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再亲我一下

阿雪扬言要替玄溟做顿晚饭。

听闻此消息的玄溟两手一抖,登时砸坏了碗。

阿雪满脸嫌弃地望向他,眯着眼睛,目光幽幽:“你不信我?”

玄溟差人再换副碗筷,又添一碗饭,毫不客气地送给阿雪一个白眼,直言道:“信你,母猪都能上树。”

阿雪听罢,悠悠叹了口气,既不言也不语,自顾自地低头扒着饭。

黄昏时分,阿雪趁四下无人,偷偷溜进厨房,随手捞了条大胖茄子便开始削皮。

皮尚未削到一半,身后便传来个阴森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阿雪身子一僵,梗着脖子朝后一望——

正所谓不看倒还好,一看吓一跳。

好死不死与玄溟目光相撞的阿雪“呀”的一声轻叫,握在右手上的刀就这般不长眼地划在了她左手腕上。

霎时,血喷如泉。

换作平常,她随手掐个诀便能将血止住,这次却不知怎的了,一看到这喷洒如泉的血便忍不住哭出了声。

玄溟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听她哭便急了,忙抓起她受伤的左手,施了个诀替她止住血。

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这么大个人了,遇事还只知道哭。”

阿雪一脸委屈地抹着眼泪:“我也不想哭的,可是疼呀,没办法。”

玄溟又朝她翻了个白眼,同时还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最终还是软了心肠,轻声叹息着:“也不知你那六百年究竟是怎样过完的!”

阿雪眨巴眨巴眼,表示不解:“什么六百年呀?”

“就是琅琊山覆灭后的那六百年。”

“哦……”阿雪拖长了尾音,很是随意地笑了笑,“就这么过的呗。”

她用手抚了抚不再流血的伤口,嘴角溢出一个笑:“那时候都没人疼了,还不得自己挺过去。”

然后,她又说:“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会连第一夜都活不过,好不容易积攒起力气爬起来跑,偏生又踩空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可真重呀,还以为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那时候,我本也是想哭的,哭到一半方才想起,再也不会有人扶我起来,替我揉瘀青的伤口了。所以,我只能自己爬起来呀。”

玄溟沉默了很久,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头顶:“还疼吗?”

阿雪眼睛弯成月牙儿,顺势拱入他怀里蹭了蹭:“不疼啦,不疼啦,现在有你哄,才不会疼呢……”

玄溟失笑出声,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轻一弹:“真是个傻姑娘。”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使得阿雪一阵恍惚,她突然侧过身去抱住玄溟的手臂:“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微醺了呢?”

这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抛下一枚巨石,玄溟顿时脸色一沉,从阿雪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别扭地转过身去,不愿面对她。

阿雪被他这行为给逗乐了,捧着肚子大笑:“咦,你该不会这般小肚鸡肠吧?我一提微醺就气成这样啦?”

都被阿雪这般不留情面地当面戳破了,玄溟还要死鸭子嘴硬,语气生硬地道:“没有。”

阿雪又问:“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看着我?”

玄溟哼了哼:“因为你丑。”

“哦……”阿雪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尾音被她拖得老长,张开手臂从后面环抱住玄溟的背脊,“原来你喜欢丑姑娘呀。”

玄溟早就有所松动,还要死撑:“待会儿我便把北冥那臭小子送走,省得你去惦记。”

“哈哈哈!”阿雪再也忍不住地开怀大笑。

听到她这毫不加掩饰的爽朗笑声,玄溟脸色越发黑了,才转过身来,阿雪便踮起脚钩住他脖颈,浅浅印下一吻。

“不要吃醋了好不好?我只喜欢你呀。”

“不好。”玄溟扶住阿雪后颈,加深这一吻,余下的话语悉数被吞回肚子里。

“你再亲我一下,我便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