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正的卧底
叶萌萌回到技术部，早听到了什么风声的孙梦楠立刻迎了上来。
她关切地问：“萌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王者天下》新版本泄露的事情？”
叶萌萌摇摇头，满脸疲倦地说：“我也不知道……”
“那叶总和其他高层没有责备你吧？”她的表现，让孙梦楠更加担忧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们只是开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商量后续解决的办法，没有什么大问题。”
叶萌萌不想让她担心，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孙梦楠问：“那新版本没受影响吧？”
叶萌萌说：“东方集团的事情，会有叶总和高层处理，我们不用太担心。至于新版本，会如期上线的，计划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二人说话的同时，唐安宁从秦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似是听到叶萌萌的话，唐安宁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叶萌萌，你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到了现在还在做白日梦？”
“你在说什么？”孙梦楠也顾不得唐安宁的级别比自己高，生气地说。
叶萌萌用坚定的语气说：“唐部长，我没有在做白日梦。这个新项目是所有同事的心血，我是不会让它付之一炬的。”
孙梦楠接腔：“对啊，就算萌萌打败了你，接手了这个项目，你也用不着冷嘲热讽吧？”
唐安宁溢出一声短促而嘲讽的笑：“孙梦楠，我想，你还不知道叶萌萌做出什么事情了吧？公司机密被泄露，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叶萌萌。”
孙梦楠愣住了，惊讶得合不拢嘴巴，半晌猛地转过头看向叶萌萌：“什么意思？萌萌，这是真的吗？”
叶萌萌抬眸看向唐安宁，面无表情地说：“唐部长，这个只是你一厢情愿地觉得吧？请你放心，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唐部长不屑地撇了撇嘴，还想嘲讽什么。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秦屿，径直朝三人走了过来，沉声打断唐安宁的话：“唐部长，够了，不要太过分了，萌萌承受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唐安宁脸上表情微微一僵，但转瞬间便恢复平静。她冷冷地扫了叶萌萌一眼，转头踩着高跟鞋飞快地离开了，仿佛脚下生了风。
等唐安宁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后，孙梦楠才反应过来，走到叶萌萌身旁拉住她的手臂，着急地问：“萌萌，唐安宁说的是真的吗？”
叶萌萌轻声道：“当然不是真的。”
孙梦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的果断，倒让叶萌萌十分意外。
“梦楠，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她有些犹豫地问。
孙梦楠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在公司里，谁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唯独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才想起秦屿还站在旁边，于是赶紧道歉：“啊，对不起，秦部长，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只是举个例子……”
秦屿黑眸微深，十分大度地说道：“没关系。”
他又问：“萌萌，新版本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孙梦楠也关心地说：“对啊，萌萌，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
叶萌萌觉得心里暖暖的，不过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不必了，谢谢你们，请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吧。”她这样说道。
因为《王者天下》的官博一直没有澄清或是发表任何的说明，网上的舆论持续发酵。
加上东方集团和其他竞争公司的水军在浑水摸鱼，甚至有网友叫嚣着要抵制恒天集团旗下的所有游戏。
而恒天集团里，不知为何，不到半天的时间，“出卖公司机密的人很可能是叶萌萌”这样的风言风语便在公司内部传遍了。
一时间，那些平时不太熟悉的同事看叶萌萌的眼神变得格外奇怪，只有技术部的员工还相信她，叶萌萌非常感激他们。
因为并肩作战的同事们的支持，叶萌萌才顶着巨大的压力，完成了《王者天下》新项目开发的收尾工作。
将完成好的内容存入上了特殊密码的硬盘中，叶萌萌精疲力竭地靠到椅背上，长叹出一口气。
到底是谁在针对她，不惜将公司的机密泄露也要陷害她？
这样做，对那个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想不透。
下班了，叶萌萌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中。
连晚饭也没有吃，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写下了一份游戏的策划书。
等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叶萌萌煮了一碗泡面，草草地用了晚餐。
“唉……”
