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战李馆主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做截拳馆的馆主，不一定要打败截拳馆里面所有的人，但是身手也不能太差，而且要得到多数人的肯定。

我想不到这次竞选不用跟其他候选人比武，而是采取文明的方式——投票决定。由于我外表忠厚，进武术馆这个大家庭虽然跟大家才相处十几天，但关系处理得很好，而且隔三差五在大家面前展示伸手，大家都佩服我，再加上副馆主王忠德在李老师和所有人面前极力推荐，所以在三个候选人中，我得到的票数是最多的。

会议结束后，馆主李老师站起来，转了转腰，说他要活动活动筋骨，问大家谁愿意跟他过过招。

没人敢答应，王忠德推荐我试试，我言语有点推辞，不是怕他武功太强，而是敬重他是老师，打到他不好，被他打到也不好，李馆主说：“没事，就是玩玩，就当作锻炼身体，点到为之。”

就这样，我就跟李老师动手比武。小美悄悄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悄悄对我说：“你不会输的，我支持你。”我心里一激灵，对这场比武顿时来了兴趣。我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留意小美是否有在认真看我，是否向我头来崇拜的眼神。

站在我眼前的李老师身材健硕，头发较短，双眼炯炯有神，他说：“蔡晨，你将是截拳馆的馆主，截拳道是李小龙所创，那么我就模仿李小龙用截拳道跟你对打，你可要留心啊。”

我恭敬地说：“老师请。”

我站着没动，他却像李小龙一样在地上跳动着放松自己，同时迷惑对手。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跟他动过手，也没见过他跟其他人比试过，因此我不知道他的出手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听说他刀枪棍棒样样精通，拳法掌法也都很厉害，我便开始怀疑起来，一个人学的东西越多，越难精进，武术自然也是如此，想到这里我就一点也没有担心。

他依然在我眼前跳啊跳，突然出手，一拳向我面门打来，我侧身避过，他的脚几乎在同时已经踢到我的腰，我立即后退一步，快速躲过，周围的同学纷纷鼓掌。我估计这掌声可能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馆主出手好快，一层是说我闪得快，我更倾向于后者。

李馆主的出手确实很快，我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知道他大致要攻我哪里。他一直在攻击，我一直在闪避，大约七八分钟后，李老师还是没有伤到我，我说：“李老师，太累了，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吧。”

李老师说：“蔡晨同学身手灵敏，就是体力差点，这么快就喊累……你不会是骗老师的吧？”

我说：“我哪里敢骗老师，是真的很累，老师的动作太快了，我要提起十二分注意力才能躲得过，精神能量消耗太大了。”说完这句话我偷偷望了一眼小美，正好见到她扑哧一声笑了，她笑起来依然眼睛弯成月牙，我猜想她肯定知道我是故意认输。

李老师笑道：“你可真会说话。你兵器功夫怎么样？”

“啊？”我以为能就这样结束了打斗，没想到他还想比兵器，我说：“兵器我没学过啊。”

李老师笑道：“少来，别想忽悠我，身手这么好哪里有不会使用兵器的道理，忠德，给他拿根棍子。”

我接过2米长的棍子，真的不知道怎么用。

李老师也手握着棍子，他在距离我4米的位置舞了一套棍法，那棍子被他甩的呼呼响，笔直的棍子被他舞得弯成像个字母C型，棍子竟然不会折断，我这才暗暗佩服他的功夫，周围同学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说真的小时候老爸只教我打拳，配合气功的练习，一练就是十几年，但我从来没有学过兵器。

李馆主挥起长棍，棍做枪使，向我左肩刺来，第一招速度不快，力道中等，我知道这蜻蜓点水般的攻击是想试探我的反应和对兵器的使用熟练程度。

我右手拿着棍子，他的棍头却刺向我左肩，我左手一伸，把刺来的棍端抓住了，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惊呼，我瞟了一眼小美，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震惊和一丝钦佩的神色。

