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做我徒弟吧

南宜这一句话犹如激起千层浪,且不说其他人,只说我,江灵,王明和葛洪,我们四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冷下脸,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声音沉沉:“南宜小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还请你慎言。”

南宜看起来好像比我还要不高兴,大约是因为从未遇上过抵抗自己的人,她撇着嘴,似乎是在诱哄一般:

“向阳,我是认真的,难道不是吗?江灵这样的女孩子,说话做事总是硬邦邦的,你跟她在一起,能体会到谈恋爱的快乐吗?

再说了,茅山左不过是一个二流门派,他们真的可以给你未来吗?你不如跟我回龙虎山,我爹一定会很开心你做他女婿的。”

这个南宜,把谈恋爱当成什么了?我心中一阵冷笑,可想到她的身份,到底还是没有发火,只轻轻摇头道:“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有江灵就足够了。”

“你当真这么认为?”

“自然。”

“好了!南小道友,说话做事即便再过分,也该有个度吧?”

葛洪最开始没有说话,也是想要看看我的态度,见我态度坚决以后,他便立时跳出来,虽然对南宜谈不上呵斥,可那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南宜本来还想要反驳,可站在她身后的南掌门却站出来,声音里带着宠溺:“阿宜,不许胡闹!我南万山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要抢人未婚夫?”

虽然南万山掌门的话是在呵斥南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丝怪怪的,可具体要说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

正当我低头沉思之时,南万山却径直走上前,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我胸前的桃木吊坠扯出来,声音中带着怀念:

“阿宜说的不错,这手法,果然是大师兄的手法,小子,你这桃木吊坠是什么时候拿的?哪儿拿的?何人给你的?”

我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到我的吊坠上了,不过转移话题更好,省的我尴尬,至于这个吊坠嘛……

我皱着眉,冥思苦想,想了许久才迟疑道:“这是我小时候,一个游方道士给我的,据我父母说,我小时候经常撞上不干净的东西,神婆都不知道找了多少回了,可惜一直没好。

后来,有一个游方道士到了我们村子里,给我刻了一个吊坠,还告诉我,让我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摘下来,从那以后,我的身体才算健康起来,这吊坠……有问题吗?”

“有一点问题。”

南万山松开吊坠,并没有理我,反而看向葛洪,他拍着葛洪的肩膀,声音温和的不像话:“葛老弟,这小子在茅山可有拜师?”

葛洪虽然性子跳脱,可他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这位南掌门的地位,这会儿南掌门的一句“葛老弟”已经足够让他飘飘然了。

他谨慎的看我一眼,然后——愉快道:“暂时还没有拜师,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平时都是由我们的掌门教导的。”

“哦?老沈教导?那确实还算可以。”

南万山点点头,话锋一转:“葛老弟,我平日里从来没有仗着神霄雷派的威势欺负过你们吧?”

“没有啊,南掌门为什么这么说?”

葛洪还在茫然的摇头,而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果然,南万山的下一句话便是:“那我今日就要稍微欺负你们一下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葛洪茫然的看着南万山,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正当他思索如何应答的时候,南万山却指着我,语速极快道:“我昨天晚上夜观天象,发现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弟子,我想葛老弟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抱憾终身吧?”

葛洪:“……”

他沉默许久,这才艰难道:“南掌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而且,抱憾终身是这么用的吗?”

“这两个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觉得你们茅山能够争得过我?”

葛洪:“……”话虽然难听了一点,但是确实是实话,他们茅山还真争不过门派更加强大的南万山。

既然自己争不过,葛洪干脆将问题推给我,他诚恳道:“南掌门,倒不是我不同意,只是这收徒一事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总归还是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愿吧?”

“那……小向你觉得呢?”

南万山看向我,不等我开口,他便又点头道:“行了,看出来了,你对神霄雷很有兴趣,我听冯桦说,你学的页数雷系道法?可巧,你师父我就是专修雷系的,日后我可以专门教导你。”

南万山的声音叫我有些无奈,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太好意思打断他,可是时间久了,我实在是忍不了,只好清清嗓子,开口询问:“南掌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收我为徒?”

“不是说了吗?昨天晚上夜观天象……”

“南掌门,你如果不能说实话的话,恕我不能答应做你的徒弟。”

这一句话彻底噎住了南万山,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无奈,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刨根究底:“好吧,说实话,你是我师兄唯一的徒弟。”

“师兄?”

葛洪差点跳起来,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门派大小了,只急急忙忙的凑到南万山的身边,问道:“南掌门,你师兄不是十几年前就……”

“所以我说,这小子是我师兄唯一的徒弟。”

南万山指着我,准确的说是指着我脖子上的吊坠:“那坠子是我师兄亲手做的,里面还刻了一个小型阵法,喂,小子,你平日里戴着这吊坠,是不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时,坠子会发热?”

我可以确信,这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可见南万山确实没有撒谎,这是他那师兄,也就是当年路过我家为我做坠子那人告诉他的。

南万山见我点头,又道:“师兄穷极一生也没有收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徒弟,到最后临走前跟我说,让我去寻一个身上戴着他做的吊坠的男娃娃,说那就是他给自己找的徒弟,要我日后多照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