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捕
“欧洲各国以及在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里已经堆积了多易燃物……”列宁多次向人民预示着世界大战爆发的可能性大战的迫近。他已拟出了战争爆发时工人政党的策略,在国大会上,作为第二国际的领导人,他屡次要工人群众注意到战的危险,注意到必须在军队中进行革命工作和为无产阶级做极度困难的反战斗争的各方面的准备。
大战前的两年里,列宁的妹妹赶到巴黎来看他,一见面便惊:“哎呀,二哥,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列宁却风趣地说,“我不是没有怎么啦?”
“不,你脸色不好,瘦了许多。”
“嗯,也许是的,这几天晚上写东西写得迟了一点,但我吃得不坏!”
天知道,列宁昨夜整整饿了一夜。然而,列宁从来不向人苦。
列宁的妹妹看他衣服穿得太单薄太旧,甚至露出破绽,买了件外套送给他。列宁开始怎么说也不要妹妹的衣服,后来经劝告他才收下来。
俄国国内的革命力量,虽然在抵制沙皇的压力下依然向前飞猛进,工人阶级已经抬起头来,布尔什维克已经压倒孟什维,站在革命的领导地位上。但列宁深感国际形势的紧张,面临革命更困难、更艰巨。为了指导工人们进行斗争,更接近俄国点,他在党的第6 次代表大会后移居波兰,并又移居在奥地利离俄国边境比较近的小市镇加里西亚的波罗宁住下,他回答作家高尔基的信中说:
你问我为什么住在奥匈帝国,中央委员会在这里设立了中央局(请不要对别人说);这里离边境很近,是可以给我们利用的。这里离彼得堡也近些,在三天里就可以收到从那里寄来的报纸,写文章给那里出版的报纸容易得多了……
这次,列宁又争取高尔基到《真理报》去工作,他自己也经常给《真理报》写稿子。
长期侨居异国过着政治流亡生活的列宁,工作任务重,经济上拮据,生活节俭,饮食不佳,身体渐渐不如以前了,他有时候不得不休息。可他的休息又不如说是在紧张工作,他爱散步,到工人家和农民家里去访问:“你们工作累吗?每天工作几小时?你的女人帮助你工作吗……”
列宁经常在这种散步的访问后知道了工人农民生活上新的资料,便高兴地告诉朋友,而且把它记录下来。很快,在他的文章中,便可以见到他是怎样适当地解答工人农民生活中的各种问题的。
革命从**又转入了低潮,流亡国外的革命者工作、生活上更为困难,列宁在《真理报》上安慰鼓励大家:我们比我们的爸爸干得好些,我们的子女将来会比我们干得更好些,他们一定会打胜仗的。
工人阶级不会灭亡,而且在斗争中生长、坚固、强壮、团结……我们对工人运动和它的目的是非常乐观的,我们打好了新屋子的屋基,我们的儿子女儿会把它完全造起来。
1914 年8 月4 日一大早,列宁刚起床,一位手上拿着报纸的志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
“大战爆发了,爆发了!”他大声喊。
列宁接过报纸,立刻看见报纸上的头号大字:战争爆发!
月28 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8 月1 日,德国向俄国宣战后又向法国宣战;8 月4 日,英国向德国宣战……在大约一个星期内,几乎整个欧洲都卷入了战争。一场血的屠杀开始了,在这场屠杀中,千千万万的工农成了资本主义强重新瓜分世界的牺牲品。
俄国以及世界的形势在变化。列宁在战前就拟定了大战中的新的战术和策略,及时向俄国国内布尔什维克党和他的工们推荐。然而,列宁的工作也很快受到阻碍,在艰难中进行,宣范围缩小,《真理报》被迫停刊。
“我们不要世界大战!”他向俄国和全世界无产者呼唤,“这战争完全是资产阶级争夺骨头的战争!”“对战争与资产阶级府不要给予任何支持,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革命战争!”
列宁积极筹划,利用大战引起的危机,推动民众,推翻独占本的剥削、统治阶层。
开战不久,正当列宁紧张工作的时候,奥匈帝国的警察擂响他的房门。
“有人报告我们,你是俄国的间谍!”
