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女婿,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多久了?

下飞机的时候,发现接机口根本没有人,关卿本能地瞪了一眼何霜繁,埋怨地问道:“不是说通知了吗?人呢?”

何霜繁也不知道顾安静在搞什么,明明不是答应说要来的吗,怎么会没有人呢?

就在何霜繁怔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和关卿解释这一切的时候,顾安静从正前方冒出来,欢呼雀跃地越过人群,冲到关卿面前一把抱住她就呼天抢地般喊道:“关卿啊,你居然背着我和别人约会,我真的太伤心了,你这种行为放在古代是要浸猪笼了,你知不知道?”

关卿只觉得耳朵被顾安静的声音炸得有些嗡嗡作响,这些话在这种时候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呢?转头往四周一看,只见大家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

等等!刚刚顾安静说的话,难道……

关卿只觉得头皮一麻,看来自己这是被误会了,再看了看还趴在自己身上的顾安静,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嫌弃地命令道:“拿着东西!”

将东西交给顾安静,她转头就发现——何霜繁好像面临着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只见这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关妈妈已经热情地将何霜繁的东西交到了关爸爸手上,自己则挽着何霜繁的肩膀,一脸慈祥地问道:“女婿,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多久了?”

关卿条件反射地看向顾安静,只见顾安静笑得一脸谄媚,然后提着东西迈着大长腿走在了最前面。

何霜繁这三十多年的生命里,还是头一次遇见一见面就开始叫自己女婿的,只能故作淡定地笑了笑,礼貌地解释道:“阿姨还是叫我霜繁吧,我和关卿是在三十四天之前认识的。”

关妈妈一脸震惊,追问道:“才认识一个多月,就在一起了?”

“我们只是好朋友。”何霜繁皱了皱眉,看了看一直在旁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关卿,老实地回答。

关卿显然很满意何霜繁的回答,对他表示称赞地竖起了大拇指。

哪知道关妈妈一脸了解的表情对何霜繁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在大人面前说这些事情,我又不是什么不开放的家长,就不用骗我了。”

何霜繁有些无奈地看向关卿,只见关卿也皱着眉头看向他,嘴巴微微张了张,大致意思是: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出去工作了半个月,搞得好像是去**了一样。

“那个,阿姨,我和关卿是真的……”

关妈妈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拍着何霜繁的手,点着头说:“阿姨知道是真的,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顿饭,商量一下你们什么时候领证的事情?”

关卿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要是再不出手解决,恐怕就真的要出大事了。关卿适时地丢下顾安静,从关妈妈和何霜繁中间插进去,一把推开何霜繁,然后一脸谄媚地对着关妈妈说道:“我们出去忙了这么久,很累的,要不今天就算了?我们改天再约。”

难得看见关卿这么激动,何霜繁的嘴角也挂起了少有的笑意,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答应关妈妈,也就顺着关卿的意思,装出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关妈妈见他们这样,也不好意思强求。

在机场目送关卿离开之后,何霜繁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陆怀的医院。

毕竟身体里还有子弹没有取出来,虽然说伤口已经愈合,但是何霜繁并不喜欢在身体里装上一颗子弹,那种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

陆怀刚进手术室,就接到何霜繁打来的电话,说有事找他。

陆怀看了看手术台上的那只小狗,刚刚它的主人还点名要他来做手术,只好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干净利落地做完手术,连手术服都没有脱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终于记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那种破地方一直吃土,不回来了呢。”陆怀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朝何霜繁扑过去。

何霜繁相当嫌弃地将陆怀推开,淡淡地说:“既然衣服都穿好了,那就去手术室吧。”

“你叫我来就是让我去手术室?”陆怀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霜繁,心想自己刚从手术室出来,又要我去,还让不让人活啊!

何霜繁打量了一下陆怀的打扮,理所当然地说道:“医生就应该一辈子待在手术室,这难道不是你说的?”