夜深人静的时候，叶萌萌独自一人躺在**。她尽量将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的事情，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中。
“喂，蠢女人，你还好吗？”
混沌之中，叶萌萌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她。
谁？是谁这么讨厌在扰人清梦？
她不爽地皱了下眉，但是那个声音仍然在不停地呼唤。
叶萌萌按捺住内心的不快，睁开了眼。
然而，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时，不由得愣住了。
魔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穿着那身她给他买的衣服，十分干净清爽。
“你又在发什么愣？”魔王露出一如既往的嘲弄的表情。
叶萌萌只觉得眼睛湿润了起来，她猛地走上前，抱住了魔王，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溢。
“我回来了。”魔王的语气仿佛还是以前那么拽，但是叶萌萌听得十分舒服。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温暖。
“你还知道回来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过得多惨。不但被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嘲讽，还被诬陷怀疑。为什么你不在？”
叶萌萌抱住魔王，情不自禁地将心中埋藏已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魔王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恒，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说了好一会儿，叶萌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魔王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恒，你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透明？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已经受够一个人的日子，不……”
叶萌萌看着马上就要消失的魔王，心再次沉入到了绝望的谷底。
她哭求着。
“傻瓜，我不会走的。我们只是暂别，你相信我，我会回来的。”魔王微笑着说。
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彻底变得透明，直到最后化为虚无。
“恒！”
叶萌萌伸手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砰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不要走！”
叶萌萌睁开了眼，呆望着天花板，不知怎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为什么……原来是梦啊……为什么是梦……”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她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蠢。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爬起来洗了个脸，叶萌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这段时间哭得太多了，不能这样了。”
她擦干眼泪，对自己说道。
可待在房间里，她还是忍不住想到魔王。
她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这样频繁地想起他了。
“即使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叶萌萌想好了应对之策。
第二天回到公司，叶萌萌第一时间来到技术部总监的办公室，找到了李士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什么？你想到找出出卖公司机密的人的办法了？”李士杰十分惊讶。
叶萌萌点了点头，确认办公室的门关得严密之后，才继续说道：“没错，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李总监您的帮忙。”
“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李士杰问。
叶萌萌压低声音，将她昨天想到的办法告诉了他。
李士杰听完，还是有点疑虑：“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对方不上当呢？”
“放心，李总监，我交给您的芯片，里面的基本内容都是一样的，即使比对，也看不出什么来。如果那个人是针对我来的，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叶萌萌笃定地说。
李士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需要我怎么做？”
叶萌萌说：“我想让李士杰把叶总找过来，做一个共同的见证。您知道叶总对我有意见，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我也不是太想去见他，如果有其他的领导就更好了。”
李士杰了然道：“好，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后，李士杰又把与《王者天下》新版本项目相关的人请到了会议室里。
“李总监，你说什么？叶总相信叶萌萌没有泄露公司的机密，排除了她的嫌疑？”听到李士杰宣布的消息，一众高层都十分惊讶。
