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现血莲

到了成都的那家治疗中心,我第一次见到了杨敬,杨敬属于那种阳光型的男孩,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他为照顾月溪做了治疗中心的义工。杨敬带我到月溪的病房,我见到一个女孩,一身白衣,抱着枕头坐在**。她看着窗外,目光呆滞,仿佛一湾死水。她和我两年多前看到的有了很大的变化,外表不再像之前那般稚嫩,俨然已长成一个少女,但她看起来很清瘦,手背上有许多疤痕,尤其是她的指甲有点变型,似乎是脱落过,重新长出来的,看着让人的心一阵揪疼,我不知道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经历过了什么。

“她一直都这样么?”

我问身边的杨敬。

“嗯,不说话,不哭不闹,抱着枕头呆呆的坐在那,但你别去碰她的枕头,她会抓伤你。”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继续问道:

“二月春节那几天,她在福建的莆田存款,我就赶到那里找她,意外的在公交车上遇到她,之后我和她一直在一起,但她告诉我,在上海的时候,她和东东被下药分开了,她被卖到山东给人做媳妇。”说到这杨敬眼里流露出一抹心疼。

又继续说道:

“而东东却不知所踪,她在那边花了7个月的时间才从山东的一个小山村里逃出来,之后她就开始根据一些线索追踪人贩子,直到福建我找到了她。我和她又继续寻找东东,得到的线索是东东有可能到了四川的成都,可是我们到了成都,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他,直到在一个废弃的修理厂里找到,但他却被挖空了肚子,肠子**在外,心脏和部分肝脏已经没有,血也流干了,两只眼睛没有眼球,还少了一条腿,我看着那伤绝对是旧伤,月溪当场就变成这样,那天我也报警了——”

说到这杨敬突然跑出病房呜呜大哭。

听到这我抬了抬头,不让眼泪流出,没想到月溪会有这样惨痛的人生经历。

过后,杨敬进来,他拿给我月溪的笔记本,那上面都是一些肖像画,每副画右下方都有一朵铅色的五瓣莲花。反倒最后几幅其中一幅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可在右下角的那朵五瓣莲花却是红色的,是用铅笔画好五瓣莲花后,用红色的墨汁滴在上面的,红得让我心生惧意,莲花下面还标注着一个数字128,似乎那朵红莲还有数字代表着什么。

另外几幅都是男的,右下角的莲花却是铅笔勾画的莲花,并没有涂上色,既不是铅色也不是红色。是白色的,是笔记本的白。其中一张画上的人我有点熟悉,收索记忆,他叫王福成,是上海人,曾经也是做过人贩,被我抓了关了几年,大概五年前才出来的。月溪怎么会画他,难道他又重操旧业,心里隐隐不安。

我没有带走笔记本,只是用手机拍下来。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杨敬知道的不多,月溪又变成这样,我只能放弃。

看着**的那个身影,如果我当初没有让他们给溜走,并成功遣返他们回去,他们会不会就没有这样的遭遇。

在成都公安局我也了解到之前发生那个大案的经过,报案人就是杨敬,他们在修理厂内还找到其他小孩的尸体,但大多都是被挖空内脏的,或者眼珠被挖的,而犯罪嫌疑人却没有找到,似乎在案发前就人去楼空。被残害的那些小孩有人反映常在成都街头乞讨,大多都是伤残,有个女孩更是被泼硫酸,五官面目全非,两只耳朵都没有。目前该案件还在进一步侦破中。

我隐隐感觉这是一起严重的贩卖人体器官的案件。从贩卖儿童到将儿童致残乞讨又到贩卖人体器官。犯罪嫌疑人越来越心狠手辣,为了金钱连最起码的人性道德都丧失。

回到上海,我坐在办公桌前,猛吸着手里的烟,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办公桌“哒——哒——”,每天都在想关于月溪笔记本上的那朵血莲,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有天下午我到王福成家,他并不在,就他老婆孩子在家,他老婆说他和朋友做木料生意去了。她家新添置许多新家具,我有点相信她。他们之前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好。但还是有点心神不宁,和他老婆拿了王福成的电话,却拨不通,他老婆解释王福成可能在云南那边的山区,找木料,那边通讯不是很好,她也经常联系不上王福成。

因为局里的事情也特别多,这些事被我放了下来,又过去一年,我收到一条杨敬的信息。

“她醒了!”

拨通杨敬的电话却一直占线,后面直接关机两个月后变成空号。心想既然月溪也恢复了,一切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