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不打麻药
林小放既不服气,还很生气,她气鼓鼓的回到教室,刚坐到座位上,李丹和珍珍就凑了过来,俩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小放,她们真的没想到林小放这么够朋友,在警察面前都没有说出她俩。
“对不起,小放。”珍珍看着林小放巴巴地说。
“没事,多大点事。”林小放不在意的说。
“你没有受伤吧?安睦伤的厉害不厉害?”李丹上下打量着林小放,不放心的问。
“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林小放故意伸胳膊踢腿的,其实一动就特别的疼,但为了让她俩放心,林小放愣是咬牙不吭一声。
“不过,安睦伤得不轻,都是我不好,让他为我当了一棍子。”林小放想起蔺熙臣说的话,自己不禁也有点后怕,当时头脑一热,意气用事,要是安睦或者自己真出点事,那还真是……
“小放,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那伙人也不会暗算你。”珍珍拉过林小放的胳膊说。
“哎……”林小放被扯到伤口,忍不住叫出来。
“你受伤了?”珍珍惊叫。
“没事,没事。”林小放急忙捂了手腕。
“我说,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这种事情怎么不和我们说,打架是男人的事,应该由我们来。”李勇凑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警察都来了。”
“没事,快回去学习吧,我要看书了。”林小放不愿意多说,直接赶李勇走。
“哎,老大你不够意思,这种事为什么和安睦说,不和我们说?就他那小身板,还和人打架,风一吹就倒的。”李勇明显不想走。
“走吧,我告诉你,没看小放烦着吗?”珍珍拉着李勇离开。
胡一飞坐在林小放地身后,不由怒火中烧,她竟然让安睦那样的家伙保护她,而不和自己说,平时安睦给她讲题也就算了,可是打架的事情安睦能行吗?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是不相信自己?瞧不起自己?还是……她喜欢安睦那家伙?
胡一飞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自己这是不是嫉妒?难道他喜欢这丫头?不可能,这丫头有什么好?既不漂亮又不温柔,脾气还又臭又硬,可是话说,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她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丹和珍珍端着餐盘凑过来,现在她俩简直就是崇拜林小放,林小放走哪,俩人就会跟哪。
俩人还没落座,李勇和胡一飞也跟了过来,胡一飞板着张脸,好像极不情愿似的坐下来,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吃饭。
“林小放,这是给你的。”李勇把一份红烧肉和黄焖鸡推到林小放面前。
“干吗?”林小放抬头奇怪的盯着李勇问。
“你打架受伤了,要好好补一补,赶紧吃,吃了才有劲。”李勇不由分说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林小放的碗里。
“你的意思是,吃饱了再让我打架去?”林小放嘲讽的问。
“那哪能呢,打架是爷们的事,我决定了,以后我和胡一飞负责护送你回家。”李勇拍着胸脯说。
“李勇,还有我和李丹呢。”珍珍一听着急起来,她是真怕了呀。
“那个……什么……”李勇看了一眼胡一飞说:“那就这样,胡一飞负责护送林小放,我负责送你和李丹。”
“真的,你真好,李勇。”珍珍高兴地说,却发现身旁的李丹有点不悦,她当然明白了,李丹喜欢胡一飞,而李勇却安排胡一飞送林小放,她能高兴吗?珍珍不敢多说什么,埋头吃饭。
“我不用,自己能行。”林小放却不领情。
“林小放,还逞能,就你这样,吃个饭手都疼得抬不起来,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李勇揶揄道。
“我哪有?”林小放刚要抬起手动给他们看看,却不料露出用纱布包扎的伤口渗出了鲜血。
“啊……”李丹和珍珍几乎是同时尖叫起来,那鲜红的血将雪白的纱布浸透,显得那么刺目惊心。
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的胡一飞,忽的站起来,抓住林小放的胳膊,将衣袖挽上去,仔细查看伤口。
“得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胡一飞笃定地说,好像他懂似的。
林小放边往回抽手边说:“没事,就一点小伤。”
“小放,去医院看看吧,流了好多血。”珍珍害怕的说,李丹也着急的看着林小放不知说什么好,刚才她还有点气恼,可是看到林小放这样,她觉得自己有点太小气了,要知道林小放可是为了她们才弄成这样的。
“李勇,你去跟蔺熙臣请假,我陪林小放去医院包扎,林小放,你赶紧吃饭。”胡一飞冷静地安排说。
李勇一听,赶紧放下餐盘去找蔺熙臣,胡一飞抱着双臂,坐在林小放对面监视她吃饭。
