻底清醒了，在彻底清醒了之后他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可疑了。
这时伯纳从医院中走了出来，他对戴小洛说：“很幸运，这个医院有太平间和所有冷冻设备，我已经通知当地警方了，他们在做了调查和法医鉴定之后会通知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安葬她。”
戴小洛点了点头，然后他俩上车离开。
第十天，11：32
伯纳的车并没有向城里开，而是停在一个小树林旁，他闷头抽了一支烟，突然抬头问戴小洛道：“小洛，你说海勒尔会不会真的发动政变？”
戴小洛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能肯定，但是看海勒尔现在的情形来看，真的非常有可能。”
伯纳扔掉手中的烟头，立刻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向局长汇报了海勒尔很可能进行政变的事情，请局长迅速向总统汇报，向联合国求援，请求国际政治以及武装援助而他们原地待命。
伯纳打完电话，戴小洛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情非常蹊跷？”
伯纳很纳闷地看了戴小洛一眼，显然他没有明白戴小洛想表达些什么：“哪里蹊跷？”
戴小洛说道：“毫无理由地方馨被人追杀。”
伯纳一听是为这件事，他说道：“很好解释，方馨探听到了核心机密，所以被追杀。”
戴小洛说道：“不是这么简单吧！如果按照我们一开始的分析，方天嘉博士应该和异兽教是一伙的，甚至是首领，而且方馨应该也是这个组织的高层人员，但是从方馨的死和她死之前说的几句话看来方博士还是被蒙在鼓里呢，被别人所左右了。”
“你的意思是说，方馨临死依然在骗我们？”伯纳有些惊讶地问戴小洛道。
戴小洛摇了摇头道：“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真的愿意相信她临终说的话是真话，但是我总觉得她的遗言中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
伯纳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戴小洛挠挠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的依据，我这样猜测一个离世的人临终遗言是不是有点太多心了？”
伯纳扔掉手中的烟头说道：“你这么想本也无可厚非，毕竟现在这种局面，迷雾重重，实在是让人摸不透，不管怎样小心点是好的。”
戴小洛说道：“如果我们相信了方馨，那么现在的局面就更难应付了。”
伯纳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起码我们的敌人已经明确了！”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海勒尔就是‘异兽教’背后的神秘高人的话，所有谜团都能够有合理的解释了！”
戴小洛想了一下，点头道：“我想我们一开始的猜测是不是有偏差的地方？”
博纳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戴小洛说道：“现在回想几次被暗杀，方馨并没有比我们更远离那些危险，杀我们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所以对我们的暗杀应该不是她干的。”
伯纳点头道：“有道理！”
戴小洛继续说：“包括我们猜测异兽教的事情也有很多偏差，从方馨死前留下的话看来她和异兽教并不是一拨的，她应该也是一直在调查异兽教。”
“那方博士怎么解释呢？”博纳问道。
“从方馨最后的话中分析方博士应该是受到了格雷他们的蒙蔽，但是也不能排除方博士有自己的一拨势力，互相间分赃不均。”戴小洛说道。
伯纳说道：“也许方馨一直也被方博士所欺骗，被隐瞒了真相。”
戴小洛：“应该不会，方馨那么精明，而且对那些住所如此熟悉，看来应该熟知内情。”
伯纳点点头，道：“那异兽教购买武器这件事有什么新的设想？”
戴小洛摇头说道：“现在武器的事情却想不明白了，按说异兽教的背景是海勒尔，那么他们不可能缺少武器。如果他们只是想迷惑我们按理说没有这个必要，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
戴小洛说：“他们内部并不安定，开来异兽教内部的关系亦错综复杂。”
“有人想抢班夺权。”伯纳说。
戴小洛接着说：“我们不知道最初格雷通过什么关系和海勒尔搭上了关系，究竟他拥有一批什么样的神秘资料，究竟我们得到的那些回忆的资料占这些神秘资料的多大比例呢？估计格雷想通过海勒尔达到什么目的，海勒尔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野心，也正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正好在某一个项目中找到了共同点，通过某个切入点俩人达成了共识。图曼研究所研究项目皆为军方提供设计方案，这些方案很可能就是格雷得到的那些神秘资料，而且这时候方天嘉已经被海勒尔和格雷所迷惑或收买，为他们卖命。他们通过研究那些神秘的资料知道有这么一个古洞，并且得到了那个神秘的史前古洞的进入方法，然后盗用研究之名通过图曼研究所和军方的研究所进行异兽的研究工作。由于图曼教授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秘密，立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古洞的事情公之于众。于是海勒尔怕事情暴露，恼羞成怒，当夜将图曼研究所以及他们军方研究所的所有重要研究员全部转移，并将所有资料全部带走，甚至不惜用暴力手段拆除硬盘。”
伯纳蹲在地上，用手中的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他说道：“那么为什么方天嘉博士不一起失踪呢？”
戴小洛也蹲了下去，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石子儿，也在地上随手画着：“本来方天嘉就不是图曼研究所的人，是军方指派来帮助图曼搞研究工作的，方天嘉如果同时消失，那么人们就会怀疑是军方派方天嘉来做卧底的，同时策反了几个骨干的研究员，盗窃了数据和资料，这样矛头就直接对准了军方。我们调查得知方天嘉博士在当天晚上好像组织了一次什么行动，就是指挥在他租的公寓中呆到半夜的那几个人去做了些什么，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说到这里，伯纳问戴小洛道：“你说会不会是方天嘉派这几个人去接那三个研究员？”
戴小洛点了点头说道：“非常有可能！”
伯纳接着分析道：“第二天，方天嘉去研究所，假装不知情，然后愤然离去，当晚做好了活局子，使自己被‘绑架’，其实是趁着这个机会脱身。”
