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破局!
深更半夜的山头,除了陆先生和我的对话,寂静的可怕。
现在我的心是整个揪起来的,愣眼瞧着我面前的那团黑影,他给我的感觉是虚无而又缥缈,他的心思更是让我揣摩不透,直至现在,我还是蒙在鼓里,根本不晓得陆先生下一步又将要我做什么,而今走到这步,我并不是怀疑他,而是由衷的感到陌生般的心慌意乱。
“咋个?十一!你要听话!”陆先生见我不动身又是冲我吼一声,只见他黑影一闪,我就被甩到了几步开外,他拿着木锨继续挖掘外公的坟包。
现在,我大脑已经疲惫到无法转动,一想问题就如同千百条虫子在脑子眼里蠕动,外婆死不见尸,而外公又是死了好些年,我不懂为啥子外公也不在坟包里,而陆先生又讲是我害死外婆,这一切到底是咋个回事儿?
我彻底迷糊了,彻底崩溃了,这一切乱的我想拿把刀子戳自己的脑袋!
这次,我并没去阻拦陆先生,而是站在旁边愣了好些时间,因为,我根本接受不了他讲的,诡异而又灵异!
这会儿,我才瞧见陆先生将不久前二舅践踏烂的纸人立在了外公坟包的侧面,而他铲起来的土则是将他们全部掩埋。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摇晃着发沉的脑袋去了外婆坟包那里,要将那墓碑也扔进棺材里。然而,等我过去之后,却发觉墓碑不见了,刚才立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深坑!
我有些慌神了,这才想起陆先生说的,这墓碑是活的,随后加快步子跑了过去,围着外婆的坟包找了一边也没找见。又去坟堆里找寻,依旧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陆先生“先生,墓碑不见了!”
我的话音落下,就瞧见一团黑影闪了过来,直奔墓坑里的棺材,挥手讲棺材盖子给打开,待看到二舅在里面时,又冲忙将盖子给合严实。
陆先生蹦出墓坑后,重重的叹息一声:“要坏事咯!他娘的,绝不能让这鬼东西跑了去。十一,你在这里呆着,把你外公的坟包给挖了,将我尸体埋好之后,退步回来,再埋你二舅,记住中途绝对不能回头!一定要记住咯!”话毕,留下呆若木鸡的我冲下了山头。
陆先生一走,山头坟地立马起了风,变得是阴冷,阴冷,我肩头抖动几下,回过神后,咽了口唾沫就快速的朝外公坟包那里跑了去。待我过去后,发现陆先生已经将棺材给刨了出来,尽管天色很暗,但是依旧能感受到这幅棺材上面的油漆光亮,很新,就跟刚刚下葬的一般,但,我可是晓得,外公死了都快二十年了,就算是棺材再好,也不可能这般新颖。
这么说,外公的坟地真的如陆先生所言,出了问题!
我心慌慌的讲棺材上的土质给弄干净,而后将木锨插进一旁的土里,打眼朝四周瞅了瞅,深呼一口气,双手就去掀棺材盖子,这次我速度很快,几乎是刚掀起来,就用力的朝上托起朝后推去,接着就伸头朝棺材里看去,这一看之下,我彻底惊住了!
棺材内,真的是空空如也!
外公的尸骨根本就不在里面!
我直感脑门发凉,喘了几口气儿后,又学着陆先生的样子,跳进了棺材斗里,里面摆放着厚厚的被子,中间有一道深深的窝痕,就跟有人经常躺一般,我大着胆子将棉被给掀了起来,在棺材板底部摸索起来,可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外公的棺木也并未像外婆的那般潮湿。
从墓坑里出来,我将陆先生的尸体,扛进了外公的棺材里,随后盖上盖子,开始封土,不一会儿一座坟包就起来了。让我惊诧的是,被土埋着的纸人却消失不见了,地上则是出现了两个被压着的人形,在松软的土质里看的尤为清晰。
一切做好之后,我按照陆先生说的拿着木锨倒着朝外婆的坟包走去,由于不能回头看,我也只就外公的坟包作为参照物,顺着大致方向朝后退。
走到中途,我猛然察觉身后有异常,就像是有双手不停的在这我头顶摆动,一股股的冷风灌进了我脖子里,把半截身子都冻的冰凉,我咬着牙谨遵陆先生说的,继续后退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感觉到快要到外婆坟包时,身后却响起了喊我的声音:“十一!”
我蹭的一下就怔住了,脑袋不由得朝后摆了一下,因为这是二舅的声音!
我定定神没敢回头过去,继续倒着走,然而我倒退一步,身后的二舅就喊我一声,听着就像是从墓坑棺材里传来的一样,我心中大惊,以为二舅没死!
