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香炉
三十来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短途客车晃晃悠悠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小时以后也终于到了地儿。
我下了车,还是三年前那样的景色,小河村还是那么安静闲适,乡下生活显得是那么的安逸。
那一男一女也下了车,叫安仙的女孩子从我身边走过,哼了一声,一阵香风扑鼻,我闻着怦然心动。
这是村外的公路,小河村在公路下边,中间是一大片的庄稼地,距离村庄有一里地左右,去村里只有一条土路,没办法我只好跟在他们后边慢慢往村子里走去。
此时正是大晌午,日头高挂,火辣辣的太阳烤的我头晕眼花。
走着走着,忽然那黝黑矮小的中年男人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我跟前笑着用有点别扭的普通话问我小兄弟,你是小河村人吗?
我摇摇头说我虽然不是这村的,不过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对这村里比较熟悉。
然后那男的好像眼睛猛的一亮,接着又装作不经意的问我小兄弟,那你可知道这小河村有座娘娘庙?
我点点头说怎么不知道啊,那座娘娘庙就在村子后边河边上,平时可灵了,每逢初一十五的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可多了。
男人点点头对我说多谢了。
然后他带着那叫安仙的女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像是父女的外地男女慢慢消失在我视线才继续往前走。
他问我的那座娘娘庙就在河堤边上,一间小小的庙宇,小时候我经常去那边玩,据说娘娘庙十分灵验,每逢初一十五十里八乡来赶香火的成群结队的,每到那个时候那块就会形成一个临时的小集市,附近的乡民提着篮子推着车子卖一些小吃,我就会偷偷给外婆要一点零花钱去买着吃,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们来这小河村原来是为了娘娘庙,可能也是赶香火的也说不定。
我也没往深想,这时候外婆家的小院子已经遥遥在望,三年没见外公外婆,我很想念他们,当我来到外婆家大门外的时候我忽然有点小激动。
我们这边乡下的房子很有特色,不是城里那种高楼小区式的,而是那种小四合院,一家一户一个院子,绝对的地主生活,比在喧哗混乱的城市里太适合生活了。
外婆家的大门开着,我一进院子第一眼就看到外公在院子里整理晒干的中草药,几年没见,外公还是那么硬朗,腰杆挺得笔直,外公一生精研岐黄之术,深的养生之道,所以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划痕,七十来岁的老爷子了猛一看去却像五十岁一样。
“外公。”我走到外公身后,恭敬的喊了一声。
外公平时比较严厉,不苟言笑,我和我那几个小老表都比较畏惧外公。
外公站起身子,放下手中的草药,看到是我,严厉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惊喜还有意外,他拍怕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出去几年成熟不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眼睛微红说昨天到的家。
外公点点头,忽然脸露疑惑,拉过我的胳膊,拿手搭在我脉搏之上问我你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真是对外公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他只是随便看我一眼,就看出我身体有恙,这是何等的医道境界?
于是我把这几天在那火葬场发生的事情和外公说了,外公脸色凝重起来,放下我脉搏对我说你元神受损,虽然没有伤到根基,不过最近也不可以轻易运用元气,我等下帮你开张方子,熬点药汤。
我很是感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好像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
我稳定下情绪问外公说我外婆呢?听我妈说外婆前段时间身子不是很好?
外公叹口气说一辈子的老毛病了,想除根是不可能的了,每年都会复发那么一两次,天天药汤喝着,现在比前几天好多了,你外婆在屋里躺着呢,你去看看她吧,这几年她一直念叨着你,总是想你。
我鼻子忽然一酸,点点头,走到外婆屋子里,一股子草药味很浓很浓。
外边骄阳似火,而屋内一角放着几桶井水,屋内温度降下不少,还是比较凉爽的。
外婆安静的躺在**正在睡午觉,我轻轻的走到她床前,三年没见外婆,外婆苍老了许多,瘦小的身子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我看的一阵心酸,眼泪不由自主就滑落下来。
外婆忽然睁开了眼,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
我跪在外婆床前,轻轻帮她捋顺耳边的冉冉白发,声音哽咽说外婆,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外婆本来无神的眼睛仿佛焕发了光彩,瘦削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说小尘,真的是你?
