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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最无助?——

那就是当与你有关的或者无关的人或事都同时离你而去的时候!

从那节可怕的车厢逃出来的人根本不止刚才我在列车长办公室看到的那些人,那里的人乱七八糟零零星星,好像每一个人的存在都相距十万八千里。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仍然惊魂未定。

于是,我再次走出卧室,准备去敲别的卧室的大门。

当我轻易地推开第二道大门时,里面漆黑一片,阴森森的。我希望我双眼泛着金光把眼前的一切照亮,但我立刻失望了。

我蹑手蹑脚走进去的时候,借着过道上的灯光,我还是一无所获。但我从**那些零乱的棉被和衣物看来,这里也刚刚发生过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茫然无知。

从种种看到的迹象表明:房间不可能没有人了。

但是,接下来我决定要再继续去敲门时,我却害怕了起来。那些紧紧关闭着的卧室大门就像死去的人的墓碑,一不小心推开里面就会有蜂涌而出的妖魔鬼怪。

走出这间卧室房间,我前后看了看这节车厢,我渴望能看到一个人影,但我的期望显然变成了失望。我不想在这里呆更多的时间。于是,我屏住气息,壮着胆子去敲另外的门。

这时,我不再像先前那样鲁莽了。我先是轻轻贴耳倾听,甚至为了安全起见,我跨过了火车的轰鸣,在那些细微的间隔里,搜索有无人的痕迹。

“救命啊!救…命…啊!”在那些狂乱的声音间隙里我终于扑捉到了人的存在。于是,我不再害怕什么,很快破门而入。

当我冲进卧室的大门时,再次借着过道上的灯光,就在下铺的一张**,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 人影。当我府身准备看个明白时,对方在绝望中伸出的一双手慢慢滑落,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然后使出浑身力气说出最后几个字——

“年…年…轻人,火车上好…好像有鬼!有鬼!”

说完,对方就气绝身亡了!

此时,我定睛看时,上铺还躲着一个人。我用手去抚摸,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热。

等我慢慢清醒过来时,惧怕慢慢形成了一道烟雾将我紧紧包裹。我不再敢喘着大气,我不知道我是要继续呆在这间屋子里,还是马上逃出这个房间。

不管怎样,我还活着。为消除恐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然后装着惹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跨出了这个房间,然后没有回头地把这间屋子的大门紧紧关闭了,好像只有这样的表面功夫才可以立刻遗忘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火车上怎么可能出现鬼呢?

但越是不相信,我的大脑越是清晰,大脑越是清晰,眼前的处境越是让我害怕。

除去那些还活着的人,而从那节车厢逃跑出来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少?难道说那些剩下的卧室大门里……

我不敢去仔细想,也不敢再去敲那些门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呢?难道说刚才那个死去的人在向我撒谎吗?

我在过道上来回徘徊,却不敢去推开那些从自己身边溜走而去的门。

像墓碑一样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的门。

现在,我的出路在哪里呢?也许秘密就在这些门当中。

于是,我隔了几个房间,重新推开了又一扇门。

屋里出奇的整洁,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事情发生过;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又走向了另外的卧室。

这时,我在推开的卧室中再次发现了情况。

上下卧铺四张**,都七形怪状地横躺着几具骷髅,样子不用说,真的不敢去直视。白色床单上到处布满了血迹。

此时,我冷静下来,半信半疑刚才那个死去的人说的:火车上有鬼!

接下来,我还是按照这个频率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下去,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完全活着的人。但直到最后,我几乎是在完全疯狂的状态下去完成这一心愿的,否则,我可能会在这样的情况被吓死的。

最后,我估计了一下,房间里死去的人加上车尾那些人,也差不多够得上那些从那节可怕的车厢逃跑出来的人了。

可我忙碌了大半夜,还是一个我熟悉的人都没有发现,更莫说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并且每个人死得都是那样惨烈而离奇!

当我再次踏上重回车尾那节车厢时,我已经忘记了他们会袭击我的恐惧了。

那里现在成了唯一可以给我力量的地方,即使不能,我也可以在那里呆到明天再说。

那里会有什么变化吗?——

当这个疑虑从我的大脑中一闪而过时,我还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