可,我也不敢贸然回头,但等我倒退到外婆墓坑处时,二舅的声音就消失了。这会儿,我才敢回头过来,周围并没什么异常,我紧盯着墓坑里的棺材,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这本是埋葬外婆的棺材,不曾想却先埋了大舅,接着是二舅,其实,我内心很不解,陆先生口口声声讲外婆墓穴下面有死尸潭,为何又将二舅埋进去。
我本想讲棺材盖子掀开看看二舅到底死了没,不过没等我动手,陆先生就回来了,他过来后,抓着一块墓碑就压在了棺材盖子上,焦急的命令我“十一,快些埋了,鸡子快要打鸣了!”
我沉思了几秒,咬咬牙,握着木锨就朝墓坑里填土,等弄好之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过去,而我也累瘫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儿。可就在这时,村子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鸡鸣声,接着是全村的鸡子就都开始鸣叫起来,我也顾不上疲惫,站起身就朝村子里看去,可黑糊糊我什么也没看到。
陆先生的那团黑影晃动了几下,略显悲哀的对我讲:“十一,你准备好了嘛?真正的杀戮开始咯!”
我惊愕的呆在原地,不禁问道:“杀戮?”
“对啊!”陆先生叹着气讲:“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的。”说完,招呼我“走吧,回家去!”
此刻,我心情很沉重,二舅被我亲手给埋了,大舅和三舅却吃了我送过去的人肉,我思绪凌乱的不成样子。跟着陆先生下了山,我问,“先生,二舅这是死了么?还有你的尸体咋个也埋了?为啥子不回去?”
陆先生脚不离地的飘着朝前走“你二舅,死怕是死不了吧!我若不这样,进村就得死!”
路上,没等我再问,他就开口对我讲:“十一,我晓得你有好多的疑问,可是,我他娘的比你还抓狂!”随后他顿了一下叹口气“不过,这事儿已经有眉目了!”继续对我讲:“你外婆的墓穴和外公的墓穴是母子穴,以掎角之势相连,阴阳相通,此乃旷世之笔!。”
我在一旁忽然想到了曾经二舅对我讲的话,侧头对陆先生讲:“先生,你说这是外婆寻的穴为何二舅却告诉我是大舅和王秀才寻的呢?”
陆先生并没急着回我的话,而是,站在山路上不走了,却回头看那隐没在夜色里的山巅,许久之后他开口对我讲:“希望你二舅能好生在里面带着,不过,唉!!起先,我总觉得你大舅不正常,实际上,他确实不正常!”
陆先生的欲言又止,而他的话又很是矛盾,我完全不懂他为啥子讲这些,准备张嘴问。不过,接着他又对我讲:“你外婆晓得她自个儿死后会有人将她埋于此地,然而却想不到会是他自己的儿子!十一,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二傻子的话撒?”
“当然记得,二傻子说:他们上山了,他们没下来!”我回想了一下急忙开口说道。
“对,就是这句!”陆先生的声音里略显疲惫“你晓得不?那是王秀才和你二舅上了山!此穴,也是他们寻的!”
“啥子?”我脑子有些绕不来了,我用手拍打了一下说:“可是,二舅咋个对我讲,外婆的坟地是王秀才和大舅选的?”
“你二舅没对你讲实话!”陆先生肯定的说。
我接着又问:“可是,二傻子又说,他们没下来啊。”
陆先生回看着我,我只感觉眼前他的身影越发的朦胧胧,他直视着我,讲:“我不是告诉过你,二傻子的话就是要说给我听的!但,你二舅,万万没有料到,村子中,还有比他更厉害的角色,早先一步将二傻子变成了活死人!”
“咋的?”我瞪眼瞅着陆先生眼光直接穿透他虚幻的身影“你说是二舅,他……”
“对!”陆先生微微叹息“你大舅之所以失踪,也是你二舅所为!”
“大舅的失踪,你说是二舅造成的?”我有些吃惊的追问。
陆先生转过身,招呼我继续赶路,开口说:“若我推算的不错,那天早上出事儿后,你大舅让你二舅去唤王秀才,而你二舅根本就没去!因为,他自个儿最晓得王秀才是咋个回事儿!他则是在村口堵截你了大舅,随后上的山来与你们汇合!”
陆先生的话,就像是一声声的闷雷,在我脑海里爆炸开来,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脑子里也在不断回放着这两天发生的片段,外婆异变当晚,也是二舅去找了王秀才,而他却说王秀才在路口等着他,我逐一的讲所有事件联系在一起,果真发觉这很有可能是二舅做的!
但,他为何要这般做?我脑子轰轰直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整个人却是震惊无比,我宁愿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