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除学籍、流放的重大收获

喀山已有了几个马克思主义小组,由于秘密工作的要求,小之间不联合在一起,也不能相互见面,有些组员甚至不知道有他小组的存在,即使猜测出也不知道小组里的成员是谁。一没有特别必要是不准说出姓名的。当时在喀山的中心小组里一个很积极的青年革命家费多谢耶夫,他在中学的最后一年被学校开除了,以后积极从事革命活动。沃洛嘉很羡慕他,却不认识他。中心小组还有了收藏秘密书籍和违禁书籍的图书,还有重印地方出版物和翻印稀缺秘密书籍的技术设备。

小组影响扩大,东窗事发。

1889 年7 月,费多谢耶夫被逮捕,沃洛嘉的小组里也有好几人被捕,小组被打散。

沃洛嘉因两个月前随全家迁往较为偏僻的萨马拉,侥幸躲了喀山的这次迫害。

住在萨马拉这个风景幽静的田庄,沃洛嘉听不到喀山的警声。他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实践着妈妈“要立大志成大业,首先会保护自己”的忠告,他整日像身边翻飞的鸟儿,为了日后的展在苦心筑巢和博取御冬的粮食。

夏天,沃洛嘉在一条浓密的菩提树荫下给自己搭了一个隐的窝棚,里头放一条凳子和一张桌子,安置成自己的“书房”,天早饭后,那里像有一位严厉的教师在等着他,他带一大沓书时到那里去,独自一人静心攻读,一直坚持到下午3 点钟吃午时为止。

为了不妨碍沃洛嘉学习,姐姐她们谁也不到这条林荫道上去。

沃洛嘉上午做大学的功课,吃过午饭后就拿着如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共产党宣言》等一些理论书籍又跑到“书房”去。晚饭前散步、洗澡,晚饭后他为了不让蚊子飞进房里,他就在小台阶上点起一盏灯,又埋头读起书来。他每天几乎都是这样紧张而有序地学习着。

沃洛嘉也善于休息,每天吃饭和散步时他会给全家人带来欢乐,谈笑风生,诱人的笑声引得林荫道旁的鸟儿倾慕。

紧张的学习中,沃洛嘉除了长途散步外,还在他的住宅里的一角靠近桌子的地方立一根7 英尺高的杠子,他每天按时在这两根柱子的横木上做鹰翔燕舞般的单杠运动。

来到萨马拉的乡下,离大学更遥远了,沃洛嘉倍加渴望着能重新上大学。而自己和妈妈的争取都被坚决拒绝了。最后,通过爸爸生前在教育部门的同事和朋友说话,总算准许他参加国立大学的考试。

1891 年春,沃洛嘉第一次去了首都彼得堡,参加彼得堡大学前一部分的考试。正在这时,在彼得堡上高等女子学校的妹妹欧丽娅患急病。沃洛嘉考前送妹妹进了医院,见后来病情恶化又拍电报要妈妈也来到了医院。谁知等沃洛嘉前一部分的考试结束时,妹妹被伤寒夺走了生命,再也听不到二哥的呼唤和妈妈的哭声。

沃洛嘉经过短短一年的自学,没任何人帮助,也没有参加任何学年考试和学期考试,用两年的时间完成四年的大学法学系学习任务,并以优秀的成绩获得了国立大学毕业文凭。

“沙沙,我亲爱的哥哥,这也是你的文凭。”沃洛嘉捧着这个甸甸的文凭,是哥哥生前没有获得而被人收缴的一张彼得堡学的文凭。他心里在默念着告诉哥哥,激动得手在颤抖,热泪眶。

朋友和同学都羡慕沃洛嘉,许多人感到惊奇。一个被开除大学生,又遇到家庭的诸多不幸,竟然通过自学与他原在校的学同时毕业,就像未曾被开除学籍一样。

人们更惊异地发现,这个只有21 岁的青年,就能阅读德文、文书籍,又懂英文。沃洛嘉将马克思、恩格斯的德文版《共产宣言》用俄文翻译出来,译文抄本在萨马拉的进步青年中广泛传。他又同拉拉扬茨在萨马拉组织了一个同铁路工人有联系马克思主义小组。

沃洛嘉广泛地同与社会民主派观点对立的民粹派接触,从获取驳斥对方观点的材料,并有意与农民中的贫民和富农接,与商人接触,从各方面掌握了俄国农村经济、农民生活的综材料。

在萨马拉四年半的时间里,沃洛嘉的厚厚一本细小而字体晰的手抄本,在社会各进步团体中开始流传。沃洛嘉在菩提荫下的窝棚里完成了他人生第一部论述俄国农民生活状况的学著作——《什么是“人民之友”》。

《什么是“人民之友”》抄本的末尾,第一次作出这样科学的言:

……俄国工人就能率领一切民主分子去推翻专制制度,并引导俄国无产阶级(和世界各国阶级并排地)循着公开政治斗争的大道走向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

什么是“人民之友”》拆穿了民粹派“民意党”人的西洋镜,说他想和沙皇政府妥协携手,他们是富农利益的代表者,是反人民的。只有相信马克思主义的人,才是人民真正的朋友,因为他们是主张根本打倒资本家的压迫和推翻沙皇政府的。

书中说明工人阶级是革命的领导阶级,农民是革命的重要帮手,工人和农民联合起来,一定可以打倒沙皇、地主和资本家。

这本书后来虽然只秘密印了几十本,可是那时许多人都轮流读到了,刚刚加入革命的年轻的斯大林也在梯弗里读到了这本书。

在喀山和萨马拉被流放监视的5 年内,沃洛嘉在省城和僻静的田庄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人的体魄面目和思想觉悟在这个时期最后形成和确立起来,并已发展成为马克思主义革命家,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沃洛嘉获得国家文凭后已告流放监视的结束,也在萨马拉地方法庭找到了一个律师助理的职业,帮农民和受压的少数民族说话。已不用妈妈的抚恤金,开始凭自己薪水独立生活。

这时的沃洛嘉就像振翅跃跃欲试的山鹰,想要立即飞出偏僻的萨马拉。这里仅是流放地西伯利亚到彼得堡的小车站,没有进行革命工作的机会,差不多没有无产阶级,没有大学。他渴望到革命中心,到大工业中心的革命大风大雨里去迎风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