林小放不自在的扒着米饭,被人看着吃饭,她不习惯,简直难以下咽,这还不够,胡一飞又把红烧肉和黄焖鸡倒进林小放的碗里,逼她吃完。
林小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胡一飞,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婆婆妈妈,爱管闲事了?有点像安睦了。
李丹酸酸的看着胡一飞,可是也不好发作。
不一会儿李勇领着蔺熙臣来了,看到林小放安然无恙的在吃饭,蔺熙臣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丫头肯定伤的也不轻,只是她嘴硬不说罢了。
“你们几个吃饱了去午休吧,别耽误上课,我带林小放去医院包扎,顺便看一下安睦。”蔺熙臣安排说。
胡一飞听了不满的瞪了一眼李勇,心说只是让你请假,你怎么把他给招来了?李勇无辜的耸耸肩。
出了餐厅,没人的时候,胡一飞从后面直接踹了李勇一脚。
“老大,这事不怨我,真的,是蔺熙臣非要跟来,我也没办法。”李勇摸着吃痛的屁股咧嘴说,白白挨了一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胡一飞生气的说。
“你还说我,你呢,老大?明明是喜欢人家、关心人家,还要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胡说,还想找打是不是?”
“胡说?明明是你心虚好不好,谁给人家买的红烧肉、黄焖鸡?谁说晚上要护送人家回家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李勇边嘀咕着便准备随时跳开,以免再挨踹。
胡一飞果然气炸,挥舞着拳头追着李勇暴打……
蔺熙臣开车带林小放去医院,医生揭开纱布发现:昨晚刚缝的伤口有点挣裂,所以伤口又出血了。
“小姑娘,你的伤口很深,暂且不能剧烈活动,你看,又出血了。”大夫边用碘伏棉球消毒,边查看伤口说。
林小放咬了嘴唇不说话,蔺熙臣看了一眼林小放,满眼的心疼,却也没说什么。
“按说还得再缝一针,一针就可以,只是还打不打麻药呢?”大夫抬眼问林小放。
“打。”不等林小放回答,蔺熙臣抢先回答,虽然林小放不吭声,可是他知道她有多疼,你看那小嘴唇被咬得通红,都快咬出血了,蔺熙臣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也跟着生疼生疼的。
大夫转身看了一眼蔺熙臣,好奇地问:“你是小姑娘的家属?”
“我是她老师。”蔺熙臣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不能激动,他是老师,他在心里劝自己。
“哦。”大夫开始准备麻药。
“不用,大夫,打麻药也是疼,直接缝吧。”林小放冷静的说。
大夫为难的看看蔺熙臣,又看看林小放,蔺熙臣看着林小放坚定的眼神,只好作罢,他知道林小放的倔脾气,所以只好无奈的对大夫说:“听她的,缝吧。”
当大夫拿起那根尖细还闪着光的针,准备就那么生生的扎进林小放的肉里时,蔺熙臣选择了错开眼睛,他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他轻轻扶着林小放的肩膀,看向别处,他感觉到林小放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一定很疼吧,可是她却咬着牙不说,也不肯掉一滴眼泪。他知道她是一个缺乏父爱和安全感的孩子,从小便是一切靠自己,没有爸爸那宽阔的肩膀保护,哭给谁看呢?哭又有什么用呢?
蔺熙臣很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让她靠一靠,或者大哭一场,蔺熙臣旋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真的单单是他的老师吗?是,肯定是,蔺熙臣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你没事吧?”大夫的问话把蔺熙臣的思绪拉回来。
蔺熙臣以为是问的林小放,急忙看向林小放。
“我是说你,老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大夫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蔺熙臣的脸强调说。
“哦,我……”蔺熙臣有点尴尬,像是被人看穿刚才心里的想法一样,结巴着说:“可能……是有点晕血,不舒服。”
“晕血?那你赶紧蹲下,一会儿别晕了。”大夫紧张的说。
“没事,没事,现在好多了。”蔺熙臣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松了口气,可是由于紧张,扶着林小放肩膀的手却很用力,林小放有点吃痛,本来就有伤,又被他这么捏着,林小放不好多说,只好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放开。
蔺熙臣触电般的赶紧松开,自己失态了,刚才还有点苍白的脸,瞬间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