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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凯伦先生吧?”

“是的,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请你现在跟我们过来一下!”

两个警察中的一个和颜悦色地把我从迷蒙状态中叫醒过来。他的礼貌让我一时紧张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

走出卧室,来到过道时我已经没有再看到那个女人半个影子了,这让我很是失落。

可现在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顾及那个女人的存在呢?我要急于想知道眼前这两个所谓的警察要把我带到何处,又有什么事让我跟他们过去一下!

我夹在他们中间向火车尾部方向走去。

走了两节车箱便来到了一间被命名为列车长的办公室。这时,屋里面已经快坐满了各种各样男女老少混搭的人。我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十多号人。他们个个都愁眉苦脸,半拉着脑门,目光无神,好像充满了恐惧!

个个都好像是罪犯,这一点印象让我的到来极度不安。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记住了几个身体特征最为明显的人。

寻问并没有在这间大办公室进行,而是我又被带回隔壁一间只容得下两三个人的警务室。

“先生,想必你也清楚现在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了吧?”还是第一个略显有点老的警察在问。他叫梅风。

“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是不是哟?”这时第二个开始附和起来。这个年轻一点的名叫瑞男。

“警察同志,我都是说的实话。”

两个并排坐的警察面面相视了一下,然后老的又对我说:“先生,实话告诉你吧,你涉嫌一起谋杀案!”

天啊!什么?谋杀案!?我基本上快惊叫起来。不敢相信对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尽管如此,但是我还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极度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故作平静地问道:

“你们是说我把那位拾荒的老人推向了铁轨吗?”

“看来你还是不打自招了。”

年轻的警察莫名其妙地有点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我与那位老人素不相识,(她只是在我的梦中出现过而已,我并没有说出这一点来)我为什么要这样干呢?我有证人,证明我当时和他们一起在同时呼叫!”

“证人是谁呢?现在在火车上吗?能不能现在可以把她找过来呢?”

还是第一个警察在说,神情有点严肃。

“刚刚我还在过道上看到过她,倒回去应该把她找过来。”我想起了那个迷人而又漂亮的女人。

当时,我只是完全注意到了她,而她未必完全注意到了我。我们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或者点头示意或微笑都没有,我怎么能把她搬出来做我不在场的证明人呢?

我感到非常的荒缪,可现在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别在这里东拉西扯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先来把主要事情办完,至于其它次要的事情先放一放。”

年轻的警察说完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把它放在桌面上。神情比刚才那个老警察更加严肃。

“你好好看看吧,认不认识相片中的这个女人?”

相片还没有拿在手上,我就已经认出相片中的死者是谁了。

她不是别人,而正是我的前妻。她名叫耿花。她死的很凄惨,被人不知捅了多少刀,现在已不成人形。

“是什么时候发现被杀死的呢?我们已经分手足足五年时间了,从那以后我们便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就是前几天在一套出租房里发现的。”

“我们还没有离婚之前,我发现她背判了我。当时,恨得就想杀了她,这只是一个念想而已。仅仅只是一个念想。后来,也想过把那男人也杀死,然后自杀了事!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我想过,这样做我的下半生就没有了。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还年轻,尽管生活有时比较艰难,但我还没有活够!”

“还是少说点题外话,捡重点。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就见过一次面,当时恨不得把他锤扁,可我身材不及对方高大,更别说力气了。”

“你说的是他吗?”年轻的警察又取出几张相片。

“就是他!没错!——马脚丫!”由于名字稀奇古怪,那男人还清晰地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一生恐怕就不会被磨灭掉。

是他把我钉在了男人的耻辱柱上。

“你确定不是你杀的?”老的又问起来。

“确定!完全确定!”

“恐怕未必!”年轻的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这次特殊的旅行并不会那么特殊。从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看来,这辆火车神秘莫测。

车厢时明时暗,火车呼啸着在钻山洞了。那个女人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究竟要干什么呢?

一场莫名其妙的会谈。警察并没有把我关在那节列车长办公室,而是让我回到了我原来的卧室房间。

耿花的死除了偶尔能牵起我某些美好的回忆之外,我根本不想再卷入她任何的纷争里面。她的出现只能带给我痛苦,绝望,只能让我陷入无限的悲伤里不能自拔。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是谁那么痛恨而给了她那么多刀。我无法去细数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头都快炸裂了,毕竞她曾是我那么深爱的女人,而如今却命归黄泉。

黄昏渐渐降临,火车却似乎在因怒吼而狂奔!

直到我再次躺下,我仍然没有见到那个让我觉得神秘而又迷人的女人。我还没有看清她到底长得怎么样?

我上下左右的床铺上已经传来有人打呼噜的声音了。而我却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我听着这熟悉的火车轰鸣,又看着这死一般静得出奇的狭小卧室。我双手盘卧着后脑,双眼圆睁睁地盯着上铺天顶,发现一切都不曾预料的事情在把我的行程打乱。

从种种迹象表明,也许更乱更坏的事还会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