陆怀立马泄气一般耷拉下头,微微抬眼看向何霜繁,无奈道:“太美的承诺都是因为太年轻。”

嘴上虽然不愿意,但陆怀还是走向办公室的最里面,在左边一面墙前面停下,不知扫按了个什么,只见本来光滑平整的墙面忽然打开,出现了一间装备相当齐全的手术室。

原来,陆怀学了那么多年的医学,却居然只是为了时不时地帮何霜繁检查一下身体。

看着眼前花了大价钱买的医疗器材,想不到还真有一天可以派上大用场。

何霜繁从未想过,自己三十多年里,第一次做手术,竟然是取子弹。

陆怀看着何霜繁在自己面前,一件件地脱衣服,忍不住捂着眼睛,羞涩地惊呼道:“何霜繁,你干吗在我面前脱衣服!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从了你吗?”

“动手术不需要脱衣服?”何霜繁无奈地看了眼故作矜持的陆怀,提醒道,“你不是一直都觊觎我的身体吗?”

陆怀立马反驳:“胡说,我可是正人君子!”却又忍不住看了几眼,随后不悦地啐道,“话说,你从来不锻炼,怎么会比我的身材还好?”

何霜繁懒得和他废话,往手术台上一坐,指挥道:“帮我把子弹弄出来。”

一听见子弹,陆怀立即惊呼道:“天哪,你还真去那里喂子弹了,还把它们带了回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已经不自觉地拿起一旁的手术刀,看着何霜繁的后背,想着应该先取哪一颗比较合适。

因为何霜繁一直不喜欢麻药,陆怀也就顺了他的意思没有给他注射麻药,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反正何霜繁又疼不死,没必要浪费祖国的资源。

趴在手术台上的何霜繁有一种任人宰割的错觉,一转头就看见陆怀笑得一脸邪恶地拿着手术刀在自己背上比画着,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陆怀伸手摸上何霜繁的后背时,何霜繁本能地打了个冷战,烦躁地瞪了一眼陆怀,像是在警告他不要随便碰自己。

陆怀嫌弃地戳了一下刚好有子弹的地方,不悦地说:“不要以为我对你有想法,不摸我能知道什么地方吗?身体好到连一个伤口都没有,除了我,谁会相信你有病。”

何霜繁被他这样一戳,虽说没有伤口,但是不代表这样就不会疼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扭着脖子用眼神警告着陆怀最好动作快点。

陆怀当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威胁到的人,看见何霜繁这样之后,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量。

将所有子弹都取出来的陆怀,看着何霜繁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的伤口,也不管他,开始收拾着现场,除了那几颗子弹之外,将别的东西全都拿了出去丢掉。

等他回来之后,发现何霜繁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了,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刚刚取出来的子弹。

陆怀脱下身上的手术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后,像是在询问病人一样问道:“她知道你帮她挡了这种东西吗?”

“知道,不过已经不记得了。”何霜繁说得很轻松。

陆怀惊讶地看着何霜繁,问道:“难道……”

还不等他说完,何霜繁就点了点头,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跟陆怀说了一遍。

听完后的陆怀对此嗤之以鼻,嫌弃地说:“那你还逞什么英雄,白白挨了几枪,又没有任何意义。”说完,脑补了一下,自己为心爱的女子挡了几枪之后,对方抱着自己撒娇的样子,一脸满足。

何霜繁无语地拿起衣服提醒道:“送我回去。”

因为受伤的原因,何霜繁早就已经撑不住了,虽说他的身体会自动愈合,可受伤后的他却是会进入到一段休眠期的,至于是多久,没有定论,基本上是视伤情的严重性决定的。

陆怀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的,倒也不再开玩笑,连东西都懒得收拾,跟着何霜繁就出去了。

在车上的时候,何霜繁就已经熬不住,害得陆怀连闯了几个红绿灯,才在他还没有睡着的时候安全地送到了家里。

坐在家里整整被关妈妈围着盘问了一个多小时的关卿,问题从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到这次两人出去做了些什么。想到顾安静在回来的时候告诉自己,因为关妈妈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她就只好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说自己和何霜繁旅游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关卿的内心是崩溃的,恨不得冲过去将顾安静给掐死。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找各种理由拒绝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不让关妈妈知道自己谈恋爱,然后开始准备催自己生小孩,结果就被她这么简单地摧毁了。

果然,问到最后,只见关妈妈面带笑意,威胁道:“关卿,你们关系既然这么近了,就最好早一点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们满月酒和喜酒干脆一起办了,免得折腾。”

关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妈妈,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教育自家孩子的,正常的不应该是说,你们两个在还没有结婚之前还是注意一下,或者说,什么时候把证一起领了,免得出现意外。

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啊!

