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去双腿的女孩
苏唐将女纸人收进系统背包，抱起小女孩，继续头也不回地逃跑。
公交上的人不是被吃了就是被感染了，那帮感染者在西装男死后，也注意到了苏唐，迈开脚步开始追击。
“哥哥，刚才……”复活的纸人已经超出了小女孩的认知。
“别问，也别说出去。”苏唐给了警告。
嘀呜嘀呜嘀呜——
警笛响声突然传来，苏唐看见前方拐弯处开来一辆警车，小女孩眼中闪过希望，拼命招手。
苏唐感觉有点不对劲，那警车开得歪歪斜斜，左右扭动，不像是正常人能开出来的路线。
砰——
果不其然，警车在扭了几下后，一头撞在路边树上，引擎盖差点掀飞。
咔——
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抽搐的老警察挣扎爬出。
老警察脸色乌青，眼珠泛黄，张大嘴巴不知在呜咽什么。
砰——！！
枪声响起，子弹从车内射出，洞穿了老警察的脑袋。
苏唐后退半步，没有轻举妄动。
一个中年警察撞开副驾驶的门，提枪走出，眼神有些恍惚。
他第一时间看向苏唐身后，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五六名感染者摇头晃脑，姿态诡异向这边冲来。
“刘叔？”
苏唐认出了中年警察，他曾经误打误撞帮刘辉抓过一个小偷，让刘辉保住了那个月的业绩奖金，刘辉家离苏唐的扎纸店又近，一来二去成了熟人。
刘辉此刻的恍惚已经转为满脸痛苦，他握枪的手都微微颤抖：
“小苏啊，老张他，他感染了，我没别的办法，真的，我只能杀了他……”
苏唐扫了眼地上老警察的尸体，尸体脑袋上的创口流出脓水，他头皮下面像是有无数条蛆虫一般，蠕动不停，异变没有停止。
苏唐回想了下之前在公交上的经历，被直接感染的人大概三十秒左右会产生异变，老警察的异变速度明显减缓了许多。
“刘叔，这不怪你，去看看警车还能不能开，对了，公交上的人死光了，丫头，你去跟着警察叔叔。”苏唐冷静说。
他现在必须冷静，刘辉心神不定，小女孩也指望不上，要想活着逃离这里，只能靠他指挥了。
在刘辉上车检查的时候，苏唐来到老警察张涛的尸体旁，迅速翻出他的手枪，两个弹夹，一根警棍，随后立刻拉开了距离。
他是冒着张涛随时会产生异变的风险，捡了一些保命用的东西，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但冷汗已经湿透了苏唐的背，
“还能开，上车！”刘辉把车倒回到马路上。
苏唐把搜来的东西收进背包，迅速拉开车后门，抱起等在车旁的小女孩，准备把她往车内塞。
追来的感染者距离这里不到一百米，老张的尸体也开始原地抽搐。
唰——！
一阵强烈的破风声陡然呼啸而来，苏唐闻声扭头，炮弹一样的司机脑袋近在咫尺！
——速度太快，躲不开！
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笼罩苏唐心头。
呼——！
人头沾着血液骨渣飞过，小女孩短短嫩嫩的双腿不翼而飞。
感染者司机砸偏了，它瞄准的本来是苏唐脑袋，但它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准头，角度低偏了一点，仅仅只砸烂了小女孩的双腿。
“诶？”
小女孩低头看去，一瞬间强烈的恐惧痛苦，使她两眼一翻白，当场晕死过去。
苏唐紧忙抱着女孩钻上车，刘辉一脚踩住油门，警车车轮在地上摩擦出一阵白烟，在前方路口拐弯逃离。
“止血！急救医疗箱在你脚边。”刘辉急道。
苏唐翻找出绷带和消毒药水，有些笨手笨脚地处理小女孩大腿断面，他没学过医，只能凭借看电视学来的方法勉强包住伤口，让血流的速度减缓了一些。
“去医院？”苏唐问。
“最近的医院在东区市中心，那里已经被感染者攻陷，我们赶来之前，有个感染者闯进了警局，被我们射杀，老张有可能就是那时候感染的。”刘辉声音有些颤抖。
——从警局开车到这里，少说好几分钟，张警官的异变速度这么慢？难不成是他年纪大？
苏唐想到这，低头看了眼失去双腿的女孩。
她脸色比纸人还要惨白，但没有产生异变，她没接触到感染者的唾液。
车辆在路上行驶，两分钟后。
“我认识一个有威望的老医生，他开的诊所就在你扎纸店后面一条街，那一片人少，感染传播的速度可能慢一点，去那里。”刘辉恢复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该有的冷静。
“好。”苏唐没有意见，去小诊所的话，正好顺路经过扎纸店。
“叮嘟！”
两人的手机突然同时收到了条消息，市里发出的公告。
“各位陵安城市民请注意，此次病毒感染极快，危险性极高，驻守陵安城的军部已在各大区设立了安全点，请市民不要惊慌，有序前往。安全点坐标如图所示。”
公告下方配了张陵安城地图，显眼的红圈标注出了安全点的位置。
“上面下来的应对方案得真及时。”刘辉看完公告，感慨道。
苏唐查了下陵安城安全公示图，对比安全点坐标，开口说：
“东区有三个安全点，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就布置在地下防空洞里，刘叔，待会你带丫头去治疗，我要回一趟店里。”
刘辉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苏唐：
“这个时候你就别在乎钱了，能活着离开就是最好的。”
“不是钱的事，这很重要，这之后我还要回家接我妈和小妹。”苏唐不可能把系统的事告诉刘辉。
刘辉沉默片刻：
“行吧，我不确定老医生有没有离开，如果他不在店里，我会带小女孩去最近的安全点，那里应该会提供治疗，我家里还有辆空车，你要用就用。”
“多谢。”苏唐也不客气，接过刘辉递来的车钥匙。
刘辉家就在苏唐对面的小区，他独居，家里人都在别的城市。
苏唐舒了口气，整理起从事发到现在的杂乱思绪，忽地发现自己忘了一样东西，他打开系统，意念一动，解决西装男后掉落的黄色卡牌出现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