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效应

利文斯敦还有一个突出贡献,在前面我们也略微提过,那就是,由于他的影响,使得传教团涌向中非。他在有生之年看到大学联合传教团到达中非,并且自1857年开始的一百年间,传教工作已经扩张到中非五个大教区:赞比西、尼亚萨兰、赞比亚、马萨西和坦噶尼喀。

从利文斯敦故乡苏格兰来到非洲的两个教会,现在联合为苏格兰教会,在过去一百多年以来,传教者几乎把尼亚萨兰(即现在的马拉维共和国)打造成非洲的苏格兰。

在坦噶尼喀湖的南方和赞比亚北方,伦敦传教社沿着利文斯敦所走过的某些路线延伸了出去。在最北边,教会传教社到达了乌干达,而在刚果河流域,传教社也建立了一个教区。

1877年,这些传教开荒工作就全面展开了,为了展开这些传教工作,英国人牺牲了不少人的财富与生命,在利文斯敦死后四年之内,传教开荒工作的快速进展是完全遵照利文斯敦的精神去做的。

利文斯敦还有一个更加突出的影响,那就是他在中非所创造出来的“善意”。他死后给非洲人所留下来的印象是:利文斯敦是一个特别敬重非洲人的人,由于他惊人的谅解力,他也开拓出种族之间融洽相处的通路。

利文斯敦的名声和精神化解了不时出现的种族之间的紧张局势,而19世纪中非对欧洲人的尊敬也是受到利文斯敦的影响而形成的。

就是在当代,当那些寻求独立和民族主义的力量打破了之前维系的关系之时,利文斯敦这种“照顾中非的圣人”的形象还是很有用处的。

很多故事都能够说明非洲人都记得利文斯敦,其中有一件是关于他外衣的事情。

利文斯敦死后十年,在罗伏马河谷,一个非洲人拿着一个英国人给他的一件外衣去找大学联合传教团的主教。

他对主教说,那个英国人个子矮小,眼睛十分敏锐,讲话总是很温和,态度也很亲切,他知道怎样走进所有人的内心。不用说也知道,这个英国人,当然是利文斯敦。

他已将这件外衣保管了十年,希望还给利文斯敦的国人,因为这位“白人对待黑人好像兄弟一样,不管怎么样,罗伏马河谷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在不知不觉中,利文斯敦对某些商业行为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虽然这些商业是在他死后出现的。这些商业圈中,有一些是出于理想主义,只为服务非洲,而不是想赚钱。

其中最著名的是由两个苏格兰人莫伊尔兄弟开创的公司,他们认为贯彻诚实的贸易原则可能会实现利文斯敦的理想。他们开办的公司叫“非洲湖泊公司”。

后来,传教社也设立工厂和工业部门,用来训练非洲人的技艺和手工。

这些计划,都是因为受到利文斯敦的性格和精神而制订出来的。现如今,在中非以“利文斯敦”为名的学校和机构的数量有很多,更显示出利文斯敦仍然活在非洲人们的心中。

当利文斯敦走过非洲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时,他一直关心着该如何把土地、人民和水的资源做充分的运用。而这一点,就是在当今也只是刚刚开始发展。

利文斯敦认为赞比西高地可以供欧洲人定居的想法,虽然现在一直没有能够完全实现,但是现在赞比亚的一些地方正展开的大规模农垦计划,必定是按照他的意愿而进行的。

利文斯敦认识到非洲人和非洲人的土地之间的联系,以及拥有土地的珍贵性。因为他感觉,土地代表了生命和食物、家庭和部落。这种“非洲的感觉”正是利文斯敦精神的一部分,而且他还把这一点扩展到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

在利文斯敦死后一百多年之中,中非发生了许多变化,虽然有些地方违背了利文斯敦的希望,但是种族间伙伴关系观念的成长,非洲人在政治和工业之中的权威地位的提升,以及非洲在世界局势中日趋重要的发展形势,都是利文斯敦希望看到的。

当然,利文斯敦不是先知,不能看出改革非洲生活的具体途径,但他的方法是策划未来,他把他的生命和精神全放置在整个非洲版图上,使得人们永远记得他生与死都在追求的理想。

利文斯敦所创造出来的处理欧非两洲事务的理想办法,一直影响着英国和非洲的关系。在政府、行政、商业和工业方面,非洲吸引了理想主义者来到这里大展身手,而在最近的几十年,这些人更是积极集中精神为非洲的未来而奋斗。

现在非洲已经达到了迅速发展的阶段,相信这种情形一定会使利文斯敦觉得十分欣慰。

欧洲人由于贩卖奴隶亏欠非洲因而产生的责任感,也横跨大西洋传到美国。美国是唯一以前在非洲没有领土的强国,不过由于美国派遣了和平工作团到非洲,以及在非洲寻找土地上的财富,这证明了美国对非洲的兴趣日益增加。当然,美国在非洲的许多活动,大部分都是符合利文斯敦“基督教和商业”精神的。

毫无疑问的,20世纪中期以后,因为社会风气的变化,确实发生了很多对利文斯敦形象质疑甚至攻击的事情。我们因此而觉得诧异,也因此而觉得惭愧。但这种情况发生,不也正是显示出利文斯敦还是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