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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后车车厢里的人陆陆续续向火车头方向移动。他们个个神情凝重,略显慌张。

在这些人当中,我没有见到大白他们半个影子。

他们一定还是仍呆在那间特殊的办公室里。

这些人要去哪里呢?

我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于是,我没有多想,便悄悄地跟随着人群慢慢向前方移动。

一是想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是重新认识艾丽想撕开一个决口。

不知走了几节车厢,大家开始停下了脚步,我没有与艾丽道别,想必她应该知道我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她没有叫我想必也有她的原因。

“火车就这样胡乱地前行着,何时才能停下来啊!”

“要是真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恐怕我们就不会被驱赶在这里了。”

“是啊,我要下的站早已过了上百公里了。到时,我还得倒回去。”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火车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而停不下来了。

“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保证大家都能安全回家!只不过在旅行途中多看了一些风景而已。”

讲话的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不是列车长方根先生,而纯粹是一个陌生人。

他有什么权利来跟大家做安抚工作,这纯粹是在糊弄大家的智商。

连警服都没有穿的陌生人,这是不是太可怕了。

“天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在把我们的生命当儿戏吗?滚开,快滚开!我们要见列车长,列车长!”

大家异口同声的同时,几乎没有任何指挥似的朝前面一节车厢涌去。

这时,我侧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在了一边的座位上。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到底还能涌向哪里。

前方的车厢车门好像早已被紧紧关死了,密不透风。人们想要挤出去,除非把这节车厢给砸了。

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梅风给我看的相片——马脚丫!

我差点失控尖叫起来!

这时,那人早已不知躲在了哪个脚落。我抬起脚尖,全车厢地奋力搜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眼前那人把大家的情绪点了起来,而现在突然又玩起了失踪,可见乘客们是多么地愤怒!

可是有什么用呢?

大家都还在火车上。

渐渐地,大家又坐在座位上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儿还是比原来的地方舒适许多,甚至比我的那上层卧铺还好。

因为这儿人少,空气新鲜。

现在,方根先生以及梅风和瑞男他们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此时,我突发奇想:要是我的模样完全改变一下,让他们不认识自己,是不是先前那一系列与自己有关的嫌疑都给排除了?

可我又能怎样做呢?

这完全没有头绪,即使如此 ,可我火车票上的身份还是改不了啊!

一切都是徒劳。

刚才那人真的就是马脚丫吗?

我真的不敢相信。

他杀了人还敢坐火车远行?

要是耿花的死与他有关,梅风他们为什么不抓他而仅仅只是把他的相片让我过目。

太荒唐了,经不起任何的逻辑推敲。

在这么严重的问题上居然出面给大家做安抚工作。

这明明就是**裸的草菅人命啊!

暂时呆在这里还行,时间一长恐怕出现骚乱或者其它骇人事件。

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一团火,一旦燃烧起来,恐怖会将这里化成一片火海!

他们都是坐过了站的人,而呼啸的火车并没有顾及他们现在丝毫的感受。

像一个十足的冷血动物拼命朝前奔跑。

刹不了车,不听使唤。

结果可想而知。

我站起身来,准备向后车厢走去,可我远远就看见这节车厢首尾都已紧紧关闭。

这是谁这样干的啊!

我的心咚咚发跳,难道说我和眼前这群人要提前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可能没有人会主动杀了我们,而到时我们自己就会成为彼此的刽子手。

我后悔自己主动送上了门,我还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早死。

但我还是起了身,在车厢过道上来回穿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刚才那个出来讲话的人,哪怕他不是马脚丫!

来回寻遍了好几圈,可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半个影子。

时间一分一秒下去,我开始感到绝望。

大家好像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现在他们有的开始打瞌睡了,有的在若无其事的聊天,还有的在玩扑克。

要是真的像有的人想的那样,会有什么危险那简直就是杞人忧天了。

此时此刻我无法找到任何可供自己安慰的理由来解决紧张的情绪。除非我离开这个现场。

黄昏再次来临,我仿佛提前触摸到了死亡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