戴小洛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戴小洛干脆坐在了地上，继续说道：“接着，图曼教授发现了实验品出现了问题，这些问题很可能就是方天嘉他们研究的异兽的课题，虽然已经停止了实验，但是没有想到异兽竟然有非常顽强的生存能力，在停止试验之后继续生长，当图曼教授发现以后立即对这些数据和实验品进行了毁灭。之后和我取得了联系，让我尽快过来，又给我写了那封信，保留了一些重要的证据。再之后军方得知了试验成功，但是又被图曼教授毁灭，第一害怕消息外露，第二想要恢复那些数据，所以软禁了图曼教授。图曼教授本来以为开的那个记者招待会可以引起世界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从而起到遏制海勒尔疯狂计划的目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虽然引起世界各国的足够重视，但是因为海勒尔对外来间谍和涉及此事的人（包括我）的重点控制，使事态迅速恢复平静。”
伯纳到车里拿出了一瓶酒，喝了一口，递给戴小洛，戴小洛喝了一口又递给他，接着说道：“方天嘉和那些研究员，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进驻了某个海勒尔早已经给准备好了的秘密研究基地，继续进行异兽的研究，当然他们是研究成功了。”
伯纳说道：“我们受到袭击，如果按照你的分析，那么袭击我们的人肯定不会是异兽教的人。”
戴小洛说道：“肯定不是，如果方博士是异兽教的高层他不可能将自己女儿都害死。也不可能是军方的人，我们这实力对军方构不成威胁。”
“那谁又想让我们死呢？”伯纳挠头说道。
戴小洛想了想说道：“现在不好说，可能是另一拨势力，但是这拨势力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呢？我们现在无从猜测，我们只知道这拨势力是与农庄军团有极大的关系的。”
伯纳也坐了下来：“会不会是军方内部的一股势力呢？”
戴小洛叹了一口气说道：“勾心斗角的政治游戏，极度变态的权力斗争让所有人都变得疯狂。”
伯纳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说道：“之后他们放出了培育成功的异兽，用异兽来彰显他们的实力。”
戴小洛摇摇头说道：“他们不只是要彰显势力，更重要的是想以此来对这些异兽进行实验，看看他们的破坏能力以及受支配的能力等等，我相信他们在这两次中得到了不少的数据回去进行了大量的改进。”
伯纳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异兽并不完善？它们的破坏力还可能有上升的空间？”
戴小洛笑了一下说道：“不是可能有上升的空间，理论上说应该还有无限上升的空间。”
“无限？”他惊呼道。
戴小洛点了点头说道：“无限！”
他猛灌了自己两口酒，说道：“那会是什么样子？”
戴小洛摇头道：“不知道！我觉得最起码会对海勒尔统治全球有决定性的帮助！”
伯纳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异兽能生长的这么快？图曼教授发现那实验品异常生长的时候刚刚出现异兽的迹象，而事隔几天，异兽就可以长得那么大，而且拥有如此巨大的破坏能力。”
戴小洛说道：“我想他们一定应用了什么催长技术，促使细胞分裂生长，这种技术我们现在的科技也能达到一定的水平。”
伯纳懊恼地说：“我觉得这些天的调查都是徒劳的，而且我们还把重点放在了在沙漠中搜寻他们的圣地的工作之上，最终我们也没有追查到核心问题，还是被他们左右了行动，而我们也向国家高层传递了无数没用的信息，造成了现在种种局面，完全是我工作的失误，现在这种状况我真的是罪魁祸首，应该负有全部的责任。”说着话他非常痛心疾首地用拳头锤了一下地。
戴小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样，这不关你的事，是海勒尔计划得太严密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怎样阻止海勒尔疯狂的行动。”
伯纳冷静下来说道：“是啊！还有异兽教，如果说异兽教的后台真的是海勒尔的话，那么我们的所有调查都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
戴小洛点了点头道：“是啊！掌握现在国家最高权力的人作为后盾，那么就等于异兽教的合法性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如果异兽教是合法的，我们的所有调查很可能就变成违法的，到时候不仅不能查出真相，最终国民被一个邪教所控制，国家被一个居心险恶的人所统治，那么这个国家就沦为了妖魔横行的地狱世界了。”伯纳越说越激动。
戴小洛接着他的话说道：“不止如此，你看过他的《教典》了，应该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统治这个国家，而是全球称霸，成为整个地球的统治者。”
伯纳冷冷一笑：“我就不相信他能成功！”
戴小洛说道：“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成功地控制了这个国家，与他作对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伯纳大睁着双眼问戴小洛道：“你害怕了？想打退堂鼓？”
戴小洛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看我害怕过？我只是说，我们现在对他和异兽教的真正内幕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我们实力悬殊，所以我们现在做任何事情必须谨慎，行动务求一击必中，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伯纳听戴小洛说完嘴里不断念叨着：“一击必中，一击必中……谈何容易啊！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击！”
戴小洛说道：“从哪里开始？我们不可能在军方得到任何突破口，所以我们还要在异兽教和异兽身上下手。”
伯纳说道：“现在异兽教已经被取缔了，真正高层肯定都被海勒尔藏起来了，在这里找突破口谈何容易啊！再说异兽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还会出现么？”
戴小洛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如果海勒尔是异兽教的后台，那么异兽绝对会配合海勒尔的行动。现在海勒尔还没有完成对全国的兵力部署，所以他会让异兽再次大规模出现，以此来作为借口，就可以用兵力统治全国，使全国军管，从而用实力来压制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
伯纳拿着酒瓶的手有些颤抖，这说明他的内心非常激动，他轻声地问道：“你是说异兽大规模出现？”
戴小洛还没有回答他，这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想起了一个声音：“你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