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有所念,鬼才上身
我本来腿都已经搭到地了,立马又扭动电门,车子窜了出去,直直跑到我三爷家的大门口才停下来。
回头就看到我三爷在村里昏暗的路灯下也快步往这边走来,他身旁并没有人。
看到我还站在他门口,就问:“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站着没动,问我三爷:“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三爷,明明听到好像我女朋友在后面叫我。”
三爷淡淡地说:“你不是送她回去了吗?怎么还会是她叫你,晚上出去后面有人喊不要急着应或者回头去看,尤其是你。”
他基本每次跟我说完什么都要加重点地让我特别注意,这让我非常不解,但是看我三爷好像并没有再与我聊下去的兴趣,他已经开始打开大门,而我此时也冷的不行,并不想再绕到他家里去感受一遍诡异的气氛,只好重新骑上车往自己家里走。
我妈对我这几天对韩个个的态度很不满意,这姑娘已经很多年前都被她认为是儿媳妇了,娇宠的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看到我回去,就没好气地说:“你回来干吗?”
我刚开始还莫名其妙,反问她:“我不回来去哪儿?”
我妈白了我一眼说:“我说一明,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会来事,个个在咱们家住了两天,这被你送回去了,你还不顺便买些礼物去看看他爸妈?临走时候没跟你说,你还当什么事也没有,傻乎乎地又跑回来。”
被她一顿数落,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就算是韩个个爸妈再看不上我,毕竟我们两个人也相处这么多年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如果以后韩个个嫁过来,我也不可能说不理她的父母,让她夹在中间难做。
这样想着就打定注意,第二天一早就去带上礼物先去他们家一趟。
回屋我妈还给我留着晚饭,匆忙吃了给韩个个打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到家了,然后就是说明天去她家的情况,让她提前跟她父母一声。
挂了电话看到我爸妈都还没睡,坐在客厅里闲聊。
他们看我出来,就问我说:“一明,下午我听人说你也去水芹家了,她婆子到底是咋回事呀?”
我不能直接跟他们说杀人了,因为出去送了韩个个,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所以也就没回答,只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妈剥着手里花生说:“我晚饭前出去听他们都说那老婆子撞死他们家了。”
我确实吓了一跳,瞪着我妈说:“你说什么?谁撞死了?”
她把剥好的花生放到一边的大碗里才又说:“水芹的婆子呀,就在你回来那时候吧,都说那老婆子把水芹毒死了,然后警察去抓她,她看着自己也活不了,就趁警察不注意跑回到水芹家,在他们屋里撞死了。”
卧槽,这都是什么事,还真都被我三爷说对了,两天在那屋里死三个人,可不真成了凶宅,谁特么还敢去住呀。
但是一想到他们这事,我又觉得心里一阵悲凉,他们家归根结底是因为家庭暴力,可是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身边还有很多,网上也不时传出此类的消息,人们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打个比方说,在街头如果一个男人正在打女人,只要大家知道他们是夫妻或者情侣,就觉得合情合理,没人再去管了,从来不会想到既是是夫妻,人身安全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水芹家的事情如果一早走法律途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我想至少她不会落到被人毒死的结果,既是阳寿已到,那也应该安然死去,然后投胎转世,现在这样的死法,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怨鬼?
回到房间以后,辗转反侧了很久都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出现水芹又瘦又小脸色枯黄的样子。
打开手机来回翻着也无事可做,突然又想到那个在火车上遇到女人王娇。
因为没了她的微信,自然也就联系不上,但是一想到她媚惑的样子都会觉得热血膨胀,这是男人的共性,总是喜欢看更火辣更诱人的女人,但是如果过日子还是要找像韩个个这样的,可爱真实。
想到她,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困意也上来了,什么时候睡着的根本不知道,反正一睁开眼,天就亮了。
慌忙从**起来,随便吃了些早饭就骑电动车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老早就升了起来,照着已经化了两三天的残雪上,似乎想一下子把它们全部解决掉一样。
一股暖暖的感觉由心底里发出来。
我走到村路口时看到村西去水芹家的路上站着很多人,知道大多是他们家亲戚和看热闹的村民,转头继续走我的路。
我三爷也起的很早,我到他门口的时候,他正站在那棵大枊树下,脸朝上仰着。
本来想跟他问个好,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打扰,转身正要走,他却把我给叫住了。
回头看他,仍然头也没转,一时晃惚,都怀疑他刚才根本没有叫我,想到他昨晚警告我的话不能随便应别人,一股凉气不由自主地又上来了。
把车调头向他院里靠了靠说:“三爷,您刚叫我了?”
他这才把仰着的头放下来,缓慢转身看着我说:“嗯,你吃过饭了吗一明?”
我忙答应着说:“吃了,三爷,你还没吃吧,去我家吧,我妈刚做好,还热乎着呢。”
三爷犹豫了一下说:“好,我锁了门就过去,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边把车头重新调回来边说:“去一趟城里,串个门儿。”
三爷已经锁好门出来,没有直接往我家里去,而是跟着我往大路的方向走。
我有些诧异地问他:“您这是去哪儿,先上我家了早饭吧。”
三爷却不在乎地说:“不吃了,我也去城里,你带我没问题吧?”
看着他已经搭腿骑上车的后座,我有问题也不能说了,只好扭开电门往城里走。
两个人边往城里走,边聊着天。
原来我三爷跟我一起往城里是为了躲水芹的家人,听他的意思,好像水芹家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不只牵扯到人命案的事,还有阴间鬼的邪乎事,我们村只有他懂点这个东西,又是大过年的,别人也不会来他们家,肯定得去找我三爷,但是他又不想管,就只好躲到外面去,无论如何他们这两天都是要下葬的,事情也算是有个结束。
我有些纳闷地问他:“三爷,这个事情不是也没那么复杂,我看那天上吊的水芹男人,你不是念了一段什么东西后什么事也没有就解决了吗?”
三爷“哼”了一声说:“哪有那么简单,我虽然为他念经超度,本来以为他也听人劝,就这样走了就算了,结果他不但不走,还接着回来把水芹害死。”
这个说的我越来越迷糊,忙着问他:“水芹不是她婆婆毒死的吗?怎么又成他害死的了?”
我三爷叹了口气说:“也是我大意了,本来想着没什么事的,没想到硬是越闹越大。”
我着急知道事情的真相,车速走的都很慢,以便一字不漏地听他说后面的话。
三爷又叹了口气说:“水芹家里的当时也不是自己想死,看着像是被什么给上了身才会想着上吊,你没看他死的时候那绳子,如果是正常人根本都吊不死的,从门口**到屋子中间,脚都沾地上了,两手一用力就能解开绳套,哪还能硬生生吊死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当时的情景,本来还想不明白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死,现在就全部解释清楚了。
三爷继续说:“就是他死以后,心有不甘,想着让水芹也过去陪他,那天不是很多人过去都卸不下来尸体吗?他就想让水芹过去卸,顺便把她也给弄了,结果我去了,他看着得不了手,竟然敷衍着顺着我超度的经文走了,只是根本没有去阴间投胎转世,而是上了他娘的身,趁人不注意就给水芹下了药。”
我接着他的话说:“那这么说来,那老婆子还是冤枉了?”
我三爷冷哼一声说:“一点不冤,她本来也看水芹不顺眼,想着把她弄死的,他儿子一上她的身,刚好也随了她的愿。一明,你得记住,如果一个人心里没鬼,再强的鬼也近不了他的身,自己心有所念,才会招来不正东西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