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上有个人影
列宁回国后虽然一直是用化名住在彼得堡,但由于他频繁的政治活动和日趋在全国产生巨大的影响,对统治者造成致命的威胁,特别是1905 年革命失败后,出现了斯托雷平的反动时期,沙皇政府慌慌张张调集一大批特务在彼得堡搜捕这个“老头子”,企图迫害列宁。
在彼得堡街上,有时突然出现一个农夫,胡子长长的,低着头,匆匆走过——
有时在一条巷子里出现一个工人,满面油污,手里提着一个夹底的“工具箱”,匆匆走过——有时,特务看见的是一个女工,包着头巾,急急向工厂区匆匆走去——
……
列宁用种种方法掩护自己,在沙皇政府的鼻子底下和猎犬们的到处搜寻下,紧张有序地工作。
隐蔽一阵后,追捕局势越来越严,他不得不转移到芬兰去,住在离彼得堡一小时路程的考卡拉。
在考卡拉,列宁和党的其他同志住在一所小房子里。他在二楼有一间小房子,房子里沿墙壁放着两张床,上面铺着普通的毡子,在两张床之间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盖有一张报纸,房间里堆满了书。
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和党的其他会议有好几个月都是在这里紧张办公。列宁在这里指挥着布尔什维克的一切活动,后列宁又在紧张的局势中将党中央办公地址迁至芬兰内地。
1907 年一个秋夜,布尔什维克的一个同志匆匆过来。
“你知道吗?上面已经发出拘票,要来这里逮捕你了。”这位志喘着粗气告诉列宁。
“那真讨厌,我这里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列宁不慌不忙说。
“这里的事你别管,你快些离开这里,出国!”党中央决定,要宁马上出国政治避难。
列宁镇定地考虑了好久,他想,在沙皇政府来到芬兰内地捕革命者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在国内做出更多的事情来了。
便决定再次离开工人们又到国外走一趟。
列宁这次移居国外,照平常那样搭轮船是不可能的,因为有的码头都有警察局的侦探在监视着,加上列宁加入了国共产主义组织,国外也影响很大了,沙皇的协约国也协同捕他。
这次回国又出国,革命进入急风暴雨中,列宁自那次国外码上给妈妈送行以来,还一直没有见到妈妈,又要匆匆离开俄国,他心里多想念啊……
窗外的警车呼啸而过,疯狂而来,织网般密。列宁当务之急,须避开码头从一个小岛上搭乘轮船,但是要到这个小岛上去,得在冰河上步行大约3俄里。
这是必经之路,虽然已12 月,可河里的冰还结得不坚固,踩脚下咯嘣咯嘣作响,这时从远处灯光隐约的码头上连连传来恶的喊声:“冰河上有个人影,抓住他!”
也就正在列宁留心对方的位置的时候,脚下的冰层突然裂,扑通一声,他的整个身子堕入冰窟里了,并被冰层下的流水带走。
“难道我列宁先生就在这冰河里结束了吗?”“沙皇和我的布尔什维克战友们,还有我的妈妈和姊妹,他们又到哪里去找到我……”列宁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思索着,苦苦挣扎着,凭他游泳的绝技,用头部猛烈地撞击冰层,终于破出了新的冰窟窿,又破尽身旁的一切不坚固的冰块,好不容易才跳出冰窟来。
列宁幸免一死,远处“抓人”的声音也没有了。
“那姓冰的白色帝国不敢革了我的命!不幸中的万幸,俄国无产阶级避免了一个小小的波折……”列宁好不容易与其他同志接上头,换了衣服,又同朋友们幽默一番。
列宁经过斯德哥尔摩到了日内瓦。于是开始了他第二次国外亡命生活的艰难时期。这一趟出国长达9 年半之久,似乎革命已被粉碎,沙皇政府胜利了。但列宁不是那种一失败就沮丧和无所作为的人。他立刻开始了工作,在他到达的第一天,就立即写信询问有没有一家可以出版布尔什维克报纸的印刷厂,他把附近其他城市的党员招来又成立了《无产者报》编辑部。一个月后,他写信告诉作家高尔基:“一切都准备妥当,日内就发出刊预告。”
这张党中央机关刊又于1908 年2 月复刊,《无产者报》又成为团结布尔什维克力量的中心,领导党与工人群众开始新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