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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穿过这扇大门进入这节特殊的车厢时我是走在第一,其次是艾丽,然后依次是瑞男、梅风,最后一个才是列车长方根先生。

我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大白,然后是成华、阿牛,接下来依次是沙沙和波波,排在最后的是小跳。他们一大早就这样正襟危坐地坐在那一排排的座位上,好像事先就接到了我们即将光临的指令。

他们这个样子显然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同时也带给了我许多的压抑。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表明他们是多么急切地想要挣脱出眼前的处境;也许越是如此,他们的弱点越是暴露无疑,当然这越会成为他们整治你的理由和把柄。

不过,当我看着大白神态自若地坐在座位上不卑不吭甚至露出微微含笑时,我猜想:他肯定是按照艾丽的吩咐从这扇门顺利进入这节车厢而不再是跳窗而入的了。

大白从艾丽身上所获得的这种神秘力量可能会带给我们所有人更大的灾难;因为这会让我们身陷其中的每一个人盲目自大,从而忽略了一切对我们不利的或者有利的征兆。

艾丽好像也看出了这一点,当我用余光去看她时,她响应给我的信息大致和我一样,但她气定神闲的自信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请问你们中间有谁认识这个女人的?如果有的话就请举手示意!”梅风进来突然就劈头盖脸地寻问让大白他们一时手足无措,丈耳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个老奸巨滑的警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个个都装着没有听见似的不敢轻举妄动。

啪啪啪!

“难道你们个个都成瞎子聋子了?”梅风把桌子敲得山响。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大白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躺避了他的示意,好像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哪来认识呢!”大白终于小心翼翼,像是从蚊子口中发出的声音。他还不确定他的回答是否是我们心中所想要的!

“他妈的,你跟老子睁眼说瞎话,你以为老子这么多年在道上混是白吃干饭的吗?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你,明明认识她,还说不认识!老弟,你说我说得对吗?”

梅风说着上前就用手指头狠狠戳着大白的脑门。吓得大白额头直冒虚汗。

坐在最后面的小跳浑身直打哆嗦!

“你跟我站起来,就是你!”梅风指着小跳。

这时,波波和沙沙都以为指的是自己,所以她们都同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是你们,不是你们,是他!是他!傻不啦叽的女人!”梅风再次指着小跳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

“小伙子, 认识这个女人吗?”

“大哥,我的确没有见过她!真没有见过!”小跳一副哭相,回答声刚劲有力。

“那你们见过她吗?”梅风指着剩下的人,显然他们用摇头的方式做了回答。

“好吧,既然大家都说不认识,那这事就先告一段落。当然并不代表这一切都结束了;也许好戏还在后面呢!谁叫你们个个都有罕见的表演天赋呢!”

“昨晚给你们布置的任务完成了吗?”这时瑞男走上前来问道。

“完成了,大家都加班加点,都在认真对待这件事!”大白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毕恭毕敬地从最里层的兜里取出那几份折叠整齐的报告送到这个年轻警察的手里。

此时天已大亮,瑞男接过大白递过来的报告,然后轻轻翻过一一浏览。

“请问谁是成华?谁又是波波?”瑞男粗略地看了一下,然后抑制不住带着轻蔑的微笑问道。

“我是成华,我是波波!”他们一前一后都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写的报告吗?”

“是的,这是我写的;我只有那么点事,我全部说了,没有任何一点的隐瞒!”

“那你呢?”瑞男转向波波。

“我无法用文字表达我所经历的生活,也许图像才是我最好的报告吧!”

“这难道就是你们两个人所谓认真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吗?看来你们两个人真的不想再走出这节车厢了?是不是它作为列车长的办公室要比其它车厢来得更加舒适?”

“不!不!不!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成华和波波几乎是异口同声!

“方根先生,你看看吧,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写的报告!”瑞男再次把几份报告同时交到了列车长的手上,梅风也歪着脑袋想看过究竟。

列车长带着严肃而又凝重的表情迅速过目完毕所有的报告,然后吩咐大家说道:

“大家还是各就各位等候通知吧!也许昨晚一夜在场的每一位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太阳也已经慢慢升起来了,车厢也开始暖和起来了。现在大家把精神养好,也许接下来还有更多更棘手更不可预料的事发生,大家都仔细思量思量该如何平安地走出这节车厢,做好思想准备吧!但最后我强调一点:在火车没有停下来之前,不要作试图逃跑的妄想;生命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只有这么一次,你们现在所犯的事也许还不至于波及到你们的生命,当然可能某些人要除外。所以请你们不要拿你们的生命当儿戏,就像先前有人给你们作示范一样,这是世上再愚蠢不过的事情了!”

“各就各位?什么意思?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阿牛突然站了起来问道。

“难道你还没有听懂列车长的意思?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梅风面露恶相。

“也许报告后面还有什么事等着我们,哪有这么简单就这样放我们出去的?”沙沙在他们即将离开车厢时发着牢骚。

“你们还想呆在这里吗?”瑞男在将要取出钥匙锁住车厢大门时问我和艾丽。我们没有吭声,按照先前进来时的顺序,还是由我带头领着这队奇怪的方阵扭扭捏捏地离开了这节车厢。

在看不到列车长一行的身影时,我听到了那最后一节车厢里传来骂娘的敲打声!

在穿过两节车厢之后,我领着艾丽回到了我所在的卧室。就一个晚上的离别我像是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看着同室的室友,借着这初升的朝阳,拥恋着漂亮的艾丽,我的心再一次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