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怀孕六个月的韩玉珍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是罪犯,被关在牢房里面,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已经发生了,面对公公婆婆的叹息声,她在也不能呆在家里不闻不问了。只是,她开始东奔西走为丈夫喊冤,可中是朝到冷若冰霜的答复:“太太,你先生冤什么。他就是凶手,案子已经成立,我们警察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正看见你先生正在死者病房间里。你说你丈夫冤,那怎么解释呢?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我们才能解脱你丈夫。否则,我们也没有办法”。

证据,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一定要救出忠文。她内心呐喊着,奔波着,证据。寻找证人来证明自己丈夫不是凶手,他是一名堂堂正正无罪的教员。可是找证据向大海捞针似的艰难、失望、痛苦常常伴随着她,一连几星期毫无结果……

晚上,韩玉珍躺在双人宽的**。腰酸腿疼,面部蜡黄而消瘦,可心灵的痛苦更胜于身体。

这时,门一开,婆婆颤颤的双手端着碗言道:“玉珍啊,别难过,忠文是清白的,早晚会弄清楚的。唻,这是一碗荷包蛋,我又加了点糖,你先把它喝了补补身子骨要紧”。见儿媳妇眼含泪水不言不语。婆婆把碗放在床头茶桌上,接着慢慢的平稳的语气说:“哎,这是什么世道,忠文他有没有点希望啊”!玉珍轻轻地摇了摇头。婆婆见状忙慢慢走出屋,顺便又回头看了一眼言道:“别想了,趁热把它和了吧!别凉了,回头我在给你做点饭”。

韩玉珍躺在**点了点头,婆婆用皱纹手指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顺手把门带上,慢慢的离开房间。韩玉珍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失望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可是两位老人比她更急、更伤心,她想用话语来安慰老人,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朦朦胧胧就犹如进入了仙境般的梦境。

“何忠文,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坐在这儿”。韩玉珍推着坐在礁石上观海的何忠文,随后慢慢地坐在他身旁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听海水在诉说,在唱歌”。“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对啦!同学们都在说你朗诵诗词最好听,你能否朗诵一首给我挺好吗”?她直视地看着他。“你要听哪一首”,他顺从的问道。“那就李商隐的《安定城楼》”“永忆江湖白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我还记得李商隐还有一首诗,诗名是《无题》其中一首写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婵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何忠文观海言诗打了一个喷嚏,韩玉珍接着上句诗朗诵道:“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呤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岛殷勤为探看。忠文,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我只看见你有一颗进取心,更没想到你还是位侠骨柔肠。忠文,好多同学都说你怪、很孤僻、不愿与人接触,我偏不信你是块石头”,“玉珍,你知道我虽然喜欢诗词歌赋,可我更喜欢祖国大好河山,眼看被外寇侵略霸占国土,作为炎黄子孙能于心何忍哪,可恨自己力量微弱,有如一叶小舟在茫茫大海中漂泊。随想力挽狂澜,可人单势孤,曾几何时真想大喊一声‘还我河山’‘还我中华’可有谁能理解。我看不惯有些人空谈理论,而不切合实际问题,那只不过是一纸空文,吵吵闹闹而已。爱国是以行动驱使而不是幻想。空谈,就能证明他们是爱国,一个民族的产生和发展需要几代人的奉献出鲜血,仍至于生命!玉珍,你太不了解我了,因为这就是我的个性”,说完何忠文转头面对大海观看着。

韩玉珍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她缓慢的言道:“怎么不了解”,天龙座椅万是从,独立飞来缥缈峰,怀抱芳馨一握,海内人才敦卧龙,握剑长号归去也,千山风雨萧清风。“你怎么也熟悉这首诗”何忠文诧异道。

“康有为的诗那位学生不知晓,不过他虽有弘愿却难圆旧梦”。‘吾自读书报国志,匹夫忧恨身无权,谁能驱除外侵寇,汝自拔剑解民怨,知己共同扬风帆,诗到黎明唱解旋,喜皆四方安乐土,肝胆相照也英豪’,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诗。