“是的，”李士杰和颜悦色地说，“叶总找人查过了，这完全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员工将外面的U盘带了回来，让计算机感染了病毒，导致那台计算机被病毒入侵。我们已经加强了网络的安保系统，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唐安宁眉头紧皱：“那我们的游戏跟东方集团的游戏高度相似的事情呢？”
李士杰说：“我们专门研究了一下，东方集团的创意虽然和我们像，但不影响我们的核心内容，所以叶总认为，我们不必理会网上那些无聊的言论……”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哗然声。
有人立刻提出质疑：“李总监，你没弄错吧？网上那些舆论可是对我们集团十分不利，如果再不处理……”
叶萌萌适时地站了起来，安抚道：“大家请放心，只要我们的新版本上线了，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唐安宁有些沉不住气。
叶萌萌微笑道：“答案就在这张芯片里。”
“芯片？”
众人不解。
李士杰随即给每个人都发放了一张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叶萌萌解释说：“新版本相关的核心内容以及宣传方案都在这智能芯片里面了，还请各部门的负责人带回去，继续处理好收尾的工作。至于芯片，还望大家好好保存和保密，不要再发生泄密的事件了。”
“核心内容？”
有人不解。
但叶萌萌并没有多说。
她只是说：“一个小时后，我们将对外发一份解释的公告，先稳定玩家和网友的情绪，再提前放出一些宣传内容，转移玩家的注意力。等新版本正式上线的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场会议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了。
散会后，叶萌萌和李士杰很快离开了。
会议室转眼间变得空无一人。
唐安宁是最后离开的，她停在会议室的门口，望着电梯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带有深意的笑容。
“真是天真。”唐安宁嗤笑了一声，“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这一次，我一定要你再无翻身之地。”
握紧手中的芯片，她走到电梯前，按下前往策划部的楼层。
不过一个小时后……
这个时间太赶了。
唐安宁轻蹙了一下眉，脚步匆忙地离开了会议室的楼层。
回到自己的部门之后，过了半小时，唐安宁又来到了员工休闲区。
这时正是一天最忙碌的时候，休闲区里空无一人。
在休闲区里，有几台公用的电脑，平时供来这里休息的员工使用。
唐安宁毫不犹豫地走到一台电脑前，打开来，将芯片插进电脑里。
她动作迅速地将芯片的内容提取出来，作为附件上传，然后通过邮件发送出去。
发送完毕。
看到屏幕上跳出的提示，唐安宁勾了勾唇，然后将电脑的痕迹清理掉，将芯片重新拔了出来，转身离开了这个楼层。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17层的监控部门。
“唐部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在值班的监控部部员也认识唐安宁，看到她的光临，部员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唐安宁满脸急色地说：“小张，早上我放在办公室里的包不知道怎么丢了，你能帮我查一下监控吗？”
小张惊讶地说：“什么？包不见了？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吗？”
唐安宁点了点头，语气显得万分着急：“我的包里装着一些十分重要的文件，涉及公司的机密，等下开会要用到，要是找不到就糟糕了。”
“难道进贼了？没理由啊，恒天集团的安保系统很完善的，不刷脸打卡是进不来的。我听说最近公司发生了内部员工剽窃机密的事件，难道跟这个有关？”小张喃喃自语，又转头对唐安宁说，“唐部长，你别担心，我这就帮你调取监控看看。”
唐安宁感激一笑：“好，谢谢你了，小张。”
唐安宁的长相本来就很美，但是她平时都以冷面示人，公司的员工都对她敬而远之。这时她嫣然一笑，就宛如朝霞映日，春暖花开，让小张都看呆了。
小张猛地回过神，红了脸，有些结巴地说：“唐、唐部长，客气什么，这是我的分内事。”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最后看见你的包，是什么时候呢？”
唐安宁想了想说：“我早上九点到了公司后，就去开会了，回来之后就找不到我的包了。”
“好，我帮你看看。”
说着，小张掩饰般转过身去，飞快捣鼓监控的机器。
唐安宁趁着小张没看她的机会，偷偷地将一个U盘模样的东西插进了旁边的USB接口上，几秒后，又重新抽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个U盘藏了起来。
“找到了！”
与此同时，小张调取出录像，调到了早上九点的时间段。
唐安宁假装欣喜地说：“找到了？让我看看。”
小张将监控录像播放出来。
画面上，唐安宁脚步匆匆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走到了储物柜前，打开了柜门，将手提包放了进去。
紧接着，她便离开了办公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期间并没有任何人进来过，直到唐安宁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储物柜的柜门也没有打开过。
小张惊讶地说：“咦？唐部长，你的包不是一直在柜子里吗？监控录像上显示，没有人动过呢。”
唐安宁看着监控录像，有些尴尬地说：“原来我是把包放到储物柜里却忘了，我一直以为包是放在椅子上的，还误会是被谁拿去了……小张，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下次请你吃饭当补偿。”
小张脸又红了起来，连连摆手：“怎么会，唐部长，这是我的分内事，怎么会麻烦呢。”
唐安宁叹了一口气：“我最近真是太忙了，这点小事也能记错……”
