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阵

第四十八章

这一听我顿时急了,既然这两影子来了又走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虎子魂魄已经被带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虎子没救了?

我连忙朝着窗外一看,只见那边雾气朦胧,哪里看得到半个影子。

我连忙夺门而出,下楼就朝那边追去。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根本不了解这些鬼差做事的风格,更是无从知晓他们是从哪里下去的,只是在内心深处我根本不想就这样放弃。

一路狂奔过去,不说鬼影,就算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越追越是心凉,心中直骂娘,这些鬼差怎么没事做啊,老是跟虎子过不去。

也不知道追了多远,我一把跌坐在地,心里顿时空了。

“怎么,这么就放弃了?”一个略带一丝寻味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蒙蒙的身影在那杵着,不是陈全勇又是谁?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米来高,虎头虎脑的,正是虎子。

我松了口气,胸口石头终于掉了下来道:“你怎么来了?”

“个老茄子的,劳资不来你搞得定么?”陈全勇没好气的回道,走上前来重重的锤了我一拳道:“你行啊,劳资才出去几天你就声名远播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忙问他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道:“我听说最近几天,这一片地区有名凶徒,杀鬼差,招厉鬼,连伤数条人命,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啊。”

看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我没好气的回道:“那有什么办法,做人总得有些底线才行,不然学这些道术有毛用啊。”

我两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去,而虎子魂魄则懵懵懂懂的跟在后头。

“你怎么找到他的?”我觉得有些好奇,虽然陈全勇本事比我大得多,但我印象之中鬼差拿魂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到了他手中竟然轻轻松松就给拿回来了?

陈全勇神秘一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这种可死可不死的人的魂,我说拿就拿,你信不信?”

擦,这牛皮吹得够大,我连连摇头道:“吹吧你,这给地府做事的都是认死理的玩意儿,你要真有这本事那我跟你姓了。”

哪知陈全勇一听,摆了摆手说了句不信拉倒之后竟然不再多说,真是无趣得很。

将虎子魂魄重新放回肉身之后,虎子很快就醒了过来,而此时的陈全勇看着苏秀芹更是两眼放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聊着什么。

我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转个身回去炼气了。

哪知两人才聊了一会,陈全勇居然折回来了,推了推我道:“说正事。”

我一脸疑惑的道:“小别胜新婚,你不多聊会?”

陈全勇一听,脸色出奇的红了,推了我一把道:“没个正经,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新闻里放的东区殡仪馆的事?”

他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连忙说记得记得,怎么拉?

陈全勇叹了口气道:“那里棘手得很,这些天我外出是去找帮手了,哪知道这帮孙子一听说这事,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那东区是我的地盘,不关他们的事,你说气不气?”

“东区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有没有人帮我倒不关心,我比较关心的是是什么事居然要让陈全勇去请救兵。

陈全勇这才一一向我说了起来。

原来东区殡仪馆所在的地方在几十年前是日军进攻中国留下的万人坑,里面埋了无数冤魂,后来新中国成立之后,为了避免这些冤魂出来遗祸人间,就请高人布置了一个封灵大阵镇压在上面,本来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了,可谁知道最近那大阵竟然有些松动,跑出了一些冤魂。

这一听我就明白了,但转念一想也是不对啊,要知道万人坑里鬼魂何其之多,能跑出一个紧接着就可能跑出一万个,到时候受伤的可就不只是东区那么简单了,怎么这都没人帮忙?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啊,个老茄子的,这帮孙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他们掉泪的时候可就全完了。”陈全勇一脸忧郁,显得特别无助。

看他这样子,我也有些失落,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看我行不行?要不我来帮忙?”

陈全勇打量了我一眼,愣了一会呆呆的问道:“你行吗?”

擦,我顿时怒了,这小子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劳资好心帮忙他还居然看不起人。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是大事,一个不好可就万劫不复了”,陈全勇连忙解释道。

我一个激灵,说是不怕那是假的,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全勇送死我也于心不忍啊,于是我问他要不咱跑了算球?