韩玉珍眨了眨眼睛很神秘地一笑:“猜得呗”“好啊,你偷看我写的日记”“那不叫偷看,那叫借鉴,你写得很潇洒、很气壮、很……”很什么、很傻吗?知音难觅,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时我总想,我的心声有谁能听得懂,我心中的琴曲。今天,我终于寻到了另一半的知音,那就是你,何忠文含情默默的话语打动了姑娘的芳心,她低着头腼腆的一笑,一朵红云涌到脸庞,水静静地杏眼闪出一层浪花,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使那洁白牙齿更富魅力。那婀娜多姿的杨柳细腰下黑色短裙,再配上白短袖衬衫。更显出淡雅文静气质,她一抬头如缕如丝的黑短发一起一伏的飘动。

何忠文情不自禁地右手搂住她的腰,鼻吸着她身上散发着的芳香。是那样的令人陶醉,是那样的甜,他慢慢的,慢慢的把嘴唇移到她的薄薄嘴唇前,她害羞地闭上眼睛,任那滚烫的热浪在唇前轻轻地游动亲吻着。她没有挣脱,少女的柔情,初绽的花蕾,被异性的冲动吸引着,渴望着并盼着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她的舌尖舔着对方的厚唇,从没有的感觉是这样的幸福。她昂着头,心在猛烈的跳动,那红云般的脸庞烧得通红通红。仿佛万物都不存在似的。第一次,第一次才感觉异性的神秘,说不清,有时也说不明白,何忠文开始慢慢的,不由自主的猛烈地狂吻着,双手拥抱着抚摸着她的后背,她也同样抚摸着他宽厚的臂膀。两人同时陶醉在幸福甜蜜之中,何忠文喜悦地言道:“我爱你,玉珍!”如清清的泉水打动了姑娘的芳心,犹如一般暖流,涌进他的心间:“我也爱你,忠文!”

她那会说话的眼睛像一湖水清凉透澈,轻柔的话语,会意的微笑。一眨不眨的水晶般的眼睛注视着对方,两人笑着又拥抱在一起,头挨着头,仿佛这个世界就属于她两人的天地,海水潮起潮落。“哗哗”的海水声,惊忧着天空中,一对对海鸥拍打着翅膀,一上一下互相追逐着,呼唤着飞起飞落,波涛拍打着礁石,海水打湿了二人衣襟,却挥然不觉。

突然,阴云密布,天空冷不丁的响了一声霹雳,惊得海鸥急匆匆往四处飞去,猛然听见海水呼啦啦往两旁闪出一条道路,从海水里冲出一怪兽,巨齿獠牙、三头六臂、呲牙咧嘴手持钢刀、铁叉、长枪、奔二人直扑过来,韩玉珍第一个看见怪兽,她猛地推开何忠文拼命地喊着:“忠文,快跑”,已经来不及了,那怪兽冲着何忠文‘砰’的就是一枪、紧接着、一铁叉、一钢刀地往下剁……

“啊,忠文。”韩玉珍惨叫着从恶梦中惊醒,手顺劲把茶桌上的一碗荷包蛋碰掉地上摔成碎片。

“怎么啦,孩子,哪个地方不得劲、不舒服,”婆婆推门进屋关切的口吻问了一声,并弯腰拾起茶碗碎片,用茶盘捧装着走出屋外。

过了一会儿,又端来小米粥,上面还浮有两个鸡蛋的碗,来到韩玉珍身旁:“我年轻的时候,有时也是一阵一阵似的,等足月生下来就好啦。先把这碗粥趁热喝了,补补身子,好为咱何家添个大胖孙子。”说着把碗端在韩玉珍床前:“我吃不下去,妈……”

婆婆把碗放在床头茶桌上。“唉,你不吃东西可不行,这样下去,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万一……咳……”婆婆摇头叹息着坐在床边,用手指理了一下媳妇秀发:“妈,我想……他……”玉珍说着呜咽地捂着被哭了起来,婆婆一听儿媳妇位亡言不由得鼻子一酸老泪从皱纹的眼角渗了出来,并安稳地拍着棉被里的儿媳,语音颤抖着言道:“是不是做梦,梦着什么啦!你可要……想开点,不要胡思乱想、啊,你要是有个长短,妈可怎么对得起儿,忠文呦”

“妈、妈”韩玉珍推开棉被被双手紧紧地拥抱婆婆,娘俩抱头痛哭,泪水打湿了玉珍蓝色衣衫,何家上空漂浮着一片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