“到底是记错了，还是故意为之？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清楚。”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小张一慌，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夸张地鞠了一个躬：“叶总好！”
唐安宁的心忽地一跳，她急忙转过头，却看见监控室的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几个人——
叶恒、沈副总、叶萌萌，还有李士杰。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叶恒！
“你们——”
唐安宁受到惊吓般，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心怦怦乱跳不止，但对形势判断之后，又使她迅速冷静下来：“叶总、沈副总、李总监，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不来这里，怎么能抓到出卖公司机密的内鬼？”沈副总板着一张脸，气愤地说。
唐安宁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她的嘴角扯开一丝勉强的笑容：“沈总，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李士杰压着心头的怒火，开门见山道：“唐部长，废话我就不说了，你为什么要出卖公司？”
唐安宁摇头：“李总监，你在说什么？没有证据，请不要随便冤枉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监控室？销毁证据吗？”叶恒沉声问。
叶恒的目光过于威严，唐安宁不敢与他对视，微微移开了视线：“叶总，我以为自己的包丢了，就过来监控室查一下而已。”
小张忍不住帮着解释：“是啊，叶总、沈总、李总监，你们误会了，唐部长……”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沈副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小张赶紧缩了回去，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叶萌萌反问唐安宁：“既然你说不是，那刚刚在休闲区，将新版本的核心机密文件发送给竞争对手东方集团的人是谁？”
唐安宁稍微冷静了一些，故作镇定地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而且我没有去过什么休闲区。”
“还有，你说有人将核心机密发给了竞争对手？手里有这些文件的人，又不仅仅是我一个，你凭什么说是我？”唐安宁咄咄逼人地说。
叶萌萌一字一顿地说：“不，你错了。你以为，那些文件都是一样的吗？”
唐安宁有些好笑：“怎么可能不一样？叶萌萌，芯片不是你亲手交给我们的吗？”她为了确认里面的内容的真实性，还特意找同样收到这张芯片的人比对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她粗略看过是一模一样的文件，才放心地将文件发了出去。
叶萌萌说：“你没发现吧？我特意将每一份文件的其中一个段落的词语调换了一下顺序，芯片里的每一份文件里的词语组合都不太一样。我对每一份都做了标记，不同标记的芯片发给了谁。我们设定一个小时发公告，就是为了让你在紧迫的情况下，无法认真地找出那个不一样的词语。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在集团内所有电脑里设置了拦截程序，你发送的那封邮件的记录，在叶总和沈副总的见证下，我们进行了检查，邮件里的文件，正好是你的那份！”
“什么？”唐安宁一双美眸瞪得很大。
原来，李士杰交给他们要求保密的文件，根本就是一个试探，或者可以说是一个诱饵。
唐安宁忽地想到什么，语气急促地说：“可这又能证明什么？我没有去过休闲区，不信你们查监控！”
“你是不是笃定，监控已经被你破坏了，唐安宁？”叶恒冷冷一笑，“我们刚刚已经查过监控了，确定了在休闲区里将公司的机密文件发给竞争对手的人就是你，你还要狡辩吗？”
唐安宁失声道：“不可能，监控不是……”
叶恒看她的目光微微带着寒意：“我们早知道你会故技重施，所以特地将存放监控的机器转移到另一间屋子里，并且在各个地方安装了另外的监控。”
李士杰接话：“你很狡猾，上次将公司机密传出去之后，不但销毁了痕迹，还破坏监控。虽然不知道是谁教你的方法，那次的确很好地隐瞒了过去。如果这次不是你太过着急，也不至于暴露了马脚。”
唐安宁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煞白：“所以，你们之前，是联合起来演戏，好让我放松警惕？”
“你认为是就是吧。”叶萌萌无所谓地说，“唐部长，你一直暗示我是出卖公司机密的人，没想到原来是你在贼喊捉贼。”
“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唐安宁见瞒不住了，便视死如归地说，“就算这样又怎样？我已经将新版本的核心内容发给东方集团了，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完全泄露出去，你们怎么弥补，也于事无补。”
“你错了，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核心内容。”叶萌萌无情地吐露出真相，“而是病毒。”
唐安宁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她几乎失声尖叫，“叶萌萌，你算计我！”
“唐部长，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倒打一耙的话？”叶萌萌失望地说，“如果不是你不择手段，你会被我‘算计’到吗？”
沈副总质问道：“唐安宁，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唐安宁紧咬着下唇，也不说话。
