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是舞台2

花儿的突然出现,花儿的迅速消失,让建设和丽娜的夫妻情分撕开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口子。丽娜以前惯用的对建设实行**制裁的计划彻底破灭了,她似乎没有想到南建设会给她来这一招,她还在家里傻乎乎的等着建设回来服软。一个花儿并足以为敌,让丽娜心里酸痛难言的是,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的模样偏偏就要那么酷似木千叶!

父亲去后才几年,一切都天翻天覆地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建设会出轨,还出得那么堂而皇之,还要送那个小婊子走。

爸爸呀爸爸,你为什么要丢下你的女儿,要是爸爸在,再借他南建设十个脑袋也不敢。

要是爸爸在,建设也不至于到乡下去养羊,接触这些下三烂的人,丽娜真想把他那个养羊场砸了。

人生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十多年,本以为一切皆安,哪里知道到了这三十六七岁的当口,却是一切都已然显现,先前轻而易举拿回来的一切,都要流走了。

高丽娜感慨万端,对着镜里看自己形容,可不是老了吗。养羊场里那个酷似木千叶的花儿,那年轻的模样,多么相似于十多年前在婚礼上遇见的那一个木千叶;这让丽娜的心里有了双重的酸痛,难道,那个木千叶就长在南建设心里挖不出来了吗?

可那时她多么得意啊,她一身水红的新娘妆,而那个木千叶,半天没有一个声音,死相得就像一段木头,你上了大学有什么了不起,你和建设谈了四年、五年恋爱有什么了不起,南建设他照样是我高丽娜的夫婿。

那种得胜的心情怎么现在全然变味了呢,也许,建设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丽娜,可是你们不都得感谢我么,没有我,你南建设怎么会那么快就当上了副主任;没有我,你木千叶怎么会那么顺利就进了清川师院。现在南建设公然敢于说:“不行的话,咱现在就分开”;公然敢不送丽娜回来,那乡村公路上,乡村的客车里,都是那多么粗俗不堪的人,丽娜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农民小子,而且他还要背叛她。丽娜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权利啊,它渗透到了生活的各个角落,渗透到了夫妻之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里。

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丽娜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这一件事。正涂着口红,见镜里自己的形容,突然一下子衰老不堪了,皱纹索索碎碎的无法掩饰。丽娜扑倒在**,大哭起来。

又是一个初夏了,花儿离开养羊场之后,小羊羔又归了老张管理,但是小羊羔身上没那么白,而且小羊也没有名字了,建设坐着,淡淡的有些想起花儿,却不便去问。

花儿走后不久,红红愈发的抹唇画眉,这个一线眼睛身材细长的女孩子有一种很妇人的想法,她想代替花儿。她极细小的两只眼描了黑线,不是眼睛显得大了,而是只见眼线不见眼了。建设一看到她因为睫毛粘了黑色油状物而越发模糊的模样,看到她说话间就将建设换下的衣服随意乱抓,感到的不仅是厌恶,还有恐惧。红红能从窄而细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建设,而建设无法透过那模糊的黑色眼睫毛看到红红的心思。建设以红红的角度在想,年龄这样小的女孩子在依据什么样的规矩行事?红红这个女孩子又是图他的什么呢?可红红简直就如灯前的飞蛾,不要命的往前扑。只能说,一个阶层有一个阶层的名利场,有的人天生就是名利场上的成熟者,这样的人生来就没有天真无邪的儿童阶段,这太可怕了。建设一想,觉得花儿是多么可贵。

也不愿再想花儿了。建设这段时间隐约感觉到了那个白美丽的过分热情。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大胆地勾引男人,建设唯恐自己失了身。建设突然想起了失身这个女性化的词,这是一桩危险的关系。

数月后,红红走了,未向建设辞行,只向老张借了她的工资走了。村里有更多的男人去了外面打工,老张又从村里找了两个中年妇女来喂羊。

暮秋,草全部割回来了,也青贮好了。琴琴前来辞行,说她和东芳都想回家去。

半年多里,四个女孩子都走了,建设觉得也安,不想再面对她们想起花儿。