万般无奈之下,关卿只好装死地往沙发上一躺,哀怨地说:“您的女儿已经阵亡。”

关妈妈这才适时地打住,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女婿叫上门好好地商量一下这些事情,再看了看一旁的关卿,心想:到时候你不从也得从。

想到自己妈妈一开口就叫人家女婿,总是冒昧的,见关妈妈往厨房一走,关卿立马溜回房间,盯着电话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就连腹稿都起码准备了好几千字,才下狠心拨通电话。

何霜繁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工作方面早在下飞机之后,他就已经通知了老板,说自己要请最少半个月的假,至于朋友就更加不可能了。

毕竟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陆怀也不可能打电话过来。

他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只听见那边“喂”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大堆你你我我之类的,何霜繁一下就猜到了是谁,硬撑着问道:“有事吗?”

“我……下午的事情还请你不要介意。”终于关卿一咬牙省去了所有的修饰,直接切入主题。

何霜繁现在已经困得不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关卿,估计他早就将电话挂了,只见他闷声应道:“嗯。”

关卿明显在何霜繁迷迷糊糊的呢喃里听出了不对劲,连忙问道:“何霜繁,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何霜繁回答得很简短。

关卿有些不相信地再问了一遍:“你确定?”

何霜繁:“嗯。”

关卿还是第一次听见何霜繁说话的时候这么温顺而简短,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倒是那边的何霜繁,见她这么久不说话,用最后一点力气说道:“没事我就挂了,困了。”

还不等关卿回答,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关卿有些疑惑地盯着手机,虽然自己和何霜繁没打过几次电话,但是今天,她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等她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关卿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去顾安静家里,都还走错楼栋,差点被人家以为她是什么不良人士,叫来保安,害得顾安静还下楼一次,跟保安纠缠了一会儿,才将她领回去。

顾安静将关卿往自家的沙发上一丢,给她端了一杯白开水之后,问道:“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被开除了就直说。”一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我否定道,“不对啊,要是被开除了你不是应该在寻死觅活了吗?”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关卿幽怨地看着顾安静,不满地说。

顾安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像是在说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关卿只好白了她一眼,往她家的大沙发上一躺,闭目养神。

忽然,顾安静像是想起一件事,不满地说道:“老实说,何霜繁怎么会去叙利亚,我不记得你们有带翻译过去啊。”

“他自己过去的。”关卿老实地回答。

顾安静敏感的嗅觉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那他就是跟着你过去的,那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落在帐篷,他就顺便帮我接了吧。”

顾安静的脑回路立马脑补出了两个人在帐篷里,做一些不寻常事情的画面,再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关卿,连忙将她拉起来:“关卿,我们去一趟医院吧,我觉得你需要检查一下。”

关卿不解地看着顾安静,好好体会了一下她话里面的意思,还是没有听懂她说什么,不解道:“什么鬼?”

“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燥热的小帐篷里,温度的升高伴随着荷尔蒙刺激着大脑神经。”说到这儿,顾安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不顾地将关卿拉起来,“你赶紧跟我去一趟医院,实在不行,要不我去楼下帮你买验孕棒?”

买验孕棒?买这个东西干什么?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肚子的顾安静,关卿总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脸嫌弃地甩开顾安静的手,无奈地说:“就算我想和何霜繁约,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啊,何况我们就是单纯地同居了几天,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顾安静见关卿这么肯定,不确定地问道:“你难道不因为有了一个时机不对的孩子而苦恼?”

“要是有,那时机恐怕还就对了,可惜没有对的时候。”

顾安静只好暂且相信关卿,想到关卿好像也没有骗自己什么事情,也就不再逼着她去医院,但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在同一个帐篷睡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成功,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