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杯酒释兵权
赵匡胤做了皇帝以后,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加强皇权的问题,这是因为从五代以来,武人跋扈专权,将士拥立主帅做皇帝的风气很盛,如果不加强皇权,新建立的政权就很难巩固。
事实上,宋政权建立不久,就先后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叛乱,叛乱虽然很快就被平定,但是武将仍旧操纵着国家的军事大权,这点正是让赵匡胤寝食不安的大患,为了加强朝廷的军事实力,消灭可能叛变的地方武装力量,赵匡胤采纳了大臣赵普的建议,逐步采取了一系列,削夺节度使军权和财权的措施。
公元960年,即建隆元年,赵匡胤命令各州长官,把地方的精壮士兵选拔出来,送到京师,补作禁军。同时,还创立“更戍法”,命令禁军经常轮流到各地去守卫,表面上说是让士兵“习勤苦、均劳逸”,实际上是利用这种办法,以达到“兵不谙将,将不专兵”的目的。
公元961年,即建隆二年,当年的秋天,某日,赵匡胤举行宴会,邀请掌管禁军的节度使石守信、王审琦等一块儿喝酒,在大家酒兴正酣的时候,赵匡胤屏退左右,对这些将领们说:“我若没有你们的帮助,不会有今天。可是,做皇帝实在没有做节度使快乐!”
石守信等听了,忙说:“皇上,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现在天下已定,谁还敢有异心?”
赵匡胤说:“哪个节度使不想做皇帝呢?就算你们不想,有一天,部下逼着你们做,硬把黄袍加在你们身上,那时就不容你们不做了。”
石守信等说:“我们断不敢有这种梦想。”
赵匡胤说:“人生不过几十年,求富贵的人,不过是想多积金钱,好自己享乐,使子孙免于贫穷。你们何不交出兵权,到地方上去,多买些田地房产,为子孙长久打算,你们也可以多蓄养歌儿舞女,尽情享受,以终天年!如果能够这样,我可以和你们结为姻亲,君臣之间,两无猜疑,岂不是好!”
石守信等听了赵匡胤的话,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因此第二天都自动告病,并请求朝廷解除自己的军职,赵匡胤都一一批准,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杯酒释兵权”。
赵匡胤在解除了石守信等人的兵权后,不再设置殿前都点检和殿前副都点检的兵职,而把禁军交给“三衙”(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统率,并且任命自己比较容易驾驭的人来做禁军的将领。这样,宋朝皇权就直接掌握了禁军,皇权就大大地加强了。
公元963年,即乾德元年,赵匡胤命令各节度使所领的“支郡”都直属朝廷,不再受节度使管辖,朝廷选派文臣去做各州县的长官,同时,又在诸州设立通判,名义上是帮助地方官办事,其实是监视地方官,凡是州内有关兵民、钱谷、赋役、狱讼等政令,如果没有通判的签署,就不生任何效力。这样,宋皇室就可以利用地方官,以及通判之间的相互牵制,收到朝廷控制地方的实效。
宋皇室为了纠正唐末藩镇割据以来,地方财政收入全归节度使支配的积弊,命令各州的税收金帛财物,都要上缴朝廷,地方官只可以酌留一部分作为地方经费开支。宋皇室在施行了上述一系列加强皇权的措施以后,严重地削弱了地方的武装势力,改变了唐末、五代以来地方藩镇势力强大,朝廷不能指挥调度的局面。这些措施,对于安定当时社会秩序、发展生产以及抵御外侮来说,都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