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碰壁的求职

伊利亚斯和弗罗拉看到沃尔特时,对他的改变感到大吃一惊。他的个子长高了许多,强壮了也英俊了,看起来像个成熟的男人了,但沃尔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他拿一个小盒子给他母亲看,说里面有一个从战场带回来的纪念品。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他母亲不禁吓得直向后退。盒子里竟然是一个人的大姆指。原来,沃尔特把他的姆指涂上碘酒,然后从盒子后面塞到了盒子里面。

沃尔特发现芝加哥的一切已经不是他参军之前的样子了。曾经答应他等他参军回来便和他结婚的女友也已经嫁给别人了。沃尔特一时间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了。从欧洲回来后要再回到中学去读书,那是不可能的了。他父亲要他到果酱工厂去工作,每星期可拿到25美元的薪水,但沃尔特不愿意。伊利亚斯告诉儿子,这个工作待遇已经很不错了。成千上万从战场上归来的人都找不到工作,一旦碰上这样的机会,都抢着去做,但沃尔特仍坚持不干。

沃尔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想成为一名画家。他决定回堪萨斯市去,因为他不喜欢芝加哥,他觉得这儿太嘈杂、太喧嚣了。1919年2月,洛伊也离开海军部队到堪萨斯市去了。沃尔特要回去看他儿时的朋友,而且他相信堪萨斯市的《星报》会雇用他做政治漫画的编辑。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把所有的东西以及红十字会的制服打了包,搭上火车就向堪萨斯市出发了。

沃尔特和洛伊兄弟重逢,两人都十分开心。他们聊天聊到深夜,谈他们在国外遇到的各种趣事、理想等等。洛伊在堪萨斯市第一国家银行做出纳,月薪90美元。他希望能够晋级加薪,以便和女友艾迪娜·弗朗西斯结婚。沃尔特告诉洛伊自己想做政治漫画家,并把他在法国所绘的画拿给洛伊看。

沃尔特带着他的画到《星报》报社去,可是报社告诉他不缺漫画家。沃尔特决定先从底层干起,他看到《星报》要征求一个绘画助手,就去应征,并穿起红十字会制服,以便看起来成熟一些。结果,他制造的效果过头了,招聘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只有18岁。招聘人看到他的经历上曾经做过红十字会的驾驶员,就建议他申请运输部门的工作,沃尔特回答说:“我要做漫画家,不要做司机。”他又把他的漫画样品拿到堪萨斯市的《日志报》,虽然获得赏识,但也是没有空缺。

沃尔特一次次碰壁,他非常失望。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洛伊,洛伊也很为他着急。一次,洛伊在银行里和一位同事谈起了沃尔特的事,那位同事说有两个广告画家想招一个学徒。听到这个消息,洛伊赶忙给沃尔特打电话,沃尔特接到电话后马上去找那两位画家——路易斯·俾斯麦和比尔·鲁宾,沃尔特的真诚和热情打动了这两位画家,他们要他拿个样品来看看,沃尔特就把自己画的那幅巴黎街景拿给他们看。他们要他第二天就去上班,薪水以后再议。

沃尔特负责为农场农具和供应品公司设计广告和信笺上面的草图。他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为一家饲料公司设计广告。沃尔特绘出了一幅广告图,图的内容是一只母鸡卧在窝里,鸡蛋已经多得堆到窝外面了,母鸡孵着带有美金符号的蛋。

一个星期之后,沃尔特得知他的薪水为一个月50美元。沃尔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即使只有一半的工资他也会干下去,但是在作画方面,他并不因此而满足。

沃尔特和同事乌布·伊沃克斯的关系很好。乌布是荷兰移民的后裔,他和沃尔特同年出生,像沃尔特一样,也是中学没有毕业就离开了学校,相似的经历使两个人成了好朋友。他们两人紧密合作,为农庄农具以及百货公司和剧院设计了大量的广告图案,但是圣诞节前的繁忙过去之后,他们俩都被辞退了。沃尔特向邮局申请工作,做邮递员一直做到新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