陈全勇怒极站了起来道:“跑你娘个球,东区是劳资的,就这么把地盘让了?更何况那些冤魂一旦现世可不得了,不是说能跑就跑得掉的。”

这一听我倒是急了,说你娘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找我做什么?

陈全勇嘿嘿一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让你带秀芹他们回南岭村一趟,那里有高人镇着,不会有事的。”

擦,有这么严重吗?要知道这里到南岭村可是上千公里路啊,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陈全勇木讷一笑道:“确实没这么严重,我是怕我这一去回不来了,秀芹她伤心,所以找个借口把她支开。”

听他这话,我本想再开点玩笑的,但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

“没别的办法了吗?”我低声问道。

陈全勇想了一会,低声道:“除非我师父回来。”

“印公?”我一呆,虽然在我心目中印公一直是个非常牛波伊的存在,但这可是万人坑啊,印公有这么大能耐?

“师父人际广,应该能找到不少帮手,到时候问题就好办多了”,陈全勇又解释道。

这我倒是明白了,在陈全勇这一辈说得好听是各司其职,说得难听是一盘散沙,两辈人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可惜的是师父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分不开身来,不然这事根本不需要我费心”。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我还是抱着有一丝希望。

“有”,一听这话陈全勇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道:“如果能找到大阵松动的原因,那或许还有办法。”

“补起来?”我一听顿时明白了。

陈全勇点了点头道:“只是接下来我要一面监视周边情况,一面又要备战,实在分不开身去调查。”

“那我去呗!”我一听乐了,看他愁眉苦脸的,这不是有办法嘛。

陈全勇先是一喜,随后又垂下头来道:“这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阵法你又不懂,你能查个鸟啊?”

擦,我一听急了,说道:“你教我不就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全勇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我,显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说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有违祖训啊。”

“啊,祖训,什么祖训?”我一听愣了,虽说接触这一行时间不长,但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祖训啊。

陈全勇忍了好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谷脑的说了起来。

原来,灵符门中道术分有两支,一为灵符,一为灵阵,两支除了共通符术之外,灵符那一支主修灵符,而灵阵那一支主修灵阵,两者同气连枝,互惠互生,但是哪知后来祖师爷不知因为什么情况出了意外,灵符门便一分为二,成了符门和阵门,当时第一代的弟子一怒之下下令其门下所有弟子不得学习也不得传授另一支的道术,违者逐出宗门。

也正因为这样,灵符门表面上看来还是一个门派,但实际上却是完全两个对立的存在。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虽然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支相互对立的情况有所缓解,但那不得传授和学习另一支道术的禁令却一直无人敢破,也正因为这样,陈全勇才非常为难,不敢破门规。

“这帮老古董,中国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他们难道就不能学点什么吗?”我心中愤愤不平,中华上下几千年,不知多少民族精粹就是因为这样才最终消失的,这帮家伙们若是还这样怕是灵符门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陈全勇一惊,似乎被我这话给吓到了,连忙让我停下,说这些话是大逆不道的话,可千万不能再说。

我呸了他一口道:“你是灵符门的人我可不是,我一没拜师二没得到祖宗加持,我怕个球,再说了,你敢说我说错了?”

陈全勇一听,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但刚一抬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又低下头去。

我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心头一阵火起,指着他额头骂道:“你个傻泡,勺货,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我问你教还是不教,不教我回去刻我的墓碑,免得看了你这傻波伊心里烦。”

对于他这态度我确实已经相当不满了,好好的一个灵符门偏偏分个符阵两支不说,还让自己后辈弟子也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道这第二代两位大神到底是谁,能想得出这么愚蠢的主意来真他娘的是宗门不幸啊。

我见陈全勇还不支声,索性一把起身就要出去。

而就在这时,陈全勇一把拉住了我,豁然站了起来道:“死就死了,不就一破阵么,我教你就是。”

我这才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看着他。

之后,陈全勇转身出了门,拿来几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些图形,我定睛一看,还别说,和我之前看到的殡仪馆的布置局真有些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