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安娜

安娜已经在火车上度过两天两夜了,还有一天她就要到达上海了。这一天她醒的很早,醒来后她就在车厢里简单地活动了一会儿,然后拿着脸盆洗了把脸,将自己的发型和仪容整理了一下,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了一个苹果、一块面包,喝了几口牛奶,拿起一本读了几页的《红楼梦》开始阅读。

在奇幻而瑰丽多彩的爱情故事中,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遇上像贾宝玉一样对她真心实意的谦谦公子。做特工多年,为了严守秘密、不让计划泄露,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她一向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一个人。

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她爱上的人有的死了,有的与她天涯远隔,有的爱上了别的女人。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她已经习惯了孤独和寂寞,要不是看到感人的场景和故事,她在想自己也不会这么感慨万千吧。

看了一会儿书,她感觉有点累,于是她放下书,眼睛向窗外的远方望去。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草地,火车在一片绿色中穿梭。

回过头来,安娜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刚才坐在她附近的一位西服革履的先生竟然不见了。本来她还想和他搭讪呢,现在自己只能一个人坐着了。她刚看了几页书,那位先生竟然又回来了,他气宇轩昂的走过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下手表,好像显得有心事似的。

他发现安娜正在看着他,然后笑盈盈的端着两杯葡萄酒走过来,坐在安娜对面。

“一个人,一起喝一杯吧?路易十六年代的陈年老酒,我加了两块儿冰,味道一定不错。”说完他将一杯葡萄酒递给安娜。

“嗯,我一个人,你也是?谢谢。”安娜接过他递过来的红酒。

“我也是一个人,我叫林泽。”

“我叫安娜。”

“你的中文说的真好,比有些中国人说的还要好听。”

“谢谢,我大学时候有个中国的朋友,我们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玩,所以耳濡目染就学了一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了两小时,有时他们还会一起大笑。

“以后如果你在中国有什么事,请将它交给城市中的乞丐,就能找到我。”林泽说完,将一枚铜钱交给了安娜。

安娜认真的扫了一眼,那不是一枚铜钱,而是形如铜钱,圆形的金色铜板上面刻着八个字:“丐帮弟子,永不叛国。”

“谢谢你,林泽,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会的。”

林泽正要起身离开,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刚好走到林泽身边。

服务员个子并不高,但是身材长得很纤瘦,她的皮肤白的就像牛奶,一张小嘴宛如樱桃。若不是穿着工作服,她的出现肯定也会让很多男人回头。看见林泽,她殷桃小嘴微启:“先生您的葡萄酒。”

林泽不解:“我刚才点的葡萄酒已经喝了,我没有再点任何饮品,是谁点的呢?”

服务员将手指向林泽和安娜身后说“是那边的一个女士点的。”

然后,安娜和林泽转身向后面望去,没看到有女人。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服务员脸上楚楚动人的笑意全无,她的双手快如闪电,将两把匕首插向安娜和林泽的后脑。她的距离之近,速度之快,非一般人所及,也是下狠手的一个绝佳机会。眼看着安娜和林泽将要命丧当场,车厢里的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泽被一人飞来一脚绊倒在地,安娜好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样猛一低头躲过匕首,同时她一转身,双手在持着匕首的那人手腕上轻轻一点,往前顺势一拉一推,那人一个酿跄险些跌倒,总算她还有些功夫,终于稳住了身形。这时林泽上前,一记大擒拿手,将她拧住。

车厢里躁动的人们看到凶手被制服,渐渐平息了下来。安娜对她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人目露凶光,与刚才楚楚动人的形象大相径庭。她带着恨意苦苦挣扎着,怎奈林泽的大手就像紧箍一样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腕,她的要穴已经被林泽控制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两名安保走过来和安娜、林泽两人寒暄了几句,准备把凶手带走。突然她的嘴里流出鲜血,身体一阵抽搐,她已经气绝而死。安保拖走了她的尸体。

林泽先是沉默,然后笑了。他对安娜说:“不错呀,你是怎么发现她会杀我们的?谢谢救命之恩。”

安娜说:“不用客气。有三点,第一,你竟然已经点过红酒了,为什么她还要送红酒,而且还要故意让我们转身;第二,她的右手上有一处老茧,只有经常握着枪的人和拿着兵器的人,手上才会生出老茧,而她的左手却保养的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服务员;第三,她说话的时候口音很重,好像带着一点日本语,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肯定是个日本人。”

“哎呀,我自愧不如呀,还是你心思缜密,而且应变之快,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林泽说。

“哪里,哪里。是我的大学同学教过我一些中国功夫而已。他的身手那才叫快呢。只是这几年我一直没见过他,他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安娜说。

这时,一个安保走过来对安娜和林泽说:“她是一个日本人,本名叫山田英子。”

……

第二天早上,安娜看了一下文件夹里的照片,记住了两个人的名字和外貌特征。她想贺英红和方一舟现在应该到上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