李馆主回夺长棍，又一棍刺来，直点我左胸天池穴，这一棍比上一棍来得迅猛，但我又一伸手，还是把棍端抓住了，周围同学来不及惊呼，我左手的棍子就被他抽回去了，我感到手心热辣辣的，但感觉稍纵即逝。我又偷瞄了小美一眼，看到她双手捂着嘴，眼睛瞪得很大，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李老师的棍子终于不再当枪使用，他一棍反扫我下盘左腿，我弯起右腿，脚底顶住他的棍端，脚底下是涌泉穴，涌泉穴是人体足少阴肾经脉中的一个穴位，气体从涌泉穴里外放出来，将他的棍子震开，我看到他手上的棍子差点脱了手。

三招过后，他见我的棍子还没使用，他自己就差点输了，所以他更加认真对待起来。他挥起长棍正扫我的身体右侧，同时说道：“别乱看，小心我的五郎八卦棍。”我被这句话说得有点脸红，但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也幸好当时没人发现我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偷瞄小美。

棍子摩擦着空气发出“翁——”的一声。刚才他见我的棍子在右边，所以尽量攻击我左边，现在为了让我用棍，所以改攻我右边。

我终于提棍抵挡，他越打越快，而且妙招连连，我随意低档，任意化解，勉强支撑下来，我忽然想，假如我今天不败，那么他待会还会跟我较量其他兵器，要知道他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再打下去我不累死也会烦死的，然而我又怕小美看到我打输的狼狈模样。

其实我虽然从小练武，但是我还并不太喜欢跟人比武打架，觉得打来打去没多大意思，还是动动脑筋感觉比较好。猜谜语和打架，我更喜欢前者。

思前想后，我终于决定露出了一个破绽，输给李馆主，又不至于让自己输的太难看，李馆主一棍扫来，我来不及闪避，正中的我的脸，那一瞬间我迫使浊气通过脸上的毛孔排出体外，削弱了那一棍之力。但我发现我脸上还是热辣辣的疼，“彭”的一声，我的棍子和人一起摔倒在地。

我知道我摔倒的样子看起来可能有点假，感觉像自己摔倒的一样，但同学们还是关心地围了过来。

李馆主说：“没事吧，要不要紧？”我手捂着脸坐起来说我没事。

这时我的女朋友——萧倩，猛地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地上捂着脸，立即冲到我身边，关心地问道：“怎么啦？很疼吧？”

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便纷纷给她腾出位置，她快速拿出一片白色的纸巾贴在我脸上，我来不及看清，突然感觉脸上更加焦热疼痛，轻烟屡屡冒出，我忙一挥手将烟雾驱散，猛地把脸上的纸巾拿掉仍在地上，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纸巾包装袋，才发现那是湿纸巾。我猛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疼痛起来，脸上也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萧倩惊恐莫名，随后才想起我怕水，顿时恍然大悟，但是却不知所措。

我因疼痛和愤怒而对她吼道：“你干什么啊？”

她低下头：“我……”

我继续吼道：“你来干什么啊？不是叫你别来的吗？”我想不到我会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脸上带着无辜和慌乱的表情，低着头说：“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同学觉得我的生气没有道理，觉得我不应该迁怒于萧倩。小美走过来扶着我的手臂，我按着焦热的脸站起来。萧倩还蹲在地上，低着头没有说话，这时一向冷酷的林冷燕走过来把萧倩扶了起来。

我恢复了平时的语气对萧倩说：“你先走吧。”

萧倩却说：“我跟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武断地说：“不用，我没事。”

这时李馆主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刚刚出手太重伤到你，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走出活动室，萧倩跟着我走了出来，她挽起我的手臂却被我甩开，她依然靠近我说：“是不是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我帮你吹一吹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用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萧倩难过地说：“晨，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的，你怕碰到水的。”

我更加愤怒地说：“你既然知道你还这样对我。”

萧倩着急地带着歉意说：“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

隔了很久，我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说：“你先回家吧。我想回宿舍休息。”

她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不敢说，而我则头也不回地向宿舍走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