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晚上的时候,辰都会感觉害怕,也许是在“月”里留下了一辈子的后遗症。

辰失了眠,他数着人集后面空白的纸张,数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冬拿着一把刀子走了进来,刀子装在漂亮的刀鞘里面,刀鞘上还画着一朵朵的牡丹花。

冬拿着它问辰:“它漂亮吗?”

“漂亮。”

“可漂亮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人变丑?”

冬已经被弄脏了一件白外套,所以,现在他穿了一身黑衣服。

他又问辰:“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辰拍了拍床,请冬坐下,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又说了好几遍的对不起。

当他做错了一件事,除了,对不起之外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太阳打了个哈欠,强打起了精神,光照射的就更加的厉害了。

枫敲了敲辰的房门,里面没人应答,她便推门匆匆的走了进去。

辰还窝在被窝里,枫皱着眉问他:“你怎么还没起床。”

“昨天玩累了。”辰蒙在被子里说。

“冬不见了,他的父母都在找他,你昨晚有没有见过他。”枫问。

辰的身子抖了抖,接着,他从被窝里钻出了头。

他的脸上**着一条新鲜的伤疤,像是个小生命,他的脸一动,它也就随着动。

辰见枫不说话,便问她:“吓到你了吗?”

枫摇头,于是,辰又接着说:“以前受伤的时候用口水涂一下就不会疼了,这次恐怕得带个面具才会好。”

辰爱惜自己的脸,因此昨晚他打碎了房间里的镜子。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恶毒的想挖掉所有人的眼睛,好叫自己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后来,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用力的打在伤疤上,他这才不去想这些。

“冬去了月里吧。”枫不确定的说,又像是在问。

辰点了点头,拿出那件白外套说:“我把他的白外套洗干净,你替我还给他妈妈吧,兴许他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辰开始不再去乐室了,连门也出的少,只是偶尔用布裹着脸出门去吃些食物。

人们对他更加的热情了,冬的妈妈像辰那天一样的说着对不起。

辰说:“请不要自责。”

等伤口结了痂,他就不再用布裹着脸了,尽管依旧难看,可这样让他觉得说:请不要自责的时候会感觉舒服些。

枫还是每天都来找辰,并给他说一天车厢里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

她说:“以后你来当我的人集。”

直到花爷爷从乐室里栽种了一株移植来的昙花,辰才重新去了乐室。

枫唱了一首《刹那》给它,于是,辰也唱了首《刹那》。

“它什么时候会开花?”辰问花爷爷。

“可能明天开,也可能后天开,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开。”花爷爷说。“它不是一般的昙花。”花爷爷接着补充了一句。

“要是我每天唱歌给它听呢?”枫问。

“你们两个一起唱给它听,应该会开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