我哽咽着点头说真的是我,外婆,我来看你了。
外婆伸出胳膊说把我扶起来到外边走走,天天睡在**,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我慌忙把外婆搀扶了起来,瘦弱的外婆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丝重量,我小心的搀扶着她走到外屋,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我回来,外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问我这几年在外边过的怎么样?没少受罪吧?
我挑一些欢乐的事给外婆说,外婆逗得满脸的笑,看到外婆开心,我也十分高兴。
不过会,舅舅还有舅妈带着我那五岁小表弟从外边回来了,整了一大桌子酒菜,外婆今天开心难得的吃了一大碗米饭,外公也乐呵呵的把自己珍藏多年自己泡制的药酒拿了出来为我滋养身子。
酒足饭饱之后,外公写了一张药方,亲自动手上后山采摘了几株草药,熬好给我喝了,对我说这是温养元神的药汤,多喝点对我身子好。
小表弟虎头虎脑的很是调皮,我三年前离开家乡的时候他还只有一点点,再次见面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我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天都快黑了。
看到外婆没有什么大碍,外公也是精神抖擞,我也就放心了,当下我就和舅舅舅妈告别,说回去还要去爷爷家看爷爷。
我的本命灵兽刚一出世为了救我就受了重创,也是我深埋心底的痛,我曾试图多次与它沟通,以为可以将它唤醒,可是最后我失望了,我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爷爷那天离开火葬场的时候告诉我他可以帮我唤醒灵虎,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所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看到我那威风凛凛的小白虎了。
外婆外公还有舅舅一家把我送到了门外,依依不舍和我作别。
再次走在那条土路上,我心情无比的舒畅,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外公外婆一天天老去,能看到他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强!
夏天天长,可是等我走到公路边等车的时候天色也黑了下来。
我们这边乡间公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站在这四周都是庄稼地的公路边也挺冷清的。
正在无聊的时候,忽然我远远看到先前那一男一女往我这边走来。
我已经迈入窥视境,就算在黑灯瞎火的地方我单凭肉眼也是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的,所以,当我远远看到是他们的时候我颇惊讶。
他们走的不快,那黑瘦男人身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我只是看到一个轮廓,等到他们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他背上背着的竟然是一个香炉。
我一阵不可思议,这男人什么情况,大晚上的从哪里弄来的香炉?
那男人看到是我,也是颇为惊讶,用他那蹩脚的普通话对我说小兄弟好巧啊,又碰到了。
我点点头说是好巧啊,你们这是……
我指了指他背上那个半米高的香炉欲言又止。
那男人笑笑说哦,路边捡的,正好我也正需要这玩意,就背上了。
忽然我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因为我发现那香炉似乎有点眼熟。
等等,这怎么越看越像外婆村子后边河边那座娘娘庙里的香炉?
我走到那香炉跟前,仔细打量,又转到那香炉后边,摸索了一番,当我摸到香炉身上那个隐隐约约的‘风’字刻痕的时候,我终于确认这就是娘娘庙那个香炉。
那个‘风’字还是我几年前不懂事,偷着拿小刀刻在上边的,这些年香炉风吹日晒,不过刻痕还在。
我也再次想起来上午下车的时候那男子问我娘娘庙的地址,现在看来这对父女来这小河村竟然是为了偷这香炉来了。
这还得了,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我瞬间就震惊了,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一个村子里边偷走大家供奉信仰的香炉还大摇大摆的从村子里背着走出来,这是叼炸天的节奏么?
“你们这香炉真是在路边捡的?你们确定不是从娘娘庙里搬出来的?”
我无语的看着他们。
那叫安仙的女孩子开口说话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是那种软绵绵很媚很慵懒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有一只小猫在你心里挠啊挠那种痒痒的想叫却又不舍得叫的感觉。
她的声音再加上她妖媚如狐秀美如花的容颜,试问,又有几个男人不会心动?
反正,我承认,我的心跳忽然间有点加快。
安仙对我冷冷的说管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家的。
一如既往的娇蛮,就好像这香炉本就是她家的一样,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强自镇定心神,深深呼吸,对她说这虽然不是我家的,可是我却知道她不属于你们,既然被我碰到了,我就不能撒手不管,这座香炉是娘娘庙里边的,你们就这么将它搬走,抢了土地娘娘的饭碗,难道不怕土地娘娘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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