叶恒眯了眯眼：“唐部长，不，现在不应该叫部长了。唐安宁，既然你不肯交代事实，基于集团决定对你做出解雇的决定，并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希望你好自为之。”说着，转身吩咐李士杰，“叫保安过来，把她请出去。”
“好的，叶总……”
李士杰点点头，便要转身出去叫来保安。
“等等！”唐安宁微微抬着下巴，竟是带着一丝骄傲的神情，“不用你们请，我自己走！你们这样对我，迟早会后悔的！”
在李士杰的监视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恒天集团，只留下一室的唏嘘。
半个小时后，总裁办公室里。
李士杰询问叶恒：“叶总，内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被东方集团剽窃我们的游戏设定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最好的方法，就是起诉东方集团。”叶恒说，“用法律来说明一切吧。”
李士杰却并不看好这种方法：“但是，走法律流程的话，得花费很久的时间，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得很厉害，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等到官司结束，可能我们集团的信誉度在大众的眼中已经掉到了负值。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所以，叶总……”
这时，叶萌萌开口：“关于东方集团剽窃的事情，其实……早几个月的时候，我便给核心技术的设备注册了专利。只要把专利文件公布出去，就能澄清一切。网上那些言论，还有黑子带节奏的评论，就当是给我们的新版本送热度了。”
李士杰愣了一下。
“你是说……你已经注册了专利？”他不太确定地向叶萌萌再次确认。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士杰霎时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样的大起大落，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突然有些同情东方集团。
他好像已经想象到了，东方集团的负责人知道他们的做法不但枉费心机，还为恒天集团做了嫁衣的时候那吐血的模样。
真不知道他们的负责人会不会气死。
叶恒却皱起了眉：“既然你注册了专利，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我没有机会说。”叶萌萌对上他的目光，直言不讳，“叶总一上来就对我提出了质疑，给我定了罪。就算我那时候说出，我注册了专利，也只会被认为是对公司的要挟吧。”
“我——”
看着叶萌萌清澈的黑眸，叶恒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叶萌萌看着叶恒：“叶总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叶恒沉默了。
不知为何，在知道叶萌萌是无辜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不自觉地**开了内疚的涟漪，浓重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很抱歉。”他的语气变得艰涩，“这次的确是我的错……”
叶萌萌语气平静：“叶总，道歉就不必了，我只希望叶总以后不要对我产生任何的误会，我们就当对方是陌生人一样就好。毕竟，我也不想让我已经去世的男朋友，和叶总扯上任何的关联。”
“叶萌萌……”
叶萌萌没有听他将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叶恒的心里涌起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的情绪，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样。
这种怪异的情绪，又来袭了。
每次见到叶萌萌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感觉……
难道，那种感觉并不是他所想象的……
厌恶？
叶萌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技术部的。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不知不觉撞上了一面“肉墙”。
没有任何的疼痛，她意识到撞到人了，赶紧后退了一步，出声道歉：“啊，抱歉。”
“没关系。萌萌，你还好吗？”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叶萌萌愣了愣，抬起了头。
秦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学长，我是不是很失败？”叶萌萌有些失落地说。
秦屿安慰道：“萌萌，别难过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刚刚已经听说了，我没想到唐安宁竟然做出出卖公司机密这样的事情来。”顿了顿，他叹出一口气，“我以前还觉得她只是面冷心热，看来是我错了。”
走廊的灯光在他的发梢上跳跃，让他注视着叶萌萌的黑眸愈加深邃。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人不能太天真。”
叶萌萌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看叶萌萌始终提不起精神，秦屿便转移话题：“对了，萌萌，晚上下班后……”
“秦部长，你在正好，服务器的程序出现了点问题，能过来看一看吗？”
突然，一位技术部的同事匆忙地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屿怔了怔。
叶萌萌见状，便说：“学长，工作要紧，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已经没事了。”
秦屿朝她点了点头：“那回来再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