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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零七分,福煦大厦会议室内,秦易峰坐在桃花心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新一期的商界杂志。封面上的他身着笔挺的商务套装,英姿焕发地眺望远方。杂志用相当大的版面介绍了他及他领导下正走向辉煌的空翼集团。彩页上是他和上届荃罗年度经济人物钱德勒的合影,曙光能源在去年着手开发荃罗西岸的黄龙海上油田,取得了令人艳羡的成绩。
今年十二月份,全国都会看到空翼的逆转,我们将重夺业界第一的宝座。——想到此处秦易峰冁然一笑,他打开抽屉,从绸布内取出只胡桃木烟斗,放入棕红色的大卫杜夫雪茄烟丝,嗅闻着那如青春烈火的气息。引燃之后,他陶醉地**鼻翼,轻啜一口徐徐吐出烟雾,口中弥漫着特浓咖啡和坚果的混合滋味,然后是松露的香气徐徐升温,薄荷的芬芳在余韵中经久不息。
他注视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朗声而笑:陈逸凡和顾曼曼的死让他彻底摆脱了在公司的颓败处境,而今一切终于都只属于他了,他才是最后的成功者!烟斗内的火光明明灭灭,他如坠仙境般舒服惬意。嗡嗡的蜂鸣器响在下一秒惊醒了他,他启动液晶屏,显出马潮汗涔涔的脸。
他启动开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马潮推门而入,急促地喘息着。
“振焕呢?他怎么没来?”秦易峰问道。
“我们失手了,他受伤了。”马潮抓起玻璃杯,倒水大口喝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秦易峰惊呼道,就那几个人你们都对付不了?”
“说实话,我们根本就没看到陈晨几人,就遇到了近乎疯狂的攻击。”马潮放下玻璃杯说道:“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被设计了,窃听器的事他们早已发现,把我们诱入了布好的陷阱里。”
“怎么说?”
“进入汽修厂时空无一人,当推进到厂房大门时,我们遭遇了C4炸弹袭击,可蹊跷的是当量极少,当场只炸死了四人。进入厂房有人用大口径狙击步枪攻击我们,瞬时挂了三个兄弟。等到我和王振焕撤出来的时候,外围放哨的两个兄弟也早已经死了。”
“难道是他们认识军方的人?”秦易峰惊骇道。
“很怪,从武器配置看来不是军方就是恐怖分子,放哨的两个兄弟为弩箭射死的,而且从痕迹看来,应该是无人机造成的,我搜索了相关信息,据箭矢的型号推断发现是冰昂王国BAE公司前年刚刚投产的“影武者”微型无人机。
“这样说来很可能是军方人下的手。”秦易峰面容抽搐。
“若说是军方的人发动袭击,未免太过古怪了,因为全程我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可若说不是军方的人,又不可能有如此精良的武器配置和炸药配比,我觉得最可能的就是有军方的人暗中在帮助他们。”马潮推断道。
秦易峰负手而立在窗前,他的神情突然转换为了冷笑:“人生处事有时候要懂得适可而止,我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为胜利冲昏了头脑。
“老板的意思是?”马潮问道。
“我们没有必要和这股势力斗争,这样只会是无谓的牺牲。你们在那里并没有发现陈晨等人,我下令让你们格杀勿论,恰恰得罪了这些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人。”秦易峰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好处理,只需要解决和我们有关的人,消除证据便可。”
“那依您的意思,下一步该当如何?”马潮说。
“之前窃听的内容不是谈及了陈萌的车载黑匣子吗?它可能记录下有关安笛的不利信息,我已经派人处理过了,什么也留不下来了,但是有一个关键的证据,我们没有消除。”
马潮心领神会:“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去解决他?”
“不错,我已经和相关人员打好招呼,外面会议室内的衣柜里有你的工作服和有关证件,你准备好立刻去,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放心。”马潮颔首道,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秦易峰低头检索了第二天离京白山机场的航班情况,确认了某些信息阴鸷而笑:“明天,一切都会划上句号。”
烟斗里的燃着的烟丝,渐渐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