就这样,列宁被捕了,他第四次进了监狱。
搜出列宁的一些统计图表,它们被认定为是他同俄国联络暗号,侦探报告中还说他常在市郊散步,说他是在“爬上山去量道路”。
交战各国的警察在资产阶级报纸上疯狂的文章煽动下,眼睛里到处都是间谍。军事法庭可以不经一定手续处置有嫌疑的以及他们所讨厌的人物。光是嫌疑就足以使一个人被判处枪决或私刑处死。
“必须立刻想办法营救列宁!”住在波罗宁的同志们打电报给他们所认识的奥匈帝国议会的议员,到地方当局去闹,声称这是无赖的诬告,要求立即释放列宁,并且想办法到监牢里去探望他。
克鲁普斯卡娅及其他同志尽可能将一些重要报纸送进监狱,列宁详细询问他们交战国社会党的动态,机会主义是否背叛工人阶级。
监牢里有许多当地的农民,列宁在法律事务方面热心帮助他们,替他们写各种证词。这位俄国劳动者的领袖立刻受到奥匈帝国农民的极大尊敬,农民称列宁“硬汉”。
列宁的案子转到军事法庭,全靠俄国、波兰、奥匈帝国朋友们的大力营救,特别是连奥匈帝国的工人、农民兄弟也出面替他鸣冤叫屈,终于,坐牢11 天后得以释放。
出狱后,他当即离开俄国的交战国这块是非之地,去了中立国瑞士的伯尔尼。
“我们不要世界大战”
报上的消息证实了列宁的担心,机会主义分子和第二国际的领导者们出卖了工人阶级。
列宁到达伯尔尼的第二天,就召集那里的布尔什维克紧急议。他宣读了他关于战争的提纲,提纲一致通过并寄发俄国内布尔什维克党组织。
所有第二国际的领导人物中,只有列宁一个人挺身而出,强反对社会党的普遍叛变,反对他们倒向资产阶级政府一边,反同资产阶级和平共处的口号。国际社会中只有他一个布尔什克党号召继续无产阶级的斗争。
列宁指出,这个战争是一场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为了资产级的利益,一个国家的工资奴隶被煽动来反对另一个国家的资奴隶。赞成战争的一次投票就是直接背叛了社会主义。它明第二国际已经破产了。这破产是由于机会主义的策略,他放弃了阶级斗争而继续奉行同资产阶级妥协的路线。那些借必须保卫祖国以拥护战争的人,而实际上是帮助俄国沙皇统者掠夺社会党人,助长沙皇帝国的侵略、剥削、掠夺的罪恶本,他们已经完全投身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
布尔什维克的口号是:宣传社会主义革命;号召士兵们不要他们的武器指向他们自己的弟兄——“敌”国的无产者,而要向他自己的资产阶级政府;要进行无情的斗争反对沙文主义,对背叛了社会主义的第二国际的领袖们。
不几天,列宁得知像绝大多数孟什维克一样,普列汉诺夫也全叛变革命,他号召工人们在战争中拥护、支持沙皇政府的侵战争。
列宁特地赶去瑞士的一次社会党工人集会上听了普列汉诺关于战争的演讲。
普列汉诺夫演讲完毕,只有列宁一个人报名要求辩论。
台上,这个苏格拉底式的秃顶汉与刚才的普列汉诺夫截然同。普列汉诺夫是矜持、高傲不易接近的人物,虽演讲辞藻华丽,才华横溢,可他的辩论却带有做作的热情与戏剧式的姿态,像一个尚缺乏内在感情的“律师”,不像是工人自己人。
列宁的演说不是为了追求戏剧效果,而是要使他的受众信服。他不讲究夸张的词句或机智的布局或演讲的手势,他把他的演说建筑得像一座坚固美观又大方的大厦,这座大厦的每一样东西都安放得恰当,每一样东西都很朴实并用水泥砌得结结实实。
列宁的演说一开始不打算博得听众的喝彩,而是渐渐通过它铁一般的逻辑性伸出只只无形的手把受众一个个地抓住不放。普列汉诺夫则是先声夺人,让人“笑在前面”。列宁似乎研究过“会笑的笑在后面”的效应。
列宁一上台,近席的人都发觉普列汉诺夫的跷跷腿颤悠悠得像发抖似的不自然。他早就领略过列宁这种演讲的朴实而辛辣的风格,以及使群众倾倒的威力。
一次列宁用卡尔波夫的假名在彼得堡民众文化馆的一个盛大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闻名全彼得堡的演说家们一个跟着一个地登上讲坛,立宪民主党、劳动党和孟什维克的杰出人物都上了台。这个前额非常突出并且眼睛稍微有些斜视的引人注意的矮个子,讲了不到10 分钟,他的观点就完全控制了成千上万的群众,群众就像相信“2+2=4”一样地相信他所讲的一切,他的观点根本无须作第二种解释。这种没有漂亮的辞藻,这种朴实的“话语”,比华丽辞藻甚至抑扬顿挫的表情更能打动人心。
当列宁走下讲台时,全场掌声雷动,接着又涌起欢呼的浪潮。普列汉诺夫亲眼看到连那些刚才被他揭露的人也参加了这全体一致的欢呼,有的群众高兴得流泪或唱起了革命歌曲,有的竟然从他们自己的衬衫上撕下来一块红巾条作为“红旗帜”向人人海中散去。那次后不久,全国到处发生了大罢工。
普列汉诺夫敏感地意识到,这里很快又会形成不利的氛围,使自己无地自容。于是,这位“将军”式的人物只好中途从会里退出来。他一直理解不了:为何“老头子”那么具有煽动性?
那么融合那些拿锤子的?怎么偏偏只有他才是可以放心大胆随的人?
这次同普列汉诺夫分裂以后,列宁又在瑞士的几个城市里了关于战争的演说。
很快,列宁关于战争的提纲得到了国内外布尔什维克代表中央委员的一致赞同。大战的紧急关头,俄国内外的各布尔维克党组织高度一致,列宁的追随者与革命同志坚定地高举布尔什维克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