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破煞
老妖一看我摇他的祖传罗盘,猛的抱住我的手,把罗盘抢回去,骂到:“我去你大爷的!有你这样乱整的?”
骂完后,还将罗盘恭敬的擦干净,放在地上的枯草上,用棍子一挑刚才纸钱烧了的灰烬,里面还有没有燃烧的纸钱残缺。
只见老妖抓了一把放在罗盘前,跪下就拜。嘴里念叨“傻逼孩子不懂事”……
挖土的当晚,就有几人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说痛,四肢无力。
这一现象颇像中毒,可是我们来了这里几天,同吃同住,怎么不见其他人中毒,只有这几人中毒?
“难道是那土里有什么讲究?”老妖猜测。
据他祖上所说,一些人会在自己的坟墓土里布下毒气或毒物,一旦有盗墓贼去挖土盗墓,就会不知不觉间将这些有毒的东西吸入肺里,最后进入血液。
“也可能是中邪了!”范飞不无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现在正是秋冬季节,我们这个地方已经很冷,有些动物已经开始冬眠,会不会有仙家看这里地势好,冬眠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动土,惊动到了仙家?”
“不会吧?”我有些不相信的回答。大家都知道“南毛北马”,南方信道家茅山,北方则是信仙家,讲究出马弟子。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性,在野外的动物能够修成仙,一般成精的动物叫野仙,与出马弟子拜为师父请进家门供起来,庇佑一家的叫保家仙。
范飞就以为这里存在一个或几个野仙冬眠,我们刨土挖地的声音已经把冬眠的野仙惊醒,所以野仙才会让一些人肚子痛,全身无力。
“呃……那怎么办?”老妖环抱双手,“总不能这时候跑出去找几个跳大神的来吧!找出马弟子也可以,但是去哪里找得到出马弟子呢?”
我看几个发病的人嘴唇发乌,脸色苍白,身体弓起如虾米一般侧卧在地铺上。事到如今,也只有病急乱投医了。
虽然我只见别人弄过,但是好歹也是见过场面的经验人士,比起在场的小白来说,我也可以算那么半个异人了。
先找根缝衣服的针来,让这些人手指曲起,在其手指第三节指甲盖下的那一团皮肤快速刺下,一用力挤压,一颗殷红血珠就从针刺的伤口冒出来。
这是放血疗法,可以说是土方,却很管用。比如在夏天,人在做剧烈运动之后,身体本来很热,大汗淋漓,就迫不及待的去用冷水洗手洗脚,不一会儿就会出现肚子痛,浑身无力的症状。在我老家,这样的症状叫做发痧,就用放血疗法。
几人的手指都被我用针扎破,那时候人穷命贱,加上我也不懂什么预防知识,缝衣针没有用酒精或高温消毒,直接扎了一个又一个,也没想过谁会有传染病,这样做会不安全。
几人手指上的血珠都没有擦去,任由在手指上缓缓流下,正常人在挤压出一滴血后伤口就会自动愈合,根本不用担心。我心想,如果是痧,那有没有可能是煞?
煞比痧更加缥缈,痧还有原理可寻,他玛的煞就真的无力了。煞都是与山水地势有关,甚至身前的一棵树和一座破草棚,只要参与在风水之中,都会成为煞的起因。痧是病,算作物理攻击的话。煞就是魔法伤害,更倾向玄学。
那些人手上的血珠都还没有凝固,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的血带了人身阳气,次于心头血,也是十分强悍了。我让他们分别把血抹在眉心,双手手心,双脚脚心。等所有人都抹了血,再抓一把米来,往四周、空中抛洒出去,嘴里念叨祝语。
祝语?一到了这个步骤我就有些蒙了,我哪里会什么咒语啊,每次看我外公退煞都是一边洒米一边跺脚,嘴里用奇怪音节唱出祝语,那腔调,我怎么唱得来!
