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出现形迹可疑的人

25 日深夜，当赤卫队逮捕临时政府人员时发现，克伦斯基逃跑了。

逃往国外的克伦斯基，于10 月27 日率沙俄将军克拉斯诺夫的匪徒卷土重来，向彼得格勒进犯，与此同时，克伦斯基的忠实走狗——一批亡命之徒从前线往卢加、红村等地窜动。

列宁号召紧急行动起来，保卫彼得格勒。

革命军事委员会迅速组织战斗以反击克伦斯基。普梯洛夫的工人没等彼得格勒发出总动员令就自觉组织了赤卫队，直从工厂出发，有的乘火车，有的步行到西方战线，到红村、到塔查、到卢加，抗击反革命军。

这期间，普梯洛夫军工厂进入特级警备戒严。

10 月30 日午夜1 点多，工厂门前急匆匆驶来一辆吉普车，普车上走下两个人来。

“我们是人民委员会的，有急事，要进工厂去了解情况。”

“通行证？”

“我们是顺便到工厂的。”

“对不起，没有工厂的通行证，又没有接到厂里的通知，任何不得进工厂！”

“这样吧，你们用武器押着我们到工厂委员会去吧！”这是个人发出的铿锵的嗓音。

于是，小车被阻在厂门外，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被带到了工委员会。

刚带一支队伍到卢加附近抗击反革命武装的工人正和奥戈德尼科夫同在厂委会办公室值班。院子又湿又冷，半夜里肚也饿了，他们俩一边攀谈着前线打仗的事，一边用军用饭盒在子上煮土豆吃，边谈边吃。

突然，办公室外间带进来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一个身穿皮衣、皮裤，脚上穿的是俄国式的靴子，腰间挎着一支手枪；另一中等偏矮的个子，穿的是秋大衣，头戴鸭舌帽。

当在场的人在灯光下发现原来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是宁等，大家都慌了手脚。

“对不起，主席。”

“很好！这时候，警惕性对我们来说是绝对必要的！”列宁安慰、表扬了门卫。

列宁来这里之前召集了波罗的海舰队的代表到斯莫尔尼宫来，缜密地规定了哪些船只可以用来保卫彼得格勒，它们应该停泊在什么位置。列宁要舰队指挥员在图上指着船只的位置给他看，并标明沿岸的哪些地方在船上发炮可以打到。他亲自发出关于海军应如何参加保卫活动的指示，他命令把喀琅施塔得的海军再调一队来参加彼得格勒保卫战争……列宁在来工厂之前，在斯莫尔尼宫又召集了一些工厂代表，他了解了各工厂在保卫战争中做些什么事，个人参加保卫工作的情况如何，动员所有工人参战并向工厂发出了关于工人给养的一些指示。

有些工厂在总动员之前就提前自觉组织赤卫队开赴了抗战前线，未能赶到斯莫尔尼宫指挥部去。于是，列宁从前线回来时顺便赶到普梯洛夫工厂了解情况来了。

“投入保卫战的装甲车进展情况如何？什么时候出厂？”

“工厂里有多少工人上了前线？”

“装备好不好？打仗行不行？有没有惊慌不安的情况？”

“革命胜利后厂里情绪怎样？”

“工人对夺取政权有什么反应？”

“厂里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表现如何？”

“粮食情况怎样？”

“厂里燃料足不足？”

刚从卢加附近的前线回来取大炮瞄准镜和其他军械的工人达尼洛夫，向列宁介绍了前线的情况：“……在卢加的丛林里我遏制了克伦斯基匪军，我们暗中向他们开枪射击，打得他们老似的逃跑了。”说到这里，达尼洛夫见列宁笑了，笑得亲切，并来和蔼地拍拍达尼洛夫宽厚的肩膀以示满意和赞许。

“我们预料到还会同在加特契纳的克伦斯基匪军干起来，指员赶紧派我到工厂来取不够用的大炮瞄准镜和野战联络用的话线和电话机，明天送到。”

“这些已准备得如何？”列宁关切地问。

“同志们正在设法准备着。”奥戈罗德尼科夫回答。

“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奥戈罗德尼科夫又向列宁一一汇报了情况：厂里情绪很好，多数人已奔赴前线。武器足够了，还组织了后备补充队伍，用煤的普尔门式车和厂里现存的特种钢制造了一辆相当好的装列车。

值班炉上的土豆煮得烂熟了。

“列宁，也许您想吃点什么吧？”值班的说。

“好吧。”列宁指着炉上的军用饭盒，弯下腰动手端起来，“土熟了，一块来吃吧。”

列宁吃了工人们吃剩的土豆又吃面包，他还从工人的茶杯倒出一杯茶喝了，喝得好香。显然，他是忙得够饿了。

当工人问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厂里派支武装队伍护送回彼得格勒……

列宁爽朗地笑了。原来他是从红村前线来，又一阵风地向光闪闪的夜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