万不得已,我只能嘴里小声而快速的念叨“曾祖显灵,曾祖显灵啊”。
看似念叨了许久祝语,其实反反复复我就只念了那么一句话。其他人见我神神叨叨,还以为我在做法,连靠近都不敢,更别说想仔细听清楚我嘴里念叨的是什么。
没一会儿,也许是这些刨土的人干活儿太累后喝水喝得太急,发了痧,我的放血疗法管用了。也可能是这里风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问题,让几人中煞。反正在我两个土方双管齐下的治疗下,他们开始恢复了,肚子不痛了,浑身也有劲儿了,再挖个半天不累都没问题。
“厉害啊你!”老妖一拍我肩膀,竖了个大拇指。
闷汉也咧嘴冲我直笑,一排大牙露出,两只眼睛眯成缝。
“好厉害,不知道耗子兄你用什么方法治好他们?”范飞也开口问。
虽是他一人所问,但却是众人心中的问题。
说起用什么方法治好他们,那我就要笑了,两种方法我都是半罐水,我特么怎么知道知我扎人扎对了还是我祖宗显灵了。再说这吃饭的本事,是可以随便解释的么?当真是不懂规矩!
“乡村土法,不值一提!”我淡定的回答,既然大家说话都爱往装逼了说,那索性就大家一起装装看,到底是谁可以装出清新自然,光滑圆润的那什么来!
“呵呵!”几人见我不说,尴尬的笑了两声。
“牛逼啊你!”老妖一锤我肩膀说,“哪里学来的,怎么以前没见到你用啊?”
这老逗逼,以前没见过,不代表我不会啊。难道我要天天在外面,用纸牌这一句话:“我是半个异人!”
“哼,庸人!”我一摸鼻子,鄙视老妖,回答道:“难道非得要我告诉你我曾祖是中医加神棍…传到我外公那一辈,我外公只在我曾祖那里学了中医的一小部分,玄学也只学会简单的退煞。到了我这里,中医我是没学到,看我外公多退几次煞,也只学会一个简单的步骤,连祝语都不会。”
一句话,我曾祖是中医加异人,我外公是中医加半个异人,我老子是木匠,你说我该不该很屌?!
看到人好了,在干活挖土的地方分八个方位挂了八面镜子,又把附近的树木砍了几棵。镜子是阻煞用的,现在农村还有人在大门上挂一面镜子,也有这个功能。很快一个盗洞打好了,花了近两天才完成。这个盗洞比较其他同行的盗洞都要大。能让人弯成年腰走下去。看来缩骨术也不是没人都有拥有的本事。
“到底了!”一个在底下挖土的人在盗洞里喊。这是一个斜下去的盗洞,很快里面又传来声音:“不行啊,这里有块巨石挡住了,进不去墓里。”
“什么?”范飞回头来看我们三个,希望能得到我们好的消息。
老妖思考一下说:“凡是盗墓,都别想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去,没有点阻碍才觉得奇怪。古人都爱用糯米汁混着水泥封门,也有其他的机关,用巨石的也不在少数。”
“那异人不是想借这里活出第二世么?他把自己的墓入口封死,那他要是真活出了第二世,还不是一样被自己给堵死在墓里?”我说,“会不会有一条活路从墓室通向外界?就像以前为帝王修陵墓的工匠有时候会被用来活埋陪葬,他们在修建的时候会为自己悄悄留下一条暗道作为活路。”
老妖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清朝刚入关时,经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后。已经激起汉人的民愤。康熙登基后做了许多安抚汉人的事。这修墓的工匠也可能是汉人,再说为异人修墓,还不能达到皇帝的高度,即使康熙为了报答异人当年的相助之情,也不可能会屠杀修建墓室的人为异人陪葬。所以工匠们根本没必要为自己留那条暗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强行破开这不知道多大多厚的巨石了?”范飞有些抓狂和泄气,“此事宜早不宜迟,早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耽搁得越久,事情就越容易败露,我范家到时候可不能应对其他势力的联合啊!”
范飞接下来不说话了,他这是在提醒我们,现在已经和范家绑在了一起,范家要是顶不住其他势力的联合,同意与他人一起破开这个墓室,那我们三个盗墓者的酬劳也得被减下去了。这厮倒还沉得住气,这时候了也没有明讲,只是旁敲侧击,并没有露出什么恼怒的神色。这就是大家子弟与半路暴起的土鳖的差距,要是换了丁丁猫,还不早把枪口顶在我的额头上了。
我还是比较在意那些酬劳的,看看老妖和闷汉,想让他们也出个主意,拿出来讨论讨论也好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都在思考怎么办,也有人是不敢发声,害怕在这时候触了霉头。老妖捡起一段干枯的树枝,用指甲掐着一小段一小段的折断,丢在地上,轻微的咔咔声有节奏的响起。
突然,老妖慢悠悠的说话,又像是不确定被逼着说出:“强行用暴力破开太慢,未尝不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